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那个佳期》第十五章 签字笔造起来

    回到了吴氏布行，何掌柜就抱怨了起来。
    对着自己这个少东家牢骚不断：“少东家呀少东家，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这不，这不是亏本儿的买卖嘛，那丫头未免胃口太大了些，五成的利，这是我吸干我们吴氏的血呀。”
    “老何呀，稍安勿躁！”吴东海喝了口茶。
    “老奴怎么能不着急上火呀，五成的利呀，那是咱们吴氏赚多久才能赚回来的银子呀。”
    “老何，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还是耳朵也不好使了？人家杜姑娘说了，只是她所出的设计卖的衣裳，才有分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何一时愣神：“是这样说的吗？”
    “自然，你想想，她所设计出来的花样卖价高的同时还能带动我们铺子里其他布料的生意，这不是百利无害的事情吗，分五成她也只分那一部分，其他的不还是我们获利更多些吗，哪里有什么赚不回来又或是亏本一说？”
    “对呀，哎哟哎哟，老奴这是听叉了~”何掌柜赔着笑：“那这样说来，只要有了杜姑娘的独家设计图纸，咱们吴氏布行的生意定会蒸蒸日上！”
    “那是自然。”吴东来扇了两下扇子又吩咐道：“老何，咱赶紧拟一份契书，明日签契书可别有什么错漏。”
    “哦对对对，老奴定要拟好这契书，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
    吴东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丫头，倒有点儿意思。”
    第二日，本就是休沐日，但杜佳期还是来到了镇子上，毕竟下午得去签合同嘛。
    那早晨做些什么呢？逛着逛着来到了眼前的陶知书店。虽离望江楼有些远，但下午赶到望江楼时间上也是绰绰有余的。
    “哟小姑娘，看些什么？”
    杜佳期见老板如此：“掌柜的认识我？”
    “那可不，自然认得。姑娘这次又是来买画儿的？”能买那元大郎画的可独她一人呐，不记得都难。
    “额，不买画。”
    老板也不恼，笑道：“那想必姑娘此行定想买些其他物什，不知是何物。”
    杜佳期瞧着掌柜笑道：“不知掌柜的此处可有碳笔卖呀？”
    “碳笔……有的。”说着从后柜上拿出一套文房四宝来。期中一只略粗的长条形笔递过来。杜佳期看着这长条碳，竟有小指粗，这样可要不得她要的样子。
    “掌柜的，我想要一批这样的碳笔，但不知掌柜的能否则将这碳笔的头部削尖，成笔尖状，然后在外头加一层布或是木头，以免写字时沾在手上。”
    “这……恐怕要废些功夫，但，可行。”
    “可，我还想订一批纸，要比现在的纸硬一些，可有？”
    “姑娘所说的大约是书册用纸，书册用的话一般用毛太纸、棉连纸或是官堆，还有这种白绵也是可以的。”掌柜的说着一大堆，还给她指每样都拿出来给她比较。
    掌柜的继续为她解说：“像这种毛太纸，印书的较多，毛连纸也可，只是略脆了些。”掌柜的示意她摸一摸纸张的硬度，厚度再做比较。
    “还有更好些的吗？”
    掌柜的点头：“若姑娘想收藏类的用纸，不如买这种藏经纸，大多是用来抄写佛经用的，若不是抄写佛金，也可用这种皮纸，皮纸大多是用楮皮树皮和桑树皮所造，它呢，坚韧，抗蛀。颜色上自然也是更白更平整些。当然这皮纸造价也是不菲的，相对贵了一些。”掌柜的很有耐心，笑容可拘。
    掌柜说的很详细：“这样吧，掌柜的，给我一点这种棉连纸，再来一沓官堆，这个皮纸给我来几张。这种棉连纸麻烦掌柜的让伙计给它按这个尺寸划开来，扎整齐。”杜佳期比划了一下，掌柜听的很认真，又看她道：“然后，这个碳笔还麻烦掌柜的让伙计给制作的细些，能用的话我再订一些，如何？”
    “可，可，炭笔的话，这两日便可，还是麻烦姑娘来一趟，姑娘若觉得能用咱再做定数。”
    “好，那明日吧，明日这个时候还请掌柜的将东西弄好，我来取。钱银的话明日再算？”
    “自然自然，只是姑娘，绝非在下小心，若这纸划开来若姑娘没来就……。”
    杜佳期浅笑，拿出一碎银子递向：“这是订金。”
    掌柜的笑意满满：“嗳嗳，多谢姑娘体谅。”
    “这是自然的，那就麻烦掌柜的让伙计按我的要求做好，明日来拿。”
    “当然当然。”见她走了，还不忘道别：“姑娘慢走。”
    做完了要做的事情，杜佳期原本想着去望江楼的，但肚子却咕噜叫了起来，才想起自己这早饭还没吃呢。
    那就正好去婆婆那里吃碗馄饨。顺着大道便一路过去，又想起婆婆有个小孙儿，便在书店斜对面买了点糖贻。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给那小孩子买些吃的。
    一路走到馄饨铺，这会正是吃早饭的好时候，客人较多，两张桌子都已经坐了人。杜佳期看了看，还是决定坐在这处吃。
    坐下来时，同桌的少年望了她一眼，露出一丝微笑来，算是打招呼吧。杜佳期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总不好拉着个脸。
    “婆婆来碗馄饨，加个蛋”。
    “嗳好好，马上好”婆婆声音洪亮，身体不错。
    早上的生意是真的好啊，走了一个又来两个，婆婆忙的不可开交。
    小杰端着馄饨过来，杜佳期大约是真饿了，见他端过来顺手接了一把，然后……就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杰有些懵，望着同桌的‘哥哥’，那少年对着小杰挤了挤眼，小杰便回去又端了一碗过来送到少年面前。
    杜佳期正吃着呢，却闻同桌的少年道：“姑娘，这是你的。”
    杜佳期看着他勺子里的蛋，眨了眨眼，下意识的去舀自己的碗里，果然……没有蛋。
    一时间有些尴尬，却见少年将勺子伸过来，将蛋放进了她的碗中。杜佳期看了看他，他又看了看她，脸有些红。
    杜佳期只觉得尴尬无比，小声嘟囔了句：“谢谢。”
    少年笑着没说话。
    吃到一半，见小杰他们此刻不大忙了，杜佳期便唤来小杰，拿出两块糖贻给他，小杰拿着糖高兴的很，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儿，道了谢便跑到自家婆婆身边，婆婆见状也是笑着向杜佳期点头。
    糖便顺手放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怎的就瞧见了同桌少年的眼神，他正看着桌上的糖呢。杜佳期头一个想法就是：“来一个？”
    少年微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不是，我看的是你的这个手帕。”
    手帕？是啊，她包糖的东西是自己的帕子。
    “我能，看看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眼神几乎移不开那张帕子了，当真是喜欢的模样。
    “可以”杜佳期拿走里面的几块糖，将帕子上的糖粉甩掉递给他，他很是客气的接过帕子，摸了摸质地：“姑娘，这帕子是很普通的质料，可是这图案……是何种花卉？我从未见过”。
    “百合，这是火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