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073 合作

    
    这样一篇看似举报的文章，写作手法像极了娱乐明星的粉丝圈平时的行文。
    很多事情都有细节。
    从方域被传从薛氏离职开始，薛氏因为方域离职的事情，陷入被动的舆论漩涡。薛行知个人也因为这件事，无论是在公司内部，或者是在外面，都一直被质疑，质疑他身为薛氏总裁，是否真正具备一个总裁该有的工作能力，以及人品德行。
    接着是方域跟薛容打的那一架，虽然是方域被拘留，但外界的声音一直不太友好。
    薛容的名字倒是甚少出现，因为薛容这两个字完全被薛行知的弟弟，或是薛氏总裁亲胞弟等这样的词代替。至使反对薛行知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再到方域入职先发公司，薛氏损失客户。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说明根本没有采取对应之策，反倒是薛容还在公司里当着众人的面开除了一个高管。
    很多人都说，薛行知把那么大一个公司当成自己手里的玩具，任由自己的喜好来，置薛氏本公司的上万员工，及客户还有合作商的利益于不顾。
    最后，就是这次投标。
    薛氏接连受创，但瘦死的骆驼也该比马大。最后彭先发那么个小公司，竟然得了标。
    很多关注着这件事的人，大感意外。
    但现在，这篇文章，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好像这发生的每件事，就像是在棋盘里落下的一枚枚棋子。
    有人说这是阴谋，但具体是彭先发的阴谋，还是薛行知的阴谋，各说各的，最多的，还是说，这是方域的阴谋。
    一时间，方域的名字，迅速代替薛行知，从人名变成了名词般。
    方域做为薛行知的一个助理，竟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不管站在这件事哪个角度上的人，都不得不说一句，这人实在是聪明。
    文章里把每件事都批露得祥细，以第三者的角度阐述，似乎不带任何个人情感跟立场，仅仅只是讨论。
    对于先发公司外包公司使用劣质建材这件事，也仅仅是用了几个模棱两可的词，“听说”“据说”“听朋友说”……
    再加上最后那句，整件事看上去就显得儿戏，但又严重。
    龙华那个项目是近几年最大的市政项目。
    这项目一旦落成，周边几个落后区级，格局将发生大的改变。
    这个项目还包含了一座跨海大桥。
    这也是这个文章一出，就迅速席卷了整个网络的原因。
    薛容抱着电脑就往薛行知办公室里冲，碰上好几个人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理会。
    薛行知跟刘洋都在办公室里，薛容直接冲了进去，看也没看里面有没有人，“哥，这上面说的是真是假？”
    他看了刘洋一眼，有点无奈，“薛容，进来要敲门。”
    薛容呵了一声，“你又不是彭先发，还在办公室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薛行知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薛容自知失言。
    “我这不是有急事吗？”
    “怎么了？”
    薛容把电脑举过去，“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
    他也没避着刘洋，反正这件事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用他说刘洋也会知道了。
    薛行知开口，“这么大的事，会有人出事回应，你等着看回应就行了，不用理会真假。”
    薛容是急性子，哪里等得了。
    再说，万一人家不回应，拖着呢？
    “你之前跟我说有变数，指的就是这个？”
    薛行知这次给的回答倒是明确，“不是。”
    薛容还要再问，薛行知丢了几份文件给他，“交给你的工作都完成了吗？还有空管这些八卦消息。”
    薛容辩解道，“这怎么是八卦消息？这事关整个行业啊，这事一旦是真的，那之前的投标结果……”
    不等他说完，一边的刘洋就接过话去。
    “结果就耐人寻味了。”
    见薛行知不松口，薛容又凑到刘洋面前。
    “刘洋哥，你说说，这事是真是假？”
    刘洋看着薛容摇了摇头，“你这威武能屈，贫贱能移的性子，前世是当汗奸的吧？”
    没事就姓刘的，有事就连哥都叫上了。
    薛容继续狗腿，“刘洋哥，你跟我说说嘛。”
    他迫不急待的想看那姓彭的倒霉了。
    刘洋看着他猴急的样子，慢悠悠的说。
    “薛容啊，这事要是真的，彭先发可就要倒霉了，你那个妹妹……不是才嫁过去吗？你眼里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薛容先是一愣，兴奋劲的确因为刘洋的话消减了些。
    “彭先发公司的事，她又没参与。而且，她有钱，不必担心生活问题。”
    这事一旦是真的，彭先发就真的摊上大事了，轻则坐牢，重则枪毙。
    反正从圈子里以前出的那些事来看，什么破产、没收财产是一定的。
    不过像陈方圆这样，婚前个人财产应该不会算在里面。
    顶多身份再变一变。
    他之前给她的那五百万也没要回来，她这婚结了，五百万应该也在她手上了。
    刘洋摇摇头，“你哥说的对，我们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等等看，说不定有更准确的消息出来。”
    薛容碰了个壁，捧着电脑又走了。
    薛行知往椅子上靠了靠，揉了揉眉心，闭目凝神。
    刘洋笑了一下。
    “是不是觉得离你预期的还有点远。”
    薛行知睁开眼睛，看着刘洋，没有说话。
    刘洋继续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薛行知摇摇头，“他有自己的风格，也没什么不好。”
    刘洋失笑出声，“我可以理解你在嘴硬？”
    薛行知剐了他一眼，刘洋咳了一声，收起笑容。
    “我是认真的。”
    薛行知的视线落在自己的电脑上，页面正好也停在薛容说的那篇文章上。
    他道：“我也是认真的。”
    刘洋换了口长气，点点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我看他还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
    薛行知道：“快了。”
    刘洋知道，薛行知做的决定，很难再改变，他只是有点同情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薛容。
    “我觉得董事会的那些人，到时候可能会吃了薛容，你要不要提前给他找两个保镖？”
    想到薛容那无赖的性子，薛行知笑了一下。
    “不用，他吃不了亏。”
    刘洋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什么都考虑好了，我就不再多说了。”
    薛行知点了一下脑袋，又说，“这段时间，辛苦你多帮帮薛容。”
    刘洋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
    “诶，我们可说好了，我这是在帮你，不是帮薛容，所以这人情还是得你来还。”
    他这么伤筋动骨的回了国，又不是为了薛容，薛容在他这里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薛行知点点头，“我知道，铭记于心。”
    他们的正事刚才就谈完了，如果不是薛容搅和一下，刘洋已经走了。
    他站起身，“我记住你的话了，先走了，你忙你的。”
    ……
    虞舟近期要回国。
    这个消息，江明锐还是从江明珠口里听到的。
    江明锐笑得别有深意，“他为什么跟你说没跟我说？”
    江明珠解释，“我这不是最近为了车子的事跟他谈得多吗，他要回国的事，大概是顺嘴说的。”
    江明珠跟虞舟多接触，本来就是江明锐的本意。
    “大哥也没说什么，你着急解释什么。”
    江明珠张张角，她就不该多话。
    江明锐看她吃瘪，又问她。
    “车子的事聊得怎么样了？”
    江明珠摇摇头，情绪丧了起来。
    能适合孟小川的车子，本身就自带科技神秘感，哪里低调得起来。
    科研人员发明创造出来，能把安全问题全部考虑到就不错了。
    江明锐跟江太太也早变料到了这结果。
    孟小川没了双腿这件事，使他本身就跟别人不一样，这是无法改变的。
    别说是车子，任何事情都是不一样的。
    只要他出门，大家就会发现他的不一样，异样的目光会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
    好奇、探究、同情、恶意，哪怕是善意，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也只多不少。
    孟小川能做的不是去改变别人，而是要改变自己。
    他要习惯别人的目光发、言论，无论是善意或者是恶意。
    不是江明锐没有恻隐之心，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能帮孟小川的有很多，比如让孟小川接受更好的教育，让他掌握更多的生存技能，培养他各方面的兴趣爱好，带他结识更多的名流人士，让他变成一个优雅的上流人。
    但他也没有办法改变别人对孟小川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江太太安慰她，“不着急，咱慢慢找。”
    江太太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快过中秋了，小川又没有跟你说过他要怎么过？是回江夏还是？”
    江明珠愣了一下，“我还没问小川哥。”
    江太太朝江明锐看去。
    “明锐，要不你电话给你舅舅，让他亲自去走一趟，小川在这边工作生活的话，他家里人是不是可以过来陪他。我看那孩子挺可怜的，一个人，他……”
    江明锐打断江太太的话，“妈，很多人为了事业，会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这不可怜。就像我当初出国读书一样，这是一回事，因为我们有想要的目标。不是什么可怜的事。”
    江太太也回过神来，孟小川来滨海，多半是为了江明珠。
    她方才那样说，会让江明珠难过。
    江太太自知失言，连忙道，“是妈说错了，妈就是想着这不中秋了，他家里人要是能来滨海，倒省得他跑来跑去的了。”
    江明锐嗯了一声，“我会跟舅舅说，到时候要怎么过就看他们自己吧。如果他家里人不过来，孟小川也不回去，可以让他来跟我们过。”
    江太太连连点头，“也挺好也挺好。”
    江明珠没什么劲的听着江明锐跟江太太的安排，等他们说完她才道。
    “哥，你先别忙着安排，我问问小川哥的意思吧。”
    江明锐看了她一眼，江明珠脸上神情复杂。
    他体贴的道，“也行，那你问到了，告诉我跟妈一声就行了。”
    江明珠理解江明锐的意思。
    江明锐为孟小种做这么多事，也是为了她。
    只是车子的事让江明珠心里对孟小川很是愧疚，他们前两天出去吃饭的时候还被人认了出来，还嚷着追究问孟小川，能不能见识见识他那部车子。
    她能感受到孟小川的不悦跟无奈。
    孟小川为人温和，对谁都客气，倒是很少不悦。
    都是她不好。
    车子孟小川是彻底不开了，江明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辆车子，车子一直停在孟小川住的小区停的车库里，再也没挪过位置。
    ……
    江明锐花在孟小川私事的时间也不多，他最近忙着新的投资项目，有时候跟孟小川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一关就是大半天。
    公司里也像突然扩张了一下，来了很多新人，还新成立了好几个部门。
    江明珠看着新多出来的几间办公室，私下里问过同办公室的同事。
    “这是要做什么？”
    她身为老板的妹妹都不知道，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了。
    一个同事答着她的话，“总感觉江总要做的事，像是要赶什么潮流。我那天路过行政那边，看到她们在找人定什么办公室门版，好像有什么文化策化部、宣传部……”
    另一个同事听了她的话后说，“难道是要搞电商了？”
    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哧了一声，“电商哪里是新东西，马爸爸都退休了。”
    那人接着道，“我不是说那个电商，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很流行什么直播卖东西吗？主播什么的。”
    先前那人长长的哦了一声，“可是我们公司没有东西可以卖啊。”
    的确，他们公司又不是卖东西的。
    众人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
    江明珠装作无事的在公司各个部门都晃悠了一圈，只发现了蛛丝马迹，却也不知道江明锐到底要做什么。
    江明锐跟孟小川两人神神秘秘的，江明珠找孟小川问了好几次，他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江明珠也不傻，“是我哥不让你说的吧。”
    孟小川笑笑，“你既然知道还来问？”
    江明珠第一次被孟小川给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江明锐跟孟小川这种神神秘秘的时间持续的不长。
    几天之后，江明珠就知道江明锐要做什么了。
    公司那里些新隔出来的办公室也挂上了新的名字。
    江明锐，竟然准备进娱乐圈混了。
    江明珠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哥，你这……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了？”
    江明锐也不是突然想起来的。
    “还记得带你去米兰的那个影后吗？”
    江明珠点点头，“廖影姐？”
    江明锐道：“我回国后，她来找过我，送了份礼，说是之前就给你备好的……”
    江明珠看着他，“那礼物呢？”
    江明锐咳了一声，“我拆了，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给扔了。”
    江明珠瞪着他，“大哥，你怎么这样，人家是送给我的。”
    江明锐又咳了两声，“这不是重点，你还要不要听了？”
    江明珠连忙点头说要。
    江明锐这才道，“她来就是想让我投资。”
    江明珠不解的问，“投资什么？”
    要投资，也要去找江明澜吧，江明锐这公司也不大，至少跟江家的公司比起来，实在是小。
    江明锐道：“投资她。”
    廖影原本的意思是，她准备自己开个影视公司，但她又想找个合伙人，就找上了江明锐。
    她虽然在圈子里有人脉，自己这几年也存了些钱，但若是要论圈子，自然不及江明锐。
    江家本身就是个圈子，如今要在娱乐圈里混得好，光靠自己的圈子根本走不长远。
    江明锐继续说，“他说服了我。”
    “所以你这是要投资她？”
    江明锐笑了笑，“不，我为什么要跟她合伙？我自己就可以做。”
    江明珠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你利用了人家。”
    江明珠摇摇头，“不，顶多只能说她为我提供了个好的想法。”
    江明锐没有告诉江明珠的是，廖影一开始邀请江明珠一起去米兰，后来又不经意的把江明珠的照片发在了网上，其实就是想好了要利用江明珠是江家人这个身份。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跟她合作。
    他又不是薛行知。
    明知道对方有危险，还是一步步着了道。
    江明珠哦了一声，“可是廖影是影后，你们要是合作，倒是能迅速把公司立起来。”
    江明锐笑了笑，“一个已经成名的影后，能给我们带来什么？还不如我们自己打造一个影后出来。”
    江明珠对这个也没兴趣，她只是好奇他们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而已。
    她哦了一声后就不再问。
    江明锐拿了个PAD给她。
    “这里面有几本，是我们买下的第一批IP，你帮哥看看，从里面先挑两个出来，先启动。”
    江明珠翻了一下，的确是当今热门IP，她虽然不，但在网上也看到不少人讨论，江明锐PAD里面这几本，都榜上有名。
    她翻了一下名字，有点奇怪的抬头。
    “大哥，这光买IP都花了不少钱吧，你……”
    有那么多钱吗？
    江明珠记得之前还有个热搜，有一本卖出五千万的天价版权费。
    江明锐一次性拿下这么多，这还只是版权费，公司招兵买马，接着这些IP真要拍成影视的话，钱就真的是流水了。
    江明锐道：“我没有跟廖影合作，可以跟其他人合作。”
    江明珠眉毛一跳，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