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着这么多些人,耳边又是白彦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唐若鸢三十年之后第一次脸红了。轻轻的伸手推推白彦的胸口,尴尬的道,“白将军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进去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会说闲话的。”
但想比起唐若鸢的尴尬不适应,白彦则只是笑笑而已。“唐门主就莫要为了这个害羞了,抱新娘进门这是舜国的规矩,她们以前也是这样进将军府的,不会拿这个说闲话的。”
“哦,原是这样,我明白了。”白彦的话足足的让唐若鸢心里有些失落,虽然她对白彦他没有那个倾慕的意思,但是这还是因为他的这话沉默下来。以前的白泽对她那么好,突然这样对她一视同仁起来,她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儿。
白彦抱着唐若鸢进门,鞭炮声在他们的身后炸开来,唐若鸢的失落和这满心的纷乱复杂就被淹没在鞭炮声里。
自己穿上嫁衣嫁人的那一天韶华年纪的唐若鸢曾幻想过很多次,幻想中有绝美的嫁衣,有自己深爱的郎君,有四处赶来道贺的宾客。但绝对不是眼前这样的虽是装扮得喜庆,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场面,还有一群在大门口就公然争宠的妾室,与一个明显显就及不欢迎她的正室夫人。
想想也是若是自己换去这汨罗公主那个位置,说不定还不如她做得好。敢问这时间有那个女子容得下别的女子来争抢自己的夫君?自己这还在怨她的态度不够热情。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而且她也是忘记了自己嫁过来的身份不就是一个妾室而已,一个妾室自然是不能要求着谁三媒六娉,大摆筵席迎她进门了,这要不是因着白彦远道而回,恐怕这十几个妾室也是不会出门来迎她的。想清楚这些唐若鸢的心也渐渐的就淡定安然下来,直到白彦的脚步到了中堂把她放下来之时,她才从自己的出神中回过神来。
中堂上坐了个慈眉善目的老妇,看样子也不过是五十年纪,看着她这样子唐若鸢忽就忍不住笑了。若是三十年前的自己不与囫囵做那交易,或许现在的自己也是这老妇这般的模样。一笑就给你一股亲切和蔼可亲的感觉。
而白彦却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这老妇一声“娘。”然后牵着唐若鸢到这老妇的面前。轻声道,“娘这是彦儿新娶的妾室,她唤唐若鸢,是唐门女子。”
一边听着白彦口中的话。这老妇一边打量着盖着大红盖头的唐若鸢。那眼神之中有那么一丝的不满和怒意。老妇低沉着声音开口,隐忍的怒火即将要爆发,“彦儿你这府中的妾室已经是够多了,怎得还要再娶?我可听说这次你娶这小姐可是唐门的门主,你这傻小子怎的什么人都敢往府中领呢?这与唐门联姻历朝历代都是君王之事,你这般逾礼难道就是不怕皇上怪罪吗?”
其实白彦娶这些女子没有一个是随自己的心意,这个白彦他娘比谁都是清楚。以往为了不让白彦难做白彦她娘也是从来不会过问这些事情,但是今日这事她却是不能不管了。
在她眼中就算白彦自来都是极为懂事沉着的,以往娶回府的就算不是多礼孝贤亲的贤妻良母。但皆是心地善良的部落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对她这个娘亲却也是孝顺的。
但是这次白彦却是糊涂得紧,再为了舜国也不能把杀人如麻的唐门妖女领进了府,她白家可历来便是清白的人家,怎能与着这样的女子结亲?这不是毁她白家祖上清名吗?况且听那些公主说这妖女不仅心如蛇蝎。还是个和她年龄相仿的老妇,这要传了出去,她这长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有着魔族一半血液的唐若鸢透过这遮住眼的红盖头,早吧白彦他娘那么厌恶鄙夷的眼神看在了眼里,但她却迟迟的没有任何的反应。在这老妇的眼中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已经自己幻想出来,且已经认定了吗?她说再多的话恐也是于事无补,与其费尽心力的与她争辩,倒还不如静观其变的来得好。
“娘,不是这样的,你听彦儿解释。”白彦当然知道她娘为什么会反对这亲事,也明白她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当真是延续下去不得。就算这唐若鸢嫁给他是因为对着他动了情,但是若他娘继续这样这亲事肯定就是成不了。到时候且不说皇上会不会怪罪下来,就是唐若鸢与舜国拒了交好,到时候恐怕这事都是没办法和舜帝交待了。
“解释什么解释?你小子是要气死为娘是不是?为娘说的话你是听不懂是不是?为娘说你不可以娶这个妖女!你马上就把她给我送回去,哪儿来的送回到哪儿去,为娘是不会同意你和这妖女成亲的。。”见白彦这是有要逆她意思的样子,这老妇一下子就怒了,长着老茧的手拍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茶杯立马就被拍得粉碎。
正好这时白彦的正室妾室夫人就都是回来了,满满的站一屋子在那里看唐若鸢的笑话。想想她们进门之时老太太虽是不喜欢却也是顾着面子的,总不至于当着成亲这天就要女方回去,这不是直接打女方的脸吗?依着老太太今天的性子八层是不会让步的,不过这唐若鸢不是厉害吗?她们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她厉害,还是白彦他娘厉害。
一见着自己的娘突然就气成这个样子,白彦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想要开口求情却被一女子拉到一边去。任由着唐若鸢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央面对着法力高强的白泽他娘。
而眼前这些个妆容妖娆的女子一个个见了唐若鸢这样不怒也是不说话,都以为她是被白彦他娘吓到了,才轻笑着跑到白彦他娘的身边煽风点火。“娘亲您也知道这将军是个什么性子,这对着女子心软得就像是一汪水,何况还是这样善于摆弄心机的妖女。娘亲这样做不是让将军为难的吗?妾身一直以来都是最懂将军的,妾身觉得无论如何将军都是不会让这妖女走的。”
“哼,这可由不得他!”听着这女子的话老妇显得愈发的怒不可遏了,恨恨的瞪着仍旧是一定盖头蒙面的唐若鸢。
在场的正主们都是迟迟那不出一个决断来,那劝着白彦他娘的女子却是急了。冷着张脸对着唐若鸢道。“唐若鸢你好歹也是唐门的门主,自来都是受人尊敬的女子,现在又何必非要要来将军府受这个气儿呢?你看看娘她这都是一把年纪了,你也不应该为着自己的私欲就把她老人家气到不行啊!”
“况且我们听得可靠消息说你现在已经是四十多接近五十岁的人了,既是这样你为什么又非要嫁给我们家将军呢?我们将军他可是只有三十不到的年纪,唐门主觉得就这样嫁给将军是合适的吗?难道你就不想想今后的人会怎么看你?所以你和将军这亲事是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的,你还是放弃吧,好好的回到唐门去过你的日子,不要再妄想得到根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看着这女子仗着有白彦他娘撑腰而肆无忌惮教训自己的样子,唐若鸢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笑她愚笨做了这出头鸟,笑她自己还是个妾室,做事却是抢在了正室的前面。正要开口呢,这边的白彦却是一个怒吼着出了声。
“本将军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己做主,何时还要受你们这些个妾室的管束了?你们这是放着好日子过腻了,想要惹得本将军不高兴吗?”首先白彦找的是这些个煽风点火的妾室的麻烦,这些个目光短浅的妇人这是要误了国家大事啊。
“彦儿你今天这是真的要和为娘作对到底了吗?就算是为娘阻止你也一定要娶这心狠手辣的妖女做夫人吗?”看着白彦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大吼,白彦他娘气得不行。她就是不明白这妖女到底是有什么好?怎么就会把她这不同于凡夫俗子的儿子迷惑成这个样子。
看着自己的娘这又气又不肯让步的样子,白彦也是极其无奈的,只是一个劲儿的解释。“娘亲其实唐门并没有你们想象之中的那么可怕,唐门主她是个很好的女子,你们真的是误会她了。”
227 长公主
“够了白将军,你不必为了我这般的与白老夫人争辩,既是白老夫人不愿意接受我唐若鸢做儿媳,我自也不是那般不识趣的女子,那你我的亲事就此作罢了便是。”眼看着白彦这无奈的样子,唐若鸢也知道再这样下去白彦也是没有赢头,故这才开了口。但表面上的放弃不代表她就是真的肯舍了这个救宛之骞的机会,只是以退为进而已。
一边说着这话,唐若鸢一边就将头上的盖头扯下来。红红的盖头塞到一脸错愕的白彦手中,语气里倒是没有白彦想象之中的那样怒不可遏。“本门主与白将军虽是成不了亲,但舜国与唐门的交好依旧是做数的,本门主不会因为这私人的恩怨就与舜国过不去,而后害了这世间的百姓。所以就请白将军尽管放心了去,还有就是舜帝那儿本门主也是自会修书禀明的。今日是我唐若鸢毁了与你白彦的亲事,与你白府一干无关。”
在场的白彦的女人们以为唐若鸢拿下了盖头会露出一张多么丑陋的脸,但是出现在盖头下的红面具却让她们看好戏的愿望落了空。原本只是想要给新进门的唐若鸢一个下马威而已,却想不到这唐若鸢就是只纸老虎而已,这么快就打了退堂鼓。不过少了一个争宠的对手自是好的,自己的机会总是要大些的。
“唐门主你……对不住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今天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但是唐门主可否再给白彦一次机会,白彦一定能把这些事儿都处理好的。”看着眼前的唐若鸢,白彦的眼里全是满满的愧疚。他怎会这么糊涂没料到娘亲会反对这一层?他怎会让对他来说这么特别的女子受了这样的委屈?
对着白彦的话唐若鸢只是笑而不答,转身看着坐在正位的白老夫人。“虽然我唐若鸢可以让步不做白府的女子,但是我唐若鸢却容不得任何人污蔑于唐门!老夫人说我唐门女子心若蛇蝎有何凭证?众位夫人说我年老似老妇又有何凭证?”
“你唐门自来便是靠掠人生魂修炼毒功,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曾经一度唐家堡外尸堆成山,血流成河,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你唐门是何种早该从这世间消失的妖孽吗?”
最想要赶走唐若鸢的莫过于汨罗了。虽然在这府中爱白彦伺候白彦的女子甚多,但是地位高于她的也不过就只有白老夫人一人而已。但是若是这唐若是进了将军府的门就是不一样了,以她唐门在这世间的地位,怕是要比她这舜国长公主都还要略胜一筹。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在得不到白彦真心的情况下再失去了再将军府的地位。她堂堂舜国长公主绝不能活得如此的狼狈。
从方才在将军府的门口那番对话,唐若是就已经看出来这汨罗公主不是何软弱的女子了,所以她会开口唐若鸢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轻笑着道,“舜国的长公主怕是一直久居深宫所以并不知道当今天下的局势。若是要说三十年前我唐门有着伤害百姓之事我唐若鸢不予以否认,但是自从我唐若鸢接任唐门门主之后门中便再无发生过这般的事。长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求你皇兄去查,我唐若鸢问心无愧。”
“况且若是要论起功德来,这三界之中又有何门何派及得上我唐门?想我唐门世世代代守护魔界的入口,为了人界的百姓抵御魔界,这两百年间死了多少的门人门徒?我唐门何时有过半句的怨言?可是现今的世人却似长公主这般视我唐门为妖魔,我只是想问长公主。是我唐门为了抵御魔界而抓了些人来练毒功重要,还是任由魔界入侵人界,让所有的人界百姓都死在那魔族手下来得重要?长公主不比得寻常人家中的无知女子,想必这点轻重还是知道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唐门门主,看来是老太婆我小看你了。自己身负罪孽还敢如此的妖言惑众。别以为我白宇氏是没见过世面的无知老妇,会被你这几句话就蔽了双眼。”
相比起方才的怒气冲冲,白老夫人现在的语气明显改变了许多,虽还是言语犀利逼人,倒也没有了方才那般十足的底气。一双微微陷进眼眶的眼直直的盯着唐若鸢面具下的眼,那么无所惧怕的眼神,现在世间还有几个女子能有?
唐若鸢还是笑。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大大的中堂之中。“我唐若鸢这话是否属实想必白老夫人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再多说也是无益的。”
“就算你唐门于这人界也是有些小小功劳的好了,但是我们将军才是不足而立之年的男子,你自己却是年迈苍老的老妇,你如此逼将军娶你进府那就是卑鄙的。”
见白老夫人一时之间都被唐若鸢的花言巧语哄骗了,白彦众多妾室中的一个忍不住开了口。这当今世间的人谁不知道这唐若鸢是个极其厉害的妖女。若现在为了明哲保身让她进了将军府,那么今后她们的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看着这妾室口中说着不依不饶的话,脸上却是带着惧意的神情,唐若鸢更是笑。视线缓缓的扫过在场的所有白彦的夫人,“不错。确是我唐若鸢开口要白将军娶我的,但是若这便是卑鄙的话,那么在场的各位夫人与我唐若鸢又是有何差别?据我唐若鸢所知的,白将军的哪位夫人不是用着自己的权势嫁入将军府的?只是现在各位夫人怎好用这样的理由,与骂名强加给我?难道各位夫人就不觉得汗颜吗?”
唐若鸢的话让在场的,所有白彦的女人都不淡定了,美目怒瞪着眼前这个一身艳红嫁衣的女子,虽是怒不可遏但却没有人再敢自己出面来与唐若鸢言语交战。
终是最傲气不过的汨罗公主再度开了口,“唐门主此言差矣,虽然我将军府的女子们皆是因着稳定天下局势而入得将军府的。我们嫁进将军府的时候也皆都是处于韶华年纪的美貌女子,与着将军这舜国第一美男子的美名也是相配的。不似唐门主自己是临近花甲之年,这还要贪图将军的美貌嫁到将军府来,这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汨罗公主这番话说得好,明明是一老妇还想要嫁给我们将军,真是老不知羞。”平日里与汨罗少不了作对的妾室们现在这个时候都一致的对外起来,她们可不想真的让这唐若鸢进了将军府的门。
“够了汨罗,其他人不懂事也就算了,就连你今日也是要跟着胡闹的吗?本将军会答应娶唐门主并不是因为她的相逼,你们就休要再插手本将军的事情了。”实在看不过去自己的一干夫人这样联合起来对付孤身一人的她,白彦突然就忍不住心中一疼,忙的站出来挡在唐若鸢的身前护着她。
“将军你……”汨罗想不到白彦居然会为了这么个唐门妖女而当着所有人都面责备她,瞬间就气得双眼红通通泪汪汪。这还是与她风雨同舟近十年的夫君吗?这还是那个温文如玉的白彦吗?他就这样被唐若鸢这妖女蒙蔽了心智吗?
白彦这般反应不仅仅是让汨罗伤了心,就连汨罗身后那群平日里白彦待她们不薄的小妾都觉得委屈得紧。哀怨着眼泪汪汪的看着白彦,瞬间皆不敢再说出任何的言语。
而白彦则没有再似以往一样去柔声安慰她们,只是冷冷的扫她们一眼,转过身看着唐若鸢那面具下的眼,心中有愧疚有自责。“唐门主对不住,我将军中的女子令你见笑了,还望唐门主见谅不要与她们计较才是。”
“白将军说笑了,本就是我唐若鸢没有自知之明妄想高攀了,与各位夫人又有何干?我唐若鸢又有何理由与各位夫人怄气呢?”对着白彦的不忍模样唐若鸢只是冷冷的笑着,还不等白彦再说什么她又道,“既是那我便是先告辞回唐门了,白将军也无需相送。”
说完唐若鸢转身就走,也不顾中堂里站着的人各异的神情与脸色。火红的嫁衣在她的身后随风扬起,艳目得让人几乎难以直视。
白泽明显的感觉到唐若鸢这是生气了,莫名的心中一急,急匆匆的就追了上去。大手准确无误的就抓住她掩藏在大大嫁衣下的纤手,语气里满是恳切。“唐……不,若鸢你不能走,在我眼中高攀的不是你,反而是我自己。既你是我白彦从唐门抬回舜国的,那你便是我白彦的夫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或是赶你离开。”
“我……”
“哈哈哈哈哈,”
唐若鸢就知道心系舜国与唐门交好的白彦不可能就这样看着她离开,可刚想要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大笑声打断了。定睛一看大大的中堂中突就出现一高大狰狞的魔,张着长血盆大口狂笑不止。
228 囫囵的大礼
“啊……”突然出现的魔让整个中堂突然就乱着一团,白彦的妾室们一个个都惊慌的尖叫着四处逃窜。唯有讶异中的白彦和不明所以的唐若鸢,还有那已经头发花白的白老夫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冷冷的看着这站在正堂之中的不速之客。
“囫囵你想要干什么?这里是人界,且还在我唐若鸢的面前,你认为我会任由你胡作非为吗?”唐若鸢想不通,囫囵明明在马车到达舜国之际不是就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又去而复返?他今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看着这样冷冷冰冰又是正气凛然的唐若鸢,囫囵笑了。瞬间化作人形的模样,那么冷魅又魔气四溢。“唐门主别那么凶嘛,小心把新郎给吓跑了。再说今儿个可是你大婚,我囫囵作为你的老朋友当然要来祝贺祝贺,不然多不够意思啊!”
“只是想不到我们倾国倾城之美名传天下的唐门主会在这小小的将军府吃了瘪,新婚之日就被婆婆与原配赶出了府,这话要是传扬了出去,都不知道你唐若鸢这还要怎么在三界之中立足。”
“无法立足也好,失了面子也罢,这都是我唐门和我唐若鸢的事,不知道与你囫囵又有何干?我劝你还是早些回魔界去莫要在我人界胡作非为,否则我唐若鸢可是不会饶你。”
对上囫囵似笑非笑的眼,唐若鸢说是无比的认真。她心中自是知道囫囵出手是为了给她一个台阶,让她可以不至于真就这样离开了将军府。但是她口中的话却是真心的对着囫囵警告,不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好,她就是容不得囫囵再做对人界不利的事情。
“好吧,你唐门与你唐若鸢的事儿我囫囵插手不着,也是不想要插手。且魔界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只是这老朋友成亲我囫囵既是知道了,那总不能空手而来遗憾而归是不是?不送上一份大礼我囫囵岂不是要落上个小气的名声了?”
囫囵笑着看站在唐若鸢身边的白彦,一双大大的眼直勾勾的毫不避讳。也是唐若鸢是唐门的女子天生便与他是对头。否则这样令人心动的女子他怎么也不会便宜了白彦这小子。
见囫囵这样唐若鸢也跟着笑,冰冷的笑声似能贯彻入骨,“好啊,魔尊既是要送我唐若鸢大礼的我唐若鸢自然是要接着。那就请魔尊尽管拿出来好了。”
“那就请唐门主看好的便是,”把视线从白彦处收回,囫囵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长着长长黑指甲的大手迅速的汇聚起硕大的一团魔光,冲着冷眼看着他的唐若鸢就打过去。
见状唐若鸢则只是冷冷的一笑,轻轻转身就避开了囫囵的攻击。随手燃起一团毒火就朝着囫囵飞过去。
而囫囵则早料到他这招数是难不到唐若鸢的,在唐若鸢反击之前就快速的隐身不见。那团燃烧得正旺的毒火透过他隐身时变幻着的黑色烟雾,直直的大上了正堂中的大柱,将裹着艳红色彩的大住瞬间就燃烧起来。
一见这毒火由着大柱一下子就窜上了房顶,唐若鸢就忍不住心中一惊,连忙将藏于手腕的几枚细小的毒针发射出来。直直的钉进那大柱上火势最凶猛的地方。
这针上抹的正是唐若鸢费尽了数十年的心思研究出来的毒,可以有效的解除掉毒火的蔓延,还能在片刻之余就消除这令唐门困扰了两百年不易扑灭的毒火。
果不其然这毒火在毒针到达片刻不到就灭了,鲜红的大柱被毒火的火势烧灼成一片黑色,还微微的冒出袅袅烟雾来。
靠着魔族独有的极速遁隐术囫囵在唐若鸢忙着发射毒针灭火的时候成功的遁到她的身后。扬起手就冲着唐若鸢藏在乌黑青丝间的面具带子而去。
本就因着突然出现的囫囵而倍感讶异的白彦,一见囫囵居然趁着唐若鸢一时不慎就要从背后对她下手,一瞬间就急了。手握着空气一反转,一把泛着宝蓝色仙气的剑就出现在他手中。情急之下白彦也顾不得眼前这魔是有多厉害的了,执着宝剑就上前和囫囵打着一团。
听见身后有打斗声正在四处寻找囫囵所在的唐若鸢这才急匆匆的回过头,眼看着和囫囵痴缠纠打的白彦,她更是吓一大跳。连忙着上前挡下囫囵对着白彦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若是这事放在白泽未有投胎化着白彦之前,唐若鸢倒也是放心的。毕竟白泽与囫囵都是这天地初始留下的上古兽类,就是论功力也是不分伯仲的。可是这事放在现在,这白泽投身后早已经就没有了当初的那般无穷尽的法力,故无论如何她不都不能让囫囵伤了白彦分毫。
白彦和唐若鸢的联手并未有占得上风,白彦的法力不如当初是一个原因。唐若鸢顾及着宛之骞而不敢伤囫囵又是另外一个原因,故最终他们还是打了个平手。囫囵汇聚着魔光球的手抵在白彦的胸口,而白彦的剑则抵在囫囵的喉间。而唐若鸢则死死的控制住囫囵的另一只手,面具下的眼满是无尽的怒火。
“囫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再要如此可就莫要怪我唐若鸢不对你手下留情了。”虽猜到了囫囵出现的意图,但是唐若鸢还是对他这般过分的举动生气了。他这样只让将军府的人对她唐若鸢的身份更加的厌恶又忌惮而已。除此之外毫无帮助。
“怎么你心疼了是不是?可是人家都不要你,你心疼有个什么用?唐若鸢还是我囫囵太高看你了,你与这世间的女子又有何差别,皆是有情便是呆笨痴傻的。”
囫囵苦笑着回头看说话都是咬牙切齿语气的唐若鸢,心里莫名的就泛上一阵酸意。眼看着她帮着白彦这小子一起对付他,这滋味儿可是真不好受的,但语气上却要故做潇洒不在意。
“本尊说了今日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送礼的,唐门主又何须这般的动气?”一边说着这话囫囵一边笑,壮实的后背突又生出来多的一只手臂。似脑后面都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伸到唐若鸢的发间,轻轻松松的就拔去了她绾着一头青丝的发簪。
“礼送到了,那本尊也是不多留了,唐门主我们后会有期。”就在唐若鸢和白彦都不明所以的时候,被他们联合控制的囫囵一下子就化做烟雾消失不见,离开时还顺手拿走了唐若鸢头上顶着的嫁冠。
失去了头上唯一的束缚唐若鸢的一头秀发瞬间就如瀑布般倾斜下来,脸上的面具也因发丝散开而落下。
距离着唐若鸢只有一个人距离的白彦就这么看着唐若鸢的发丝散下,面具落下。面具后面那么张美轮美奂美若天仙的绝色容颜,不禁就让他看得呆住。手里的剑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原来他的直觉是没有错的,那红衣女子果真就是唐若鸢,她的真实面貌并不是苍老丑陋的老妇,而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囫囵一走那些慌乱下四处躲藏的女子就皆心有余悸的走了出来,更有甚者甚是是跑出来的。不为别的就是在隐蔽处看见了唐若鸢的面具掉下来,所以才出来急着看唐若鸢出丑的。
但是当她们真的看到了唐若鸢那有些错愕又惊慌的脸,脸上那看笑话的神情一瞬间就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讶异和嫉妒的怒火。这妖女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天下人谁人不知道唐若鸢现在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了,可她怎么还有这年芳二八的容颜,和这妖孽若狐媚子一般的脸?
这长脸隐藏了三十年之后有一次面对众人唐若鸢显得很惊慌失措,反应过来急急的就用双手掩住脸,心中突就升起那几十年都没有造访过的委屈和无助。想不到囫囵说的大礼就是让将军府以及白彦本人看见她这张脸,这张自从失去了七窍心就无法再面对任何人的脸。
“这妖女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她难道都不会老的吗?她看起来是比我们还要年轻的呢。”
“是啊,我还以为这妖女是多么丑陋的呢,真是想不到。”
“难怪能迷住我们将军把她娶回来了,看她长得就是一副勾引男子的样子。”
虽然心中对唐若鸢的模样是嫉妒又愤愤不平的,但是这些妾室还是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只因为太讶异,太不可思议,心中猜忌着莫是这妖女会什么长生不老之术?不然又怎么会青春长驻?
眼看着唐若鸢这般无助难以面对着中堂众人的样子,白彦都不知道这心中是有多疼。急忙的上前一把拾起唐若鸢落下的面具,不顾那些个妾室嫉妒愤怒的目光,温柔体贴的为唐若鸢戴上。
面具虽是带回来了,唐若鸢却似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低着头没有反应。见着她这样白彦更是心如刀割,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温柔的细语,“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229 伤人的拥抱
这样的拥抱,这样能让她心安的感觉唐若鸢已经三十年都没有感受过了。一时之间她突就忍不住眼眶一热掉下眼泪来,伸出手紧紧的拥着白彦的腰,将头埋进白彦的胸口。似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小女子,全身心的依赖白彦不肯撒手。
可白彦和唐若鸢这样柔情蜜意的举动在在场的其他人看来却是无比刺眼的,相比起其他地位低下的妾室只能咬牙隐忍,身为正室的汨罗却是忍不住的。
只见她红着眼狠狠的瞪着白彦怀中的唐若鸢,声音高亢怒火冲冲。“将军就算你是喜欢这唐门主的好了,可是毕竟你们还没有正式的成亲,且娘亲也是不同意你们的亲事的,将军与她这般举动是不是太逾礼了?”
汨罗一出声白彦就是直直的看向她,她那么强势的吃醋的样子第一次让白彦觉得那么刺眼。但是她的话并没有让好脾气的白彦再一次妥协于她,而是赌气似的把唐若鸢更加紧紧的拥在怀里。
“将军是在与汨罗赌气吗?就为了这么一个唐门妖女?将军难道忘记了汨罗与你是夫妻了?”白彦第一次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她,汨罗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不否认这唐若鸢长得很好看,好看过了整个将军府中的女子,但是将军自来就不是贪念美色的人,他怎么就会被这个妖女迷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说在白彦的心中对身为公主与她正妻的汨罗没有男女之间的情,但是这进十年的生死与共汨罗还是在他心中占了些位置。故看着汨罗那受伤的神情白彦还是心疼不忍,但索性转过头不看,只是望着坐在正位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却一直没有出声的白老夫人,喊一声,“娘亲……”
突然见自己的儿子对一个女子这般温柔疼惜,甚至不在意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不同意的目光,白老夫人倒没有那些个白彦的妾室期盼中的怒火冲天。只是下意识的看看眼泪已经蔓延到眼眶的汨罗,和其它气得紧咬双唇的妾室。淡淡的道,“彦儿这是已经想好了吗?要知道这唐若鸢进门于将军府于彦儿你可不一定都是有好处的。”
“娘亲孩儿已经想好了,无论如何都要娶唐门主为妻,求娘亲成全。”面对着白老夫人的试探白彦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坚定的意念。非要娶她进门不可。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里有一股冲动的,非要保护她不可的念头在碰撞着他的心。
“不行啊娘亲,将军是不能娶这妖女进门的。你看这妖女刚来我们将军府这魔族就找上门了,要是真的让她做了我们将军府的夫人,那么我们将军府迟早都是要完了的。”眼看着白老夫人这是有要松口的意思,一边的妾室连忙着站出来说话。
“是啊,是啊,”一见这是有人带头出来反对了,其它妾室也就纷纷的都站了出来。“娘亲姐姐说的真是啊,俗话说红颜祸水。您瞧这唐若鸢老了老了还长着这么一番妖媚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吉利的。这要是真的让她进了我们将军府,害着我们这些无关的人也就罢了,但是若是这害着了娘亲与将军这该如何是好?这不是明摆着惹灾祸上门的吗?”
“对就是这么个理儿,”这些妾室难得有一件事这么齐心协力要去做。故都是一致对外的把茅头指向了依在白彦怀中的唐若鸢。有的见着汨罗不说话,干脆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撞撞她。轻声道,“公主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个时候你可是不能打了退堂鼓啊,不然这我们以前的日子可就是公主以后的日子啊!”
“够了,该怎么做为娘我心里自是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来教。”冷冷的横着眼前这些见着了唐若鸢的样貌更加失了方寸的儿媳。白老夫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别以为为娘我老了就是看不出来你们心中的这些个小九九了,你们不就是怕了这唐若鸢进了门彦儿会冷落你们吗?你们嫁进将军府也都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夫君是个什么性子?他何时又是迷恋过女色的?”
“况且这唐若鸢比起你们来倒是能和彦儿并肩作战的,不似你们一见到魔族的魔就跑得不见人影的,丢下自己的夫君一个人面对强敌。这打跑了魔你们倒是出来口口声声关心夫君的了?对救了你们夫君一命的女子就联合着对付了?”
这些个妾室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白老夫人会站到唐若鸢那边去,又是心急又是为着白老夫人的话汗颜的。有不服气的还忍不住小声嘀咕着。“我们又不是唐门的妖女,哪有那对付魔族的本事?况且这魔族还不是被这唐若鸢引来的,凭什么要我们去自寻死路替她解决麻烦啊!”
这妾室的声音虽小,但是一字一句却是被白老夫人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故白老夫人才皱着眉看着那妾室道,“既是没有本事没有胆量那就不要开口反对。至少为娘我看出来这唐若鸢比你们对彦儿要来得真心。”
没想到这方才最反对唐若鸢进门的白老夫人,仅是这短短的一刻便就成了最力挺这亲事的人。正是难过中的汨罗忍不住抬起头看那样一脸威严的白老夫人,眼泪终还是忍不住从眼角落下来。她有种感觉总觉得这唐若鸢会把白彦从她身边夺走,不管是白彦的人还是白彦的心,最终都会成为这唐氏妖女的囊中之物。
“怎么汨罗公主这是有异议吗?若真是公主不愿意的,那么为娘的倒是不好意思了。”虽然对着这十几个非富即贵且刁蛮傲气的儿媳不是非常满意,但是这长时间的相处下来,白老夫人还真是拿了气性大却也孝顺的汨罗公主当了自己的女儿般疼。但是这疼是疼,若是牵扯上白彦寻着心仪女子这事她就是无能为力了。现在这个情况明眼人都是能够看出来,白彦是对这个唐若鸢动了真情了。
“娘亲我……”汨罗多想说自己是不愿意的,这次比以往的十几次更不愿意把自己的夫君分给其他的女子,可是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当初她在皇宫里是被人人都捧在掌心的公主,事事随性而为,呼风唤雨。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父皇与兄长都会想了办法给她摘下来。可是后来却一切都变了。
父皇母后被他们一直进贡讨好的南寰国皇帝害死,兄长慢慢的变得陌生,每日就只知道想尽办法的网络奇人异士,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攻灭南寰国,替父皇和母后报了仇。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生命也要在兄长的仇恨之中消磨殆尽的时候白彦出现了,他的笑就像一道意外出现的曙光,就回了在灰暗天地中打滚的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固执的要嫁她,不顾兄长说的白彦的心里装的永远不可能是女人。不顾白彦那么强硬的拒绝,义无反顾的嫁到了这个将军府来,做了个外表风光无限,实则有名无实的将军夫人。
“汨罗尊重将军和娘亲的意思,不论将军和娘亲是个什么决断,汨罗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说出这一番话汨罗几乎是打掉了牙和着血泪一起吞了下去,到现在还问她的意思是不是有些太晚了,白彦都把人都抱在怀里了,她说不愿意白彦就会改变主意不娶吗?
看着汨罗低着头双眼含泪的样子白老夫人还是心疼了,但只是无奈的叹叹气。“公主还是不愧为为将军府的正室夫人,终究还是识大体的。往后为娘会对你好,弥补你的。”
白老夫人这么一说汨罗的眼泪更像是断( 绝色唐门 ./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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