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枳瑶!”
周志祥也怒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以前对他掏心掏肺,嘘寒问暖,一口一个志祥哥,天天盼着嫁给他,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更何况,沈枳瑶还真的是他的未婚妻,沈枳瑶现在当着周文天的面不承认他,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最喜欢我,这才几个月你就嫁给别人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周志祥怒气冲冲地一把拽住沈枳瑶的手就往外拖,边拖边怒道:“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的话说清楚,从小到大我给你买了多少东西,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自己好好算一算!一样一样都给我算清楚了,别把我周志祥当做冤大头。”
“你神经病啊!放开我。”
沈枳瑶奋力挣扎着往后退,张翠花也急吼吼地上前两只手抱住周志祥拽沈枳瑶的手,怒骂道:“你个挨千刀的,放开我儿媳妇,不然我叫人了。”
张翠花扯开嗓子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上门拐卖妇女了。”
前段时间镇上确实发生了好几起年轻妇女或者女儿失踪的案件,就连王家山赵婷婷被残忍杀害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找出凶手,镇上但凡有女儿和年轻媳妇的家庭都提心吊胆,这会儿功夫听到张翠花的叫喊人,街坊邻居连忙奔走相告。
没多大会儿,一个个提着东西就过来了,二话不说朝着周志祥和周文天就招呼上去了。
“你们干什么?打人犯法的!沈枳瑶就是我未婚妻,我是来找她回去结婚的,你们可不许胡来。”
周志祥一边躲避街坊邻居的殴打,一边叫喊道:“不行你们问我堂弟,我堂弟是你们镇上中学的老师,绝对不会说谎的。”
沈枳瑶连忙反驳道:“难怪前几天周老师打听我的名字,原来是为了方便编故事啊!镇上的老师又如何,你们这么明目张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背后有更厉害的人撑腰,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胆大包天的登堂入室?”
众人对沈枳瑶的印象是特别好的,这个小媳妇性格好,人勤快,长得好看嘴又甜,街坊邻居没有谁是不喜欢的。
心里自然偏向沈枳瑶的说法。
一时间,人人叫喊着要送周志祥和周文天去警察局调查清楚。
一说要去警察局,周志祥也有些怂了,毕竟……
沈枳瑶逃出来之前,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如果真的被警察顺藤摸瓜查出来,指不定还得牵连他。
周文天是镇上的老师,自然也不想去警察局走一遭,失了名声。
于是连忙从人群中拽出了周志祥,连忙出声道:“抱歉抱歉,今天的事是我们考虑不周,或许是我们认错人了,我们再回家确认一下,如果沈枳瑶真的跟我堂哥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会再上门叨扰。”
言外之意:如果有关系,那他们就还会再来。
沈枳瑶面沉如水。
邻居们又胡乱大了两人几下,周文天还能忍一些,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倒是周志祥疼得哭爹喊娘的,想要骂沈枳瑶出出气,又忌惮着街坊邻居手里的棍棒不敢出声。
只能跟着周文天落荒而逃。
望着跑出去还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的周志祥,沈枳瑶眸光沉了沉。
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身上有利可图,周志祥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原主的亲戚也不会。
她记得,原主幼年父母双亡,但是家里有钱,远嫁的姑姑和住的离她家近的舅舅为了原主父母的遗产争得头破血流。
但是,由于原主舅妈太会逗她开心,用几根棒棒糖和五毛钱就把沈枳瑶骗去跟他们家住了。
自然而然的,他们家养原主,就成了原主的监护人,而原主父母留下来的遗产自然而然就由他们暂时保管了。
原主姑姑什么都没捞到,气得要死,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旺城,更没有看过原主哪怕一眼。
那个时候的原主,才六岁。
但,这一切还没完,原主姑姑才一走,她舅舅舅妈立马变脸,给她吃最少的饭干最辛苦的活,六岁的小姑娘就被逼着洗衣做饭,扫地擦窗,但凡做不好就会被棍棒伺候。
衣服永远是捡别人不要的穿,她自从住到舅舅家开始,就没穿过一次新衣服,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表妹和表弟住家里的房间,她被安排在舅舅家临时在走廊上用木板和稻草搭建的棚子里。
回忆完她看过的关于原主小时候的处境,沈枳瑶咬了咬牙。
她快十八岁了。
原主舅舅舅妈的监护权也该卸下来了。
邻居们安慰了沈枳瑶几句,慢慢散去,张翠花眼泪汪汪地抓住沈枳瑶的胳膊,心有余悸道:“今天要不是运气好,有这么多邻居在,妈都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出来“哐当”一声,沈枳瑶和张翠花脸色都突然一变,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见王春生紧蹙着眉心,动作艰难地双手撑着摆放在床边的桌子准备坐到轮椅上去。
沈枳瑶连忙走过去扶住他,低声问道:“春生哥,你怎么下来了。”
“刚刚的声音,我听到了。”
王春生动作顿了一下,扭头望向沈枳瑶,眉目间带着些许懊恼,有有些温柔地低声说:“我没有帮到你。”
“春生哥……”
沈枳瑶愣了一下,望着王春生既认真又担忧的神色,心里微暖,她低声说道:“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起来,就能帮我了。”
“嗯,我知道。”
王春生非常慎重地点头。
他现在骨头虽然还没长好,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平时也能稍微活动几下。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再过一个多月,他就能好起来了。
可是,一个多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太过长久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我扶你回床上去吧!你现在不能站太久,对腿不好。”
沈枳瑶说着,将王春生扶回了床上,张翠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王春生躺在床上,抬眸望着神色纠结的沈枳瑶,非常善解人意地低声道:“你如果有话想跟我说的话,就开口,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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