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也说就代表今后她是不会为了这样的事儿似汨罗与其它妾室那样纠缠的了,本该松口气的白彦心里却觉得堵堵的。这样的境况换一个女子他可能会是真的很高兴,可为什么这般“善解人意”的会是他在意的唐若鸢?
心中装着莫名其妙的郁闷,白彦和唐若鸢一起用过了早食就到了白老夫人的院子去给她老人家敬茶。
虽然还是很早的时候。各房的妾室就已经早早的梳洗打扮好来到白老夫人的院子里了。今天可是唐若鸢作为晚进门的妾室给她们这些个姐姐敬茶的日子,她们可不能错过了在她面前立威的好机会。虽然那日她初进门的时候让她们丢了些面子,可却妨碍不了她们今天将这面子扳回来。
依旧是一身红衣的唐若鸢没有那些个女子装扮得艳丽,但往院子里一站与世俗的她们对比起来却是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再看站在她身边一身白衣玉树临风的白彦,衣著就相差甚大的两人站在一起居然生出些别样的美来。
一见着了白彦他的妻妾们个个都站起来给他施礼。看他的眼神好不幽怨好不深情。草草的应付过这一群娇滴滴的妻妾,白彦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站在人群中依旧没有动的唐若鸢,多想给她一个深情的安慰的眼神。可是唐若鸢却根本就没有看被那些妾室缠住了的他,一双眼只是直直的盯着白老夫人的房门。
本来就因为唐若鸢说不会为难他的话郁闷着的白彦现在是更加的郁闷了,情绪有些低落的走到与汨罗相对的座位坐下,时不时的再看上目不转睛依旧不看他的唐若鸢一眼。
白彦一入坐那些个妾室们也都按着进门的顺序依次的入座了,在等着敬茶的小小时间段里妾室们一个个看唐若鸢的眼神皆是轻蔑的。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冷哼来。
心想,任凭这唐若鸢长得有几分姿色又怎么样?看她这般冷冰冰的模样想必将军也是不会碰她的。将军府的哪个女子不比她温柔?将军不也是同样的坐怀不乱的吗?故也认定了这妖女昨天晚上与将军也是没有发生什么都,难怪这一大早上的也那么不快的样子。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唐若鸢虽动却不在意。只是一门心思的盼着白老夫人早些起身,这样她唐若鸢也就不用站在这里受人白眼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从晨曦露头到艳阳高照。白老夫人依旧是没有露面。坐着的人稳如泰山,热着了有身边的丫鬟摇风解凉,渴着了时不时的还有老夫人房里的丫头奉上香茶。唯有站在院子中央的唐若鸢一人饱受毒辣的日头摧残,且近两个时辰的站立早已经让她汗流浃背。
见着她吃这样的苦儿白彦心中不忍,吩咐身边的丫鬟。“给唐夫人搬把椅子来,这么热的天也给她上杯菊花茶解暑。”
白彦这一发话坐在她对面的汨罗就忍不住了,一张俏脸满是不服气。“将军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在场的各位妹妹哪一个不是如此过来的,也没见将军什么时候心疼过了。且若鸢妹妹不过是有些身份罢了,将军再怎么也不该如此怜惜偏袒啊,要是这点苦楚都是受不住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做将军府的夫人?”
“公主如此说来就是冤枉为夫了,本将军的各位夫人哪一位本将军是不疼惜的,只是公主与夫人们一时间气愤钻了牛角尖罢了。况且现在虽是初秋了,时值正午的日头还是够毒的,公主生为正室还是该体谅一下才对。”
白彦心中知道因为霜儿的事情汨罗心中是存着气的,她借这个时候撒撒正室的威严也是无可厚非。可是他就是看不得唐若鸢受烈日暴晒这样的苦,看得他的心都好似被割了一块似的。
白彦这么一帮唐若鸢汨罗的心都要碎了,一直以来她和白彦虽算不上恩爱确也是相敬如宾的。就算妾室里面有他喜欢的,她要动手责罚白彦也是不会阻拦的,可是为什么就这唐若鸢例了外?
自小就娇纵惯了的汨罗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即便是红着眼也不肯卖了这个面子给白彦。“原来本公主和各位妹妹进门尽媳妇儿本份就是理所应当的,而这些换着了若鸢妹妹来做就是我这个坐正室的姐姐不宽宏大度,不体谅了,将军说的是这个理吗?”。
“汨罗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是说……”
“将军妾身明白将军是怜悯妾身的,只是既然各位姐姐都是这样过来的,妾身当然是不能例外。这日头再毒妾身也是受得了的,请将军尽管的放心。”白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若鸢开口打断了,虽然她明白白彦这是看不下去她吃这苦。但是他怎么也不看看眼前这情是他帮得了的吗?不仅不能救她于毒日头之下,还会让她成为这些女人共同愤恨的目标。
唐若鸢都这么说了,白彦自然是不好再开口要庇佑她。无意间瞧见汨罗阴沉的脸,他才一下子回过味儿来。自己这不是关心则乱了吗?仔细想想自己这样好似还真是有了偏心的嫌疑了,难怪汨罗会一下子就生气了不愿意放过唐若鸢了呢。
院子里的这一切都被屋子里的白老夫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才看出来原来白彦这次带回来的唐门女子在他心里还真的是占了些位置的。难怪唐若鸢进门的那一天一向对她尊敬顺从的白彦会那么与她争执了,原他是真的喜欢这唐若鸢的。
想到这里白老夫人又回过头看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一个黄衣女子,问,“灵溪在你看来那红衣女子怎么样?”
抬起头那黄衣女子随着白老夫人指的方向望去,粉红莹润的唇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当她的视线触及了院子中间的唐若鸢时,一抹恨意不被人发觉的闪过。开口黄衣女子有着的是清脆甜美如黄莺的声音,“回老夫人在灵溪看来将军是喜欢这新夫人的,将军刚才是护着她的呢。”
238 苦情一跪
“嗯,老太婆我也是这么看的,这些年来我还从来没有看彦儿这么心疼过那一房妻妾。看来彦儿是真的对这唐若鸢动了心的,只是这样一来灵溪是不生气的吗?”若有深意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子,白老夫人笑得慈祥。
“老夫人说什么呢,灵溪生什么气?将军能找到自己中意的女子是好事,灵溪为将军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唤灵溪的女子一边乖巧的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温柔的替这白老夫人揉着肩。
拍拍灵溪在她肩上不停忙活着的手,白老夫人更是笑。“小丫头这么些年了你想什么难道还是能瞒得过我老太婆的吗?我知道你这丫头心里是有着彦儿的,只是这些年来彦儿都忙着在外征战,你们没有时间相处罢了。”
听白老夫人这样一说灵溪的本是亮晶晶的眸子逐渐就黯淡下来,一门心思的只是替眼前的老妇揉着肩。“果然还是只有老夫人懂灵溪的心的,不过灵溪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灵溪自己清楚,不敢奢望可以和将军做一世的夫妻。灵溪只要可以一辈子默默的守在将军身边,灵溪就已经知足了。”
“灵溪你放心只要有我老太婆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在次拍拍灵溪的手白老夫人叹气,“这身份什么的我白氏妇人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娶妻娶贤这可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看这将军府中身份显赫的主儿是不少,可是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每一次都是为了一点点小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哪还有点将军夫人的度量?尤其是这个唐若鸢,她可是唐门的妖女头目,你说我怎么可能能接受她做我白家的儿媳,为我白家生儿育女?”
看着白老夫人那么气愤的样子柳灵溪不解,“可是老夫人不是已经接受了唐若鸢做将军的妾室了吗?这堂昨天都已经拜过了,以她的身份那是不能随意就将她赶出将军府的。”
“唉,老太婆我会这样做还不是个权宜之计。这妖女进门的那一天灵溪你不在场。你不知道这妖女刚进我将军府不到一个时辰就引来了魔族的人,老太婆我要不是惧着以后会有魔族来犯无法应付,怎么可能会让她进了门?虽然她的容貌看起来不过是十七八的女子,可她终究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妇了。怎么样都是配不上彦儿的。”说起这些白老夫人忧愁得紧,一双眉也皱得了不成样子。
“那老夫人以后打算怎么做?灵溪听说过唐门妖女的气性可都是很大的,老夫人这样为难她万一她发怒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该怎么办?”柳灵溪也皱着眉很苦恼的模样。
柳灵溪的话倒让白老夫人一下子冷笑出来,“灵溪多虑了,谅她唐若鸢再厉害也是不敢动我老太婆的,毕竟她也是要顾虑着彦儿的。灵溪放心等天下的局势安定下来老太婆我就会让彦儿明媒正娶让她做了将军府的夫人的,在这么多的女子里只有灵溪才合适做我老太婆的媳妇儿,不管彦儿是个什么想法老太婆我都会站在灵溪这一边的。”
白老夫人这么一说柳灵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撒娇着道。“灵溪一切全凭老夫人做主,灵溪的命都是将军救的,能伺候老夫人和将军是灵溪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就对了嘛!”柳灵溪这么顺从白老夫人自然是开心的,再看院子里站着的那个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人,白老夫人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只是对身边的柳灵溪道。“该出去了,再不出去彦儿就是要生气了。”
初秋的日子比起夏日来也是不差的,莫要说站在院子中央的唐若鸢有些受不了,就连坐在两侧,丫鬟顶着伞喝着茶的妾室们都开始抱怨声连连了。
“唉,你们说今儿个老夫人怎么到这个时辰都没有起来?不会是故意的给这唐若鸢难堪吧!”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妾室怕是唐若鸢听不见似的,掩着嘴对身边的妾室。发出的却是极大的声音。
而身边的妾室们一个个的也跟着附和起来,“这当然是肯定的啊,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唐门的人,给她难堪也是理所应当的嘛,谁叫她自己那么的不识趣!”
“就是就是,她自己一个人受罚就算了。还非要搭上我们,真是有苦无处说啊。”
“我想老夫人不会今天为了与这唐若鸢怄气就不出门了吧?我这惹得都受不了了,恨不得马上回了我的院子里去纳凉呢。”
妾室们的话说得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彦心火焦躁,时辰已经快至正午,即便是他坐在丫鬟撑着的伞下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再看站在烈日之下毫无遮挡之处的唐若鸢。一身红衣也被汗水湿了个透,摇摇晃晃的身体眼似乎马上就要倒下来。
到了这时白彦已经是忍不了了,气呼呼的站起来走到唐若鸢的身边,怒道,“鸢儿我们回去吧,娘亲她既然今日不愿意喝你敬的茶那为夫就改日再陪你来,这日头再晒任谁都是受不了的。”
“不要,我不要回去,娘亲一刻不出来我就等一刻,等久了娘亲一定就会出来的。”已经被这日头晒得头昏脑涨的唐若鸢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但依旧是固执的推开白彦的手。她心里清楚白老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对她,可是她不能走,她这若是一走全天下人都会说是她唐若鸢的不是。只要她继续等下去,她相信好面子的白老夫人一定会出来的,这口气让她出了自己今后的日子才不会那么的难过。
“可是你……”唐若鸢越是固执白彦就越是生气,气急了也不顾在场的妻妾们是个什么目光,一把抱起唐若鸢就走。“不管怎样为夫都不能看着你这样被她们欺负的,你不要担心为夫会保护你,娘亲那般我自会与她说清楚的。”
被白彦抱着的唐若鸢无力的挣扎着,欲哭无泪的喊,“白彦你怎么这么冲动?你会害死我的!”
“站住!”白彦抱着唐若鸢还没有走到门口生后就传来白老夫人怒不可遏的声音,怒气冲冲的白彦回过头对上的是白老夫人那么不满的眼。
“你们要去哪儿?”看着自己这一手拉扯大的儿子,白老夫人隐忍着怒火问。
唐若鸢在白彦的怀里挣扎白彦不得已的再将她放下来,对着白老夫人也很是不满的语气。“娘亲这都至正午了都还没有起身,孩儿当然是要带鸢儿回房了,等娘亲什么时候愿意喝鸢儿敬的茶了,孩儿再带她来。”
“鸢儿!看来彦儿对这新进门的妾室还真的是疼爱得很啊,疼爱到连为娘也不放在眼里了吗?”这样的白彦让白老夫人看起来都是寒心的,知道她整治了唐若鸢他会心疼,却不知道他会心疼到了这个程度。
“娘亲为什么要如此?鸢儿她……”白彦实在是气啊,为什么都是他想要珍惜的人,母亲却一定要对唐若鸢这样呢?可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身边的唐若鸢就拉他,阻止着他再将这局面搅得更糟。
眼看着这母子俩剑拔弩张的样子唐若鸢一下子就跪下来,看得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这下跪的人是权倾天下的唐若鸢吗?原来她也是为了个男子低声下气的。
“娘亲今天这事儿不怪将军,是若鸢不好,娘亲若是有气那就朝着若鸢撒吧。”这辈子唐若鸢跪过的人可是少得很,且她跪白老夫人也是不希望她与白彦之间因为她而产生的隔阂再增大而已,这就算做是还白泽前世救她一次的情吧。
想不到唐若鸢会跪她白老夫人也是一下子就愣住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虽然依旧是不悦的但已经明显的语气不足,“唐若鸢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婆我又没有要怎么样你的意思,你这怎么就跪着了?赶快起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太婆欺负你呢!”
低着头唐若鸢淡淡的笑,忍住胸口那马上就要呕出来的感觉。轻声道,“娘亲严重了,若鸢既是嫁入了将军府,那就便是娘亲的孩儿,做错了事情跪跪娘亲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若鸢的娘亲过世得早,今日能有幸唤您一声娘亲那是若鸢的福分。”
唐若鸢会这么说倒是让白老夫人觉得很惊讶,再回过神来语气中的怒火已经消失得悄然无踪了。“难得你会这么想,身份贵重却不摆架子,比起其它人这一点确实是难能可贵的。既是这样那就敬茶吧,也不用改日重来一回了。”
一见着这白老夫人瞬间就改变了对唐若鸢的态度在场的所有妾室们都一愣,反应过来又都忍不住狠狠的瞪依旧跪着的唐若鸢。想她们一个个可都是身份高贵的皇室贵族,怎么可能像唐若鸢这样自轻自贱?任凭她白老夫人再是白彦的娘亲,她们也是舍不下这面子的。
239 交心
一见白老夫人这是松了口白彦一喜,连忙着上前把唐若鸢扶起来。心疼的替她拂去膝盖处的灰,问,“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
点点头唐若鸢尽量的不说话,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的,支撑整个身体的力量都是靠着白彦扶她的手。
丫鬟泡好的茶水端上来,唐若鸢要跪下敬却被白彦阻止了,只是道,“鸢儿身子不爽就站着敬吧,其它夫人进门的时候也皆是站着的。”
从白彦的眼里当真的是看到了心疼和怜惜,唐若鸢感激的对着他笑笑,点着头站着依次将茶水敬给了白老夫人,白彦,接着便是坐在一旁一脸高傲的汨罗。
本就头昏脑涨得厉害的唐若鸢还是有些撑不住了,茶递给汨罗的时候她却久久的不肯来接。好嘛,你不愿意接本门主还是不愿意敬的,霜儿的仇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摆起谱来了。又恰好一阵头昏再次袭来,唐若鸢干脆也就不撑了,手里的茶杯落下去,人也就跟着倒下去。
瞬时见唐若鸢只听见汨罗在尖叫,然后就是汨罗叫骂着说她是故意的声音。在唐若鸢落到地之前,白彦快速的就闪到她的身后。唐若鸢倒下去的时候觉得身下软软的,鼻尖还闻到熟悉的好闻的清香,就知道接住她的人一定是白彦。
这一觉唐若鸢一直睡到了了黄昏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床边的白彦。
“鸢儿你醒了,”见她醒来白彦甚是高兴的样子,又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头昏的感觉?”
摇摇头唐若鸢强撑着坐起来,看看站在白彦身后的霜儿,轻声道,“不碍事的,我已经好很多了,将军无线担心。”
“这样便是好了。你昏过去之前我本是想着用法力为你解除暑气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法力居然对着鸢儿无用。故这才去请了城中的郎中来,郎中说鸢儿你只是在太阳下站了很久,暑气入侵才会昏倒的。休息一两日便是无大碍了。”
看着白彦如释重负的样子唐若鸢却觉得心有些虚了,他请郎中来替她号过脉了,那自己没有心的事情岂不是暴露了?可是为何他又这样一点异常也没有?这昏过去的几个时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哦,将军有所不知我唐门的毒功向来就是与各种法力向冲的,别说是蓬莱仙境的人修仙术了,就算真的是天神下凡来,也没有办法在我唐若鸢身上施法的。且普通人的药石对我们唐门的练毒女子来说也是无用的,除非是我唐门的毒药,否则都是毫无效果的。”为了不让白彦起了疑心唐若鸢胡乱的就诌了一个理由,以后和他这一切生活难免会露出马脚来。还是先给自己备上一条退路好。
“嗯,我知道了,不过像今天一样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它发生了。鸢儿也要答应我,今后不可以再像今日这般的委屈自己。”看着唐若鸢的眼白彦说得认真,他还是喜欢在唐门正堂中傲视一切。霸气如皇的唐若鸢。他不希望她为了他白彦变成了受气的小媳妇,这样对她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三十年前白泽保护她,关心她的眼神和眼前这个白彦重叠,莫名的唐若鸢就忍不住红了眼。她不明白白泽到现在的白彦为什么都要对她这么好?好得让她觉得自惭形秽,好得她都觉得无颜面对于他。
“可是你的妻妾,娘亲都那么的不喜欢我,我要是再不乖一些的话。她们更讨厌我怎么办?那我以后在将军府的日子就别想要再过了。”忍住眼泪唐若鸢努力的想要说得轻松,但声音里还是有些藏不住的哽咽。
看她居然委屈得要哭白彦突然就忍不住笑起来,道,“原来那么厉害的唐门主居然也会被这么个老人就弄哭啊,要是别人知道了一定会笑你的。”
看见白彦居然笑她唐若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眼瞪他。“她要真是一般都老太太我早就一根毒针送她归西了,可谁让她是你的娘亲啊!我对她不能打骂,更是不能动手的,我毒功再高也是无用啊,你还好意思笑!”
“好好。我不笑了。”看她的发有那么一缕掉落下来,白彦笑着就伸手替她拂回耳后。很是亲昵的动作他却觉得没什么不妥,“只是今天你为什么要给娘亲下跪呢?我当时都被你吓到了!”
“苦肉计啊,当时你那么生气,你娘亲也是那么生气,我要是不那么做的话你怎么收场啊?你倒是好,这府中的女子从老到小没有一个不给你颜面的,可是我就不一样了。以前在唐门我就是过够了被所有人孤立的日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将军府,我可是不愿意再受那份罪了。”
唐若鸢这说的真的是心里话,就算她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现在跟着自己的霜儿想一下吧。时间的流逝早就已经把当初那么棱角分明的唐若鸢打磨得圆滑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样的事儿她也早就能接受了。
“在唐门的时候你也是不开心的吗?你可是唐门的门主,整个唐门不都唯你的命令是从吗?”白彦一直都知道她不开心,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这一次他总算是有了机会问她了。
白彦的话让唐若鸢笑,笑着笑着又不由得叹气。“我不是一开始就是唐门门主的,而且有句话叫做高处不胜寒,所以并不是站在高处,手握权利就是开心的。”
“对不起,是我不懂你的顾虑让你两难了。但是鸢儿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以前你在唐门的事情?同样的鸢儿如果想要知道的话,那么为夫也是可以把以前的事儿一点一点全部告诉鸢儿的。”白彦以为自己能看懂她的眼神便是懂她的,现在却发现自己对眼前的她竟是一无所知。她的过去对他来说是个谜,吸引着他愈发的想要知道。
看他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的样子唐若鸢笑着摇头,“只是道,将军不要这么急,等你真正的回来的时候什么你都会知道,都会想起来的。到时候你就悔懂我唐若鸢是什么样的女子,也许到时候你就会后悔知道了那真实的我是何模样。”
“鸢儿你说这些是何意?什么是真正的我?这世间难道还有两个白彦不成?还有为何我知道了真实的鸢儿是什么样会后悔?鸢儿说得为夫都糊涂了。”白彦不是白泽,他早就没有了那知晓一切的神通,故唐若鸢的话他自然是听不懂的。所以他也只有不解的望着唐若鸢,希望她可以说得清楚些。
与白彦说了这么多已经是不轻易敞开心扉的唐若鸢的极限了,白彦再问她也只是笑着摇头。一旁的霜儿见唐若鸢面具下的眼睛闭上了,忙上前提醒白彦,“将军看样子夫人必是乏了,郎中走的时候说过夫人这几日不宜过于用心的,将军的话还是等到夫人好些了再问吧!”
见霜儿都是这么说了,白彦自是不好再留。但还是对着闭目养神的唐若鸢道,“那鸢儿就好生歇着,为夫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嗯,将军好走,霜儿你替我送送。”微微睁开眼些算是给白彦的一些优待,唐若鸢轻声的说。
“是,夫人,”乖乖的应下唐若鸢的话,霜儿甜甜的唤,“将军请!”
白彦一走原本就是假寐的唐若鸢这才又睁开了眼,面无表情的等着床蔓的顶,脑中回想满是白泽和宛之骞以前的音容笑貌。才不过是三十年而已,他们的样子对唐若鸢来说就是有些模糊了。
有时候唐若鸢甚至会想,终有一天自己将宛之骞救了回来,白泽的使命也完成了,他们这一对仙兽回到了自己改去的地方,而自己这个不人不魔的半魔却要留在人界受尽苦楚。且过了十年,百年,甚至是前年,他们就会像自己这三十年来一样,明明的想要抓住以往那些个难以忘怀的记忆,难以忘怀的人,
可是到了最后却全部都忘记了。
端着药碗的霜儿再进来的时候看见唐若鸢等着床蔓在发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夫人将军已经走了,该喝药了,霜儿扶您起来吧。”
“这药闻着就苦,霜儿就放到一边吧,等我自己想要喝的时候再自己起来喝。我现在很累想要休息,霜儿也出去吧。”霜儿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唐若鸢却没有动。静静的躺在床上发楞发呆。
“是奴婢知道了,但是夫人一定要记得自己起来喝啊!”拿唐若鸢没有办法霜儿就只有无奈的叹气,转过身要走之时,却听见唐若鸢在叫她。霜儿又急忙的倒回去问,“夫人怎么了?”
床上的唐若鸢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问,“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霜儿虽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听话的掰着指头算,“回夫人今天十五了,今儿个是月圆之夜。”
“知道了,今天晚上我好好好休息,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我,包括将军知道吗?”
“是,夫人,霜儿记住了。”下意识的看看躺在床上有些异样的唐若鸢一样,霜儿这才不解的走了出去,还想着夫人这是怎么了?总感觉她怪怪的。
240 魔化
今夜的天没有风,静谧得像一滩死水,唯有那高高悬挂的月散发着自身的光芒照耀着黑夜下的大地。
昨夜还是一片鲜红喜庆的新房里早就变了一个样,一身红衣的唐若鸢抑制不住这消噬骨肉撕心裂肺的痛处,将喜床上的被褥,帐蔓,枕头等物体通通的扯了下来。
心口的痛还在加倍的向四肢蔓延,唐若鸢努力的忍住自己不去摔打房里的花瓶与摆设的古董,以免那吵声会引来不知情的人看见自己魔化的样子。
实在忍不住了,唐若鸢就用着毒功变化出一条毒火绳来,施着功力就把自己牢牢的绑起来。捆绑着双手步子都变得踉跄起来,唐若鸢头顶的汗珠一颗一颗滚滚的就落下来。
一步没有走稳唐若鸢就重重的摔下来,身体沉沉砸在地上,一时之间唐若鸢几乎要晕厥过去。
“若鸢……”突然就凭空出现的囫囵急急忙忙的来到她的身边,散发着黑色雾气的手覆在她的胸口,用着他那举世无双的魔力尽量的为唐若鸢减轻痛苦。
本是一身鲜红,面色苍白的人形模样的唐若鸢,慢慢的在囫囵发出的魔力下变了样。黑色的衣,黑色的唇,弯弯的细眉也突然的变幻得向上扬起,头顶的发间长出两只角来,弯弯长长。
因着囫囵的魔力提前魔化完的唐若鸢虚脱一般没有了力气,任由一脸心疼的囫囵抱着她。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们之间除了有救宛之骞的交易外,我不想再和你囫囵有任何的瓜葛了。”即便是因为囫囵的出手才让她的痛苦减轻不少,唐若鸢还是不愿意领他的情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她都还是记得当初囫囵是怎样联合着唐芷儿杀死宛之骞的,所以她对囫囵的恨永远都只有增加而不会减少。
看出她眼里的厌恶与憎恨囫囵叹息,抱她的手固执的没有松开,“鸢儿你怎么要如此倔强呢?这样的痛苦你都受了三十年了还是不够吗?对于你来说去一次魔界,让我囫囵帮你一下就那么令你难堪吗?”
“哈哈哈。”囫囵眼里的心疼让唐芷儿止不住的笑起来,那双原本清澈得没有一点点杂质的眼因为魔化而变成淡红色,对视她甚久就有一种会被她控制的感觉。“囫囵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你是魔我是人。从我唐若鸢降生到唐门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是敌人了。不论是为了人界也好,为了之骞也罢,我都是不会与你白彦低头的,更不会承认自己是你们魔族的一员。”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划清我和我囫囵的界限?唐门与魔界对立,可和蜀山不也是对立的吗?为什么你可以不计前嫌和宛之骞做朋友,甚至还会爱上他,为他舍了自己的七窍玲珑心,而对我就不可以吗?是我囫囵对你不够好?还是在你的眼中我这个上古魔兽就是及不上宛之骞是洪荒来的上古神兽!”
这么多年了囫囵终还是忍不住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每一次看见唐若鸢月圆之夜魔化,见她忍受那极端的痛苦。他的心都是陪着她一起受尽煎熬的。很多次他甚是是动了要放弃启动盘古石力量的念头,可终究还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冷漠和他坚持了几万年的权利念头而打消。
唐若鸢就经常琢磨着这傲气的囫囵能受得了她这样多久,想不到他却足足忍了三十年,这比她想象之中的是要久上太多了,故囫囵这么痛心的样子在唐若鸢看来是可笑的。
“蜀山与唐门对立。时常攻打唐门都不过是为了抑制唐门,怕唐门会肆无忌惮的扰乱人界。而于蜀山于唐门来说人界就是根本,可是你囫囵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要毁掉人界,你这样做和毁了我唐门与蜀山有何区别?”
“且我和之骞之间的情又怎是你一个魔头能理解,甚至是插足的?我与之骞是夫妻,他可以为了我唐若鸢去死,而我要救他舍一颗心又有何不舍?而你囫囵对我唐若鸢而言只是仇人。一个我做梦都想要杀掉的仇人,你怎么能和之骞比得了?”
唐若鸢的话刺激得囫囵额前都开始青筋暴露,抱着她的手似无法移动的三一样禁锢着她。“本尊不信,你说这些就是借口而已。若非如此你为何对白泽又是别样对待的?还不是因为他与宛之骞是一对瑞兽,还不是三界之中都敬他!若鸢你要权利本尊比他们还能满足你,只要本尊统一三界。你便是天下之母。本尊可以让你过得比现在天界那不可一世的王母过得还要风光,这些对于你来说难道还不够诱惑吗?”
“原来囫囵你是这么看我唐若鸢的?原来我在你囫囵的眼里我唐若鸢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所以你才费尽心思的这样折磨我?要我与你低头,好证明你高高在上是魔界至尊真的没有看走眼?”休息了片刻唐若鸢总算生出些力气来,运着功在身体的周围燃起毒火,惊得囫囵下意识的一下子就松开抱着她的手。
被唐若鸢的毒火吓得转身逃开的囫囵气到不行。又发现自己一气之下失言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若鸢,本尊不是这般的意思。”
“够了,是也好,不是也罢我都不想要在和你争辩了。”狼狈无力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唐若鸢努力的想要保住自己最后的骄傲。“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有那就请魔尊自便吧,以后不要再随意的出现在将军府了,我不想多生出事端来。”
见她一如既往的拒他于千里之外,囫囵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大大的手紧握成拳。“本尊不出现就看着你被这些可恶的凡人羞辱折磨吗?你今天为什么要给那老白妇人下跪?为什么么要站在太阳下任由烈日暴晒?你知不知道你体内有一半魔族的魔血?若是就那么晒下去你会被太阳的光线活活烧死的!”
“我怎么做是我唐若鸢自己的事情,就不牢魔尊你操心了。现在白老夫人是我唐若鸢的婆婆,那就是我唐若鸢的娘亲,我跪跪自己的娘亲有什么不可以的?魔尊若是闲得慌大可以回你魔界去随意消遣,犯不着在我人界指手画脚。”囫囵愈是说她与魔界有关,唐若鸢就愈是抗拒。
“你拿她当娘亲,那白老妇人未必会拿你当儿媳。今日要不是本尊变化成郎中的模样来替你号脉,你这秘密是早就败露了。她们要是知道你唐若鸢不是个完全的人一定会视你为怪,想尽办法的除掉你的,到时候任那白彦以前再疼你也是不会再护着你的。”冷着脸囫囵多想让唐若鸢认清事实,再他看来这世间能够接受她的,保护她的,也就只有他囫囵而已。
唐若鸢冷笑,丝毫没有把囫囵的话听进耳里,只是道,“我唐若鸢从来就不是弱女子,也不想要你囫囵的保护。三界太平你我还有静下来说话的机会,但若是天下大乱,那你我就只有兵戎相见的份了。”
唐若鸢所说刺得囫囵的心生疼,难过又怨恨的看着唐若鸢,“若鸢你记住我囫囵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不管你的心里装的是白泽还是宛之骞,本尊都会在魔界一直等着你。”说完囫囵也管唐若鸢是个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幻得不见了。
囫囵一走唐若鸢强撑着的气立刻就泄下来,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大汗淋漓的她依着墙面坐下来,全身无力的靠在一旁的妆台角上。她记得囫囵的随从一兮和她说过魔化的时候愈痛苦就代表她接近变成全魔的时间就愈短了,可若是她真的变成了魔那人界的一切的一切岂不是就里离她愈远了?
变成半魔以后她还没有来得极练成囫囵要的万万生魂珠,还没有让白彦爱上她,还没有得到就会宛之骞的方法,难道这一切的付出就要付之东流了吗?若自己真的变成了魔,那等白彦从归仙途的时候,她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于他?
想着这些唐若鸢眼中的泪就不由得留下来,一点一点滴落在胸口放着的仙蚕锦上。
仙蚕锦沾染到了唐若鸢的泪水突然就发射出光来,合着启动了唐若鸢因为来舜国就锁了起来的毒蛊人。
宝蓝色的光在仙蚕锦拥有法力的帮助下散发出来,汇集到地面变成一粉雕玉琢的娇小可人儿。
见着唐若鸢的装扮和眼泪小人儿一下子就眼红了,急急忙忙的走过去,伸出小小的手替唐若鸢抹着眼泪。“娘亲不要哭,点绿知道娘亲疼,所以点绿出来陪娘亲了。”
“点绿也不哭,娘亲已经不疼了。”再难受唐若鸢面对着女儿点绿时也强扯出微笑来,心疼的擦干那小小脸颊上的眼泪,一把就把她抱进了怀里。这些年的等候孤单若不是因为有点绿在她早就撑不下去了,她多想谢谢当初的白泽这般为她考虑,懂她心思。
241 懂事的点绿
“娘亲到现在还是每次月圆都要魔化的吗?娘亲不是说等娘亲找到了爹爹,爹爹就有办法可以解了娘亲身上的魔性吗?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娘亲都不去找爹爹呢?”点绿哭着,小小的人儿在唐若鸢的怀里不停的颤抖。
见点绿这样唐若鸢也实在心疼得紧,紧紧的抱着这个只有到了晚上她才可以抱抱的女儿,泪如雨下。“点绿放心娘亲现在魔化时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且娘亲就快找到点绿的爹爹了,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唐若鸢这样哄点绿也是无可奈何的,魔化时太痛苦有时真的会( 绝色唐门 ./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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