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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儿,可想我了?”虽然声音暗哑,却丝毫不影响语气中的轻佻。
听到小玉儿这个称呼,沈玉一个踉跄, 差点没给摔倒了,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了他一眼, 道:“请叫我沈玉。”再看到他的坐姿,斥道:“你还不快起来, 给别人看到了, 我怎么解释?!”
面具低下的方睿挑眉:“为什么解释,就说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你不得已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沈玉:“……”
横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毕竟她真的是有一个大把柄在他的手上, 把柄之大, 足以决定太保府上下的生死。
“而且我倒是觉得小玉儿这个称呼倒是不错,若是你不愿我喊你小玉儿,那我就叫你玉儿,小玉玉。”
双脚放了下来,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调侃道:“看你的眼神, 似乎想要把我大卸八块。”
沈玉何止想要把他大卸八块,最好是弄得尸骨全无。
方睿走到了沈玉的面前,笑道:“你好像还欠我一声夫君。”
从前天开始他就期待着从沈玉的嘴巴里面蹦出这两个字,但是总是有人不识好歹的出来搅局,搅到他全无脾气了,现在谁还敢出来给他搅局,他绝对保证把他给捂死。
沈玉退后了一步,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这条件之后再说,现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面具低下的方睿嘴角的弯起的弧度更大,沈玉的果然是在按照了他所想计划走,如此最好,反正在沈玉的面前的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长相的登徒子。
没有了皇帝的身份,他可以随便调戏沈玉,看着沈玉,微眯起眼,道:“你不是觉得我比较傻,条件是你让我提的,我也提了,而且又不过份,你倒好,现在还要和我商量事情,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商量什么狗屁事情?”
沈玉倒是挺希望眼前的人是个傻子,最好还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傻子,可眼前的人不仅不傻,还把得寸进尺这四个发挥得淋漓尽致。
方睿逼近沈玉,很少有人能把沈玉逼退,但现在身份不是皇帝的方睿成功做到了,眼看人就要贴上来了,沈玉立马后退了两步。
方睿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道:“这条件不过是嘴巴喊两声,比我让你去杀一个人来得简单多了,或者你更希望我的条件是让你去杀人?”
方睿的话,沈玉也明白,虽然喊这两个字会有损她的声誉,但就她现在的身份而言,那里还有什么女子的声誉可言,
深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了眼睛,像是下了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一样,看这着方睿,答道:“好,我喊。”
随即闭上了眼睛,紧紧的皱着眉,一副别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面,她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暗中安慰自己,就当喊夫君这个称呼喊成乞丐两个字的意思不就成了。
“那我喊了……夫……”
看到沈玉这表情,方睿立刻制止:“得了,你还是别喊了。”这回是他不让他喊的,总感觉“夫君”这个称呼在沈玉的这个表情喊出来,像是在给他哭丧的……
沈玉刷的就睁开了眼睛,不得不说,眼中真有惊喜这玩意。
“这可不是我不愿意喊,是你不让我喊的,这也算是一个条件。”
方睿扶着额头挥手道:“算,算算算。”这以后有得是机会,也不差在这一时。
“那好,这个条件过了,现在来商量一下我要和你说的事情。”沈玉的表情一瞬间就变了,比翻书还快。
方睿:“……”
现在他真有点担心沈玉这没心没肺的,一听不用喊了,那表情就像是压在她身上的千斤石给卸下来了,好不轻松。
这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翻脸不认人的沈玉,让他脑海里面浮现了一副画面,沈玉在床边上整理衣服,他则是衣衫不整的在床上面抱着被子,穿戴好衣服的沈玉薄情寡义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他,语气偏冷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他:“……”
如果沈玉愿意和他……他其实也愿意做抱着小被子躺在床上那个的。
坐到了桌案旁,翘起了腿,把刚刚倒在桌子上的茶水拿了起来,抿了一口,抬眼瞥向沈玉,“你要和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做亏本买卖。”
沈玉在他的对面坐下,微微倾身,一副要密谋大事的样子。
“你榜我来一出偷天换日,酬金由你来开。”
虽然不想说这一句话,他还是忍不住默念了一句:这整个天下都是他,他还要什么金银财宝?!
与其金银财宝,还不如把她自己给他了。
方睿装出了颇为感兴趣的样子:“酬金这事情等我听听是怎么个偷天换日法再说也不迟,你要怎么偷天换日法?”
沈玉略微想了一下,沈玉觉得这个男人要是真的要害她,早就可以把她给揭发了,一次性就报复了,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现在想想,沈玉……竟有种特别荒唐的错觉,他图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权势,图的而是她这个人。
这种想法一浮现就立刻被沈玉给摒弃了。
“在这大理寺的牢狱中,最为深严的一个牢房,我想让你把一个人换出来。”
“换一个人?”方睿假意的摸了摸带着面具的下巴,随即勾起一抹笑:“有些难度,可也有趣,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至于这报酬方面,我会连同前面两个条件一并讨了。”
沈玉有些错愕:“你这就答应了?”
“小玉儿要求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闯,是不是?”
沈玉:……
这个人真的是三句话里面就有两句没正行的。
见这个男人刚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强忍才忍住了要再次更正小玉儿这称呼,这个称呼让她又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方说了一半的计划,方睿突然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有人过来了。”耳朵动了动,看向沈玉:“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练家子?”
“似乎还是一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方睿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眼神,这脚步声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听到的。
随之小半会,门被敲响。
沈玉应了一声:“谁?”
门外传来了非常沉稳厚重的声音:“下官大理寺狱丞呼延锁云求见沈大人。”
听到呼延锁云这个名字,方睿暗道:原来是他。
“陛下,沈玉在嗍州私自用刑,没有经过吏部请示陛下您就斩了嗍州的知府,这明显是越俎代庖,不把皇上你放在眼里呀。”
方睿的视线落在弹劾沈玉的吏部尚书陈池的身上,心里冷笑道:如果今天是嗍州知府在嗍州斩了钦差大臣,只怕又该说是为朕分忧了。
被参本的沈玉表情很淡,没有喜没有忧,似乎根本就不畏别人说什么。
对呀,怎么会怕,不仅仅是无愧于心,且就昨日皇上也都说了,斩了个奸臣,就是为他排忧解难了。
“陈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何为钦差,钦差就是代天子出巡,难道天子出巡,斩了个贪官还得请示吏部吗?”
方睿闻声,寻声看去,说这话的人还是是顾长卿,上一次貌似也是顾长卿替沈玉说话。
金都有四大公子,无论是人品,相貌,还有文采等才能都出类拔萃的,沈玉为其一,其二就是这顾长卿,样貌气质与沈玉的清冷不同,整个人给他人感觉就是温润如玉的公子。
对于顾长卿的话,方睿赞同的点了点头。
顾长卿这个人如果不是他上一辈子瞎了眼,埋没了他,估计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顾长卿有抱负,却也不与太后王氏一族同流合污,这一点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陈尚书瞪了一眼顾长卿,怒斥道:“你强词夺理!”
方睿瞥了一眼陈尚书,不疾不徐的喊了一声:“陈尚书。”
陈尚书听闻皇上叫了一声他,转回向龙椅之上,弯下腰:“臣在。”
“前几天你们吏部似乎处决了一群乱臣贼子,是吗?”
陈尚书不知道皇上突然提起几天前的时候是为何,慢了半拍才应道:“回禀陛下,确有此……”
“是谁给你的胆子!”
陈尚书还为未说话,方睿便一声怒斥,吓得陈尚书一怔,立马跪了下来:“陛下,这是处决乱臣贼子……”
方睿怒瞪着陈尚书:“你倒给朕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乱臣贼子!?”
陈尚书不明白这祸水怎么就引到了他的身上来。
陈尚书大抵是因为心虚,额头之上冒出了冷汗,脸上也有几分的苍白,“禀陛下,是、是复兴会。”
方睿冷哼,倒是知道寻替罪羔羊。
复兴会是前朝建立反对大启的帮派,前朝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他的祖父是方氏皇族,便举起旗帜,率有志之士造反,前朝皇帝国破便在大军围着大元殿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大元殿的柱子之上,
有余孽逃了出来,前朝皇帝的皇后,念其无辜被封为说太后,只是这后面……不仅仅降成了皇后,还成了他的祖母。
祖母为太后时期怀有身孕,生下前朝太子,一生下便夭折了,但是旧朝余孽却说太子没有死,拥立旧朝太子成立了复兴会,如今已经有五十几年了,被朝廷剿了那么多年,早就不成气候了,居然还敢拿出来当替死鬼。
方睿冷眼睨着陈尚书,语气如冰霜,“可别人告诉朕,哪些只是些平民老百姓,祖籍三代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何来的乱臣贼子之说?”
陈尚书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陛下,哪些的确是些乱臣贼子,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臣也不敢乱抓人呀。”
方睿冷冷一笑,“你的证据暂且不看,倒是先看看别人给朕的证据!”随之看向容泰,“把证据拿上来。”
早两日他就让容泰着手调查,收集。
证据二字一出来,整个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陈尚书的额头之上留下冷汗,早已经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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