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江山应该这么玩》第23章 :臭男人,又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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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恶心够没?”莫冰泉剑眉皱得厉害,一脚将克洛伏河踢开,恼怒地盯着莫冰俏责骂,“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笨蛋,吃药了吗?”
    “洛儿他……”刚刚一脚有点狠,莫冰俏有点担心,不安地看着克洛伏河。
    “死不了!该回去了。”莫冰泉看也不看一眼克洛伏河,抱起莫冰俏看向名娄冷冷道,“我姐要救的人,谷主会留情面吧。”明明是商讨询问,旁人却没听出半点诚意,只觉得他是在威胁交待。
    目光落在钱囧囧身上时顿了一小下,转身带着人踏叶飞花而去,身后跟着步履艰难的克洛伏河。
    三人走了许久后,钱囧囧才转过头问名娄“他们是谁?”
    突来的姐弟似乎是不能说的秘密,尽管名娄再怎么宠钱囧囧,对此事他从不多言一字半句。最后只好作罢,放跟着他离开祭坛。
    等回屋后,碰巧遇上前来换洗被褥的纷舞,钱囧囧一把将人拉住,坐到桌边眨着眼问“纷舞,今天你也有去祭坛吧?”
    “嗯……姑娘……”纷舞点点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一颗心悬着。
    “那你一定知道今天突然出现的姐弟是谁了?”太过激动,钱囧囧弹跳起来,捧着纷舞的手。
    “这……我知道的不多,姑娘真要知道还是去问谷主吧。”纷舞为难,尴尬地收回手,不忍心看她失望,犹豫了会儿小声道,“救人的姐弟是莫家的两位大人,姐姐叫莫冰俏,是焰域的神女。弟弟叫莫冰泉,是焰域的尊者。两位大人地位崇高,受万人爱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事只有谷主知道。”
    “他们住哪?”纷舞不像在说谎,对莫家姐弟知之甚少。名娄又不肯说,她只好亲自去了解。
    “冰池居,离这不远,出门转左便是。姑娘若是没其他吩咐,纷舞先行告退。”纷舞觉得自己太过多话,抱着被褥退出屋。
    刚走不久名娄拿着点心邀她去院里散心,焰域四季如春这话一点也不假,本是初冬之季,寒气微露,该是天冷的时候。焰域里却是暖风阵阵,百花飘香完全没有半点冬天的寒意。
    院里的小石桌摆好瓜果,名娄让守着的丫环退去,扶她坐下,拿起一个苹果问“想吃什么?”
    “随便”她的心思在此,随意回了句。
    名娄瞧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拿着小刀剥皮,去皮后将苹果分成均匀的八瓣放到备好的碟中。
    “名娄,我该走了。”钱囧囧挑了块苹果,慢慢吃着,“谢谢你为我解毒,当我欠你一个人情,等那天有需要我会还的。”
    人情?名娄苦笑,对她的好竟然成了负担的人情。他该说什么好呢?
    “你若真要还我人情,那就留下来吧。”名娄并不愿意这么做,只是她非留不可。
    “咦?除了这个我不能答应外,其他你随意。”他一语惊人,差点没让她被苹果嗫死。
    名娄笑笑“那好,你嫁我为妻。”
    “啊?”再次语出惊人,钱囧囧彻底傻了,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睨了眼名娄,笑里有诈,果然被算计了。不过,也是她自找的,没事多嘴说什么欠人情。
    不知道现在能能不收回刚刚的话?
    钱囧囧尴尬地笑,放下手中的苹果核汗颜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那个……我有事先走一步,你随意,别客气。”
    于是,名娄瞧她像只撞昏头的兔子,仓皇而去。
    钱囧囧像只没头苍蝇,四处乱撞。等停下来,发现自己跑到陌生的地方。院里栽种着奇花异草,奇香缭绕,闻着让人头晕,四肢乏力。落在花上小憩的蝴蝶被惊飞,结群而来似要攻击她。
    明明只是蝴蝶,却像长了尾刺的毒蜂,扎得人阵阵生疼。不多时,钱囧囧已被蝶群扎得浑身都是包,硬生生疼晕过去。
    迷蒙中浑身感到一阵寒意,钱囧囧下意识拉拉被褥御寒,将自个裹得像只粽子却忍挡不住那股寒意。背后似乎有把刀子对着,随时等着取她性命。
    一阵恶寒,再无睡意,睁开眼,发现所睡的床有些陌生。
    “这是哪儿?”她疑惑,头脑末清醒完全是自言自语。
    “冰池居”冷冷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惊得钱囧囧猛然起身。
    “咯嚓”什么东西脱落,刚坐起的身子咚的一声跌回去,撞上硬实的玉床,钱囧囧彻底懵了,张着眼睛盯着屋顶发呆。
    “你命真够贱,怎么都杀不死。”一缕银发垂落在她脸上,屋顶被一张漂亮的脸挡住。对她恨意深深,冰蓝双瞳染上怒意,咬牙切齿道,“这次定让你魂归地府。”
    吓,这人要杀她,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手。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却如此恨她呢?
    “你是谁?”要死也死个明白,她可不想连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洛萱,你该死!”莫冰泉没有理会,伸手掐住她脖子,俊秀的脸狰狞可怖。
    洛萱,又是洛萱。但凡和她有关的人,多数都是恨她成狂想要取她性命的人。这人出手没有半点犹豫,呼吸变得困难。
    眼里出现幻觉,她好似看到黑白无常拿着手指粗的铁链前来锁魂。以为快要死了,却脑残的发现男人有些异常。明明是活人,身上却没半点温度,他的手指冰凉,若不是身子活动自如,真的就只是具尸体。
    他是活死人么?
    “阿泉,快放手!”熟悉的声音让莫冰泉身子微颤,十指松了些。钱囧囧来不及看清来人,眼一闭晕过去。
    来者是莫冰俏,被洛克伏河半扶进屋,瞧了眼只剩半条命的钱囧囧,愠怒道“阿泉你太乱来,她是名娄的客人,别太过分。”
    太过生气,莫冰俏虚弱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张着樱桃小嘴急喘。克洛伏河看得阵阵心疼,不顾师徒之礼出口冒犯“师傅快放开那女人,别让冰儿再动怒。”
    莫冰泉半眯冷眸扫了眼克洛伏河,用力一甩,钱囧囧狠狠跌进床里,骨头发出一阵声响。
    这是……莫冰俏大惊“阿泉你……”
    “姐姐猜得没错,是散骨粉。”明人不做暗事,莫冰泉并不隐瞒对钱囧囧用毒的事。
    散骨粉,中者全身关节脱落,让人全身无法动弹任他人宰割。此毒阴损、恶毒,早被禁用。
    “阿泉你太胡闹了!”没料到弟弟会如此狠毒,莫冰俏很生气,胸口堵得慌,气极时吐出口血,溅落在地上使地板变成深蓝色。
    “姐姐”莫冰泉大惊,上前推开克洛伏河,抓住莫冰俏的手把脉。脉络似有似无,时快时慢,比先前把脉的结果还要糟。
    “小洛,姐姐吃过药了吗?”眸光乍寒,莫冰泉心情很糟。
    克洛伏河是他徒弟,知道他的脾气,惊得不敢说话。盯着莫冰俏看,见她痛楚加深,心里一疼,小声回道“没有,冰儿她不肯喝。”
    “姐姐”莫冰泉面有怒色,很气莫冰俏不珍惜自已的身子。
    “阿泉,我的身子你明白,活不了多久了。”她的身子最忌情绪大起大落,许久才将心平复下来,吐出胸口的闷气。
    “阿泉,你和小洛的心意我明白。谢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的日子不多了,一直放心不下你们。阿泉你也不小了,是该娶妻生子,姐姐不想耽误你一辈子,莫家以后全靠你支撑了。”莫冰俏招招手,让克洛伏河将备好的画卷放到桌上,随意挑了幅展开让莫冰泉看,苍白的脸渐有一丝笑意,“这些姑娘都不错,貌美如花,你仔细挑一位出来,姐姐想在入空焰洞前将你的婚事办好。”
    “谁的婚事?”
    门被推开,名娄带着医怪走进屋里。
    莫冰泉完全无视一谷之主,看也没看名娄半眼,走到医怪身边商谈莫冰俏的事“怪老头,姐姐最近毒发得越来越厉害了,该用什么药来压制。昨夜我研制出一种药丸,你看看配方还有什么要完善。”
    “尊者莫急,让老夫先为神女诊脉。”医怪走到桌边,拿出诊脉用的小软枕,恭谨邀请,“神女请伸出手。”
    “劳烦你了。”莫冰俏微微一笑,拉起衣袖露出小半截手腕让医怪诊脉。
    医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皱痕变深,不出老面的脸渐有一丝苍老。静静等待结果的几人,忐忑不安,盯着医怪的脸洞查他的表情。
    屋里一片宁静,莫冰俏受不住大家这般紧张,强挤出一丝笑意安慰“别担心,我没事。”
    没有人应声,更没有人移开视线。医怪压力很大,很快出了身热汗,双眉皱在一起能夹死一只蚊子。
    “医怪,不用紧张。”医怪为她诊脉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来没有瞧他满头热汗的样子。她的病似乎让医怪陷入困境,所剩的日子怕是不多了。也该是到做决定的时候了。
    深吸一口气,莫冰俏先为自己打预防针以免被结果吓倒。定定心神,慢慢收回手放下衣袖从容道“如何,我还剩多少日?”
    “神女别担心,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连小孩子都听出这话是骗人的,她怎么会不知。真难为医怪了,撒这样不负责任的谎。
    “医怪无须隐瞒,我的身子我清楚。山毒已蚀心脉,就算是神仙也难救我性命。”莫冰俏将生死看得极淡,笑着坦然接受。
    她的死早已注定,只是时间长短而已。真想多活些时日,撑到寻到寒冰珠。多活一日,谷里的人就多一天安宁。这些都是痴望,生死由天定,她的日子不多了。
    看了眼莫冰泉,满头银发,已经二十好几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这些年为她,将精力全用在研制解药上,是她欠得最多的人。死前,总得还点什么。
    “阿泉,刚刚同你说的事可有答案?”莫冰俏拿起另幅女子丹青,展开仔细端详,然后拿给莫冰泉看,笑盈盈问着,“如何?这位姑娘貌如青莲,超凡脱俗和你极称。”
    “姐姐,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莫冰泉浑身发抖,一直忍耐心中的怒火。旁人将她的生死看得比天重,唯独她视生死如浮动毫不在意。她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疼。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却要背负残酷的命运。
    “阿泉,我是为你好。瞧,这么多女子丹青,总有一位是你喜欢的。”莫冰俏眼里有丝落寞,手指描着画中女子娇好的容貌,“阿泉,我走以后……”
    “够了,我谁都不要,谁都不要!”被惹怒了,莫冰泉夺过画,当着她的面狠狠地撕碎。如此也无法平复心中怒意,一气之下将其他还没看过的画全部撕碎,撒向空中。
    顿时屋里破碎宣纸满室飞舞,红、绿、蓝……各种色彩,纷纷扬扬落了一地。所有人皆是一愣,看着满地碎纸。
    莫冰俏缓缓拾起一片落在衣衫上的碎纸,纸上恰巧是位女子的眼睛,柔和中带着淡淡笑意,看着让人暖心。一滴泪滴落,落入画里的眼睛,好似女子带泪一笑,凄凉中不失美丽。
    她的心情为何他不懂?泪越滴越多,画纸似乎承载不了太多,画中的眼睛也开始落泪。
    “冰儿”一声叹息,克洛伏河将莫冰俏拥入怀中,用衣袖轻轻为她抹掉泪。心疼道,“师傅不是不懂你的心意,有时太过爱一个人也会受伤。他只是想守着你,直到最后一刻。”
    “多事”莫冰泉冷哼,瞪了眼克洛伏河。
    “神女无须担心,老夫和尊者一定能找出抑制山毒的药物。”虽然没有在多把握,他也得一试。
    “冰俏,别想太多,安心回屋休息。”名娄上前安慰。
    “名娄,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想求你帮忙,帮我为冰泉挑名妻子。”莫冰俏很坚持,目光坚定不容他人拒绝。
    克洛伏河心里一紧,很害怕,抱着莫冰俏的双手微微颤抖。她从末如此坚持某事,言语间透着死亡气息,听得越多心里越害怕。
    莫冰泉怒火又起,正要开口拒绝却被莫冰俏打断“阿泉,算我求你好不好。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入空焰洞,再也回不来。姐姐求你,完成我最后的心愿,娶妻生子。”
    第一次见她向别人低头,莫冰泉心里一阵疼,咬牙牙不作声,冰冷的双眸出现疑惑,他的心开始动摇。
    “阿泉”莫冰俏打铁趁热,在他犹豫不决时推一把,“我不想成为莫家的罪人。”
    “师傅,别犹豫了,答应吧!”克洛伏河忍不住,开口帮她请求。
    名娄没说话,招手让医怪出去说话,两人走出屋间。
    再次回来,名娄开口“莫冰泉,我会挑好新娘,三日后完婚。”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命令似的口吻。
    “什么时候莫家娶媳妇论到你操心?”莫冰泉对名娄充满恨意,不屑地扫他一眼,冷笑道,“谷主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自己,一谷之主至今尚未娶妻生子,有什么资格管我。”
    “莫冰泉,你还知道我是一谷之主。怎么,谷主之命你打算反抗?”名娄寒了脸,霸者之气外露。
    莫冰泉从未怕过,依然不屑。
    “唔,好难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内室传出钱囧囧痛苦的声音。
    名娄目光露凶光,盯着莫冰泉“你对她做了什么?”
    “散骨粉”没等莫冰泉回答,莫冰俏抢先回话,刚刚忙着为弟商量娶妻之事,都忘记给屋里补下毒的姑娘解毒。懊恼自己粗心,匆匆取出解药将给身边的克洛伏河,“小洛,快为姑娘服下解药。”
    “还是我来吧。”莫冰泉拿过解药,看着名娄冷笑,眸中暗藏一抹挑衅,转身走进内室。
    下毒的人要解毒,说什么让人都很担心。名娄自然不放心,匆匆跟进去。
    莫冰泉闪进内室,扑到床上将钱囧囧压在身下,沉声道“等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点头,若是有半点反抗,我要你小命。”
    说完将散骨粉的解药粗鲁塞进她嘴里,一把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大掌一拍,嘴里的药丸滑进肚里。没等回过神,又塞进一粒药丸。
    钱囧囧不笨,知道最后塞给她的是另种毒药。
    “刚刚给你的是蚀心盅,只有我有解药。乖乖听话,别惹恼我。”耳边阵阵寒风刮过,钱囧囧忍不住打寒颤。
    果然,是毒药!
    杀人不带这样的,痛快一刀好过毒药相缠,生不能生死不能生。这人真够毒的。
    “囧囧你没事吧?”名娄走内室,将钱囧囧劫入怀中。
    那是啥眼神,是要她说没事?
    钱囧囧看着莫冰泉疑惑,许久才了然道“没事,他刚刚喂我吃过解药了。”不过又给了新毒药,这话不敢说。
    “谷主请自重,放开我夫人。”莫冰泉语出惊人,似在说笑可完全听不出半点玩笑之意,他的脸极其认真。
    夫人,啥情况?钱囧囧刚清醒的脑子又懵了,傻傻地望着莫冰泉。
    “大哥,你脑残了吧!”太过震惊,钱囧囧忘记小命捏在他人手中的事实,望着莫冰泉傻傻地发问。
    “怎么回事,阿泉?”莫冰俏还算冷静,仔细打量语出惊人的弟弟,除了认真眸中还藏着几分挑衅,分明是在和名娄较劲。
    莫冰泉收回目光,上前从名娄手中夺过钱囧囧,扶着她走到莫冰俏身边,暖暖一笑“姐姐,若要我成亲就与她成吧。”
    名娄的脸煞白,他不喜欢有人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莫冰泉,你是认真的?”眼里渐有杀意,名娄周身笼罩着危险的气息,像隐在暗处准备捕食的猎豹。
    “娶妻又不是儿戏,你说我能不认真吗?”他越生气,莫冰泉就越高兴。轻轻拍拍钱囧囧左肩,将人推到身前,亲密地搂着,故意在她耳边细语,“是不是,我的夫人?”话语虽轻,可旁人还是能听得清楚。
    说话间,用手使劲掐钱囧囧手臂警告。
    混蛋,姐忍你!
    下手有够狠,整条胳膊都快废了。钱囧囧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冒犯他,眼里含着泪,回眸一笑羞涩道“阿泉说得的是,劳烦你备好三媒六聘早点娶我过门。”
    没料到她这样从容镇定,有胆戏耍他。莫冰泉虽有不悦,却面不露色,冷冷地将话丢给杀意浓浓的名娄“我也想,无奈谷主大人不发话。你若是名普通女子倒好,偏偏是谷主的心头好。夺人所好,总得给点时间。”
    听到这番说词,钱囧囧连死的心都有了,见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闭上眼,将他无视。
    两人一唱一合,她虽是无心,却还是伤了名娄,将话当了真。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良久才望着她问“什么时候?”
    “我没表。”钱囧囧曲解了别人问话的意思,拉起衣袖看时间,瞬间茫然。手腕上除了杜漓送的镯子什么都没有,才想起自己穿越很久了。原来他不是问时间,刚刚似乎回错话。冷汗森林,很想挖坑将自埋。
    这是什么答案?
    名娄皱眉,慢慢走近,看着她双眼很认真很认真地问“什么时候?”
    他要问啥,什么什么时候,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钱囧囧脑子有点乱,疑惑不解,迟迟不说话。
    一室之人就这么僵着,多少有此尴尬不自然。冷冰俏身子虚受不得寒,屋子一静变得冷清,莫名感到寒气入体,止不住咳起来。
    咳声打破僵局,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冰儿,是不是冷了,我去拿外袍。”克洛伏河见她咳得厉害,似乎没有停住的打算。猜想是受寒,转身去取袍子。
    名娄回过神,暂时将询问之事放到一边,迎上前让医怪为莫冰泉把脉“医怪”
    医怪会意,上前把脉,一张老脸皱巴得厉害,不发一言,看得旁人阵阵揪心,紧张感渲染一室沉默,让人感到压抑。
    “不是刚看过吗,没事,就是小咳,无大碍。”就算把无数脉,她的情况都不会变,何必费那心思。打断医怪诊脉,收回手放下长袖,莫冰俏笑意嫣然,缓缓向钱囧囧走去。
    那日她来得匆忙去得匆忙,一身蓝衣裹身,面罩笠帽,没瞧清她是何样貌。如今换了身轻衫罗纱,去了笠帽,才看清她的样子。
    这还是人么?
    钱囧囧有点惊讶,身子骨瘦如柴只剩皮包骨,脉络瞧得格外清晰,手指纤长如竹,骨节分明,腕间血管分明凸出。她的脸除了一双眼睛尚合年纪,其他地方都已苍老,很诡异的脸。看着看着,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是人是鬼,钱囧囧心里没有确切的答案。
    “姑娘芳名?”相见多时,她还不曾知道人家名字。莫冰俏备感失礼,歉意一笑。
    “钱囧囧”还沉在惊人的样貌里,眼前这张脸让人感到不真实,愣神间伸手想要触摸。
    莫冰俏身子很灵活,侧身躲过钱囧囧的手,惊魂未定“钱姑娘小心些,我浑身有毒,仔细伤了你。”
    不是神女么,怎么变毒女了?钱囧囧不明白,愣愣地盯着莫冰俏。
    咳渐渐止住,莫冰俏极认真地看着钱囧囧“钱姑娘是真想嫁阿泉为妻么?”
    屋里的人都想知道答案,钱囧囧寄于厚望,想着说实话好还是说谎话好,两难时偷偷瞧了眼莫冰泉,答案呼之欲出。
    混蛋,姐再忍你!
    “嗯,我很想很想。”几乎是咬出来的话,违心的感觉好难受。可钱囧囧也是没办法,中人毒不得不乖乖服从。何况是冷冰泉这么乖张的人,一个不小心逆了他的意思,挥挥衣袖送她大把粉雾,轻者死重者要死不活,受他折磨。如此一想,心里阵阵恶寒,忍不住哆嗦。
    她的回答让莫冰泉很满意,名娄面如死灰毫无生气,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灼热的视线好像要将她烧出几洞来。
    钱囧囧两难,不敢面对名娄,只是对了一眼便匆匆收回目光,鸵鸟似垂头躲避。
    “谷主,朋友妻不可戏。请你自重!”看名娄吃瘪是莫冰泉的恶趣味,眼前这女人虽是该死倒是有些本事,留着也好。
    名娄依是看着她,理也未理莫冰泉。
    “先前谷主说三日后为我办喜事,人我已经挑好就不劳你出手。成亲之事,有劳谷主操办。”莫冰泉变得彬彬有礼,移身将钱囧囧挡在身后,态度诚恳,撤了傲气,语气谦卑,俨然是求人办事的模样。
    这人还是莫冰泉?
    不光是钱囧囧吃惊,最了解莫冰泉脾性的莫冰俏都微讶。
    看来这亲是成定了!收起吃惊,钱囧囧不动生色,心里默默谋划逃出焰域之事。
    “名娄,有劳你了。”莫冰俏开口,本是给过钱囧囧机会回拒亲事,只是她选择应嫁,自然也不好多说。她的身子拖不了多久,早此将事办了也好走得安心。
    名娄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反驳或是开口求救,料想是她心甘情愿,虽然感到很受伤,却也不愿让她失望。点点头,看向莫冰泉警告“好好待她。”说完转身而去。
    她很解释,可想想趁此让名娄死心也好,张开的口慢慢合上。
    说来莫冰泉为人很奸诈,还好钱囧囧多疑,离开冰池居后打着复诊的幌子寻医怪诊脉,确定是否中毒。
    结果让她虚惊一场,那家伙给她吃的并不是什么蚀心盅,只是些用来通便的慢性泻药,不过药性强了些,拉上几个时辰就好。
    有句话他倒是没骗人,此毒无人可解,她只好自认倒霉拿好草纸守在茅房边,等着一泻千里的时刻。
    这药够猛,钱囧囧在茅房里足足痛苦地蹲了一个时辰,才艰难地扶着墙壁走出茅房,刚到门外浑身虚脱倒在门口。
    也不知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些虐待无辜的她,还用最毒的法子。
    欲哭无泪,钱囧囧爬在茅房门口无比怨念,默默将莫冰泉祖宗十八代轮流问候好几遍,慢慢消消心里的怒火。
    好在遇上前来入厕的婢女,将她掺回房里,请医怪开了些调气补身子的药方。得知她有事,燕姬楚匆匆赶来瞧她。
    燕姬楚从来不计较男女之别,推门直接转进内室,走到床边瞧见钱囧囧惨白的脸吓了一跳,忧心道“怎么回事,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弄了张死人脸出来?”
    感情不是来关心而是挖苦她来的。钱囧囧抽抽嘴角,有气无力地反驳“谁死人脸……你才死人脸,你全家都死人脸。”
    还能出口还击,看来是没事了。燕姬楚松了口气,正正脸色,正儿八经地问“怎么回事,你的样子很吓人,难道是余毒未清?”
    “没事,我贪吃,错吃掺有泻药的糕点。”屋里还有外人,钱囧囧不敢说莫冰泉的事。那家伙在焰域似乎地位很高,受万民崇敬。未逃出去前,有于他的事都得防着。
    这样的答案有点古怪,却让陪侍的丫环忍不住笑了。钱囧囧觉得尴尬,满头黑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燕姬楚是个心细之人,发现她似有隐瞒,旁人在场不方便言明。微微一笑,对陪侍丫环说“有劳姑娘取些清粥小菜,料想在下妹妹肚子饿了。”
    离开越沙城后,燕姬楚一直以钱囧囧兄长自居,成功地让鲁徐带他随行,方便照看她。钱囧囧醒后也接受他为兄。
    “公子稍等,绿蝶这就去厨房拿。”丫环依是掩着嘴含蓄地笑着,退出屋去厨房拿粥。
    等人一走,燕姬楚抢先开口“成亲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要抛弃我家小燕子?”
    以前他都是唤燕陌回陌儿,跟着钱囧囧学坏了,竟然随着她叫她取来诨名儿。
    “老哥拜托,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与小燕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好朋友你懂吧,就躺在一张床上都不会有邪念的那种。”钱囧囧很无力。
    关于这件事,她解释了很多遍,说得嘴皮都薄了,也不能改变燕姬楚脑子的邪思杂念。他一直yy她和燕陌回,一口咬定他们是看对眼的恋人。她真够冤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所有人都忙着筹备你跟什么泉的婚事?”成亲的男人名字他忘了,听人说好像是祭天时出来抢人的男人,是焰域的尊者。这不是重点啦……燕姬楚脑子有点乱,甩甩头抛开听来的八卦,盯着钱囧囧要她说出事实。
    “那也不是重点,老哥,听我说,大事不好了。”就他那点事还是重点呢,有她的事重吗?
    钱囧囧瞬间来了精神,浑身来劲,蹭地一下坐起来,抓住燕姬楚双肩,严肃道“咱们逃吧?”
    “逃?你要逃婚同我私奔?”燕姬楚大惊,然后羞涩地双手扭着衣角,纯情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说,“别啊,我……我只当你是妹妹。再说,就算我喜欢你,可好歹你是小燕子看上的人,咱做大哥的不能……”
    “停!”钱囧囧止不住眉眼抽搐,扭着脸阻止。
    他的想像一向很强大,再让他遐想下去,她会崩溃。
    “大哥,妹子求你正常点,别脑抽啊。现在是关键时期,求你别添乱成吗?”双手合十,钱囧囧很虔诚地请求。见他乖乖闭上嘴,耐着性子等着她开口,这才松了口气,小声将今日与莫冰泉的事说了个大概。
    得知她被人强喂了泻药,燕姬楚怪异地睨了她一眼,怪声怪气地说“定是你惹了人家的桃花债,人家才那样恨你。”
    天地良心,她钱囧囧欠钱欠饭,就是没欠过桃花债。莫冰泉和她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破桃花债。
    “你认真点,成吗?”钱囧囧觉得头痛,怀疑找燕姬楚商量出逃有点傻。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她很苦恼,事态很严重。燕姬楚收了玩笑心性,变得认真,如些看来倒也有几分可靠。
    “逃出去!”简明扼要,钱囧囧下定决心。
    焰域决计是不能待,克洛伏河刺杀失败,虽将人劫走,燕姬楚也聪明地让人送信给哈罗土奇挑拨他与杜沉邢的关系。但这一切不是亲眼所见,她的心怎么也不踏实。名娄不知为了何事,有意强留,想将她困在焰域,说是爱她却依然做到如此,想必有什么同她有关的事要发生。一切秘密就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她不得不探个明白。
    看她极有自信,应该是早将所有一切安排好了。这女人,处事一向神速,让人有些后怕。燕姬楚勾起唇嘴,向她请教“我该怎么做?”
    “打包好银两,记住是银两不是包袱。今夜子时,来我房中,咱们一起离开。”钱囧囧怕他忘记,特意强调,“别打草惊蛇,出逃的机会只有一次。”
    “想必你知道如何过焰域外的流沙阵。”不是有意打击,阻在焰域外的流少阵确实厉害,到现在燕姬楚仍有些后怕。
    “总能出去的。”咬咬牙,钱囧囧信心流失大半,话说得很无力。
    她这是拿命玩呐!燕姬楚真不知该说她有胆识,还是说她头脑简单。许久才讷讷道“随你,可别葬在流沙里。”
    “放心,妹子向来命大。”就算死了也是好事,大不了魂穿回去继续过她的宅女生活。穿越小说里这是常有的事,钱囧囧很有把握拿命一搏,反正又不吃亏。
    子夜,繁星点点耀亮整个夜空,闪烁星芒顽皮可爱。焰域虽是四季如春,暖风拂面。可到夜里,一切回归自然,依是有春、夏、秋、冬的温差,只是比外面的四季差了些。
    已是寒冬,夜里的风带着冬季的寒冷,刮在脸上有些生疼。
    钱囧囧早已将银钱贴身收好,裹着皮裘依在门口赏星等燕姬楚。天气太冷,忍不住缩紧身子,磨搓双手取暖。
    大约半个时辰,门外看不见半个人影,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时间,仔细回想是约在子时。如今时间都过了,那家伙迟迟未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心里一惊,钱囧囧有点害怕,暗暗祈祷可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事。拢拢皮裘,缓缓向燕姬楚的住处而去。她记得这家伙也被安排在客房,离她住的地方不远,隔着个院落,转角便是。
    因是逃跑,不方便提灯办事儿。钱囧囧只能借着满天星光,慢慢摸到燕姬楚住的地方,途中摔了几下都没敢出声,怕惊了他人。吃了许多苦头,好不容易到了。
    敲敲门,贴耳听门里的响动。
    寒风萧索,很冷。
    钱囧囧皱眉,抬手再敲,依然将耳朵贴在门上。屋里一片安静,除了夜风摇叶,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股怒意烧在心头,钱囧囧黑着脸从怀中取出把匕首,撬开门内的门栓,大步流星走进屋里,转进内室,借着微弱星光,瞧见床上被褥鼓起。眼中两点寒芒,随后匕出如龙,没有半点犹豫直直向床上扎去。
    混蛋,她摔得如此凄惨,他竟然睡得心安理得。
    燕姬楚惊醒,侧身闪过匕首,拍拍胸脯惊魂未定,没回过神匕首又挥过来,条件反射出手快如闪电,瞬间捉住握着匕首的手,定眼一看,来者是钱囧囧,脑子瞬间清醒,想起她白天交待的事。
    糟糕,他似乎把白天的事睡忘了!
    “妹妹息怒,为兄错了。”燕姬楚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哼!”钱囧囧一声冷哼,瞥了他一眼,缓缓收回匕首冷冷道,“不想逃走早点说,妹子时间有限,没空跟你玩。”
    说完转身而去,再也不看燕姬楚一眼。
    瞧她走了,燕姬楚才着急,七手八脚摸黑穿衣,随意扒了扒头发,匆匆忙忙跟上去。因她还在生气,没敢上前搭话,静静跟在身后。
    幽泉楼并不是单一的楼,只是以楼的规模建成的楼群结集在一起的称号。布局精妙,分院分阁。里面除了住着谷主名娄,还住着焰域的长老和家眷,留有客房招待外客。幽泉楼东面深处有处禁地初华阁,里面奉着历代谷主和其家眷的牌位,除了谷主和莫氏家族可自由出入,长老也只有在谷主祭祖时进一次。未经许可,擅自闯入者死。因此,初华阁外立着块醒目的石碑,上面刻着“擅入禁地者死。”
    让钱囧囧带路原本就是个错,她迷路的本事极佳。幽泉楼的出口设在西边,她居然领着燕姬楚往东边乱窜,一不小心闯进初华阁,若大的石碑被华丽丽忽视。
    燕姬楚也挺坏心眼,为了报复她刚刚的匕首相向,明知道走错方向却不开口提醒,淡定地跟在身后偷乐。
    初华阁里,有一星火光摇曳,惊得钱囧囧刹住脚步,拉着燕姬楚躲到石碑后。
    吓死人,没想到深更半夜还有人未睡,差点就被发现了。钱囧囧惊魂未定,拍拍胸口不敢大喘气,许久才缓和下来。
    “怎么办,有人呐?”出乎意料,心里一时没了主意。钱囧囧回头小声请教狐狸似的燕姬楚,料想他能出些主意。
    方向都错了,让他怎么办?燕姬楚哭笑不得,东面他很少来,能不能出幽泉楼他不清楚。如今又遇上有人未睡,若是发现他们俩夜逃,会发生什么他就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一旦出逃失败,她势必要嫁给什么泉的。
    “安静点,等屋里的人睡了,我们再逃。”这是唯一的办法,燕姬楚安定钱囧囧的不安,怒力让她静下心等待。
    时间一秒秒过去,钱囧囧耐不住时不时探头探脑,瞧初华阁里的灯火是否熄灭。屋里的人好似精力充沛,一点也不打算就寝。两人在屋外候了大半个时辰,灯火依然亮着。
    夜越来越深,寒风越吹越冷,星光依旧。
    “哈啾”天儿天冷,钱囧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吓得燕姬楚慌慌张张捂住她嘴。
    屋里的人似乎受到惊吓,灯火突然熄灭。突然,和两人正对的右侧窗里窜出条人影,与他们打个照面,三人皆是一愣。
    “什么人?敢私闯禁地!”
    不远处,有带刀护卫提着灯笼匆匆而来,他这一声叫引来其他巡夜的护卫,眨眼间聚了五人,灯火变得更亮,将三人照了个现行。
    吓!被发现了!
    钱囧囧反映很搞笑,瞪大双眼,想起露身不露脸,赶紧抬袖将脸罩住,并好意提醒燕姬楚“快隐身!”
    转身背对护卫,钱囧囧打量照面的人,此人一身夜行夜,蒙着面。感情他是个贼!
    身板很眼熟,好似在哪见过。还有那双眼睛,对上她时微讶转笑,笑得很邪气并带三分轻薄。脑子有抹身影渐渐明朗,她记起一个人来。
    这眼神……这眼神分明就是生死未明的顾羽络!
    “是你!”钱囧囧大吃一惊,瞪大双眼瞧着黑衣人。
    “妹子,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咱们快跑!”眼见护卫们杀气腾腾而来,再不跑会被人乱刀砍死。燕姬楚反映很快,顾不上许多,抄手抱住钱囧囧落跑。
    轻功刚起头,飞离地面才一米之距,却遭黑衣人暗算,这斯可恨,竟然谋害他人以求自保,一脚将他们踢飞牵住护卫的视线,借机溜得无影无踪。
    此番举动让她更加确定,那混蛋就是不折不扣的顾羽络。
    只是,为何他会出现在焰域里?
    没等想明,屁股着地,几把钢刀寒光森森架在脖子上,钱囧囧愤恨怒吼“混蛋,别踩着他人尸体求平安啊!”
    不费吹灰之力,护卫将钱囧囧和燕姬楚擒住,灯光一照,护卫微愣“钱……钱姑娘”
    “哈哈,晚上好,今晚星空真美啊!”钱囧囧尴尬的笑,僵着脖着小心翼翼站起来,食指推推架在脖子上的钢刀,开始瞎掰“误会、误会,一切都只是个美丽的误会。我有婚前忧郁症……”
    “钱姑娘,对不起,得罪了!”没等她掰完,护卫甲先礼后兵,将她和燕姬楚五花大绑,压着离开初华阁。
    如些一闹,惊醒了所有人,幽泉楼灯光亮如白昼。护卫将两人压到司情阁,焰域中审问犯人的地方。
    司情阁大堂,两人被人施强跪在堂下,护卫角色转变成了衙差,分站两侧。堂上设有案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研和一些整齐的书籍。堂下靠前两侧各设四把红檀木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如此看来,是间简单的审训厅。
    打量完四周环境,钱囧囧莫名紧张,屋里陈设虽是简单却越发显得庄严,让人无法忽视,神经紧绷。
    “谷主到!”
    门外传来话,钱囧囧回头,瞧见名娄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看也没看她一眼,笔直走向大堂前的案桌后坐下。
    本还想向他求救的说,如此看来是不行了。希望落空,她不由得长叹,低头保持沉默。
    这两人是怎么了?燕姬楚不明白一向待她温柔的名娄,竟然将人无视,充当路人甲。
    不久后,莫家姐弟也来,刚落座后其他四位长老也纷纷而来,个个肃然,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等到所有人都各自坐好后,恰巧还留有两个位置,钱囧囧脑残的想会不会是为他俩准备的,审问还能有此待遇,看上去还不算太坏。
    “都来了?”
    “都来了。”
    名娄发话,开口就是句废话,堂下却有一大群人齐声回应。钱囧囧偷偷吐翻了个白眼,恰好被同她起跑着的燕姬楚瞧见,想来她是没什么压力,早前还担心呢。如此最好,让他也安心。
    “名娄,钱姑娘所犯何罪,为何要将她绑到这里听审?”刚结了亲,莫冰俏言词里护着钱囧囧这个未来弟媳。
    莫冰俏本是可以不来,只是半夜听到东边的初华阁里出现刺客,有点担心过来瞧瞧。谁知,捉来的竟然是名娄带回来的客人。
    有人帮她说话,心里暖风阵阵吹,脸上朵朵桃花开,钱囧囧感激地对莫冰俏微笑。就连坐在她身边讨厌的莫冰泉也变得可爱,给人亲切感了。
    “……”名娄没有说话,看了眼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咳咳……”
    一阵咳嗽,莫冰泉变得急躁,解下外袍为受寒的莫冰俏披上,冷冷扫了眼高坐不语的名娄,口气不善“谷主,有什么事快点说,我姐受不了夜里的寒气。”
    “阿泉,不得无礼。”披上外袍好受许,莫冰俏渐渐止住了咳。
    “为何要夜闯初华阁?”望望门口,要等的人还未过来,名娄决定先审问私闯之事。
    终于发问,她就等着人开口问呢!
    刚刚跪在堂下钱囧囧并未闲着,仔细推敲着待会他们会如何审问,想好说词应对。名娄所问正好她想过,心里早有要掰的理由。
    心里偷乐差点笑出面,费了好大劲才将笑憋回去,装成受害无辜小白兔开始瞎掰“其实我……我有婚前忧郁症。三日后不是要成亲么,我……我紧张,患得患失很不安。夜里本该躺在床上睡觉,可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换了无数睡姿都没能成功入眠。折腾到半夜,我依然没有睡意。于是找我哥哥谈谈心,散散步,缓解心里的不安。本是要向西边行,可……我……很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路痴,走错了方向。等回过神后,人已经站在初华阁,瞧见院外立着块大石碑才知道是禁地。我和哥哥大惊,没敢跨进院里一步转身就回了。就在转身的刹那,月黑风高,初华阁里突然跳出名黑衣人。只见他手持剪刀,目光如炬,无耻地问我是否要买剪刀。吓了我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了巡夜的护卫。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瞧见护卫赶来为了逃跑,竟然狠狠连踹了我们一脚吸引护卫目光,然后趁机逃走了。”
    半真半假叙述完夜里发生的事情后,钱囧囧突然脑中一亮,直觉顾羽络入焰域怪异,莫不是来此偷盗什么重要物品。
    想这焰域很是怪异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就莫家姐弟都够人费解,指不定藏了什么另世人贪恋的东西。
    “名……名谷主,那人半夜蒙面,私闯禁地外带强推强卖,多半是个贼想偷东西换钱花。对了,你赶紧去初华阁看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偷完东西就想跑,害他们背黑锅,这事不能马虎,非得将顾羽络拖下水不可。
    钱囧囧心里算计着,让谷里的大众全体出动捉拿他。嘿嘿,到时候天祭有他份儿。她的仇也就算报了!
    “武云,事实真如钱姑娘所说?”名娄不会听信一面之词,转向夜里抓他们前来的护卫武云。
    事实却如钱囧囧所说,武云他们一行人只看见她和燕姬楚停在初华阁外未进去,里面也确实冲出蒙面贼,为了逃走也的确将他们踢飞。当时还以为他们三人是一伙的,一人入室行盗,二人在外放风,却不料原来不是一伙。
    “回谷主,确如钱姑娘所说,半句不假。”武云不会说谎,他所看见的正如钱囧囧所说。只是忧郁什么的他就不知真假,不过听着似乎有几分可信。
    派去初华阁的两位长老回来了,进入大堂各自坐下。
    原来这位是定好的,半个人都挤不进去。钱囧囧冷汗,偷偷看了看最后进来的二位长老,两人身上都有少许灰尘,应该是去初华阁里盘点东西去了。
    没想到,初华阁还真有另人心动的宝物,值得顾羽络挂念。很想进去一探究竟呢!
    “辛苦两位长老了。”名娄看向长老,“可有丢什么?”
    长老甲摇头,长老乙也摇头回道“没有,初华阁什么也没丢。不过,有翻找的痕迹,许多东西微有移动。”
    顾羽络真够放肆,偷东西也敢留下蛛丝马迹。不过,还真有点他的风格。以钱囧囧对他的了解,这人似乎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定会再次行动直到找到想要的东西为止。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微微勾唇,她决定和他玩场贼喊抓贼的游戏。
    “事情解决了,名娄你也该放人了吧。”误会解开,莫冰俏松了口气。
    名娄未说话,似乎对刚刚的言词还有怀疑。
    “就算她进了初华阁又如何,我莫家有出入的自由。再过三天,她就是我过门的夫人,是莫家的人。私闯禁地根就是无稽之谈。”莫冰泉不屑谷里的规矩,鄙夷地扫了眼名娄。
    莫非天要下红雨了,这家伙竟然在帮她说话呢!
    太过出人意料,钱囧囧差点吓掉一双眼珠子,张着嘴巴再也合不上。
    什么表情,让人很不爽!
    她的样子让莫冰泉很不满意,丢了一记冰刀眼,扶起莫冰俏轻声道“姐姐,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回去睡,我可不想娶个黑眼圈女人。”莫冰泉一声令下。
    “嗨!”得救了,钱囧囧打鸡血似的大声回话,拉上燕姬楚跟着莫冰泉离开跪了多时的三审堂。
    寒冬冷夜,星光依久。
    小闹一场,三堂会审结束,半夜惊醒的人们各自回房休息,不出半个时辰,幽泉楼已熄灯变得安静。
    跪得太久,钱囧囧双腿有些发麻,噘着嘴弯腰,一边揉捶发麻的地方,一边慢慢回房休息。
    屋里没点灯火,摸黑转进内室,正要向床边走去,瞧见一抹黑影坐在床边,贼亮贼亮的双眼正饶有趣味地打量她。
    吓!钱囧囧止不住向后退三步,双手变掌摆出格斗之姿,气势如虹要给敌人沉重打击“什么人?”
    “债主”简短的回答带着难藏的笑意,听上去很熟悉。
    “顾混蛋?”虽不确定,可防范措施不得不做好,以免后悔。疑惑中,悄悄取出收在怀中的匕首。
    床上黑影动了,坐姿改换躺姿,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支撑脑袋摆出无比风骚的姿势,慵懒地瞄了她一眼,唇角微扬露出邪气的笑。
    不用他回答,心里早有答案,此人就是如假包换的顾羽络。这混蛋刚刚破坏了她落跑计划,还让她背黑锅差点被天祭,行为可耻着实可恨。
    话不多说,亮匕首。
    一星寒光乍现,随后匕出如龙。顾羽络竟然稳如泰山,风骚之姿不变,空手夺匕。电光火石间,钱囧囧手中一空,匕首易主成了他手中把玩的小玩意。
    “色泽不错,应该喂过血了。”顾羽络一边把玩匕首,一边毫不吝啬地给出赞美。俨然是识兵刃的高手,中意她的兵刃。
    刚刚一切不太真实,钱囧囧盯着空空的手一时没回过神。
    “清妃娘娘,你总能让人惊喜,挺有意思的。”顾羽络笑得邪气,目光似火,灼人肌肤。
    好像每次见她都在做不凡的事情,第一次她差点害他不能人道;第二次,装疯卖傻勇气可嘉,打了他最宠爱的女人;第三次,有点狼狈,碰上女子月事。每一次都给他不同的惊喜,唯独二次都瞧见她嫁人。
    “混蛋,将匕首还我。”什么叫有意思,分明是在戏耍,别以为她听不出来。
    她被无视,自然不会归还匕首。再说,顾羽络从来就不鼓听他人命令。眼光乍寒,危险指数暴增,气场完全改弯,虽然他还保持着原来的躺姿却感觉不到半点风骚之意,相反变得有压迫感,让人无法直视。
    吞吞吐水,输人不输阵,钱囧囧咬咬牙拿出全部勇气,凶巴巴道“还我!”
    “清妃娘娘,没忘记很久以前的约定吧。”改换姿势,顾羽络跳下床,勾勾食指笑语,“夜深了,为我更衣。”
    更衣!她突然记起很久以前的事,让她感到耻辱的事。
    没有匕首,拳头也行,只要能给顾混蛋痛的教训就好。眼露凶光,钱囧囧爆发排山倒海之势。今非昔比,她如今也是有武功的人,虽然没登峰造极,却也小有成就,怎能软骨头似的卑躬屈膝。
    拳风迎面而来,顾羽络闪得有些狼狈,成功躲过一劫后十分惊讶,盯着很是得意的钱囧囧。许久不见,没想到她武功竟然长进这么大。刚刚的拳风虽显阴柔,却速度极快,内力彰显很强,若是中上一拳会落不小的伤。
    发生什么事,为何短短时间里她会有如此大的成长?
    顾羽络觉得有趣,双眼变成刺红,热血开始沸腾,杀意浓烈很吓人。
    他这样的样子钱囧囧见过,想起他与九凤大战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红眼。好像挺厉害的,肿么办哇?
    “这应该是你第二次成亲,做为故人是要送礼的。”顾羽络笑了,笑得张狂。
    “不……不用!”腿有点发抖,心脏快乱出口,她是真有点害怕。
    “人尽可夫者,死!”很霸气的话,震得钱囧囧耳朵发疼。
    人尽可夫,这话太损人了,她忍无可忍,勇气指数上升,挺挺胸脯,眼冒火光回骂“你还人尽可妇呢,无耻下流,色中饿鬼。”
    不再费口舌,动手才是主张。两人都成了拉了环的手榴弹,轰一下爆炸开来。
    深夜里,幽泉楼的留客院传来阵阵声响,时而夹杂着几声惨叫和怒骂,听上去让人慎得慌。
    “混蛋,脸是女人的生命,你不懂吗?”不知道是第几次脸被打,钱囧囧气得咿呀乱叫。双拳挥得更快,打了许久却连人家衣角都没摸着。
    “这是我送给新郎的见面礼,名叫桃花朵朵开,想必他会喜欢。”这女人内力虽强,却不懂如何发挥,只靠着蛮力驱使不足为惧。顾羽络的热血渐渐退去,眼睛变回原来的样子,开始和她戏耍。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想打得她脸上桃花朵朵开,让她出丑。
    太毒了!
    不过,她才不在意呢,本来就没打算真嫁。但脸被打是很疼的,自尊也会受损的。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定要还他一身包才够解恨。
    钱囧囧打得更加卖力,不知不觉中运上蹩脚的轻功,络羽络大意没有防备,脸被打了个正着。
    “桃花一朵开”终于她成功的还击了,钱囧囧止不住内流满面,一不留神被人双陪奉还,左右脸各一拳,疼得呲牙咧嘴。
    突然,门被人踹开,灯光入室光亮半壁,正巧照清打斗两人的身影。两人皆是一愣,忘记出手。
    顾羽络反射神经发达,危光乍露盯着来者。
    钱囧囧看向来者,皱眉。
    “你们继续,别手下留情。死一人算单只,奉水晶棺一幅。死二人算一双,奉水晶棺一幅合葬。”莫冰泉看也没两人一眼,提着灯笼坐到唯一一张没被打坏的凳子上,只手一掷,将灯笼定在墙上。
    “别将灯灭了,我怕黑。”好似想起什么,莫冰泉冷冷地做补充,见两人还不动手,柳眉微蹙,“动手啊,别愣着。”
    “……”
    回应他的是钱囧囧满脸黑线,外加顾羽络转身欲离的背影。
    “送完礼别急着走,如此厚礼不回礼有失风度。”阴冷笑声配上如鸿身影,顿时屋里漫天红粉飞舞,香气扑鼻。
    等红粉退去,屋里只留下呆呆的钱囧囧,她脸很精彩,真如顾羽络所言桃花朵朵开,被揍的地方接触到莫冰泉打出的毒粉,变成淡淡粉红,不规则伤痕看起来很像桃花。
    这是……
    “你用毒了?”钱囧囧惊讶。
    “现在的脸好看多了,值得一娶。”丢下一句话,莫冰泉转身走出屋。
    房门大开,夜风吹进阵阵寒意,钱囧囧打了个冷颤,看着满地狼藉纳闷,眉宇微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住的地方什么时候成游乐所了。那两人好兴致,把屋子弄成这样,屁都不放一个就闪人了。
    男人啊,果然很任性。
    这屋是没法住了,明儿个找人换间客房。钱囧囧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小心落脚躺回还算完整的床,盖好被子将就一夜。
    “啊”拔尖女音惊了一室晨光,扰了院中戏花蝴蝶。
    钱囧囧身受其害,揉揉眼瞧见门口站着绿蝶,脚边盛水的铜盆摔了个底朝天,原本端给她的洗脸水洒了一地,映着晨曦闪闪发光。
    抬手揉额,动作比平日慢了许多,胸口堵得慌,感觉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良久,她才反映过来,缓缓侧身像慢放的镜头一样缓慢,一切都变得奇怪,她似乎没有力气,做什么都成了慢放画面。
    这……怎么会这样?
    惶恐不安,钱囧囧怒力挣扎想从床上坐起来,折腾老半天也未成功,累出一身热汗。恐惧一点点在心里聚焦,她再也承受不住张口呼救“救……命……”
    声音像被拉长似的,缓慢而微弱,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姑娘,你有没有怎样?”屋子如此乱好像有人在此打过架,昨夜幽泉楼出现贼,难不成那贼到过此处?绿蝶大惊,提着裙摆冲到床边,确定钱囧囧的人身安全。
    “扶我起来”钱囧囧慢慢伸手,让绿蝶扶她起来。
    只是声音太小,绿蝶并没听见,以为她手受伤,紧张地握住她的手仔细翻看,确定没受伤后松了口气。想是刚刚会错意了,脸不由得红了“姑娘刚刚说什么,绿蝶没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
    “扶我起来,找医怪。”忆起昨夜莫冰泉打出的红粉,没打中顾羽络全让她受过。如此想来,她觉得那毒本就是为她准备的,顾羽络只是碰巧遇上了。
    莫冰泉那个臭男人,又算计她。
    “姑娘再说一次,你声音太小了,绿蝶听不见。”连着两次都没听见,绿蝶急了俯身将耳朵贴在她唇边。
    “找医怪”钱囧囧不放弃,用尽全力呐喊。
    这次绿蝶听清楚了,脸色一阵青白“姑娘中毒了?”
    聪明!钱囧囧双眼闪闪发亮,用力点点头。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请医怪过来。”不知道中什么毒,连说话也说不出来,看上去很严重,还有两天就要嫁给尊者,得赶紧让医怪解毒才行。
    绿蝶急急忙忙离开,去请医怪,刚到门口遇上前来的莫冰泉,赶紧停下脚步施礼“奴婢见过尊者。”
    “嗯,去为钱姑娘重备一间客房,找些人来收拾收拾。”莫冰泉看了眼室内狼藉,踏着残破走到床边。
    他来做什么?钱囧囧不太高兴,黑着脸。
    “如何,还跑吗?”莫冰泉居高临下睥睨,森冷的目光很有威慑力,好似能看透一切。
    钱囧囧突然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心直达脑部,止不打了个激灵,不敢对视他的目光。他似乎知道她半夜落跑的真相,好可怕,还以为她瞎掰的说词骗过所有人了,原来是所有人都骗了她,根本没有一人相信她的话。
    “可是……尊者,姑娘好像中毒了,奴婢……”绿蝶并没立刻走人,站在门口观察莫冰泉脸色。
    “不用你操心,去做事。”他生气了,绿蝶吓了一跳转身跑开。
    “毒是你下的?”绿蝶被吓跑了,她的希望落空了。目光相接,确认她的猜想。
    莫冰泉没有说话,从怀中取出药膏为她脸上的伤涂抹,本是好意却下手极狠,揉得钱囧囧脸上阵阵生疼,泪珠子都揉出来了。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见面都用毒招呼。
    等他上好药后,脸火辣辣地疼,伸手微触,脸似乎有点发肿。正要发火,出去办事的绿蝶回来禀报“尊者,客房准备好了,收拾屋的奴婢正在门外候着。”
    “嗯”莫冰泉点点头,俯身抱着钱囧囧走出屋子,绿蝶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去燕姬楚住下的院落,挑了间离他一墙之隔的客房。
    三人刚入院撞上推门而出的燕姬楚,目光相接微怔,然后口无遮拦挖苦“这大清早的没事上人家门前秀什么恩爱,坏人心情。”
    臭嘴!钱囧囧气白了眼,张嘴咿咿呀呀愣是没叫出半个字,急得面红耳刺。
    燕姬楚疑惑,收起玩笑上前凑近,仔细将她看了一遍,发现她脸肿胖了还点上了许多粉桃花,忍不捧腹大笑“哈哈哈……怎么会事,一夜不见你变脸了。哈哈哈……”
    笑吧笑吧,总有一天会让你哭!
    钱囧囧怨毒地瞄了眼燕姬楚,瞪大双眼盯着莫冰泉怒吼“放开我!”
    咚,一声闷响,所有人都傻了。屁股专来疼意,钱囧囧不敢相信,盯着面无表情的莫冰泉。
    天啊,这家伙真的放开了,松手将她摔在地上!
    “是你让我放的。”莫冰泉睨了眼摔成大字的钱囧囧,恶魔似的笑了。
    “没事吧?”燕姬楚笑归笑,见她出事还是很担心,上前将人扶直,才发现她浑身没力全倚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没有骨头的蛇软趴趴的很吓人。
    “妹子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燕姬楚脸色苍白,抱着钱囧囧直冲医怪的住处。
    没走几步,莫冰泉发话“不用去找医怪,这毒是我下的,他解不了。抱着她进来,好好休息等着后天做新娘。”
    果然,毒是他下的!
    屋外晴空万里,鸟语花香,暖风舒爽。
    屋内死气沉沉,怨念深深。
    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幽泉楼处在忙碌喜庆的气氛中。钱囧囧中毒后像木偶似的任人摆布,什么事也做不了。
    窗前放着一方软榻,是她用来观赏院里花草打发时间用的,垫上柔软靠枕,爬在窗棂前。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花香,闻着很舒服。
    不远处来了一行人,走在前面的人最为抢眼,一身红衣,笑容灿烂。他们正朝着她的院落而来。
    钱囧囧半眯双眼,看着她们步步走近,直到转角从正门进来。
    “姑娘,来试试嫁衣!”
    走在最前的原来是裁缝大娘,头戴一枝大红花,捧来做好的嫁衣,喜滋滋地从门外走来。一身大红衣裙,很惹眼。若是成亲时盖上盖头同她站在一起,没人分得清谁是新娘。
    大娘身后跟着几名丫环,是来伺候她更衣梳发。其中有名丫环端着托盘,上好的红丝绸上摆着金灿灿的喜冠,攒上几颗桂圆大小的珍珠,色泽温润,是精挑细选的上等珠。其他精细饰物多不胜数,堆了满满一堆。
    什么叫珠光宝气,她算是明白了。
    只是看了一眼,钱囧囧便收回目光,像猫儿似地眯着眼,慵懒地享受阳光,惬意地闻着花香,身后一切都与她无关,无须在意。
    吃了闭门羹,大娘也不生气,脸上笑意没减半分,拿着喜服上前,摊在她眼前开始夸耀“姑娘瞧瞧这嫁衣,是尊者有心特意让奴家照着姑娘家乡风俗做出来的。衣上的刺绣用的是双鱼针,是我家姑娘绣的。如此漂亮的喜服,我可是第一次做呢!来来来,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钱囧囧看也没看一眼,闭着眼养神。她现在不能拒绝任何事,反正过会儿这些都会强行将喜服为她穿上,然后将一大堆饰品往她身上挂。
    “姑娘们别闲着啊,赶紧为姑娘试喜服。”大娘递嫁衣递到手软,也没能让她一瞧。渐渐脸上兜不住笑,仓促间调动所有人帮忙,缓解尴尬。
    大娘一句话解了所有人的尴尬,各司其职,小心掺扶钱囧囧下床转进内室更衣。
    钱囧囧不能反抗,任由一大群人摆弄。明明所有事都是其他人在做,结果她累出一身热汗。等到最后一只金簪别进发间,打扮人偶的游戏终于结束了,顶着一头沉甸甸的喜冠饰品,长长舒了口气。
    “姑娘,来这边瞧瞧,你真的很漂亮!”大娘笑靥如花,和一名丫环合着将她扶到一面二米高的铜镜前,让她仔细瞧瞧穿好嫁样的模样。
    光滑的镜面映出晕黄身影,镜中人眉如新月弯弯柔柔,一双烟雨眸水雾弥漫,唇若三月桃花,脸似玉凝。从未认真看过这张脸,仔细看来很漂亮。微微勾唇,淡淡笑意挂在嘴角。
    “如何,漂亮吧?”大娘见她笑,想是喜欢做好的嫁衣,于是得意地笑了。
    “嗯,是很漂亮!”钱囧囧点点头,比大娘还得意,笑得极为张狂。
    她赞得不嫁衣而是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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