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卧谈会》第 8 部分阅读

    作,南下闯深圳去了。
    203室就这样继续空着。
    在生活的嘈杂和烦乱中,凶猛和诡异总是容易从人们的注意中淡出。谁也不会永远警惕着空空的203室。周围的住户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谁家都没有出过怪事。对于师范学院的人们来说,只有在茶余饭后或者吓唬小孩子时才会有人拿出203室的故事,内容也在夸张和捏造中渐渐忽略了真实。
    鲁迅先生说: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2002年4月5日,星期五。清明节。
    王娟早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办公室里其他人还在忙碌时,她却已一只手轻轻抚着茶杯,一只手握着鼠标,在网络中随心游荡。
    mp3播放器中流动着舒缓的苏格兰音乐。风笛在悠扬婉转的情绪中弥漫着悲伤。
    看完乃纲的帖子《精神力量》,王娟揉着眼睛开始收拾东西。下班时间快到了,对于像她这样的22岁年轻女孩来说,每个周五的下班就意味着一段疯狂浪漫的周末将要开始了。至于什么精神力量不精神力量,她更在乎今天晚上会和谁一起约会。
    王娟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年轻女孩特有的娇嫩总是使她魅力无穷光彩照人。她明白自己正处于一个女人最鲜艳的年龄,所以她总是保持着健康的微笑,然后羞涩的等待爱情。
    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并不清楚。男人嘛,最重要的是感觉。如果爱情来了,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会全力以赴。
    当然,最好也要帅一点,酷一点,就像刘德华和谢霆锋。
    这时候,她的qq上有个头像在跳动。
    头像是一个独眼海盗,叫做花落无声。
    花落无声说:“嗨,漂亮女孩,你好。”
    第一句话就夸自己漂亮,这个人的嘴真够甜的。王娟记不起什么时候加过花落无声。她的好友名单里一般只有她谈得来的朋友的号码,这个花落无声却仿佛是自己突然冒出来一般。
    点开详细资料,上面写着: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鬼资料?王娟撇了撇嘴。
    花落无声的头像在跳动:“你的短发真好看。”
    王娟不禁摸了摸自己整齐别致的短发。奇怪,他怎么知道?
    花落无声的回答更奇怪:“我知道你,你却不知道我。”
    王娟敲着键盘:“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
    等了半天,花落无声只发过来几个字:“我就在你后面。”
    看完这几个字,王娟不由得感觉背后涌起一丝凉意。她迅速回过头,身后并没有人。远处几个公司的员工在轻声交谈着什么,一切平静正常。
    花落无声又在跳:“不用回头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王娟生气了。这是谁在搞恶作剧?她想了想,从脑海里理出一个人来。难道会是他?一个财务办公室新来的大学生?
    最近王娟总觉得那个大学生有点暗恋她,好几次都有意无意的跟她套近乎。哼,这种念过书的人,就爱玩这类鬼心眼。
    正在想着,花落无声又开始跳动:“我们见面好么?”
    没说几句话就约人家见面,有这样的网友吗?十有八九是单位的人在搞鬼,要么就是那个大学生想约我。
    见面就见面,谁怕谁?看我还不拆穿你的小把戏。
    王娟只打过去两个字:“同意。”
    两个小时后,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下来,城市的夜晚被笼罩在一片片霓虹的暧昧之中。
    王娟一身黑色职业装,挎着白色小包,款款来到事先约定的见面地点——广场花园。
    在一棵硕大的槐树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向她招手。他说:“你好,我是花落无声。”
    他不是王娟的同事,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大学生。事实上这个男人她以前从没见过。
    这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皮肤白的吓人,脸上的棱角坚毅而明显。
    他说:“你很漂亮。”说完他笑了,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王娟也笑了,笑的温柔妩媚。她知道自己这种笑容最好看。她说:“你要比我想象的还帅。”
    “是么?”
    王娟点头。
    也许,这样英俊的男人并不多见。他的气质不但酷而且冷。还给你一点说不出的感觉,大约是杀气吧,王娟想。
    晚风吹着槐树叶轻轻作响。她突然觉得有点糊涂。对于这个广场王娟是非常熟悉的,因为平日里她常常和朋友们来这里纳凉散步。可是以前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里有颗这么硕大的槐树呢?
    环顾四周,人来人往。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她提议:“找个地方坐坐吧。”
    三蓝酒吧。
    蓝色的灯光,蓝色的酒精,以及蓝色的音乐。
    王娟和花落无声面对面坐着,随性的交谈。
    像许多普通网友见面一样,他们只是谈网络谈对生活的看法,却尽可能避免谈自己的生活。
    他健谈而机智,言语中的幽默常常逗得王娟忍俊不禁。和这样的男人一起聊天无疑是很愉快的事情。
    王娟渐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可爱。她甚至开始幻想这个英俊男人的某一天去公司接自己时,那些公司里平日里自命不凡的女孩们会用怎样羡慕的眼光去看她?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谁知道呢?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她作了自我介绍:“我叫王娟。你呢?”
    他又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叫郑浩。”
    交换姓名是网友们在准备做亲密接触前所做的最重要举动。王娟很愿意认识他,或者说她需要认识他。因为真实的感觉,因为浪漫的氛围,她几乎被迷住了。
    “郑浩,郑浩……”她把这个名字轻轻念了几遍。
    接下来的交谈,随意之间已隐隐带有一丝亲密的味道。
    他们开始谈自己的生活,谈工作的快乐,谈自己的家人。
    郑浩说:“我的父母去世很久了。有时候我总觉得应该为父亲做些什么,把他失去的一些东西还给他。”
    王娟突然问:“你多大啦?”她有点担心自己比郑浩大。男人们好像总是喜欢比自己小的女孩。
    郑浩看了她一眼,说:“我43年生的,到今年快六十了。”
    虽然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莫名其妙,可王娟还是笑得前仰后合,
    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怎么可能出生在解放前呢?她边笑边说:“要这么说,我就是清朝乾隆年间出生的,你要叫我姐姐啦。”
    郑浩也笑了笑,抓起桌上的杯子又放下。
    王娟注意到郑浩整个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喝。
    三蓝酒吧的音乐婉转缠绵。
    当王娟讲起自己家里的装修时,郑浩说自己家在附近也有套房子,最近请朋友装修,搞的很不错,问王娟是不是愿意去瞧瞧。
    王娟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在这个时候贸然前往一个男孩家,一定会发生某些事。或许郑浩会放着悠扬而哀伤的音乐,或许他还会请自己喝一杯,或许在喝过酒后他们会接吻,或许接吻后……
    她觉得以后的事情作为女孩子已不该去想了。怕什么呢?自己都谈过三个男朋友了,对于很多事不但经历而且熟悉,相信发生任何事情自己都是能够解决的。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这样的迷人。
    见王娟欣然同意,郑浩便掏出厚厚的钱包买单。
    在出租车上王娟无意中碰了郑浩的手。他的手冰凉发僵,仿佛是一块冰箱里放过的冻肉。她低头去看,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褐斑。
    “这是什么?”她问。
    “哦,这是尸斑。”
    “啊,讨厌。”王娟轻轻打了他一锤,娇嗲地说:“少吓唬人。”
    出租车停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下。下了车,他们挽着手走上了长长幽暗的楼梯,一直走进了那套阴森森的203室。
    三蓝酒吧的收银员小崔一向是个很少出错的精明女孩。可是在凌晨下班结账时,却惊奇地发现在今天的收账里赫然有一张烧给死人用的纸钱。
    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清晨,晨练的人们惊恐地发现,有一具女尸被吊在南坪85号前的大槐树上。
    市刑侦大队在接到南坪派出所的报案后,立即派人赶往现场。
    李敏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就接到刑侦队叫她去凶案现场的电话。她只是个去年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女孩,虽然干这行时间不长,但她却非常明白迅速赶到现场的重要性。
    刷牙洗脸,连护肤霜都没顾上抹,她便匆匆赶往南坪85号。
    还没下车,远远地就看到大槐树下围着很多人。人们议论纷纷。几个南坪派出所的同志正在现场维护秩序。一具女尸被一根白色皮包带吊在离地四五米的槐树枝干上,随着风轻轻地摇晃,情形相当恐怖。
    女尸身着黑色职业女装,一只左眼被人生生地剜去,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从女尸圆瞪的右眼和大张的嘴来看,这个女孩临死前一定受过巨大的惊吓。
    李敏觉得有点恶心。虽然尸体她见的不少,可是这么惊恐的表情还是让她有点心跳加速。没顾上喘气,她便和几个先行赶到的刑警一起展开调查取证。
    很奇怪,现场没留下任何证据。尸体被吊到五六米高处,大槐树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攀爬的痕迹,地上也没有任何梯子的印迹,难道尸体是自己跳上去的?
    验尸报告和死者身份调查很快就出来了。经调查,死者叫王娟,女,23岁,汉族,某公司职员。参加工作两年,职业记录良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验尸报告证明死者是在生前被薄锐利器剜去左眼的,而身体的其余部分并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发生过性行为。死因是由于受到突然刺激后引起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致使心肺功能迅速衰竭,导致突然死亡。用句通俗的话讲,就是被活活吓死的。
    有围观群众反映南坪85号的203室是鬼宅,这个女人就是被鬼扼死的。刑侦队员们当然不会相信。但出于谨慎其间,他们还是找师范学院房管处要来钥匙,打开了203室的房门。
    203室还是和过去一样空空荡荡。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墙上的白灰因为时间久远已变得斑驳不堪。
    刑警们惊奇的发现,在地上灰尘中明显有一个女性高跟鞋的脚印在向里延伸,一直走到房间中央,然后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说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曾走进这个房子,可是当走到房间中央时,她的双脚却突然离开了地面,一下子什么痕迹都没了。
    这样的怪事令刑警们大惑不解。房间地面到处都布满灰尘,任何人走在任何地方都会留下清晰的足迹。这个穿高跟鞋的女人难道飞起来了?
    对高跟鞋脚印的研究结果更令人惊异。这个脚印与楼外槐树上挂着的独眼女尸的脚型完全吻合,完全可以断定,这些脚印就是王娟生前留下的。
    203室的窗户并没有开启过的痕迹,几十年的灰尘堆在窗角,大约窗户早就打不开了。周围的住户均表示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古怪声音,也没有人看到任何异常现象。
    被调来的警犬也没有闻到任何奇怪气味。
    一切情形都古怪而诡异。没有人能解释那个叫王娟的女人是怎么从房子里自己飞到楼外的槐树上。剜去她左眼的薄型锐利工具究竟是不是人的指甲?而她又是被什么吓死的?
    在回刑警队的车上,刑警老杨摸着他的光额头对大伙说:“真奇怪。你们大家想想,那间很久没住人的203室里怎么没有一个蜘蛛网?”
    这个问题问得一车人不寒而栗。
    有的事情不能细想,因为越深究越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怖。
    莫非这世上真有什么灵异的东西存在?
    第四十三节一地骨头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下午,中国的某地。赵老太太正在钱老太太家里跟其他三位老太太搓麻将。赵老太太今天不仅手气臭,而且心神不宁,嘴里磨磨唧唧老念叨着孙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出错了好几张牌,自己明明和了却不知道,糊里糊涂就把手里的三万给打了出去。下家儿孙老太太一把就摁住了,裂开稀稀拉拉几颗牙齿的嘴巴,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庞就绽开了笑容:“嘿嘿嘿,狗秃儿他奶呀,我就差这张牌了……”说着哗啦把面前的一溜牌推倒,“和了,嘿嘿,和了。”
    其他几位老太太就翻自个的口袋,每人捏出几张毛票或者钢蹦儿。孙老太太拿着一个一分钱的钢蹦儿说:“狗秃儿他奶,你这是一分钱啊。”
    赵老太太一看,脸色一下子暗了好多,说道:“我刚在老付家小卖部花一块两毛钱给我孙子买了个气球,给他一块五毛钱,找给我三毛钱。这钢g儿都是他找的。让这王八蛋给糊弄了,我愣没看出来。——给你换个一毛的。”
    李老太太就说:“狗秃儿他奶,你今儿个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呀,跟脑筋没在这儿似的。”
    “可不是嘛,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把孙子一个人放家里,我老惦着,心思不够使。”
    “嗨,这有啥不放心的?前后门儿不是都锁了吗?还有你们家那个狼狗大老黑,多大的一个儿?都快赶上小驴子了。谁敢进你们家门儿呀?”孙老太太说。
    “就是,”李老太太发话了,李老太太跟赵老太太是邻居,“上回你们家大老黑半夜接墙头窜到我们家院儿里,我跟我老头子就听见猪圈里猪吱吱儿的叫唤。起来到猪圈一看,嘿,大老黑正趴在母猪身上一动一动地,干那事儿呐。”
    “哈哈哈……”一群老太太狂笑。
    大家又开始稀里哗啦地洗牌。这时赵老太太心里稍稍安稳了些。毕竟家里有狼狗看家,又锁了院门儿,孙子会很安全的。
    又打了2圈,电话铃声就响了。响了5、6遍,钱老太太才不情愿地从牌桌儿上走开去接电话。
    “谁呀?”
    “大婶子,我妈在您家吗?我是秀芳。”
    钱老太太捂上送话器,对赵老太太说:“你儿媳妇。”又松开手,对着话筒说:“你妈这就来。”
    赵老太太接过话筒:“喂?——”
    “妈,我不是跟您说过吗?看孩子的时候别打牌,打牌的时候别带着孩子。您把门儿一锁又打牌去了。我该给狗秃儿喂奶了,您把他抱回来吧。”
    赵老太太就啥了眼了:“啊?……秀、秀芳,狗秃儿不是在家里吗?我没带着他呀!”
    其他老太太一听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儿,都放下手里的牌,把脖子扭向赵老太太。
    话筒里秀芳说:“妈!您开什么玩笑?!我跟狗秃儿他爸已经回来了,家里屋里、炕上、门后头、厕所都没有狗秃儿的影儿……妈,您说话呀?妈——”
    赵老太太眼看不行了,手还拿着话筒,人就直往地上出溜,口吐白沫儿,眼珠子往上翻。老太太们慌了手脚,过来就掐人中拍后背。钱老太太往外跑,在门口儿让门槛绊了一跤,爬起来就喊:“快来人啊——”
    赵老太太的命根子有两个,一个是麻将,另一个就是孙子。现在孙子没影儿了,老太太差点儿没了命。钱老太太经得多、见得广,喊完“快来人啊”之后,跑到厕所里舀了一瓢大粪,转回屋冲赵老太太脸上就是一泼。也许是让大粪给呛的,赵老太太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后,顾不上脸上还沾着那些东西,抬脚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喊:“狗秃儿——孙子——”孙、李二位老太太胃里一阵难受,一股东西开始往上涌,刚想用手去捂嘴,一看手上全是黄乎乎的东西,只好全吐在了麻将桌儿上……
    赵老太太跑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已经聚了好多街坊四邻,大家七嘴八舌在那里议论着。
    街坊甲说:“我看哪,八成是让人贩子给偷了去了。我听说有的人贩子专门儿偷小男孩儿,卖到东南亚,等长大了就他妈的整成|人妖……”
    “啥是人妖啊?”
    “人妖就是二尾子呗,脸蛋儿身条像女的,却是站着撒尿……”
    “真他妈缺德带冒烟儿!这帮人贩子!”
    街坊乙说:“别瞎起哄了。我听说离这儿不远有个外国人的实验室,专门儿拿小孩儿做实验。把肚子剌开,取出心肝儿,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边儿;还有的把脑袋打开,把白花花的脑浆子掏出来研究……”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传来了更难听的骂人声。
    街坊丙说:“我是经过了认真分析的。要说这是人干的,不可能;生人进来大老黑得叫唤啊,得咬他呀,咱们谁也没听见狗叫不是?要说是鬼干的,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呀?”
    旁边就有人说:“你……啊,啊就你,等、等、等于啥、啥也没说。”
    街坊丙说:“我还没说完呢。据我分析,这应该是外星人干的。只有外星人会干的这么不留痕迹……”
    赵老太太听人这么一瞎吵吵,心里更是发毛,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却对寻找孙子毫无办法。众人就劝。赵老太太的儿子蹲在门口台阶上一言不发,儿媳妇秀芳却要寻死觅活。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啊!找到了!”
    大家就向喊的方向跑去,那时狗窝的旁边。
    “在哪呢?”
    “找到一只鞋。”喊的人说道。
    赵老太太和儿子、儿媳妇也过来了。
    “再找找,再找找……”
    众人睁大拾破烂的眼睛,低头都在寻找。
    “哎呀我的妈呀,大家快看呀!”忽然一声恐怖的叫声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顺着一个人手指的方向,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到了一个从来没有想到的地方——狗窝。
    秀芳一下子昏倒在地。
    赵老太太却笑了。可大家发现她笑的模样不对,仔细一看,是疯了。嘴张得老大,鼻孔往下流血,一把就抓过孙子的那只鞋,搂在怀里抱着,一扭头儿向大门口跑去:“我找到孙子了,我找到孙子了……”
    赵老太太的儿子就破口大骂,返回身从屋子里拿出一把斧头,把大老黑堵在狗窝里一阵猛砍。顿时血肉横飞,一只狗腿被斧子带着飞出来了,狗的半个嘴巴紧跟着也飞了出来,然后是狗头被砍掉了……
    当整个狗窝都被拆掉之后,人们发现,在狗窝里躺着一具小孩子的骷髅,头骨跟人的拳头差不多大……
    第四十四节死鱼
    没有风,云压得有点低,稍微有点闷。六月五日傍晚,李平休假回到营地,想吃点鱼,所以三个人一起驱车去了渔码头。
    傍晚的渔码头上人很少,挺安静,看来今天来买鱼不是一个好日子,所以,几个人兜了几圈一无所获。“回去吧!好像要下雨了。明天再来吧!”李平站在码头前沿和另外两个人说。他们看着脚下的海面,水里有一团浮动着的黑影,“鱼?”厨子老王问。齐会计看了看,不像,如果是鱼不会这么呆板。他找来一根竹竿,挑起来一看,是一个绿色的马夹袋,里面有着三条死去了的鱼,所有的鱼都一样大小,每条一斤左右,黑色的背,白色的肚皮,显然已经死去很久,发出一股恶臭味。老齐抬手一甩,又扔进了海里。三个人坐上车,嘀咕着,真是倒霉,大老远的跑过来,什么也没有买到。
    李平开车,其他两个人颠了几下就昏昏地睡了过去。雨啪嗒啪嗒的开始往下落,天色很快的黑了下来。出了港区就是很偏僻的一条小柏油路,平时这路几天也难见个人影。远远的,李平就看见前面路边有人向他招手,似乎想搭车,他本不打算停,但转念一想,下雨,又这么偏僻,做个好事吧!
    上来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低着头,看不大清面容。“去哪里?”李平问。“前面一座桥下。”女孩低声回答。“搭我的车你不害怕?”女孩没有说话。
    天已经黑了,雨也越下越大。前面的桥不远,李平停下车,还未来得及说话,女孩说了声谢谢,就不见了。
    “去什么鬼地方?这里方圆四、五里也没有人家。”齐会计嘀咕着。
    到了营地,三个人吃了晚饭,洗了澡。十一点左右,老齐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有人敲门,是李平。李平手里提着一只马夹袋,“老齐,你看看。”
    老齐拿过来一看,就是在码头见到的一只,里面躺着三条已经臭了的死鱼,黑色的背,白色的肚子,马夹袋的颜色也一样。“这不是码头上那只马夹袋吗?怎么在你这里?”老齐很吃惊地问。
    “我刚才打开门的时候,就放在我门口。”
    里面的鱼很臭,老齐把马夹袋扔到垃圾桶里后,陪着老王一齐去李平的房间。“就这里。”李平指着门前,“对了,开门的时候还看见三只猫。”
    “肯定就是码头那只马夹袋?”老王问。
    “没错,肯定就是。而且上面坏的洞也一样。”老齐很肯定的回答。
    “这就怪了?”三个人抬起头,互相看了看,“想不通?”李平自言自语地说。
    他们三个人留在营地看装备,本来就很冷清,发生了这么件怪事,不觉有点害怕。
    李平起来得很早,天还在下雨,几乎没有亮。三个人昨天约好要再去码头碰碰运气的。他去敲老王的门,这么晚了还不起来,平时可不这样啊?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老王从外面走了过来,好像没有意识到李平的存在,径直推门进了屋。李平在门口愣了一下,也跟着走进去看看。
    老王坐在床边,看到李平进来,说:“刚睡醒!今天有点睡过了!”
    “你不是刚进来?门口没有看见我?”
    “你说谁?我刚听见你敲门才坐起来的啊!”老王一脸的茫然。
    坐上车,发动了半天也没有动起来。“见鬼,又不是大冷天。”
    李平坐在车上,两个人推了一百多米,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李平翻开前引擎盖的时候,闻到一股很浓烈的味道,站在一边的老齐叫了起来:“血!”这才发现,车子油箱坏了,从里面流出血一样的东西已经在地上淌开,一大堆苍蝇蜂拥而上,不断的撞到三个人的脸上。
    “不是血,是柴油。”李平这么讲的时候,苍蝇似乎也突然都没了。“帮我去房间拿我的工具盒。”李平抬起头看着两个人,两个人站在那里,表情怪怪的,似乎是被吓着了。老齐说:“我去。”
    李平鼓捣了半天车子终于动了,叹了口气:“今天就不用买鱼了!我把车开到街上修一修再说吧!”
    “真是倒霉!这雨什么时候停?”李平开着车自言自语道。
    李平把车开到郊区的一家修理铺,本来就是辆报废的车,他捣鼓好了,主要是图出门方便点。
    老板修车的时候,李平站在一边,随手点了一支烟,觉得吸入肺里火燎燎的难受。要么身体不好,不啊!可能昨晚睡晚了。
    “小毛病,紧了个螺丝,钱就算了。”老板和李平已经挺熟了。李平随手递上去一支烟。“
    “你的手好凉啊!是不是身体不大好,脸色也很难看!”老板随口说。
    李平说了声谢谢就开车走了。他从车的观后镜里看了看,挺好啊!不像生病了,没有感觉啊!
    回营地的路上,李平突然决定要到昨晚女孩下车的那坐桥边看看。
    桥的位置很偏僻,李平站在桥上,环视了一下,发现确实看不到人家。桥下停着一辆自行车,他这才发现桥下有人打着伞钓鱼。他走了下去,是个六十岁左右的人。
    “这附近有人家吗?大伯?”
    “没有,这里本来是刑场,谁敢住这里?”老人是外地口音。
    李平觉得很疑惑,就告诉了老人昨晚女孩在这里下车的事情。
    老人笑了:“那女孩是我女儿。昨晚我在这儿下捕蟹笼子啊!我倒不信这个邪的!”
    正在说着的时候,鱼上钩了。提起来一看,和李平昨天马夹袋里看见的死鱼一样。老人把鱼从钩子上摘下来,随手又把鱼扔到水里。
    李平觉得很奇怪,“挺好的鱼,干吗扔了!”
    “这鱼我是不敢吃!你不知道?这鱼叫黑寡妇,它本身没有毒,但是它和所有的鱼都能杂交,如果和河豚杂交的话,孵鱼就有毒。虽然,还没有听说吃这鱼死人的,但是我还是不敢吃。”老人停了一下,“再说,这鱼不吉利。所以我们渔民不喜欢的。”
    李平决定往回去,路上又遇到了似乎是昨天搭车的女孩,披着雨衣,骑车往桥的方向赶。李平很清楚地看到,女孩牛仔裤的腿上绣了一只黄|色的蝴蝶。
    到了营地,他就到垃圾桶去找昨天扔掉的马夹袋,还在,打开一看:就是黑寡妇鱼!
    李平抬起头的时候,昨天夜里看到的三只猫站在角落里,绿荧荧的眼睛正盯着他看。
    老王和老齐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李平一个人呆在营地很无聊,加上昨日赶了一天的路挺累,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怎么回事?要么真的生病了?怎么好像硬生生的少了一个白天。
    吃晚饭的时候,老齐过来叫他。虽然连中饭也没有吃,但李平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不过想了想还是去了。晚饭吃得很简单,就几个凉菜,三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胃口,李平几次谈到鱼的事情,另外两个人都有意识的把话岔开。“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再去渔码头。”李平说。
    “还是傍晚去吧,那时候渔船出海回来,晚市的鱼便宜又新鲜。”老齐说。
    “也好,那就晚上吧。”李平也比较喜欢早晚出门,特别是这几天,觉得早晚的时候人比较舒服。
    吃好晚饭,李平看老王和老齐早早的睡了。自己不想睡,这么大的一个营地,空空的,死气沉沉,实在没有什么好玩的,他决定开车去附近的镇上兜兜。镇上有个夜市,人不是很多,都是卖些日杂用品。还有一个晚鱼市,李平主要想去看看鱼。
    鱼市里的人也不多,李平逛了两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决定去日杂货夜市看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前人的裤腿上一朵黄影子一闪,穿黄|色蝴蝶牛仔裤的女孩?
    “喂。”李平想上去打个招呼,开个玩笑。女孩回头看见他,脸上露出很惊讶的神色,竟加快步伐逃走了。
    “你认识哪个女孩?”边上一个摆鱼摊的人问。
    “不认识,她搭过我的车,所以我有点印象。”李平回答。
    “外地人,命苦啊!就父女两个人,前不久刚死了父亲?”
    “不可能啊?昨天我还见到她父亲。”李平叫了起来。
    卖鱼的人表情怪怪的看了李平半天,正好有生意上门了,就没有搭理他。李平还想问,见别人忙着,只好决定改日再来。
    等出了鱼市,又下起了雨,李平也没了再玩的心情,“鬼天气,这鬼天气,真是见鬼的天气。”
    回营地的路上,李平想着这两天遇到的怪事,很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六月七日傍晚,李平三个人又去渔码头。等到了那里,雨也正好停了。天稍微有点黑,有点阴凉,李平虽然穿得很少,但凉爽爽的感觉特别舒服。
    不过,他觉得自己眼睛有点模糊,看东西都是影影绰绰黑糊糊的,心想可能白天躺床上看书看久了的缘故。
    看了几个摊子,老齐和老王都不满意。其实是挺不错的鱼,鲳鳊、狗腿子还有海刀子。
    老王说话的声音有点哑,卖鱼人说话的声音好像也有点团,听在耳朵里嗡嗡的。李平觉得自己可能这几天饭吃得太少了,有点低血糖。天比较暗,加上耳朵里老是嗡嗡地响,李平有点想回去的意思。
    “就买这鱼。”老齐叫了起来。
    “好,不错。就买它。”老王也表示同意。
    李平懒得去看,也就同意了。
    等到了营地,李平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躺着的三条鱼,不是别的,就是黑寡妇。
    “老齐,这鱼不能吃。”李平赶紧喊会计,“这鱼叫黑寡妇,可能会有毒。”
    “没事的,我知道,从来没听说吃这鱼吃死人的,味道不错的,前几天你休假的时候我们还吃过。”
    “我看还是扔了吧!就怕万一。”李平说。
    “这样,我们剁一块喂猫,猫吃了没事,我看就没事。”厨子老王出来打圆场。
    李平同意了,老王把三个鱼头剁了下来,扔给墙角的三只黑猫。猫吃了下去,没有任何反应。
    老齐和老王互相看了一下,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吃饭的时候,鱼烧好了,李平对这鱼有点心理障碍,所以一口也没吃。老齐和老王吃了几口,说好吃好吃,但也没有多吃。
    到了半夜的时候,李平觉得有点饿,就去厨房找点吃的。打开冰柜的时候,里面居然有几十条黑寡妇鱼,被剁了头的黑寡妇鱼。
    等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老齐和老王居然就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买这么多这种鱼做什么?”李平问他们两个。
    “我们喜欢吃这鱼,你看,鱼头都喂过猫了,都是没有毒的。”老王赶紧回答。
    “你知道的,就像马鲛鱼,稍微有点毒性,吃了有点兴奋。吃这黑寡妇,很刺激。呵呵。”老齐也在一边补充说。
    “这么多没吃完,今天还买?莫名其妙!”李平有点生气,说着就气呼呼的往外走。
    到了门口,他看见那三只黑猫,冲着他张牙舞爪的叫。李平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见鬼!”
    六月八日又下了一天雨,李平决定再去晚鱼市看看,他想找那个卖鱼的人好好聊聊。
    李平觉得不对劲,晚上的感觉不对劲,总觉得周围人影绰绰,可是想仔细看,却什么也没有。还有就是有点胸闷,烟抽到嘴里火辣辣的不舒服!或许是连续几天阴雨的缘故,总觉得人浑浑噩噩的,就连自己说话的感觉都不响亮。
    下雨,打鱼的人少,卖鱼的人少,来买鱼的人也,所以在鱼市来找人倒是很容易。
    “小伙子,买鱼啊!看你的脸色,是应该熬点鱼汤补一补。”
    “我的脸色很差吗?我怎么不觉得。”李平虽然一直相信镜子,可是已经不是一个人说他脸色差了,所以开始不得不相信。
    “嘿,我骗你做什么?不买鱼就算了,我也用不着骗你啊!”
    李平看了一下鱼摊,赫然发现,居然摊子上也摆着黑寡妇鱼。“你也卖这鱼?可能有毒的啊!”
    “不买鱼就别在这里瞎叫,谁还敢来我摊子上买鱼,坏了我的生意!什么都不懂,叫什么叫?”
    “这难道不是黑寡妇鱼?”李平指着鱼问。
    “知道吗?这鱼学名叫黑鲳!去去,来捣乱啊?”
    “我真的认识这鱼,叫黑……”
    “我卖鱼的懂行还是你这个外地人懂行?黑寡妇鱼也叫黑鲳,专门和其它鱼杂交是不是?有毒的黑寡妇我是认识的,不要你来这里指手画脚的!谁吃这鱼死过?有毒没毒我们认识!”卖鱼的有点生气,打断了李平的话。
    “听说味道不错,我也买两条!”李平掏出钱来,“那怎么知道这鱼有没有毒?”
    一看生意上门,卖鱼的乐了,“很简单,看鱼的肛门旁边有没有两块象河豚鱼身上的黑斑。有就是有毒的,没有就是没毒的。不过,说实话,有毒的黑鲳真的很少,我打鱼卖鱼到现在有几十年了,也没见过,只是听传说。”
    “哦,对了,上次那个女孩的父亲怎么死的?”李平问。
    “对那丫头有意思?呵呵,这倒对了,听说是食物中毒。”卖鱼的笑着说,“这丫头现在可怪了,每天都早晚来这里两趟,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兜,还就看黑鲳。你如果有意思明天我给你说说,今天她已经走了。”卖鱼的称着鱼和李平说笑。
    “你上次说见过那女孩子的父亲,我想你是看到脏东西了吧!你看你的脸色,白得没有血色。我建议你买点黄鱼膏回去补补!”
    李平付了钱,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小伙子你的手好凉啊!”
    李平不觉得凉,只是觉得奇怪,他决定明天还要过来,找那个女孩。
    回到营地,李平打开冰柜,把所有的黑寡妇鱼一条一条的查了一遍,还好,都是没有毒的。
    “老齐,老王,这些鱼放心吃吧,都没毒?”
    老王和老齐互相看了一眼,“你怎么看的?”老齐问。于是李平把晚鱼市上学来的经验又讲了一遍。
    老齐和老王笑了笑,李平隐约听到老王说:“早知道,就不用买这么多鱼了!”
    六月九日,李平起得特别早,也没有和老齐他们打招呼就直奔鱼市去了,他要找搭车的女孩。
    因为还在下雨,李平有点担心女孩可能不会来。鱼市有一个进口,有一个出口,因为是早上,所以人比晚上来得多。李平决定守在出口,所以他把车开过去停在那里。
    阴天,天亮了也不觉得,李平做在车里保持自己不要打瞌睡,近来到了白天就有点提不起精神。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李平看到一个女孩出来了,没有穿牛仔裤,但是,就凭着身影,李平知道就是她。李平打开车门,冲女孩走过去。女孩看到李平,很惊讶,脚底的步伐又加快了。李平在后面追,喊了几次“喂”,女孩都没有理他。
    李平就一直跟着,直到入了一个破烂的小巷,女孩才停下来,转过身,“你跟着我做什么?”女孩冷冷地问,但是说实话,长得确实很不错,这是李平第一次看到她的面容。
    “关于你的父亲。”李平说。
    “我的父亲死了,你找他?”女孩回答。
    “因为我见过你的父亲,就在你搭车到的那座桥下。”
    女孩很吃惊,看了一下李平,低头思考了片刻说:“去我家再说吧!”
    这是一个挺破旧的小巷,住的主要是外地来谋生的人,几天的阴雨,巷子里的路很泥泞,很难走。等到了一个棚子前,女孩拿出钥匙,把李平让了进去。
    “你的脸色也很不好!”女孩说,“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李平进了屋子,就看见放在屋子正中的黑框照片,黑框照片上的男人,就是李平见到的桥下的钓鱼的人。
    “两天前我见过他,我想你一定也见过他!”李平盯着女孩问。
    “我叫张红,他是我的父亲。”女孩喃喃地说,“他已经死了!”
    这时候,李平听到一个小屋子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呜咽声,持续不断的很痛苦的呻吟声,就像风吹过空||穴的尖唳的啸声,让人有点阴森凄恻的感觉。
    “不要怕,这是我父亲。”女孩幽幽地说,“他无法上路,但是他不会害人的。”
    李平有点害怕,虽然是白天也有点害怕,尤其在这么一个阴阴的小屋子里。他看了看女孩,面色有如纸张一样的惨白。
    “因为这和一个诅咒有关,我父亲是吃黑寡妇鱼死的。”女孩开始低声的抽噎,“好几十年了,都没有人吃这鱼死过,自己钓的鱼,以前也吃过,怎么会知道这鱼有毒!”
    张红呜咽着哭诉,李平在一边听着,这才知道所有一切和黑寡妇鱼的诅咒有关。
    原来黑寡妇鱼在传说中是很邪恶很yin荡的鱼,很久以前便有祖训不可以吃黑鲳,更留下了一个诅咒,凡吃黑寡妇鱼而死的人必须有守护神陪伴才能踏上去冥府的路,否则只能在阳间每日定时受毒发时痛苦的煎熬,特别是天气好的白天,毒发时,浑身上下,五脏六腑有如刀割,万锥穿心般的疼痛。但是由于其味道鲜美,而且渔民知道了分辨毒鱼的办法,所以人们并没有相信这个传说。张红家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她父亲就糊里糊涂的吃了鱼,而张红以前对这鱼就过敏,所以没有吃。她的父亲抢救了两天,后来还是死了。
    “那怎样才能找到守护神呢?”李平问。
    “必须要搞到有毒的黑寡妇鱼,只有吃了有毒黑寡妇鱼而死的黑猫的魂魄才可以陪伴亡灵。”
    “所以,你每天都去鱼市找有毒的黑寡妇鱼?而且你父亲的魂灵也一直希望能再钓到有毒的鱼?”李平问。
    张红点点头,“可是太难了,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本来这有毒的鱼就很少,而且渔民打鱼的时候就会挑出来扔掉。”
    “有没有其他办法?比如用河豚喂黑猫行不行?”
    “不行,我试过了。这几天是下雨天,我父亲还好受些。活着的时候没过上好日子,死了还要受折磨。”张红又低声的抽泣起来。
    这时候,里面小屋的呜咽声停止了。张红说:“我父亲又出去了。”
    “那你父亲的遗体呢?火化了?”
    “恩。”女孩点了点头。
    李平突然想一件事情,拉起张红的手就走,“跟我走!”
    张红抽回自己的手说:“你的手好冷啊!”
    李平笑了笑说:“不,是你的手太烫了。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和张红不顾下雨一路往停着车的菜市场出口走去( 男生宿舍卧谈会  ./2629/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