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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那边走了,但走时候闹出的动静,在这样的氛围中来说,不可谓不大。
楼花染看着那边,神色不变,原本是什么模样,此刻依旧丝毫不受影响。可姑导就不同了,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楼花染,“呵呵,呵呵呵”笑的尴尬不已。
以前倒瞧着那林乔横竖也是个有几分本事加心性的,算是个好的能拿得出手的,可刚刚那样的作为,事情被点破了连给这边楼花染以及自己一个任何的“交代”都没有,姑导暗恨,居然屁都不放一个留着自己独自面对楼花染他就遁了?特娘的,以前真是自己白瞎了一双眼!
楼花染神态自然的看着尴尬的姑导,对于林乔那件事再没有表示什么意见与看法,也对他干脆利落的甩脸走人未置一词,倒并非他这是就准备这么放过林乔了,只不过是留待了日后而已,且不着急。
依旧揣着合同,“既然这人都已经又定了,换角合同也另签了,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摸了摸自己头,“本来还想着这次虽然伤了脑袋,但剧本里也正好有出扶苏受伤的戏,为了不拖累剧组拍戏进度,我还想着开拍的时候便先麻烦姑导能通融下,把我受伤的那场戏提到最前边来拍,正好造型可以对得上,也就能两全其美了。”
又摩挲了一下掌中略带砂砾感的剧本封面,看在别人眼中,就是他在有些依依不舍了,含|着可惜无奈之情。
“现在,却也看样子实在是我多想了。”叹息一声。
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此刻终于再也不见,但也不怒不恼,只是很平静,什么情绪都再也看不出来的可怕平静。
“只是你们换你们的角儿,我这边原本,可也是早已经跟剧组签过了正式合同的。一角两签,公司背着我的这个决定,剧组同样没有事前知晓过我的这个决定,在这种时候,并不能代表我自己的意愿,所以论理,这件事情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当然话里话外,也就再没有了先前那种你随意我只听之任之的好脾气模样了。
一副公事公办,“现在状况已经成了这样,这角色,我不要便罢。但约是你们先违的,至于这违约的责任嘛,”楼花染敛眉似笑非笑,“接下来,我会另外派人再来跟剧组商谈的,咱们一切遵照合同上的规定走就是了,谁也吃不了亏。”
姑导随即陷入一段时间内的彻底失声,待好不容易能找回自己声音了,极有眼色的没有直呛回去,而是十分委婉有技巧的试图转圜些许。
“小楼啊,”以姑导这么大的年纪,这一声,他还是叫得的,“你看当时吧,咱们也是有些情况确实不知道的。”
这回楼花染本人就在他面前,也不考虑什么两边都不得罪这么异想天开美的不能更美的事情了,姑导准备果断推个一干二净再说,管他最后的锅到底得谁人来背,反正他是死活不想背了。
好言好语道,“当时星辉的叶总非要跟咱们说你受伤了怕是来不及进组了,不然怕你伤会养不好坏了身体底子这些,咱可是第一时间就表示了这个问题可以先等一等缓一缓,最后看看情况再说的,可并没有真想把你就给换了啊。”
好话赖话掺半,不管究竟是真还是假吧,反正已经是把叶天给卖了个底朝天了。
“是后来叶总强硬表示你伤的是脑袋,问题严重着呢。”满脸的纠结,“你看叶总都把话明说到这份儿上了,再说叶总还跟咱们说了,他会征求到你的同意的。”
是“征求到”而非简单的“征求”二字,楼花染并不觉得在这种事情上,姑导甩锅也就甩了,却还敢往上多添油加醋些什么,刨除其他不论,这“征求到”三个字,绝对是一字不差曾出自于叶天之口的。
所以可见当时叶天在跟姑孰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确确实实口气得有多么的笃定强硬了。
姑导继续看眼色,“所以这”
满脸的无奈加委屈,仿佛自己曾有多么的被迫无奈不幸被逼良为娼过一样,“咱们签字的时候,是真的以为你这边跟叶总已经一切都谈妥当了,只不过你人还伤着躺在医院里,这才没有能亲来,全权委托给了叶总处理了。”
楼花染可有可无的点头,对于他的这一番解释,貌似始终耐心的听着记着,没有暴脾气的中途打断,已经可以算是很给姑导面子了。
因为他实际是知道的,姑导这份合同,跟叶天签订的时间并非是在自己受伤的消息传出之后,而是在他受伤之前、与叶天的同性绯闻传出的那段时间里。
先前也说了,楼花染很有几分欣赏这位姑导的识时务,眼下他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叶天身上,其实也已经算是间接有点倾向于站位自己这边了,冒着必然将会多少得罪叶天的风险。
所以该给的体面楼花染会给他,却又不会宽容到没有底线,至少,自己既有的损失,对方还是得不得不进行赔偿的。
“姑导的难处我明白,公司那边,还有叶总那里,就这次的事,稍后我也会一起都进行整理的。显然出了这种事,星辉再不适合我继续呆下去了。可同时剧组这边,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照章办事,谁都不会吃谁的亏。”
只不过到底还是在最后,给对方安了一剂心,告知对方,“但姑导可以放心,《秦乱》这部戏我还是喜欢的,姐姐也表示过她很看好这部戏的前景不准备撤资,所以姑导好好拍戏便可,旁的事,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这些话,其中真意可就真有些耐人寻味了啊?姑导暗暗思量,一时还尽猜不透。
不过他最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生,楼绛卿依旧会在自己这部戏里投资,其他的虽确实有些可惜,但正如楼花染所说,就整体而言,那也只能算得上是其中一点的微小瑕疵罢了。
对于姑导来说,这种损害程度并没有惊人到让他不可承担的程度,深以为楼花染显见不可能再继续让步了,懂得见好就收,姑导笑呵呵的点头,连道“是是是”,顺便还夸赞了好几句楼花染和楼绛卿是多么的宽宏大量云云。
转眼瞧见楼花染脸上那似是已经凝结成珠的一小块血色暗红,探问“这武指导,以前看着明明是个稳重人,可今天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祭天的仪式前却给添了这么大乱子,我呆会儿就让场务通知他今天可以走人了,以后也用不着再来了,不然继续呆下去,指不定还会闹出些什么来。只不知道你看你这儿?”
对方无时无刻不在对自己示好表忠心,楼花染一边看着好笑,另一边,却又十分清楚对方之所以会这样做,更多也无非是出于明哲保身而已。
大概担心武指导刚才演的那一出戏码,会被归功到他的身上吧,姑导这不过是在趁楼花染还没腾出手来发作武指导之前,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证明自己的清白,好把他从这件事中彻底干净的摘出来罢了。
这边两人聊着,声音不响但也绝对不低,楼花染尚还没有任何表示,旁边不远处站着并听清楚了这些内容的武指导,五官严重扭曲,再没了那么好的耐心能忍到底。
两大步走上前来,冲着两人,尤其是楼花染,瓮声瓮气就吼开了。
“姑导,楼少!我承认自己是手脚忙乱的时候出了些错,撞到了楼少你的身上是我的错。”转眼眉眼一厉,“可楼少你脸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天知地知,还有楼少你自己心里清楚,最起码根本不像场内其他人说的那样,是我武卓给你戳上去的!”
哦?这倒有意思了。
楼花染看了这位武卓武指导上下两三眼,琢磨着真不知道雇这人来找自己茬的那名幕后黑手,究竟是怎么想的。
眼前这人明显就是智商欠奉吧?性情委婉点儿说是耿直,难听点就是莽撞傻大缺老粗一个找这种人来干这么一件实在需要手段和些许计谋的陷害自己的事,蠢不蠢到底?
不过也肯定了对方唤自己的这句“楼少”唤的好,因为不管怎么听,心底一声冷笑,可不就都能听出一种自己仿佛是在仗势欺他人的意味吗?
转眼又瞧见都这个时候了,还是有那么几个仿佛只活在自己世界犹自看不清眼前形势的小年轻,各种姿势举着手机一类,正朝着自己一堆人这边左拍拍还右录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实话,实在是为这些人捉急啊!
“是呢,”楼花染连给武指导一个正眼都吝啬,抬指意味不明的笑着弹了一下自己被撞之处,言,“想必武指导确实脚底打滑撞人撞得是一个不小心,而我这脸上的伤口,呵呵,可能还真是我曾不知在哪里手贱了一番,自己个儿给硬生生抠出来这么一个。”
什么天知地知还楼少你自己知的,不就是点名道姓了他楼花染确实有在自堕身份诬陷别人吗?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敢这么认!
端看我将这话已经明明白白说出去了,但又有多少人,会真的信你?
抑制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对于武指导这种纯粹的不自量力,十分的不屑看。
顺便还有心思分心想着白眼偶尔翻翻也就得了,好歹算是种气势,可翻多了,就实在对自己的形象不怎么好了。
武卓哪能想到楼花染会这么干脆就都“承认”了?他还以为楼花染会多少跟自己就这个方面问题争吵上一番,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傻眼懵逼到不行。
就他这傻不愣登的丑模样,楼花染更加看他不上的随意摆摆手,“姑导剧组内的家务事,我便不好再多插手了,姑导大可随意。”不愿因此人耽误自己时间一般,态度随意的像在不耐烦打发。
转向顾远西,挑眉一声,“走吧,不是说还找我有事么?”
顾远西全程欣赏着楼花染的言语锋芒绵里藏针,深觉他就应该这样龇起牙来的不好惹模样才更顺眼。
正还觉得看的起劲儿呢,猛然被楼花染这么一唤,正色,复而笑了起来。
“这边,”手引着外出的方向给楼花染指路,“若是你不急的话,不妨先去我隔壁剧组里看看?”
进一步解释道,“那边正好有个编剧新添进的一个角色,看后我觉得倒挺适合你的,只不过当然,得看你喜不喜欢咱们再论其他。”
听闻此,姑导若有所思的看着在楼花染微不可查点头后,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之前他在初初听到楼花染提及貌似欲要整理与他所属公司的二者关系事务等时,还曾疑惑是否这个想法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或者楼花染不过就是普通上下嘴皮子一碰随便那么一说而已,实际并不准备“大动干戈”一类。
可现在看看他和顾远西的关系,以及两人相处时候的对彼此间态度
眼中有什么一瞬亮起。
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楼氏再加一个顾氏,看来自己方才站到了楼花染这边,实打实是站对了地方!
头脑清明,心底顿觉轻松了不少。
在那两人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通道口处时,姑导悠悠哉背着自己双手,步伐深一步浅一步根本不成调的大咧咧转身就往场地更里边走去,还颇有闲情的一度吹起了欢快的口哨,迥异于他不久前还曾忐忑不安的模样。
顺手叫过来副导以及场务,先是交代了武卓那件事情给场务,便丢开不准备再管了。
左右在他眼中,武指导无非只是个小人物。姑导面对楼花染得赔小心,但面对武卓,简直就跟楼花染在面对自己时的那种可以对他进行直接碾压。
暗自摇头,深觉不知武指导怎么这回会这么拎不清,也不知背后人究竟许了什么好处才会让他头脑发昏到了这个地步。
实在是想不开啊想不开,便丢开这人再也不准备搭理了。
紧随其后才附于副导耳边,人们只能看到姑导嘴在动,却听不清他的丝毫声音。
在姑导对自己酱酱酿酿仔细交代了一番后,副导听明白了,到底还是有些顾虑。
“姑老大,你真要这么做啊?”
姑孰浑不在意的嘴里继续哼着小调,脚下跟喝醉酒似的画着不规则八字步,挺着自己的大肚子昂头挺胸,接下来的语气中却有些恨铁不成钢。
踢了对方小|腿一脚,直把副导踢的躲都躲不及,疼的龇牙咧嘴。
敲打对方道,“前头那几个蠢了你也是个没脑子的?”大拇指一竖朝外边儿指了指,“瞧瞧那两位,距离近的都恨不能勾肩搭背了,所以这还瞧不明白?”
到底也是个心底憋不住事的,尤其副导一直以来都跟着他,本就算得上是姑导的心腹。
左右瞅了瞅,发现身边因为刚刚那几场风|波如今没人再敢来找自己秽气,干净的蚊子飞过恐怕都能被自己发现到,便放心不再弯弯绕的跟副导兜圈子而是直接说了明话。
“瞧好了吧,一下子对上那两位,星辉这回啊,恐怕还真得被狠狠地震上一回才算完。”
副导闻言先是一惊,后明白过来姑导绝不可能无的放矢,再结合今早楼花染刚到便与他经纪人方远的那场风|波,俩眼珠子一转,心中立马敞亮了,也有了计较。
麻溜儿的点头,“放心吧姑老大,林乔那事儿啊,我一定得给您办妥喽!”
姑导笑眯眯,十足一脑满肠肥油水十足的狡诈胖狐狸样,“呵呵,你办事,我向来是放一百个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交换眼神间的某些笃定一闪而逝,复转身开始各忙各的,闭紧了嘴巴彼此再不多言。
有些事情,不管做没做又知不知晓,有些时候,都只能永远烂在他们自己心里,这样才对谁都好。
至于另一边已经陪着楼花染来到另一个他们鸣煌自己投拍剧组的顾远西,一路上看着楼花染颊边左眼角下方,那滴如今看着似一滴透亮血痣的圆形小伤口,专注的视线频频惹得楼花染蹙眉。
不知为何,楼花染感觉自己实在是不太善于应付这人。
摸|摸血色泪痣不知不觉间就已形成的地方,实在想不明白,更加紧蹙起些眉头来。
而他那一瞬细白的指尖,映衬一滴血色泪痣的艳亮透红,反差的强烈对比之下,刺的顾远西眸间不断翻涌,终似乎承受不住,顾远西垂下了眼。
与此同时,星辉公司顶楼一间办公室内,被亲自找上门来的楼绛卿绊住了脚步,致使这一天他都没能有机会走出星辉办事大楼半步,更别说还想踏足《秦乱》剧组开拍场地分毫的叶天。
“啪!”霸气将自己手中合同往桌上一拍。
楼绛卿笑的满脸嘲讽,隔着中间一张办公桌,正对此刻她对面那正眼中酝酿风暴、抄手紧抿着唇、挺直脊背沉眉坐着的叶天叶大总裁!
勾人的红唇轻启,魅惑的弧度下 ,却传出冷钉子般十分扎人的言语,“叶天,你可曾想到过,你也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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