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袍狱卒》第51章 桨刀虎出骁虎关

    
    柴悠悠被劫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人没事就好,先回去在我那小院住下休养吧。秋娘你受惊了。”
    徐苦验看过伤势,多是皮外伤。只是那翻墙逃跑时摔伤的腿,恐怕还得十天半月。
    留下胡小刀安慰自家婆娘,徐苦转身对马德来一礼,“徐某谢过大哥救秋娘一命。”
    “还有事想问,请务必告知。”
    马德来推开徐苦递过的银,“兄弟莫再这样,肯来送伤号便是认了你这兄弟。”
    送到隔壁恩济县金琥珀着实卖上了高价,过年的物什都已齐备。托了徐苦的福。
    “那小弟就直说了。这桃源县上报的遭抢案子里,可有人被劫走吗?”
    “这个……还真没有。”马德来道。
    果然。徐苦的心再沉了几分。
    “谢了。秋娘还劳大哥给送到地儿,人吃马喂柴氏商会包下了。”
    “送人好说,兄弟这是去哪?之前去你庄里看过了,烧得没剩下啥。”
    马德来叹一声气。好好一座庄子就这样没了,重建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不过,徐苦没有半分肉疼之色。
    “救人。除了柴姑娘,小弟还有个姓钟的大哥,和婆娘娃子留在庄中。”
    刚才问过秋娘,并没有看到钟文远一家。估计是逆流而上去了万柳塘。
    “救人?老弟别不爱听。”
    “就你这几个人恐怕连最小的绺子都挑不过。更别说大黑山和阎王寨这两大绺。”
    “还是先去桃源等朝廷的剿匪队。张大人给说几句话,也会上心帮寻的。”
    徐苦知马德来好意,也没反驳什么。人家说的是事实,也无力辩白。
    “苦哥儿,接下来咋整。你撂个话。”
    胡小刀终究没有跟秋娘回去望京。现在的他只感觉一股怒火憋不住。
    “救人。报仇。”徐苦目光如刀。
    “嘿,就知道苦哥儿是个带卵的,那打不过就跑是安慰丞相的。”
    胡小刀的指节捏得脆响。
    “怕了的就回窝待着,不怕的就跟老子去桃源县。”徐苦望向马队上的汉子。
    得到是只是哄堂大笑。
    马队再次驰上官道,只是朱彪肩上多扛了一面旗,斗大的“跳”字直对了天穹。
    ……
    望京到峦夏接壤的骁虎关有三百里。
    柴半城托书的鸿雁也飞了整整三百里。扑棱棱落在了骁虎山苍云驿。
    骁虎山不甚雄浑,相反还有些秃。可就是这秃山,硬是存住了大峦最后的威严。
    交错纵横三十里,被裁撤的仅剩一万众的大峦边军驻扎于此。
    “军帅,你的亲启书信,望京来的。”
    柴三虎背靠着半山腰望楼的柱子上,战铠上已经覆了一层雪,脚边火盆噼啪燃着。
    “几时了。”
    “巳时。”
    “王观子,字程燕。是个臭棋篓,却非要屠了先皇三条大龙,被罚戍边。可后悔吗?”
    柴三虎这话每隔几天就要问一遍。王成燕的耳早已起了茧,依旧面无表情。
    一到边关无岁月,归去只有白头翁。柴三虎在这骁虎关坐镇已经十八年。
    “信不看就丢火盆里。”
    王观子淡淡道,作势欲扔。
    “小子的还是丫头的?”
    “二公子的。”
    “那你扔吧,估计是些屁话。”
    “他想去剿匪,找你搬兵,的确屁话。”
    王观子揶揄道,跟了柴三虎十年,是这帐下的首席策士,对方的脾气早就摸了个透。
    果然,就见柴三虎砰一下夺过信,放在眼前看了又看,终于放肆大笑起来。
    战铠上的雪震得簌簌落下。
    “哈哈哈哈,到底是老子的种。这他娘的终于开窍了。叫何玉春带人回去。”
    “不不不,老子亲自回去!”
    “你说,若有一天二小子继承了我这帅位,继续镇这骁虎关,你当如何?”
    柴三虎豪迈一指山下的营盘。
    “辞官不做,远走他乡。”
    ……
    “军帅。你就这么摔耙子走了。守备司的那几个狗货脸都绿了。”
    骁虎关到望京是本是沃野。这是这些年人丁凋敝,遍地生了荆棘杂草。
    百余骑结成锋矢阵,一路东去。
    何玉春的黄骠马打得飞快,才勉强跟住了柴三虎的宝驹胭脂兽。
    “几个腐儒能翻多大的天,王观子那老犊子一只手就能扒拉得过来。”
    “萧宏图越活越回去了,按在老子身边的钉子都是带锈的。”
    柴三虎不屑道。
    “这次老子带的私军回去,再敢参老子,回来就锤烂他们狗头。”
    之前本以为那些桨刀虎士都是柴半城吹嘘出来的,随便派了教官就打发了。
    哪知这些个村夫居然打翻了教官,当真是捡了宝,借势调到边军特训旬月。
    方法非常粗暴,除了每天双倍常规训练外,还跟金水和离阳的小股探马打了几场。
    十二名桨刀虎士折了两人,却是脱胎换骨的最快路径。也算积了几十头功。
    这便都给升了什长,配了重铠长戟和九名邑从,凑齐百骑队,赐名“桨刀虎”。
    “屁股颠不坏的,都给老子打马,五个时辰到不了地方,每人二十军棍。”
    “提前到了,带你们杀牛吃顿好肉。”
    虎士们在胡萝卜加大棒的伺候下,总算在城门关闭的最后时分进了望京。
    “二小子,你爹我回来了。怎的不知道出门来迎?”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极高兴的。
    天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但这药就是好,总算弃商从武了。
    “告诉爹,哪帮子不长眼的惹你了!爹带你去捅人!”
    推开柴半城的门,刚要给个熊抱,却看到了自家兄弟柴镇南。
    “老二?我那小子的呢?”
    柴三虎有些疑惑,自己这弟弟就是看不上他那庶子,这会儿怎的在这跨院房中?
    “大哥,两件事说与你听。先说好,事情不小,不许犯浑。”
    柴镇南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老二,你肯来最好了。哥早就说过,分个屁的主脉支脉,哪个不是柴家的种。”
    柴三虎欣慰坐下,拍了拍柴镇南的肩,“说吧,是不是二小子又糟践银子了。”
    “第一,我承认看走了眼,你这二小子确实有商才。柴氏商会只用了半月就赚出了柴家内城两年的开销。萧家的铺子也给挤黄了几间,甚是风光。”
    啥?还真让他整成了?难道是个麒麟子?
    “那剿哪门子的匪,难道让那些杂碎给劫了?”
    “是给劫了,不过劫的不是财物……”
    柴镇南心里发虚,嗫嚅道。
    “那是啥?”
    “是悠悠那闺女被老匪给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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