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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人推开,桓王恭敬叫了声,“太子殿下。”晔儿凄惨回了声“四皇叔。”桓王走进来,反倒劝我,“当真要将太子殿下一并带走?”我态度坚决点头。桓王叹了口气,“在牢里找了两个死牢,到时会由送水的马桶送你们出宫门,出了宫门后阳将军的人马会在外面接应,到时,会一路护送你回晋。”
我疑虑地开口,“回晋,他会不会……”
“不会。”慕容恪截断我,“他会以为你们母子死了,从此天涯海角,不过是陌路。”慕容恪看着我,一字一字加重了音量,“从此,你与皇兄再无相关。”眼泪又在夺眶而出,我点头,“世上安得双全法,有得必有失,桓王只管放手去做。”
慕容恪脸色沉重,朝外喝了声,“来人。”立刻有奴婢涌入,他吩咐,“替昭仪换了衣衫。”侍婢替我换了普通的百姓服饰,我牵着晔儿,一路竟然光明正大的出了宫殿,看来所有人已经被收买。御膳房的后门,送水车辆早已经准备妥当。
我坐进木桶,将晔儿死紧的抱在怀里,紧的想要将他揉入骨髓。木桶慢慢合上,晔儿害怕的叫了声,“娘亲。”拼命钻在我怀里。眼前一片漆黑,马车开始晃动,我们母子只是静静的坐着。
马车外,忽然一片吵杂,只听有人在喊,“段昭仪寝宫失火了,快去救火——”“王有命,必须救出昭仪。”接着又是乱哄哄的下跪声,这些人拼命在叫“王——”心脏一分一寸揪紧,坐在这桶子里,动也不也动。晔儿更是僵硬着,小手紧紧揪住我的衣衫。
慕容俊熟悉的声音在响起,“段昭仪小太子怎么样了?”
士兵道,“大火不可控制,如今桓王还在尽力扑火。”他的声音夹着剧烈的痛意,“本王是问你段昭仪和小太子母子怎么样了。”他发狂似的在大叫,“母子可否平安?”士兵惶恐不安,“王,桓王说昭仪与太子尚在火中——”
“夏一——”
慕容俊声音惊惶,他痛苦在咆哮,“夏一——”那声音传入耳,让心脏揪的死疼。慕容俊,你先叫的不是晔儿,而是夏一,在你心里难道我比晔儿还重要?
马车又在缓缓而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注定的结局。
一路到了城外,阳骛率了大队人马在。士兵牵来马匹,我跳下水桶,直接跳上马。晔儿叫了声娘亲,我将他拉到怀里,勒紧缰绳。晔儿问,“娘亲,我们要去哪里?”阳骛笑道,“皇宫传来消息,听闻段昭仪与太子命丧火海。”
我脚轻拍马腹,马匹在飞扬,眼前一脉一脉的青山在眼前飞驰而过。晔儿在我怀里再次叫了声“娘亲。”问,“我们是要回你家乡吗?”风凛冽刮在脸上,刮的眼都几乎要睁不开。我点头,没有敢开口,害怕开口就会掉泪,就会让怀中的人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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