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只有三席,摆了饭厅里。。
偌大饭厅用屏风隔开,太子和顾熙年单独坐一席。女眷这边两席,也是有讲究。有莫氏,沈秋瑜自然没有坐上席资格,只能坐莫氏身侧。身份较高贵妇诸如王氏马氏,都陪坐同一席。
叶清兰和顾惜玉坐另一席,同席还有之前出言挑衅冯氏。
冯氏很从刚才打击中回过神来,笑吟吟和同席妇人们说话,有意无意冷落叶清兰和顾惜玉两人。殊不料,这样举动正合两人心意。
顾惜玉小声和叶清兰说话:“那么好翡翠你是从哪儿得来?”
叶清兰低声笑道:“是祖母给我。”好蒋氏一时冲动慷慨解囊,不然今天这一关可真是不易过了……
顾惜玉想了想又道:“我总觉得今天还会有事,你多多留神。”
叶清兰笑着点了点头。沈秋瑜找茬之心昭然若揭,就连单纯顾惜玉都看出来了,估摸着座那些贵妇们也都心知肚明。不过,当着众人面沈秋瑜能做事情有限,多就是暗暗讥讽几句,从她弱处下手,让她出出丑丢丢人而已。
生辰贺礼算是第一关,第二关会是什么?
答案很揭晓!
午宴结束之后,沈秋瑜笑道:“还请诸位移步去园子里小坐片刻,我让人预备了鲜果茶点,还有府中歌姬舞姬献唱献舞助兴。”这样娱乐活动,明显要比请戏班子唱戏高了不止一筹。
众人皆欣然应了。
叶清兰微笑不语,悠然跟众人身后。她想,她已经猜到了沈秋瑜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沈秋瑜竟真命人将地点安排了荷塘附近。
精致凉亭里约莫够坐六七个人,凉亭外又摆放了几张桌椅,桌子上放满了茶水点心和鲜瓜果。。荷塘外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洁白毛毯。留作演唱舞蹈表演之用,类似于舞台。不过,这个舞台实太过奢侈了一些。基本上用过一次就得扔了不能再用第二次。
叶清兰很识趣挑了个离凉亭远位置坐下了,顾惜玉亦步亦趋,和叶清兰坐一起。很自然和那些贵族女眷拉开了距离,两人低声说笑怡然自得,自成一方小小世界。
太子和顾熙年并肩而来,太子进了凉亭,好位置坐下了。顾熙年却没跟着进凉亭,反而走到了顾惜玉叶清兰身边。众人好奇目光里,泰然自若坐了下来。
沈秋瑜笑容一顿,不由得抿紧了唇角。
……
太子咳嗽一声,。扬声笑道:“表弟,还是到凉亭里来坐吧!这边看歌舞清楚些。”
顾熙年淡淡一笑:“多谢殿下美意,我坐这边正好可以陪陪玉儿和兰表妹。”
他说如此坦白,太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笑着住了嘴。沈秋瑜耳尖听到一旁有人低声笑道:“顾侍郎果然怜香惜玉。那位叶十姑娘真是好福气。”
沈秋瑜笑容不减,缩袖中手却死死握成了拳头,长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阵阵刺痛。可这样刺痛,却远远不及心里那种尖锐几乎要将她淹没痛楚。
她不愿相信,那个曾经发誓一生一世永远爱她少年竟真喜欢上了别女子。
不。一定不是这样!他喜欢人明明是自己,众人面前这般作态,都只是演戏。目就是让她也尝尝这种心痛滋味。一定是这样!
沈秋瑜深呼吸口气,定了定神,露出优雅温柔微笑:“殿下,歌舞可以开始了吧!妾身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殿下特地命她们为妾身排歌舞了呢!”声音不算高,正好让场所有人都听见而已。。
莫氏暗暗冷笑一声。
沈秋瑜仗着那张脸和一些迷惑男人伎俩。将太子迷都昏了头。不过是普通生辰,特地为她举办生辰宴不说。还特地命府中歌姬舞姬提前排练了歌舞。
不过,这又能怎么样?
再美皮囊,也有红颜衰退那一天。太子再宠爱沈秋瑜,对其他美人还不是来者不拒,一个接一个纳进府来?现暂且让沈秋瑜得意吧,日后总有她哭都不哭不出来那一天……
丝竹乐声响起,两排穿着舞衣舞姬们轻盈上了场,舞姬们身姿轻盈,绚丽多彩舞衣旋转不停,令人赏心悦目。随着丝竹声节奏,又有一个身着绯红衣裙歌姬上了场,红唇轻启,婉转如莺啼歌声便传进了各人耳中。
这般近距离欣赏歌舞,确实是难得一见鲜体验。叶清兰专心致志欣赏了起来。被冷落一旁顾某人心里不怎么痛了,淡淡瞄了她一眼。
叶清兰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和顾惜玉兴致勃勃低声讨论起来。
顾熙年又咳嗽一声。
叶清兰这次总算留意到了,关切看了过来:“顾表哥这是怎么了?是受凉了么?”
顾熙年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兰表妹果然慧眼如炬。”这个丫头又装模作样故意惹他生气了。
叶清兰忍俊不禁偷偷乐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既然顾表哥不舒服,那就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先行告退好了。”
顾熙年却悠悠一笑:“还是算了吧!我担心我要是真走了,有人会吃暗亏。”
叶清兰挑了挑秀气眉头,话语中满是自信:“这倒不会。你还是替那个要找别人茬人担心担心好了,别挑衅不成,自己却气出暗伤来!”
顾熙年哑然失笑,神情很自然放松了下来。
顾惜玉认真想了想,然后虚心求教:“大哥,你和兰表妹这样,算不算打情骂俏?”
顾熙年:“……”
叶清兰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忍俊不禁笑意。
好歌舞丝竹声音齐响,他们说话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就连坐邻桌人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遑论凉亭内众人了,好:。
可凉亭内几个人,心思都不歌舞上,反而都留意他们三个举动。
莫氏笑着对太子说道:“殿下你看,表弟和兰表妹相处可真是和睦融洽,两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一对了。”
太子乐意听到这些话,闻言咧嘴笑道:“是啊,等母后为他们两个指了婚,我们就可以等着喝喜酒了。”
莫氏故意又看向沈秋瑜:“沈侧妃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为他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高兴吗?”
太子也含笑看了过来。
沈秋瑜微微一笑:“妾身自然高兴,正想着若是顾表哥和兰表妹定了亲事该送些什么贺礼呢!”
太子对她反应极为满意,立刻慷慨允诺:“这份贺礼该由我来送才对,哪里能让瑜儿破费。”
沈秋瑜抿唇轻笑,眼波流转:“那妾身就不和殿下抢了。”顿了顿,又近乎娇嗔说道:“殿下不是说过要亲自吹奏一曲为妾身庆贺生辰么?殿下可不能言而失信。”
太子朗声一笑:“这个怎么能忘,来人,取箫来!”太子擅长吹箫,不过,自从成年后,已经极少人前展露箫技了。
莫氏见太子竟真打算当众为沈秋瑜吹箫,心里又嫉又恨,面上却不动声色按捺下来。
一曲歌舞已毕,就见太子拿着长箫走出凉亭,毛毯中间站定,然后举起长箫送到唇边,悠然吹奏起来。
……
众妇人意外之余,看向沈秋瑜目光立刻微妙起来。夹杂着浓浓羡慕和一丝不能诉之于口眼热嫉妒。
沈秋瑜很享受这样目光,尤其是来自莫氏冷然和林侧妃嫉妒眼神令她愉,唇畔笑意深了。
叶清兰见沈秋瑜又大出了风头,不由得叹道:“太子对沈侧妃果然宠爱有加。”真没想到太子还有这么出色箫艺,以前真是小觑他了。
顾熙年似笑非笑扯起了唇角,斜睨了叶清兰一眼:“你这是试探还是暗示?”反正顾惜玉该知道都知道了,说话无需再避讳。
叶清兰无辜眨眨眼:“我随口说说而已,既没试探也没暗示。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难不成你待会儿也准备下场献上一曲?”
话语中淡淡酸意,让顾熙年心情陡然大好,却笑而不语。料没错话,沈秋瑜待会儿肯定会有所动作。就凭叶清兰那点三脚猫琴艺,众人面前献艺无异于出丑。他已经做好随时救场打算了……
一曲悠扬箫曲结束,场中顿时响起众人掌声和赞誉声。
沈秋瑜盈盈起身,竟亲自从凉亭里走到了太子面前,笑着微微一福:“妾身谢过殿下盛情,此生永不相忘。”
美人深情款款,温柔多情如太子岂能不动容,竟当着众人面便握住了沈秋瑜手:“瑜儿,我也必不负你。”
莫氏和林侧妃都笑不出来了。
沈秋瑜这样举动,和当众打她们两个脸又有何异?
沈秋瑜妙目流盼,很自然看向叶清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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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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