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本公主也不是非要不给妹妹派伺候的丫头的,只是想着待几日后妹妹和将军拜完了天地,这名正言顺是将军府的人了。本公主在让妹妹自己亲自挑几个称心如意的人伺候。这霜儿也是临时送过去的。而且霜儿这丫头自来就是没有爹娘的可怜女子,要是妹妹一个不开心把她杀了,那本公主岂不是害了这丫头?”
白彦这是看出来汨罗也是不愿意放人的了,眼见着她们俩明里较着劲儿,白彦赶紧的打圆场。“是啊,公主这般安排却实是好的,那么如此唐门主就再等几日吧。且本将军当时也是想去唐门接几个唐门主称心如意的丫鬟来的,故这才让霜儿她临时伺候着唐门主。”
呵,还真不愧是一条心的夫妻啊,这拒绝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的。冷笑着看着白彦和汨罗,唐若鸢淡淡的道。“白将军和长公主的意思是不让霜儿做我唐若鸢的丫鬟吗?是怕我这妖女心狠手辣动手杀了霜儿是不是?白将军既是这般的看我唐若鸢,又何必用了花轿抬我到将军府来?”
“将军为什么会迎你进门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唐若鸢你进将军府的门之前是个什么身份,有多大的能耐我汨罗不想知道。但是你进了将军府的门就要服将军府的规矩管,用什么丫鬟之类的小事情何须总是来寻将军的?公主直接可以告诉你,霜儿这丫头不能给你。不然这规矩要是被你坏了,那整个将军府也就乱套了。”
看着唐若鸢这是要发怒的样子,汨罗是表面上的样子都是懒得装了的,妹妹也不叫了,直接的直呼其名。在她看来唐门的门主又怎么样?好歹她汨罗也是堂堂的一国公主,她就不信这妖女还敢怎么样她。
眼看着唐若鸢与汨罗之间的氛围变得愈来愈奇怪,白彦甚是为难的看着她们俩。终还是说了句,“公主啊,这唐门主虽然生在唐门却也是心善的,公主何须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既是唐门主要求的,那么便是让霜儿跟了她吧,本将军相信她会待霜儿好的。”
“将军你……”汨罗没想到白彦会这么轻易的就为唐若鸢当了说客,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继而不服气的又任性的道,“不行,霜儿是将军带给本公主的丫鬟,无论谁都不能抢走,就算是将军开口了汨罗也是不舍的的。”
“这……”看着始终不肯退让一步的唐若鸢和汨罗白彦实在是犯了难。在战场之上不论敌军布怎样的局,用怎样的计,他都能一眼看破应付自如。可要他面对着府中这些为了他一人而争风吃醋的女子,他就真的是力不从心了,这应付女子可真不是他的强项啊。
就在白彦无计可施,唐若鸢和汨罗都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霜儿这才是跑来,拉着唐若鸢一脸哀求状。“夫人你就别再说了,霜儿知道你对霜儿的心思,可是霜儿这辈子是认命了,你可千万不能因为霜儿的小事就断了今后自己的路啊。”
“不行霜儿,今日我唐若鸢非要你到我身边才行,我唐若鸢认定的事儿从来就是不会改的。”霜儿的拉扯对于唐若鸢来说是没有多大影响的,唐若鸢冷冷的将霜儿拉住,回过头直直的盯着一脸傲气的汨罗。
“霜儿看来是本公主平日里对你太好,所以你连将军府的规矩都忘记了是不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资格和将军的夫人拉拉扯扯?你这般嚣张是觉着我汨罗再没有资格罚你是不是?”见霜儿拉唐若鸢那般的亲密样子汨罗怒了,红着眼气呼呼的看低着头藏不看她的霜儿。
234 纳她做妾
听汨罗这么一说霜儿就是怕了,扑通一下子跪在汨罗的面前,“公主霜儿知道错了 是霜儿不该,不该说错了话让夫人误会了。公主要罚霜儿霜不敢有异意,只是求公主不要责罚夫人,这一切都和夫人无关。”
“呵,这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为别人求情,你这丫头还真是好心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霜儿,汨罗一双眼睛微微的眯起。这丫头打自被将军从边疆带回来就是不讨她喜欢的,现在却又和这唐若鸢混在一起更是让她看不顺眼。
见汨罗这样子唐若鸢冷笑,也不管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哭的霜儿。“舜国的长公主真不愧是堂堂将军府的正室主母,这动不动的就说要责罚人,难怪了霜儿身上会是一身的伤痕。我本还想着若是公主是不喜欢这丫头的,那么就让这丫头随了我去。却想不到长公主却是这样体贴下人的,就是不知道霜儿这伤是谁弄的。
“唐门主你说什么?霜儿身上有伤?”看着语气冰冷丝毫不肯退让的唐若鸢,白彦不解的问。又看跪在地上嘤嘤哭起来的霜儿,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
一见这汨罗就心虚了,看着白彦的脸色暗觉得不妙。但依旧逞强道,“唐若鸢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公主不知道,你莫要以为本公主和将军这么些年的感情是你区区几句话就可以挑拨得了的。”
“是不是挑拨,是不是真不知道我相信白将军自会有分辨的,若不是公主做的那么任凭我唐若鸢空有伶牙俐齿也是不行的。”对着心虚的汨罗唐若鸢一把拉起跪着的霜儿的手,大大的宽袖一下子就因手臂的抬高而滑到手臂处,霜儿那细长的手臂就完全的露了出来。
当看到霜儿那条藏在袖子里面的手臂的全貌的时候,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白彦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气,也是瞬间就燃起了一腔怒火。
霜儿细细的手臂并没有女儿家该有的白皙细滑,多的还是好几个半个拳头大一块的,凸出来的疤痕。一看就是被滚烫的开水烫出来的。还有的是被利物划伤的长长口子,那样的疤痕由手臂一直延伸至手腕才止。除去这些伤之外那手臂上还有着好一些的黑点,深深的长进肌肤里,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回事?我把霜儿留在你的身边让你照顾。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折磨她的吗?”转过头看着一脸不自然的汨罗白彦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和她说话。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是当初嫁给他的那个,天真烂漫的汨罗公主吗?
见白彦这么气呼呼的样子汨罗急了,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解释,“将军你误会了,霜儿的伤不是汨罗弄的,汨罗也是不知道霜儿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伤的,你千万不要听信了这妖女的话啊。”
“不是你难道霜儿的伤是她自己弄的吗?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我把她带回来是拿她当妹妹的。本想着寻个机会给她找个好人家的,可你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这些多疤,你这就是逼着本将军收了霜儿是不是?”
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汨罗还在为自己开脱。白彦真是对她失望了。他心里明白汨罗这么做是怕他会对霜儿这样可爱灵动的丫头动了心,也怪他应该早料到女人的猜忌是多么可怕的,这才让霜儿吃了这些苦。
白彦这句话一出汨罗就是愣住了,眼中一下子就涌出泪来。一直以来她都不给霜儿这丫头好脸色就是怕她有一天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惦记着爬上将军的枕畔。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担心的事情已旧是发生了,只是讽刺的是助霜儿一臂之力的人居然是她自己。
“将军当初把霜儿带回来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这世间有那个女子是心甘情愿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的?更何况还是放在身边的,整日让人提心吊胆的一个丫头?将军莫要以为汨罗不知道将军想收了霜儿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现在又何必拿了汨罗来当借口?”
“你……”白彦更想不到的是在汨罗眼中是这样看他的,一时之间就气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倒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唐若鸢开了口,“今日这事之后想必公主也是容不下这丫头的了,将军是要收了霜儿做妾。还是给了我唐若鸢做丫头就给句准话儿吧,本门主实在是没有心情看着你们两口子在这儿打嘴皮杖子。”
唐若鸢这话一出引来的不止是汨罗的愤恨,还有的就是白彦的不解。依唐若鸢的说法她不是因为爱上了他白彦才嫁来舜国的吗?为什么这一下子却催着他纳别的女子为妾?她难道都不会生气不会难过的吗?
“难道唐门主就是愿意本将军收了霜儿做夫人的吗?要知道这府中的女子没有哪一个是愿意本将军对娶一房妾室的。她们都怕本将军会有了别的夫人而冷落了她们,难道唐门主不这么想?”唐若鸢的不耐烦漠然看得白彦的心里都有些难受了,她的心怎就这般的令人摸不透的?
对上白彦不解的试探的眼,唐若鸢不耐烦的瞪他。她可是没有忘记方才他和汨罗在楼里说的话。既是为了舜国为了利用她唐若鸢才会答应婚事的,那现在又来试探个什么劲儿?
开口唐若鸢依旧是不好的语气,阴阳怪气的笑。“瞧将军这说的,我唐若鸢这不是比着你的那些个夫人要通情达理的吗?娶多少房妾室也好这都是要随将军的意不是,没少人反对你这不是也没少娶吗?反正这府中也这么多夫人了。也不差多霜儿这一个。”
“这……”被唐若鸢狠狠的瞪了,又被说了这么大一通,自讨没趣的白彦这才灰溜溜的将视线放回到跪着的霜儿身上。只见娇娇小小的霜儿跪在地上吓得一个劲儿的发抖,眼泪不停的落在算不上平滑的青石板地面上。“霜儿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依唐门主所言公主这里是不能让你呆了,你若愿意留在将军府那么其他夫人的房中任你挑选留在谁那里。若你不愿意再留在将军府,那么本将军就替你寻个殷实的人家吧。”
一听白彦这话是真的不打算把霜儿收了,汨罗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这唐若鸢这么说她真的怕将军会在给这众多的妻妾中加上一个,却想不到最终都还是虚惊一场。而这样的情况却是唐若鸢早就料到的,虽然她对这世的白彦是不了解的,但是依着白泽光明磊落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收了这无辜的小丫头的。
白彦一开口跪在地上哭的霜儿吓得惊一跳,还没有平静下来就是哭着说,“将军求您不要赶霜儿离开将军府,霜儿自打来到将军府就把这儿当家了,除了这里霜儿哪里都不肯去。”
“本将军知道,既你不愿意离开那么今后你愿意跟着谁就自己选吧,千万不要屈了自己。”看着眼前的霜儿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白彦瞬间就心疼不已。他还记得初识霜儿的时候,她拖着一身被贪官打的伤,爬到街道中央拦他的马,央求他为她娘亲报仇。可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霜儿的处境会因为他再次变得这么可怜。
看着白彦怜惜的眼霜儿愈加的泪流不止,啜泣道,“霜儿谢过将军如此体谅,今后霜儿愿意跟在唐夫人的身边,好好的伺候夫人。”
听了霜儿的选择白彦是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的道,“这般也好,有唐门主护着你霜儿本将军也是放心了。”
就在白彦说话的这么点功夫唐若鸢就将霜儿拉了起来,看着白彦阴转晴的脸唐若鸢依旧的没好气儿。“放心什么?白将军莫要忘了我唐若鸢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指不定哪天就把你的宝贝丫头杀了练功了,你自己可得做好这心里的准备了。”
说完若鸢的也就不管白彦是个什么表情,拉着依旧抽泣着的霜儿就走。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霜儿我们走,别再这里碍着人夫妻开演悔不当初的戏码了。”
看着唐若鸢头也不回的背影,白彦甚是不解。自己这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唐门主了吗?为何她看起来好似怨气很大?刚才还这般一个劲儿的推波助澜的要他收了霜儿做妾室,真是让他糊涂了。
“将军……”见唐若鸢拉着霜儿走了汨罗这才上前胆怯的唤白彦。嫁进将军府这些年白彦这是第一次冲她发火儿的,她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好先示弱看他能不能消些气。
看着这汨罗这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子,又想想霜儿那不忍直视的手臂,白彦仍旧是气不打一处来。汨罗做什么错的事情这些年他都是包容的了,却想不到她会一日一日的变得毒辣起来。故他只是冷冷的对着汨罗道,“这件事公主还是自己好好的反省反省吧,等公主想清楚了再来与本将军说不迟。”
235 面具拿不下
唐若鸢和白彦的婚宴几日后还是在汨罗的怨气中举行了,舜国的大臣们一个个无不到场祝贺,就连舜帝都是亲自来将军府道贺了。
站在一旁的汨罗看着自己的亲皇兄将自己深爱着的夫君再次推向另一个女子,汨罗的心再一次碎了,她终于明白当初她执意要嫁给白彦时皇兄的那一段话是什么意思了。白彦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谁的专属,哪怕她是无比尊贵的舜国长公主,她都是没有那个资格彻底拥有这不凡的男子的。
这几日唐若鸢为丫鬟霜儿打抱不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将军府,汨罗以为自来就是疼她的白老夫人一定会斥责唐若鸢以下犯上,过于没规矩的行为,甚至是再次大动干戈的反对她与将军的婚事的。可没想到这事一出白老夫人倒是莫名的开始喜欢上唐若鸢了,这不眼看着唐若鸢跪着送上的敬茶,白老夫人开开心心的就接过来,还给唐若鸢个看起来就比其他妾室还要厚得多的红包。
“哈哈哈,白将军这是又得佳人,寡人真是好生羡慕啊!”做为舜国的一国之君舜帝喝完了唐若鸢送上的茶还不忘调侃这与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的妹夫。
听舜帝这样说白彦也是笑,“这还要感谢皇上对臣的宽容与厚爱,一直以来都没有责怪白彦妻妾太对不是。”
“得,这坐享艳福的不知足,到头来倒成了寡人的不是了。”白彦的话不仅没有让舜帝生气,反而让在场的人都笑起来了。
而白彦倒没有心思和他们说笑,只是一个心思的瞄身边的唐若鸢,喜婆抚她起来的时候白彦还殷勤他这个的一起扶她。因为霜儿的事情这些天他都没敢去见她,话说他白彦从来就不是惧内的男子啊,怎么就这么怵这唐门主呢?
因为自己是半魔的关系白彦的神情唐若鸢是透过盖头看得清清楚楚,莫名的心中就是一阵窃喜。看来他还是知道自己惹到她了嘛,但估计还是不清楚这是什么事情惹到她了。
白彦对唐若鸢的爱惜和体贴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舜帝见这一切也是没有多说话。只是下意识的看站在一旁的妾室前面,面无表情眼神却是哀伤的汨罗。见着汨罗这样舜帝再是心疼也无可奈何,生在帝王家他们都是注定不幸的。汨罗嫁进将军府虽然帮他这个兄长笼络住了白彦的心,但却失了自己这一辈子的幸福。他明白白彦虽是君子不会对汨罗不好。但是要爱上她却也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扫过这中堂中表情各异的人,拜完堂的唐若鸢乖乖的跟着喜婆和霜儿回了新房之中,只是她没有看到她这一走带走的是白彦不舍的视线。
舜国都城,一身黑衣的囫囵坐在夜市上的小摊前喝着闷酒。抬眼望去看着这繁华富饶的古阳城,一个个百姓脸上都挂着幸福惬意的笑,半点没有战火不久过后的恐惧与心有余悸。
囫囵叹气,看来这舜帝确实要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上许多,劝服了坚守古阳城的士兵,没让城里所有的百姓受到战火的屠炭。建立舜国的时候还大赦天下,减免了赋税更是稳定了民心。
可是看着人界这样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囫囵却是不开心的。又一罐烈酒喝下,他仍旧是一点醉意都没有。
来人界寻囫囵的一兮化做幻身游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直到看到了坐在小摊前不停的灌酒的囫囵,他这才化做人形走了上去。
“主子您为何要在这里戒酒浇愁?府中还有好多事等着主子去处理呢?”跟了囫囵近万年的时间,一兮就从来没有见过囫囵这么难受被忧愁不甘纠缠的样子。他认识的囫囵心中装着的就只有魔界今后一统天下的伟大雄心。可现在的囫囵却好似变了,那些个想起来就令所有魔界魔子振奋的以后他好似也是不那么在意的了。
一兮化做的人形模样一眼就被囫囵给认了出来,囫囵也不管一兮嘴里是说着什么的,拉着一兮就坐下。还拿着碗晕乎乎的给他倒酒,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一兮你就让本尊清净清净行不行?今日我们都不要提那些个烦心的事情,你我就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主子你变了。以前您要做的事情再难您都不会这样忧愁的,可现如今你却是颓废成了这个样子,一兮实在是不明白。”看着囫囵递到他面前的酒,一兮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一直以来囫囵对他都是好的,故他也是从来都不会对囫囵不敬或者怀疑他,可是现在看见囫囵这样他真的忍不住了。
“是吗?我变了?可是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囫囵笑着喝下一碗又一碗的酒。苦涩的滋味随着烈酒流进他的心里。“一兮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她嫁给白泽那小子的日子?本尊心里难受。几万年了,本尊从来没有过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本尊多想现在冲进将军府去把她抢出来,告诉她本尊不要什么万魂珠,不要成为三界的霸主,本尊只想要她。只要她就足够了。”
“不可啊主人,一兮知道您对唐门主是有着些心思的,但是这点心思真的就能盖过主人几万年来的雄心与计划吗?”听囫囵这么说一兮就是有些急了,直直的盯着他,一张脸凝重万分。
看着这样的一兮囫囵更是止不住的笑,那悲凉的笑声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的看过来。“一兮你说对了,本尊就是舍不得这三界霸主的位置才打算放弃她的,不然本尊怎么可能在这里借酒浇愁而不去将军府闹他个天翻地覆呢?”
“本尊这样看起来特别窝囊特别不像个魔界是不是?一兮你没有爱上过一个人,你根本就不明白本尊的心。你们都不明白本尊这心里的苦,失去了她本尊再也爱不上任何的女子了,爱不上了。”抱着一罐子慢慢的酒,囫囵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推开一兮匆忙过来扶他的手步履踉跄走进夜市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见着囫囵这样一兮也是苦恼的,连忙着跟了上去,生怕囫囵借着醉意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将军府的新房里,唐若鸢一个人坐在喜床上静静的等着白彦前来。
这一身的喜气的喜服红盖头,这敲锣打鼓鞭炮齐放的热闹,总让唐若鸢止不住的想起来那日本该是她和宛之骞成亲的日子。她会想若是那一次唐雪凝没有让唐芷儿去替嫁,没有抢走她心爱不已的男子,那么他们的结局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这些年来想起宛之骞她愈发的变得波澜不惊,她总以为这是囫囵拿走了她的心,所以她才变成了个没有喜怒哀乐的半魔。即便是想起来当初为了她失去的性命的宛之骞,她的情绪依旧是如同一滩死水没有起一丝丝的波澜。
可是当再次见到了白泽,见到了他转世的白彦,她的心就再也回复不到那一滩死水的平静了。她就像从死尸堆里爬出来挣扎出来的一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在活着。自己还会哭,还会笑,还会为了他和汨罗说的情话和他怄气。只是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心底的深处她在乎白泽的是比宛之骞还要多的吗?
就在唐若鸢思绪万千的时候,新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脸开心的霜儿端了碗面进来,轻声的叫着,“夫人奴婢给夫人做了碗面,夫人先垫垫肚子吧。”
霜儿这一来唐若鸢就淡淡的笑了,也顾不上那忆起往事那么失落难过的情绪,一把就掀起来盖头走过来。
看着唐若鸢自己就掀起了盖头霜儿吓了好大一跳,连忙着上前帮她把盖头又盖下来,还声声叮嘱着。“夫人这盖头是要将军来掀才吉利的,不然自己掀了以后和将军会有坎坷的。”
“不掀盖头我怎么吃面?”唐若鸢又一次的把盖头掀了起来,对着一脸担忧的霜儿问。“况且我也是不信这个的,你们将军有那么多的夫人,和他过日子没有坎坷就怪了。”
也不管霜儿那无可奈何的样子,唐若鸢坐下来就拿着筷子吃着霜儿端来的面。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毒功不及唐芷儿的时候,就是趁着唐芷儿忙着拜堂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才在饭菜里下了毒的。现在想想终是明白唐芷儿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防备了,是因为成亲的新姑娘从早到晚忙着各种的礼仪,没顾着填饱肚子,真的是很饿啊。
看着唐若鸢吃得香香的,霜儿就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她面前的面碗见了底,霜儿才又开了口,问,“夫人今天可是与将军成亲呢,也要一直带着这个吗?”
回过头唐若鸢见霜儿指的是自己脸上的面具,唐若鸢愣住了,只是道,“当然啊,我已经许久不习惯别人看见我的样貌了。初到将军府是也是因了魔界的囫囵用了手段,不然我是不可能拿下面具的。”
236 白将军花痴了
“为什么啊?若是夫人是生得丑陋的怕见人是人之常情,可是夫人生得这般的美,为什么怕别人见了容貌的?就算是夫人不想让别人见您的容貌,可是将军他是您的夫君啊,看看您也是不可以的吗?”看着这固执的唐若鸢霜儿一脸的不解,人总是常说的女子以貌倾天下,夫人有本事不用以貌倾天下,那倾倾将军总是可以的吧。
摇摇头唐若鸢只是无奈的笑,难道要她告诉霜儿她不愿意拿下面具只是因为怕面对白彦,怕他会从她的样貌神情看出来她是有魔性的吗?“霜儿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理由,但是不能与你解释清楚。前院客人多你还是去帮忙吧,我想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是,夫人,那霜儿忙去了。”见唐若鸢没有要和她细说的意思霜儿收拾好碗筷就乖乖的出去了。
夜色很快就是暗下来了,唐若鸢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在明亮的月色下不停摇曳着的树枝树叶。
背后有着叹息声,唐若鸢一转身却是没有看到人,回过头唐若鸢就知道隐身在暗处的人是谁了。
就这样静静的唐若鸢站在窗前没有动,也没有揭露开那躲在暗处的心中有着难过的囫囵所在。直到新房的外面有着纷乱的脚步声,唐若鸢才明显的看到有一团黑色的烟雾隐入墙面不见了。
与此同时新房的门也一下子就被推开,一身喜服的白彦带着几分醉意走了进来,一见着喜床上没人,这才四处寻找着唐若鸢的所在。
“白将军是在找我吗?”唐若鸢转过身一步一步走进这个和自己缘分匪浅的男子,她的心顿时在对上白彦那么双深邃的眼的时候变成一片空白。这样装扮的白彦真的是似极了宛之骞那个时候的样子,但是唐若鸢却没办法将他当成是宛之骞,心中就是那么清楚他是白泽,是那个几次救她于险地的白泽。
见着了从侧面走过来的唐若鸢,白彦很是开心的样子。急急的要走到她面前去,却不想脚下被放出来的凳子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纤细的手臂却及时的将他扶了起来。
近到咫尺的这么一双美轮美奂的眼看得白彦都呆住了,若不是唐若鸢脸上那长艳红的面具太过耀眼。白彦可能就要沦陷在这么双似是会吸人魂魄的眼了。
“鸢儿这是自己就将盖头摘了?怎么也不等等为夫?”反应过来之后白彦急急的就站起来,看见她头顶的盖头不在,就问。这眼前的人儿要不是身上的喜服绣着金丝凤凰的话,那么和平日里一身红衣的样子还真是没差。
唐若鸢时时刻刻都都牢记着囫囵说要让白彦爱上她的话,故她努力的摆出很风情万种的样子问,“将军很在意这个么?”
唐若鸢这个语气这个样子让喝得有些醉意的白彦都愣住了,怀疑自己是眼花了,揉一揉眼,再睁开发现眼花的真的不是他。故只是木然的点点头道,“任何女子的夫君都是应该在意这个的吧。看起来鸢儿对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并不是很期待的是不是?”
“鸢儿并没有将军说的这样的想法,只是鸢儿以为将军娶了十几个女子,掀了十几次盖头,以为将军会腻了才自己掀的。却想不到将军是真心喜欢这调调的,好吧。将军既是爱掀,那就掀吧。”
一边说着这些话唐若鸢就已经走到了床边,慢条斯理的将绣功精致的盖头盖到沉重的头冠上。大大方方的坐在喜床之上,道,“将军来掀吧,妾身的一定配合将军你。”
这白彦喝醉了思维也有些慢,还在回味着她说的那句掀盖头掀晚了是不是在抱怨他娶妻纳妾太多。这一回头又见她这是重新盖好盖头坐在喜床上了。故又昏昏沉沉的走过去,伸手掀她的盖头。
盖头下的脸本该是倾国倾城足矣令他惊艳的,可是却全都被一张红红的面具给遮挡了。白彦有些不如意,同着唐若鸢坐到喜床上生着闷气。心里想她为什么不拿了面具呢?囫囵来闹那天看见她的脸,那么熟悉美貌的脸他都没有时间多看两眼呢。
白彦的失落唐若鸢看见了却视若无睹,只是匹自的问。“盖头掀了不是还要喝交杯酒的吗?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对不对?”
唐若鸢这么说白彦也没有动,直到唐若鸢伸手要拉他,他才慢吞吞的跟着她一起来到桌前,食不知味的喝了杯酒。
“鸢儿把你的面具拿下来好不好?”喝完交杯酒的时候白彦突然就这么说,惊得唐若鸢还没有来得合上的贝齿一下子就咬到了舌头。疼得她的眼泪都溢出来。
一见唐若鸢这样白彦倒慌了,忙伸手托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仔细的往她的嘴里看。嘴里还不停的倒着歉,“都是我不好,突然说这个吓到你了,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
“噗嗤……”看着白彦这个样子唐若鸢忍不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前世的时候白泽是老成持重的上古神兽,看上去永远是那么稳重可靠的样子。只是她没有想到白泽的性子中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就这样也一点不像杀人无数的开国大将军。
“鸢儿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白彦不解,收回手摸摸自己的脸。但却因为她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心中那点点因为没有看见她容貌的不快也就瞬间烟消云散了。
“不是,将军脸上没有东西。”笑完了唐若鸢又回复那冷冷静静的样子,恨认真的问白彦。“将军很希望我拿下面具来吗?将军就是那么在意女子容貌的男子?”
这话一问出来唐若鸢就悔了,想来也是,这府中的妾室哪一个不是标志漂亮的,也没有见他为了舜国的安宁娶了个丑貌的女子进来。只是觉得失望,原来那么好好公子样的白泽转了世都是个爱美貌女子的男子,转一次世也是会变了些性情的。
唐若鸢不笑了白彦方才才放松下来的神情又紧绷起来,闷闷的道,“其实也不是很在意的,只是比较想看鸢儿的样貌而已。回想起来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是见过鸢儿的一样。”
“也许是见过的吧,或许我们前世还有些渊源的呢。”白彦的回答是出乎唐若鸢的意料的,不是说人在投胎之前都要喝孟婆汤的吗?喝了孟婆汤就能将前程往事全部忘却了,可是为什么白彦还会记得她?还会觉得她是熟悉的?
“其实为夫就只是随口提一下而已,若是鸢儿不愿为夫也是不会介意的。”说这样的话白彦笑得有些尴尬,以往这些个为了舜国联姻的亲事他都可以处理得很好的,可是唯独面对着这唐若鸢的时候他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总是会觉得唐若鸢的那一双眼睛很熟悉,熟悉到他想要沉迷进去。
白彦这般小心翼翼面对她的样子让唐若鸢心莫名的一疼,但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当着白彦的面拿下来戴了三十年的面具。只是冷冷的道,“天色晚了,忙了一天将军也应该是乏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唐若鸢也不顾白彦再次诧异的眼神,取下头上沉重的头冠,和衣就在铺好了缎被的喜床上躺下。男女间的事儿唐若鸢是不担心是,取了那么妻妾的白彦为了舜国至今都还保持着童子之身,自然是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所以这觉她是可以放心的睡得安慰,只是苦了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彦。
愣了好久白彦才从唐若鸢已经抛下他早早睡着的事实中情醒过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样的办法他已经在前面十几次的洞房花烛夜屡试不爽了。可这次被人冷冷丢在桌子前的是他白彦,只是这次再没有了以前那样的如释重负,反而还有那么失落的感觉。
“咚咚咚”房门外传来敲更的声响,白彦的那几分醉意也醒得差不多了。可是现在的他看着喜床上睡得香甜的唐若鸢却毫无睡意,再看她,他的心里却莫名的向往着和唐若鸢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样的感觉。故他这才慢吞吞的起了身,大气也不敢出的躺在了唐若鸢为他留下的位置上。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白彦莫名其妙的就像个初动情的少年红了脸,多次忍不住的侧过头去看她的睡颜,虽然看到的只是一张红得让他压抑的冰冷面具,但他的心里也会溢出些令他感动开心的情愫来。
愈看她的样子白彦就愈是贪念,这干脆就转过身来对着她睡着的样子看。他记得这面具下的脸,明眸皓齿美轮美奂,是个男子应都是逃不过她这倾世的绝色容颜的。
可是他觉得她吸引他的并不只是她这美貌,而是她眼中那深深的忧伤。在唐门大堂初见她的那个时候他就是看出来了,在那个时候她就被她的眼神吸引住且想要保护她的了。现在想起来白彦都是不由的想偷笑的,若不是她提出来要嫁来将军府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守护她。
237 诡异的柳灵溪
但是一想起来她对他时冷时热的态度,白彦心中那点开心的小火苗就灭了,用唐若鸢看不到的那么幽怨的眼神看她。“你心里面想的究竟是什么呢?既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又看不出来是在意的?是你真的在骗我,还是骗我的只是你的好强而已?”
白彦问的话犹如石沉大海,回答他的就只有唐若鸢的呼吸声。看着她睡得这般香甜白彦又笑了,忍不住抬起手抚过她的红面具,从额头一直到鼻尖。就在他的手轻轻的快要触到她那朱红玉润的唇时,沉睡中的唐若鸢突就翻了一个身,像只温顺的小猫钻进他的怀里。
要说女子白彦也是抱过的,但是这感觉怎么就比抱汨罗她们时差那么多。这除了开心之外有的完全是激动,白彦也被面对她时这么不能淡然处之的自己弄得有些无奈了。
这一夜白彦白彦一直沉浸在抱着唐若鸢入睡的兴奋中,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彻夜难眠了。当唐若鸢睁开眼对上白彦那样深情的眼时,他却又心虚的慌慌张张的逃开了。
“鸢儿你醒了?时辰还早呢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为缓解自己偷看她被她逮个正着的尴尬白彦主动的找着话,一张稍稍有些黝黑的脸不知不觉的红了,而被唐若鸢压得早已经麻木的手臂也是早已经动弹不得。
看出来白彦的囧态唐若鸢依旧的面无表情,一双眼冷冷的扫过自己与白彦现在的姿势。瞬间她也被这情形弄得不好意思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昨天晚上是睡在白彦怀里的?
好在唐若鸢这一生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故对这点突发的小状况倒是应付自如的。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离开他的怀里坐起身来,再回过头看白彦时她的眼神里还有那么点戏谑的意思,“昨天晚上该做的事情都还没有做呢,将军怎么就脸红了?”
“呃……这个……”白彦想不到唐若鸢会突然这么说,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收回麻木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揉,“鸢儿其实……其实……”
“将军是想说其实将军为了守护舜国平安将军本就不会和妻妾行夫妻之事的是吧!”白彦说不出口唐若鸢索性的就替他说了出来。那天早上他和汨罗说这话拒绝汨罗的时候说得不是挺顺溜的吗?怎么到了她这儿就难以启齿了?
唐若鸢这话一出白彦很是震惊的看着她,坐起来轻声的问,“鸢儿你……你怎么知道的?”
唐若鸢笑,面具下露出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多想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唐若鸢耳力生下来就是出奇的好,那天为了霜儿的事情去长公主门外等将军的时候,将军和长公主说的话我一不小心就是听到了。
但是赌气归赌气,唐若鸢终还是将那股怨气忍了下来,轻声道,“将军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总之我不会让将军为难便是了。”
她这也说就代表今后她是不会为了这样?( 绝色唐门 ./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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