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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不语。
我极力忍住泪,淡然笑道,“皇上,臣妾先带晔儿回宫了。”他没有再出声,我攥紧晔儿的手一步步走加寝宫,一路上,眼泪在掉,可是不敢回头。慕容俊,你说你爱我,你爱的不过也是才到这种地步,什么江山天下,什么宁弃世间一切,那些通通都是假的。眼泪疯狂在涌,晔儿不敢出声,只是安静陪着我回寝殿。
身后,传来士兵的声音,“王,众大臣又在催您过去。”慕容俊,一切都在开始,我们的未来已经被安排好,轮回已经开始转动。从此之后,天涯陌路,以后的几十年,惟有我跟晔儿独自度过,这样的结局,怎么能甘心,却不得不屈服。
寝宫内灯火已经燃起,侍女齐齐退在门外。我抱着晔儿,安静等着慕容恪和阳骛前来。晔儿问,“娘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将他紧搂在怀,微笑问,“晔儿,娘亲带你走,好不好?离开皇宫,离开这里。”他天真的眨着小眼问,“那父王呢?”
慕容俊——脑里再次浮现那张脸,可是那张脸只能是刀子,每次想起就像刀子划过心口,疼痛遽然传来,我抿紧了嘴,眼泪轰然打下。晔儿追问,“父王不要我们了吗?”我点头,眼泪一滴一滴灼人的打下,“现在大臣都在逼你父王杀了娘亲,娘亲没有任何法子,况且皇后娘娘一直想置娘亲于死地,倘若今日不走,娘亲只怕日后你会死于无辜。”
“那个梦,对吗?娘亲梦到父王亲手砍了晔儿。”
“对,主要是从那个梦开始。”我点头,“假如一定要有个法子保你周全,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倘若没有晔儿,娘亲就不会离开父王,对吗?”他问的凄凉,眼里黯沉无光,“娘亲落到今日,都是给晔儿害了。”我摇头,急着解释,“晔儿,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关你的事。娘亲的家人因为你父皇而死,晔儿的救命恩人冉闵也死在你父王的斩刀之下,还有几十万晋人的冤魂。晔儿,娘亲是晋人,娘亲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样的爱,因为娘亲真的好累好害怕,害怕有一天连你都失去,你是娘亲活着的唯一理由,娘亲不可以没有你。”
晔儿还是憋着泪。
我无助地看着他,眼泪哗哗而下,“晔儿,娘亲不怕死,可是娘亲怕你出事,这天底下的人都害怕自己的孩子会有事,所以答应娘亲,一会乖乖的离开皇宫,好吗?”他努着嘴,突然缓缓朝我伸出手,替我拭泪,“娘亲,你别哭了,晔儿听你的,晔儿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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