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救我师傅!”
在御风迫切的向莹求救后,脑中响起令他无比安心的声音。
“如你所愿。”
在这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自己仿佛睡去,却又没有,自己在一边无止境的黑暗中不断前行,偶尔停下来想要思考什么,却是大脑空空,在一阵茫然后,机械般的再度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终是在前方看到了一个光点,伸出手将其抓住,过往的画面翩翩浮现于眼前。
睁开了眼,御风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莹白的空间,在这莹白色的空间之中,有着许许多多淡金色的泡沫,泡沫中的倒影风格迥异。
有的是城堡,有的田野,有的是一片森林,有的则是一片荒芜的沙海……
御风神色震撼的看着这一切。
“小子,你醒了?”
这时御风才注意到,有着一位打扮乱糟糟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看向那道身影,御风下意识的便喊出了他的名字,“王鎏衣?”
话一出口,御风就的遮住了自己嘴,自己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御风确信,这个名字自己从未听说过,但同时,对于眼前之人他又感到无比的熟悉,像是共同生活很久的家人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小子!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不要触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便对方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王鎏衣侧过半张布满风霜的脸,神色平淡。
御风猛然止住向王鎏衣靠近的身体,他确信,这人他从未见过,但这脸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难道自己失忆过?
“来,让我看看你的枪术如何!”
王鎏衣向前走去,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银白色的人影,手持一杆长枪,挽起几朵枪花,直指御风。
“不,我学的是剑,没学过枪。”
御风所言非虚,御风虽然用过枪,那也只是简单的扫、刺、挑而已,从未系统的学习过,在森林被狼群追击时,用枪纯粹是因为枪比剑长,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毕竟他跟随师傅学的是……对了,师傅!
“我师傅她怎么样了!”
回答御风的是迎面刺来枪尖,御风堪堪躲过,在转身间,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迎着对方的白色人影的空挡斜劈上去,然而在长剑即将劈中那道人影时,却诡异般的消失了。
“诶?什么情况?”
不待御风回过神来,胸口便挨了重重一脚,被踹飞了出去。
王鎏衣摇了摇头,叹息道,“临场反应太慢,交手间还有空去思考别的事,正常说来,你已经死两次了。”
没有给御风多余的反应时间,白色人影足下一点,带着长枪便飞刺而来。
御风连忙就地一滚,白色人影反应也快,长枪刺入地面,抬脚横踢,长枪受力斜挑,将御风挑飞了起来。
左手抬起,右掌用力一拍,白色长枪脱手而出,追着半空中的御风而去。
御风瞳孔猛缩,空中无处可躲,而这一枪直奔自己心脏而来,当下也不再敢有任何分心,手腕一翻,一杆更为纯粹的银白色长枪浮现在手中。
长枪入手,在御风手中一个翻转便打偏了袭来的长枪,伸手便抓住了长枪的尾端,在半空中御风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经过这么久来的训练,御风的身体素质并不弱。
眼前的白色人影手中已重新出现一把长枪,已摆好架势面向御风。
说来也是奇怪,长枪入手,御风就感到十分的顺手,几乎没有任何生涩感,两把长枪竟能在手中顺滑的舞出几个风火轮来,最后稳稳当当的收在手中。
要知道,御风曾经在森林中为了耍酷也这么玩过,但无一例外的是,长枪全飞了出去,即便偶有几次长枪尚且留在手中,枪尖也都是指向自己……
“这样的话,或许能行!”
动了!
那道白色人影枪尖在地上一点,飞身而来。
御风面色一正,足下重踏,手持双枪迎面而上。
一枪打偏刺向自己的长枪,另一枪就能刺向毫无防守可言的白色人影。
两道人影一闪即过,一杆白色长枪斜飞出去,在半空中化作荧光消散,背对着御风的白色人影,缓缓消散。
“啊!”
手中长枪落地,御风双膝触地,双手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有道前后透亮的孔洞,此时正在慢慢愈合。
王鎏衣摩挲着下巴,“嗯……毫不意外,好了好了,起来吧,死不了的,这点痛都受不了吗?”
麻蛋!要不你来试试被扎个透心凉?
不过正如王鎏衣所说,御风确实感到扎心的痛,但并没有什么即将面临死亡的感受,反而是痛感在逐渐消失,松开双手,胸口处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
“如你所见,我的换枪术最大弊端便是永远比对方少一份力,啊,对了,自我介绍一下吧。”
“在下王鎏衣,善使双枪,自创王氏换枪术,真要论起来的话,在枪术上,你或许还该尊称我一声师傅。”
缓过劲来的御风看向面向自己的邋遢男子。
虽然其外表邋遢不堪,但当其郑重的自我介绍时,其整个人宛若一柄直欲刺破苍穹的长枪。
“对了,我师傅她怎么了?”
御风终归还是忘了夏诺依,在意识消失前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夏诺依的情况危急万分。
“我不是在这好好的吗?”
王鎏衣打趣道,不过当他看到御风喷火的双眼时,也收起了玩闹之心,“你放心,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我想,你的身体应该是被莹借用了吧,既然是她出手,自然能完美的解决事态。”
“这样啊。”终于确认到师傅没有事,御风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前辈也认识莹?”
王鎏衣摩挲着下巴,“谈不上认识,这个你最好不要多问,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跟莹关系密切,不过,除了你以外,这里的都是已死之‘人’。”
“已……已死之人?”
御风怔怔的看向远处那数不清的淡金色泡沫,“这里,全都是?”
王鎏衣颔首,眼中却没什么消沉的的情绪,“还记得我提醒过你的吧,不要接触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仅仅是触碰,最好,连话也不要多说。”
“为什么?”
御风不解道。
王鎏衣笑道,“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借用过一段时间你的身体吧。”
御风瞬间回想了起来,当时对战赵寻阳时,自己以上帝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与赵寻阳相斗,“当时莫非是前辈出手相助?”
“相助?”王鎏衣哂笑,“也得亏当时是早已没有遗憾的我占据你的身体,换作他人,以你如今的体量,恐怕甚至都无法存在于这里。”
御风终是明白了,忍不住倒退数步,“夺舍?”
王鎏衣笑着看向御风,“你倒也不傻,正如我所言,这里只有你是还活着的,那么我们这些‘死人’若有未尽之事,那该如何?”
御风如芒在背,“杀……杀了我?”
王鎏衣摇了摇头,“虽然杀你很简单,但还有着更简单的办法,只要触碰你,或者告诉你一些事,让你无法忘掉,便足矣。”
王鎏衣转首看向那些淡金色的泡沫,“我只是一介武痴,一生追求唯有枪道,而何况本就没有执念,所以能够无拘无束,在这里等待时间消磨我的一切。”
“而那些金色泡沫中的存在,皆是有着一生憾事,或好或坏,他们无一例外的想要再现人间,因此被牢牢的困锁在金色泡影之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一切也将被慢慢的消磨,但消磨的越多,所剩的执念便也就更加的纯粹,对你而言,也将更加的危险。”
“你可曾学过用枪?就不奇怪为什么自己能双枪使用自如?”
“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我暂用了你的身体,你也见识过我的枪术,我们之间便有了间接的接触,我的部分记忆,融进了你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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