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之城》35.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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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清澈因冰释不理他心中万分不悦，但是出于礼貌和修养也不好随意打断别人的话，一直强忍着，就这样看着她一下子就赚了一万两白银。不是说要借钱的吗？怎么是变成卖香水配方了。这个蝶恋香母亲十分喜欢，当初白府也送了一瓶过来，不过味道总是不对。如果要卖配方，也可以卖给我家，不过一万两是不是太贵了些。正想着，又看冰释从怀中取出一张帖子来，递给了灵筠。
    冰释笑道：“今天最主要前来是为了皇差，皇上体恤百姓，决定修建一间医院，为百姓谋福利，我知道公子家有一间药行。所以特邀请公子参加下个月十五的竞标会。到时候会邀请帝都有名的药商参与竞标。竞标的规则也写在这张拜帖上，中标着将有机会与皇家长期合作。”说完又递上了医院的企划案和一份合同书。合同条款是找的专人拟定的，价款空白，其他条件都已经写好。双方权利义务分明，其中一条就有写明先送药再付款。说白了，医院卖的是药，如果药好又便宜，来看病的人肯定多，将来医院既然是国立性质。药就不能贵，冰释决定按照市价的七折卖，大夫看病只收取几个铜板的挂号费。因此这药成本就一定得便宜，否则就没有利润可言了。不过商人目光都算长远，如果能够长期合作，降低价格也是值得的。
    “我还想过到时候与谁合作就在医院外墙显目处挂谁家的商号标识。这个医院主要是为体恤百姓，将来医院买药会按照市价的七成来卖。如果条件允许可能会制定一些针对穷苦百姓的福利政策，为一些特困家庭免收一定比例的医药费。与我们合作的商家可算得上慈善家了，到时候会禀明皇上公开表彰。”冰释慢条斯理的说道。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灵筠只看了竞标规则就知道这位姑娘不是一般人物，更是客气的说道：“姑娘大才在下佩服，能跟皇家合作是李家之幸，到时候灵筠一定参加。”
    “知道那么多商家，我为什么愿意将配方卖给公子，并且第一个找公子吗？”冰释微笑，语气也不自觉带着些朋友的味道。
    灵筠拱手道：“愿闻其详。”
    “因为你的商行最讲信誉，而药关系百姓性命，价钱重要，质量更重要。”
    这次会谈彻底改变了孙清澈对女人的认识。世界上还有如此精明的人，她临走时还问灵筠公子要了一支施工队，说要对医院进行修改，费用一年后结清。
    出了福满楼，冰释还私下送了孙清澈和展皓二人一人一瓶晨风。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孙清澈也不好为刚才她无视她而生气。
    冰释以孙清澈之名约见了另外六家药行送出了竞标会的请帖，不过没有再谈自己的生意。
    九月十五，竞标会如期举行，李家果然中标。
    冰释选的房子在西城平民区，因此要了三栋三进的房子，打穿后连成一体。设计了住院部，门诊部，和急症室，同时还有医护人员的休息区。
    冰释用图文并茂的方式设计指示牌，主要是怕人家不识字。
    然后就是人了，其中分两大类一是大夫，二是医护人员。
    冰释本来想招工，但是识字愿意来的人不多。所以冰释不得已去买了150人，女子居多，男子中也有年轻识字的，然后集中培训。女子中大部分要做护工的，因此让宫里的医女来教导，而且每个人都得认字。冰释想过了，护士培养慢慢来，先上岗以后轮班上课，半工半读，本身就有识字的就安派在医药房。做一些引导解释工作，年纪大些的就做清洁卫生等。
    然后是招聘大夫，冰释怕没有大夫来，就让包大人广发告示，为医院做宣传广告。说医院有太医坐诊，每个月有一次学术研讨，最主要的是医院有一个大的图书室囊括天下所有的医书，包括璇玑神医的玄心针法。这部书被称成为医学界的圣典，只要是学医的就没有不想得到他的。她同时要求将太医院所有的医书全部复制一本放在了医院的图书室。就这样吸引了一批民间隐藏的神医，想阅读医书，必须与医院签约三年，而且薪酬相当的高。所有的御医必须以专家的名义每隔四天，来医院坐诊两天，当然会给予一定的经济补贴。
    冰释还让包大人在民间宣传这间医院的功能及好处。包大人在民间素有青天之名，百姓之中威望十分高，许多人都愿意相信他。
    就这样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医院落成了。落成之后的第一批病人就是残疾士官，免费治疗，以此作为一个宣传热点，提高医院的威望。
    在医院中冰释还遇见了送士兵来就医的何勇，他似乎对见冰释有些不好意思，几次见到他都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他，他也不说，不过他差事在身，冰释又忙，若不刻意，也只能在冰释出宫门的时候向他点头示意一番，表示见面了，且很快他就也被调到了禁卫军中，二人见面都少，直到两年后何勇成亲，冰释送了礼金，二人之间再无过多的交集。
    医院的名字就叫惠民医院，乃皇帝亲笔所提。在医院运行二个月后，来医院看病的人已经挤满了医院，还有很多周边的百姓慕名而来。
    冰释向皇帝汇报医院运行情况时，其实一切早已掌握在皇帝心中，他也开始重新审视冰释的能力。
    冰释话中暗示，想留在医院做院长。结果皇帝大手一挥指了个冰释并不认识的人去当院长了，只赏了她一些珠宝金银就兴致勃勃的去巡视医院去了。临走时何公公还提醒她早点回尚医局报道。
    这间医院冰释投入的精力和财力不可想象，冰释的一万两也花在了这间医院上作为前期运转花费。当然她有记账，以后会用收益填补这款项。但这还是不能缓解冰释的气闷，这就像一个孕妇十月辛苦怀胎，一遭分娩，结果孩子给人抢走了一样。
    本来她在医院给自己单独留了一间房间，打算就在这里安家了，结果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今天冰释不想去医院，也不想回尚医局，她自己在这个城市中穿行，周围的人形形色色，匆匆忙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而他们的世界里都没有自己，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是吗？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好像要下雨了，周围的人更加匆忙了，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可是自己的家在哪里呢，雨水终于下来了，打湿了冰释全身，但冰释仍然无知无觉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一直走一直走会找到答案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冰释发现没有雨淋在自己身上了，但是雨还在下，冰释转身，一张如水墨渲染画般清俊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一丝温暖。是展皓，他关切的望着自己：“苏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展皓，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不知是包大人吩咐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话不多，但只要自己一句话，他马上就能将事情按照自己的意愿完成得很好。
    比起孙清澈的高傲，展皓无疑是个更好同伴，有这样一个人待在身边真是件幸运的事。
    冰释笑了，只觉得眼前模糊不清，她伸出手想要扒开雾帘，看清楚这个让他感觉温暖的人的脸，只觉得手有千金重，脚也发软，同时又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但是眼皮也变得无比沉重，朦胧间感觉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突然觉得好累，想睡了。
    孙清澈也在找冰释，听说她下这么大的雨还跑出去，不放心出来找，结果看见冰释与展皓站在雨中，似乎想要抚摸展皓的脸，突然心中烦闷不已，大叫苏冰释，结果，她就倒了下去，他快速跑过去，看见展皓抱着冰释。大急说道：“她怎么了？”
    “苏姑娘可能是生病晕倒了，我家有大夫，我送先送他到我家看看。”说着抱起她。
    孙清澈拦着，想要接过人，说道：“让我来，我家也有大夫。”
    展皓一躲说道：“这里离我家近些，而且我家是女大夫。”说完施展轻功就离开了，留下孙清澈不知是急还是怒好。
    冰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在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时听到了一个温暖的女声小声的说道：“总算退烧了，应该无大碍了。”然后孙清澈的脸就在眼前放大，冰释就完全清醒了。想到自己最后一刻看到的不应该是展皓吗？怎么变成孙清澈了？
    孙清澈可不知冰释在想什么，只是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还很不舒服，轻声问道：“你还有那儿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又是那个温暖的女声回道：“苏姑娘刚刚醒来，孙世子这样可能会吓到病人的，我们已经准备了清淡的食物。等姑娘梳洗一番，再吃点东西，就无大碍了，孙世子还是在外面等等，您看如何？”
    孙清澈回头看冰释，冰释垂眼歪头，没有看他。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如此的惹人厌，突然心中失落，都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离开了房间。
    孙清澈一走，冰释就坐了起来。
    “姑娘可是好多了，可需要梳洗一番，吃点东西？”卢晴雪连忙来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
    冰释发现身上只着亵衣，道：“可否麻烦姑娘将我的衣服拿来？”
    “隔壁就有浴池，也有干净的衣物，我扶姑娘过去洗漱如何。”卢晴雪提醒道
    冰释摆手，连道不用，看了四周的摆设，她还是问了出来：“这是哪里？”
    “这里是展府，姑娘突然高烧昏迷是展皓将你带回来的。”
    听这话冰释心情轻松了不少，看来最后看见的确实是展皓，幸亏没将自己送去医院，否则有心人不知会如何作想。
    冰释道谢去了浴室，清洗完毕后换上干净衣服，冰释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打开窗户让阳光照在脸上，顿时觉得昨天的失落，其实都是无意义的事。
    看着冰释的笑容，卢晴雪也觉得分外舒心，语气更柔和了些道“姑娘可还觉得头晕吗，是否还需要躺躺。”
    冰释认真看着卢晴雪，笑问道：“姐姐可是大夫？”
    “是啊，听说姑娘还是一位女御医呢，还听说姑娘凭一己之力建了一座专门为老百姓看病的医院。当初召大夫，还说要召女性大夫，我本来想去的，不过外子不同意，真是可惜。”卢晴雪知道冰释的身份就十分欣赏她。
    “姐姐，是展夫人吗？”冰释小心的问，这位大姐一身妇人装扮，衣饰简单，但是看得出都是用的上好的面料，行动之间利落干净感觉好像习武之人，容颜秀丽中带着几分英气，年岁看着也就25岁左右的样子，和展皓年岁相仿。
    “哈哈，我看着很年青是不是，其实啊，我大你一轮不止，儿子都12岁了，展皓是我族弟。”
    不知为何，冰释在心中呼出了一口气，笑着答道：“若真如姐姐所言，我一定要向姐姐讨教美容秘方了。”
    “讨教不敢当，我也听说了很多你的事迹，你的本事我也羡慕的很，到时候也想请教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