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寂和槿嬷嬷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二人无措地看着落悠歌,不知道该怎么办。
落悠歌不等二人回答,转身回了寝宫。
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无可奈何,落悠歌眉心有些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碧血花当年是她送到澈王府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什么苏清影,更不是所谓的楚楚。
墨澈在马车上那般讽刺苏清影的时候,她还以为,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了,没想到,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根本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误会了。
可是楚楚……又是谁?
而另一边,无寂和槿嬷嬷早已是满腹的紧张,恨不得王爷能尽快回来。
王妃娘娘越是淡定,他们就觉得情况越是不好。
二人彼此相看一眼,眸光里都是复杂。
落悠歌越想越烦躁,墨澈原本就是因为那个破花,加上谭妃也被苏清影无害的外表骗了而对她极为喜爱,所以墨澈以往才会给她那么多纵容。
但她心里是知道的,墨澈此人,若是不想做的事,哪怕是谭妃也逼不了他。
所以他以往对苏清影所有的纵容,都是因为那朵破花吗?
可是如今苏清影是冒牌货已经人尽皆知了,他为什么还是……
难不成都是为了那个叫楚楚的女人吗?
落悠歌想的烦躁,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墨澈究竟误会了谁才是那朵碧血花的主人,又是谁冒牌顶替了她的名声和恩情,她现在只想着,楚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墨澈心里又占据着怎样的地位。
她心里不停地暗示自己要淡定,淡定,要相信墨澈,不能自己一味地瞎想误会他,可是她现在才发现,恋爱中的女人其实根本没那么大度。
眼里根本容不下任何沙子。
苏清影,楚存安之流,哪怕多番针对她,哪怕毫不掩饰对墨澈的爱慕,她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
因为她知道,墨澈的心根本就不在这二人身上。
可是这个楚楚……却不一样。
落悠歌心里莫名升起一种不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让她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变得无比可笑。
墨澈心里……似乎很看重楚楚。
都说男人的旧情人是最难应付的,落悠歌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被泼下了一大滩狗血。
她越想越觉得烦躁,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和琉璃杯,斟满之后看也没看就倒进嘴里,一口咽下去之后才发现这似乎根本不是什么茶,竟然是酒。
她一时太急,竟然错手拿了酒壶。
罢了,酒就酒吧。
反正她心里现如今烦的不得了,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那她就喝个够!
落悠歌一杯一杯地斟满,又一杯一杯地喝了下去,最后索性直接拿起了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槿嬷嬷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落悠歌面色微红地倚在美人塌上,慵懒地半眯着眼睛,然而那眸中却没有什么情绪。
槿嬷嬷眼底划过一丝担忧,闻着空气中愈加浓郁的酒气,想着王妃果然喝了很多,她把不齐落悠歌如今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怕落悠歌喝的太多,伤了身子。
“王妃娘娘,这酒虽然不是烈性酒,但喝多了也会伤身,王妃可不能再喝了。”槿嬷嬷劝道。
落悠歌含糊应了一声,举杯就饮的动作仍在继续。
槿嬷嬷知道落悠歌怕是已经醉了,她走上前去正要夺下落悠歌手中的酒杯,谁知道她刚走到落悠歌身边,落悠歌瞥开脸,仰头看了她一眼,低低道:
“槿嬷嬷,我没醉,我酒量好,喝再多也不会醉的。”
“王妃,痛饮伤身。”槿嬷嬷依旧劝。 落悠歌移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
槿嬷嬷的脸色僵了一下,顺着落悠歌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随即道:“王妃娘娘,王爷若是回来看到您这幅醉醺醺的模样,八成要生气的。”
“他总是生我的气,我做什么都不许,霸道又专制……”
“算了,不管了,他想生气就生气吧。”
落悠歌歪了歪头,下巴抵在手指间,清澈的双眸氤氲着一层湿润的酒气,仿佛小鹿般无辜。
一看就是喝醉酒的模样。
槿嬷嬷心中打了打鼓,“王妃娘娘,王爷生气那也是因为疼您……”
落悠歌闭了闭眼睛。
槿嬷嬷默不作声。
半晌,落悠歌微微抬眸,扫了一眼槿嬷嬷,有些郁闷地问:“楚楚……是个什么样的人?”
槿嬷嬷愣了一下,想着王妃娘娘果然是因为楚楚在神伤。
“王妃娘娘,楚楚当年的确同王爷相处过一段时日,不过……都是小孩子心性,哪里能到了谈情说爱的地步?王妃娘娘千万别胡思乱想,是非如何还未可知,何不等王爷回来……”
“为什么你们会以为当年是楚楚救了他?”
落悠歌眸光清醒了几分,问出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槿嬷嬷想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落悠歌。
可是若是不告诉王妃,她一个人继续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那岂不是更糟?
想清楚之后,槿嬷嬷道:“当年王爷得到那朵碧血花的时候,谁都不知道碧血花究竟是谁送来的,恩人也没有留下姓名。但所有人都是开心的,因为王爷的命,终于有救了。”
“王爷醒来之后,有问过碧血花的事。当时他逼问了第一时间拿到碧血花的门客,那时候,门客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开口,只用一句恩人不愿透露名讳来应付王爷。对了,那送来碧血花的人,是个半大的小丫头。这一点那门客倒是没有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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