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江山应该这么玩》第25章 ：丫头，做人要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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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囧囧被喜娘的脸狠狠震撼一把，迷蒙的眼瞬间变得清明再无睡意，点点头让丫环再来一翻折腾。
    嫁衣前日穿过，头饰也戴过，原本该是习惯了，可再穿一次，钱囧囧还得觉得身上的红很剌眼，头上的饰品太多、太沉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暗暗发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穿嫁衣。谁敢再让她穿一次，她灭了他。
    “姑娘请坐在床边稍等片刻，新郎很快就来迎亲。”喜娘将打扮好的钱囧囧扶到床边坐下，让人拿来红盖头为她盖上。
    刚刚还忙碌的屋子，顿时安静了，一屋子丫环规规矩矩候在门口，等着莫冰泉的迎亲队。内室只留了二名丫环和喜娘，钱囧囧倒也乐得轻松，长长舒了口气，坐在床上等。
    喜娘所说的片刻似乎长了些，钱囧囧已经熬不住，闭上眼，顶着一头重金昏昏欲睡，盖着盖头的脑袋很有节奏地左右摇晃。
    两名丫环看直了眼，她们还是第一次瞧见做新娘的不慌张，舒服地晃着脑袋睡大觉。喜娘的脸被汗水冲刷后已经很恐怖，再添几许阴沉，摇身成为另人畏惧的母夜叉，铜铃大小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钱囧囧。
    钱囧囧睡意正浓，突闻一阵悦耳铃声远远传来，声音渐近听得更真切。铃声很有节奏地响着，依稀间混着细碎布料展动声音。
    “姑娘，该上轿了！”
    喜娘的声音让钱囧囧彻底醒来，含糊道“怎么没闻见喜炮呢？”
    “嘻嘻嘻……”满屋的丫环都被她的话逗笑。
    “姑娘，焰域没有喜炮。成亲时都用铃声，传递福音，讨个吉祥。”喜娘打住笑意，上前掺扶她，缓缓步出内室。
    “姑娘当心门槛！”
    喜娘的叫声提醒钱囧囧，她已经迈出客房成为莫冰泉的妻子，心里有些抗拒，想着要不要揭了盖头逃跑，反正毒也解了。
    没等她做决定，一双冰凉的手已经从喜娘手中将她接手，熟悉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知道现在牵着她的男人是莫冰泉。
    焰域里成亲，新郎没有红花挂头的马匹，没有吹吹打打乐队，更没有轰声震耳的喜炮。有的只是一顶双人八抬花轿，轿上挂着几串风铃，一直伴着新人。随行的还有几名身似飞燕的女子，一身白色纱衣，手腕、足腕系着金、银铃铛，手提花蓝，蓝中装着鲜花，引来大群彩蝶，一路跟着迎新队飞舞。
    “焰域娶亲好奇特呢。”钱囧囧从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儿，偷偷揭开盖头想瞧瞧娶亲的阵势。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满目都是飞舞的蝴蝶，她臭美地当回香妃。
    “想看就大方，焰域没有太多外面的规矩。”坐在她身边的莫冰泉仍然冷着张脸，看不出半点喜气。
    想成亲娶妻的人是他，这会儿如他所愿，竟然还给人臭脸看，当是她欠他似的。钱囧囧很不满，揭了盖头看着他问“你就不能笑笑？”
    莫冰泉拿眼睛给她一把冰刀子，然后没有下文。
    自讨没趣，钱囧囧瘪嘴，扭头观赏迎亲队，再也不理身边的冰人。
    客房离冰池居并不远，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却被轿夫拖长了一个小时，抬着他们到谷主和几位长老居住的地方兜了一圈，才慢慢去冰池居。弄得他们好像展览品似的，让大群人围观。
    冰池居外，莫冰俏和克洛伏河早在门口等着，瞧见他们来，苍白的脸渐渐有了笑意。
    终于轮到拜堂了，钱囧囧松了口气，从花轿上走下来，理也不理莫冰泉，笑着向莫冰俏走去，甜甜地唤道“姐姐，怎么不在屋里等着？”
    “钱姑……妹妹，我把阿泉交给你。”莫冰俏对她别有深意一笑。
    这分笑意，让钱囧囧感到莫名的不安，望了眼陪在莫冰俏身边的克洛伏河，见他微微点头，才放下心。
    进入冰池居，名娄正坐高堂，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莫冰泉父母都不在，只好让身为谷主的名娄和唯一的亲人莫冰俏坐在高堂。
    钱囧囧每向名娄跪拜一次，他的脸就狠抽一次，等到三拜结束，他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看得莫冰泉心里阵阵高兴。
    终于送入洞房了，她也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功成身退啦！
    望着莫冰泉推门而去的背影，钱囧囧乐得笑出声，赶紧七十八脚脱掉嫁衣，扔掉头上压死人的饰品，随意挑了几只丢进包裹当是陪莫冰泉演出成亲的经费。
    “看不出你还是个急性子，这么想和我洞房吗？”
    突然门被推开，吓得钱囧囧手用力一抖，抖落手中正要换穿的衣服，对上莫冰泉戏谑的脸微愕。然后顺着他目光看去，发现自己只穿着月白肚兜，几尽全祼地站在他眼前，被看光了整个身子。
    要命！
    钱囧囧一边暗暗叫苦，一边拾起衣服快速穿好。深呼吸好几下，才渐渐平静下来。
    “你不用出去招呼客人？”
    她可是算准了时间，趁大伙酒意正浓疏于防备时和燕姬楚悄悄溜出去。莫冰泉突然回来，可不在考虑范围内。如此突发事件，她一时没相出方法应对，只能暗兵不同，看看他要做什么。
    “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兴趣。”莫冰泉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坐到桌边拿起酒壶自斟自酌，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
    “如此最好，我对你也没兴趣，从今以后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互不相扰。”钱囧囧背对着和他说话，双手不停打着包裹。
    “你就打算这么走？”
    “不然呢？”
    难不成还得留下来给他生个儿子，顾全莫家香火？
    “咚”一声重响，莫冰泉将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上，眼中寒光乍露。钱囧囧吓了一跳，回头望望，不满道“你又要耍什么阴招？”
    “知道为什么我要娶你？”莫冰泉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冷冷盯着她。
    “没兴趣。”
    即使有兴趣她也不想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还不如拿听原因的时间，收拾收拾东西，早点离开。
    “说来你命真够硬的，能够活到现在。”莫冰泉和她说话，突然放了枚飞刀，直射她后脑勺。
    眼见飞刀要钉在钱囧囧后脑勺，只见她微微偏左，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飞刀，然后像顽固不化的老夫子，张口严词一翻“背后放冷箭非君子所为，正人君就该堂堂正正和人一较高下，即使要取人性命，也该如此，一来让对方死个明白，二来彰显你有君子的风度……”
    正兴致勃勃地说着，突然将话打住。手中飞刀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回想时，钱囧囧拆开包袱，翻找一阵，找出一枚同样的飞刀。这刀让她想起第一次被人射中屁股的囧事。
    好家伙，她正愁找不到人报仇呢，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刀是你的？”钱囧囧半眯双眼，做最后的确认。
    “你说呢？”莫冰泉故意挑衅，嘴角含着淡淡笑意。
    板上钉钉，事儿错不了。和他没什么好说，报仇才是正事儿。钱囧囧暗运内力，发现内力有些异常，似乎增进了不少。心中暗喜，双手各执一枚飞刀，当内力聚在手中时，对准莫冰泉飞射。
    嗖嗖，两声轻响，飞刀快而准对上莫冰泉致命的地方。钱囧囧睁大双眼，等着落幕。却不知，一切落了个空。就在飞刀擦过衣服时，莫冰泉身如闪电成功躲过。
    “你最好乖乖听我说话，惹急了，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莫冰泉杀意微露，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指着桌子对面，示意让她坐下。
    钱囧囧咬咬牙，想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坐在他对面。
    “喝酒吗？”
    “不喝，怕穿肠。”
    她分明是在和他较劲，莫冰泉也不在乎，一边喝着酒，一边和她说话“杀你的并不是我……”
    “废话，背后指使的人总该是你吧。拿刀杀人和指使他人杀人，有区别么？一样都是想我死。”钱囧囧眼里满是不屑。
    “是我想你死，可害你死的不是我，而是名娄。”莫冰泉并不否认杀她的事实。
    “歪理！”
    “歪理？对你或许是，对我来说便不是。”莫冰泉不掩示自己对名娄的恨意，握在手中的酒杯被捏碎，酒洒在桌上。
    “你……你恨名娄，为什么？”钱囧囧不明白，莫家和名家好像是世交，关系应该不错。
    “我一生最在乎的人是姐姐，而姐姐一生最在乎的人是名娄，名娄最在乎的人却是你。”说着说着，莫冰泉变得有点失控，冰冷的双眼开始仇视，直直盯着钱囧囧。
    钱囧囧惊出一身冷汗，似乎明白点什么。事情应该是如此：眼前的小子有恋姐情节，很看重姐姐莫冰俏，莫冰俏爱上名娄，而名娄爱的人却是她身体原本的主人洛萱。莫冰俏得不到名娄的爱很痛苦，她一痛苦莫冰泉就不高兴，对名娄有了恨意，本想杀了名娄，怕姐姐恨他，于是将这份恨意推给无辜的洛萱身上，想杀了她让名娄痛苦。华丽的三角恋加上个护短的弟弟，这场戏出奇的精彩，却也让人纠结。
    突然，莫冰泉拍桌而起，吓得钱囧囧举起双手劝道“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咱们好好谈谈，谈谈！”
    她这一劝有些效果，让莫冰泉慢慢坐回去。
    钱囧囧抹了把冷汗，赶紧表明立场，竖起三指对天发誓“莫冰泉，我对天誓，此生决不爱名娄。你大可不必将我视为仇人，没事老寻我小命。”
    莫姐姐还拜托她照顾他，演变成这样，她能答应么！
    “名娄越在乎你，我就越想毁了你。看着他痛苦是我最大的兴趣。娶你，不过是想看他痛苦、懊恼的样子。他果然没负我所望，看着我娶你，他的心大概在滴血。如此想来，我忍不想笑。哈哈哈”莫冰泉好似憋了十年怨气，突然在今天吐了出来，浑身舒坦。
    她能说他是变态么！钱囧囧看了看一脸小人得志的莫冰泉，将话吞进肚里，打算不剥夺他有些恶趣味的爱好。
    “我要将你一辈都困在身边，看名娄痛苦一辈子。他要是真爱你，我会等他与我刀刃相向决一生死。”莫冰泉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了这翻话。
    钱囧囧打个寒颤，这两人的事儿由他们自己解决，她可不想陪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困在他们的爱恨里。
    “尊者，大事不好！”门外突然传来守卫急切的叫声。
    “出什么事了？”
    莫冰泉皱皱眉，起身拉开门。钱囧囧跟在身后，暗自高兴机会来了，算计着等莫冰泉离开后，马上带着东西出焰域。
    。
    “回尊者，万花蜜被盗了！”门外的守卫哆嗦着身子，害怕与莫冰泉对视。
    只见眼前红影一闪，莫冰泉不知所踪，闪电也不及他快。钱囧囧嘴张成‘0’型，一把抓住守卫问“万花蜜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你不知道？”守卫嘴里好像塞了颗鸡蛋，张得比她的嘴还大，惊讶度胜过她。
    她该知道？钱囧囧疑惑，按着自个儿意思理解万花蜜是个什么东西。先有百花蜜，据说是蜂采百花酿成，可做药引解世界百毒。从数字上来看，万花蜜不就是蜂采万花酿成。话说这山谷里有这么花吗？
    “难道万花蜜是蜂采万花……”
    没等她说完，守卫丢给她‘你是白痴’的眼神，还带着点鄙夷。看来是她猜错了，只好不耻下问“还请大哥不吝赐教。”
    “尊者……者夫人……”守卫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尊者刚进门的妻子，刚刚是他太过失礼，惊慌失措间端正态度，吞吞吐吐回答她的问题，“万花蜜并不是字面意思，它是蜂采百花酿出来仅供蜂后独享的蜂王浆，有起生回生之效。从开山老祖宗时，就一直做为焰域的镇簇之宝珍藏。至今约有千年，所以才叫万花蜜。”
    “过期蜂王浆能起生回生？”钱囧囧狠狠震惊一把，突然想起件事儿来，前日深夜出逃遇上夜闯初华阁的顾羽络，莫非是他趁大喜之日偷走了万花蜜。
    “夫人，你拿着包袱做什么？”守卫瞧着神游太虚地钱囧囧拿起桌上备好的包袱，煞有其事地跑出屋子，以为出什么事赶紧追在她身后。
    跑了会儿，钱囧囧突然停下来，顿了顿，抬头问跟来的守卫“东西是在什么时候丢的，可有看到偷盗的人？”
    明明是个弱女子，跑起来却比男人还快。守卫追上她已经累得猛喘气，还得惦着回话，喘了好几口气断断续续道“就……就你们……喜轿……游幽泉楼时，有人……闯进初华阁盗走万花蜜。那人武力极高，打伤了我们几名守卫，带着东西跑了。”
    “他向何处跑了？”听上去那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顾羽络，钱囧囧抓紧包袱，决定离开焰域前先将顾羽络找出来，她有事要问。
    “好像是向焰空洞去了。”守卫不明白她问这些做什么，有些狐疑地偷偷瞧了她一眼。
    “带我去！”焰空洞只是听过，并未去过。钱囧囧只得让守卫带路。
    守卫有些为难“夫人还是别去的好，一切有谷主和尊者在，那小贼跑不了。再说焰空洞是禁地，除了神女，外人不得私自闯入。你别为难小的。”
    “行，不为难你。你告诉我焰空洞的具体方位，我自己去。”守规矩的人就是麻烦，脑子一根筋。钱囧囧也不为难他。
    正要开口说话的守卫突然双目圆瞪，身子一软咚地一声倒在地上，燕姬楚匆匆收回扬起的手刀，焦急地迎上前“你怎么才来，走，趁着这会儿乱，咱们赶紧离开。小燕子已经候在外面候着了，别耽误。”
    说完上前拉着钱囧囧，匆匆离开冰池居。
    “你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再动手？”钱囧囧懊恼，盯着地上晕倒的守卫相当无语。
    “你没事去什么焰空洞，那是名娄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燕姬楚有些猜不透她心思，却也懒得理会。当务之急就是带着她出焰域，和小燕子会合。见她不走，只好用强力将人拖走。
    “燕姬楚，你放开，我还有事问顾羽络，等我问完后自然会走。”钱囧囧用力甩开燕姬楚，像无头的苍蝇寻找去焰空洞的路。
    顾羽络？这名字听着很耳熟，燕姬楚想起第一次与天狼国交手的元帅，好像就是叫这名。听说战死沙场，朝中才会再派七王爷北征。
    “丫头，你脑子没事吧？顾羽络早死了。”燕姬楚上前摸摸她额头，明明没有发烧却开口说胡话。
    “正因他没死，我才想问问他。”钱囧囧挥开他的手，望着他问，“你知道如何去焰空洞？”
    “知道，你确定要去哪里？”燕姬楚皱起眉，不太想让她去。
    焰空洞外十米之内都是被山毒焚烧的痕迹，毒气虽散可难免留些余毒，旁人只要吸上一点，轻者昏睡，重者死亡。前不久他误入，差点中了山毒。
    “知道就好，你带我去。我们要赶在名娄之前抓住顾羽络。”钱囧囧将燕姬楚推在前，让他带路。
    她很坚决，燕姬楚说服不了，只得叹口气带她去空焰洞，还没去前严肃叮嘱“焰空洞外被山毒焚烧，还留着此许山毒。你记得注意闭气，别吸进毒气。”
    “放心，我记着呢。”钱囧囧很认真地点点头，拍拍他肩催促快走。
    焰空洞离幽泉楼并不远，向东大约十里就是。钱囧囧跑得急，等到了焰空洞外已累出身热汗。
    “你怎么不用轻功？”燕姬楚觉得奇怪，明明身怀武功却不懂得运用。
    他先前干嘛去了，等她累成这样才告诉她用轻功的事儿。钱囧囧郁闷地看了燕姬楚许久，都不屑说他。回头看见传说中的焰空洞，有点惊讶。
    正如燕姬楚所说，洞外十米之内都已经被山毒焚烧，黑乎乎一片胜似吓人。很难想像，长年进入此处的莫冰俏是如何撑下来，怪不得她的身子那般骨瘦如柴。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钱囧囧望着洞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姐姐，啊……”
    突然洞里传出莫冰泉撕心裂肺的吼声，钱囧囧想也没想，憋住一口气冲进洞里。刚进洞口，没留意脚下结着厚厚的冰，一个不小心狠狠摔在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没事吧？”燕姬楚跟在身后，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只是腿有点麻，你快扶我进去。”刚刚莫冰泉叫得那么凄惨，一定是莫冰俏出事了。钱囧囧心里一紧，想前昨夜有些怪异的莫冰俏，眼皮不停地跳。
    “不好吧，咱们可是在私闯人家禁地。”燕姬楚很为难，扶着她小声提醒，让她别这么张狂。
    “燕姬楚，带我进去！”钱囧囧的心思都放在莫冰俏身上，心里变得越来越不安。
    燕姬楚无可奈何，扶着她小心翼翼向洞里走。焰空洞结着厚厚的冰层，洞内有许冰山将入洞的路岔开，想要进到洞中最深处需花些时间。
    好在燕姬楚走运，一开始就挑对了路，没费多少时间就走到洞内深处。看着眼前一切，两人愣住了。
    洞内，有一池冰泉，池中冻结的冰柱里有一对身影，彼此相依安静沉睡。女子甜美的笑着，静静依在男子怀中。男子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将女子护在怀中，满足的笑了。好似等了千年，两人突然再次相见，浓浓爱意渲染了整个焰空洞，让置身洞中的人感到阵阵温暖和幸福。
    他们其实彼此相爱吧，是什么时候呢？
    钱囧囧静静地看着被冰封的两人，渐渐明白莫冰俏的心情，其实她也很爱克洛伏河。这样或许很好，不用受世人的非议。想来杨过和小龙女，分隔数年才走到一起，冲破世俗的勇气让杨过失去手臂。
    比起数年相思，他们这样真的很好！
    莫冰泉恋姐情节很严重，失去莫冰俏就像天崩地裂一般，成了世界末日。如丧考妣，全然没有生气，抱着冰柱痛哭流涕，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孤傲。
    真如莫冰俏所说，他真的像个孩子。
    钱囧囧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丫头，我们该走了。”燕姬楚望着冰柱里的两人，隐在心中最深处的禁地被碰触，脸色苍白，急着要拉她离开。
    钱囧囧看了眼莫冰泉，他身边有名娄陪着，应该没事。点点头，跟着燕姬楚离开。
    “囧囧，你怎么来了？”刚转身，就听到名娄叫她。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钱囧囧身子一僵，看了眼燕姬楚，见他了然点头，小吼一声“跑！”两人像惊吓的兔子，窜进来时的路中。
    名娄微愕，丢下莫冰泉追出洞外。
    “怎么办，他追来？”钱囧囧回头瞧见名娄紧追而来，以他的身手，不出一分钟就能赶上他们。
    “别往后看，只管往前冲，我自有办法应对。”燕姬楚说得自信满满，拉着她跑得更快。
    与此同时，身边刮起一阵阴风，钱囧囧惊讶地发现，顾羽络尾随而来，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赶上他们。
    “燕姬楚，快一点，后面有头狼。”钱囧囧抓起包袱，对准身后紧追不放的顾羽络砸去。上次他为了逃走将他们当成垫脚石，这次也该论到他做垫脚石。
    只可惜顾羽络早有防备，轻轻松松躲过她的袭击，加快速度冲上来，盯着她笑得很诡异。钱囧囧心中一凉，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家伙不会是……不会是还想让他们做第二次垫脚石吧！
    “燕姬楚，有绝招没，先解决了他再跑。”身后一直追着顾羽络，钱囧囧实在不放心。一把拽住燕姬楚，让他想个法子。
    突然黑云压顶，罩住整个天空，挡住阳光。钱囧囧大吃一惊，抬头还没瞧见是什么东西，身子一轻被燕姬楚抱在怀里，直冲云霄而去。
    “囧囧！”名娄匆匆而来，却错失良机，眼睁睁看着燕姬楚带着她跃上突来的巨雕背上，飞入空中。
    雕是种凶猛的动物，其飞翔速度极快，眨眼间融进碧空成为小小黑点，到最后连小黑点也消失不见。
    名娄很失落，望着天空目光变得复杂，良久才自言自语“这是命么，囧囧？”
    神马状况？他们貌似坐在庞然大物身上，此物正扇动双翅向天空飞翔。
    “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钱囧囧回头看着燕姬楚，指着他们正高空驾驶的特殊交通工具发问。
    “雕儿”简短的回答，让她怀疑眼前的人是惜字如金的九凤。
    “不错嘛，这大鸟还有些用处。”冷不丁身后传来赞赏，两人吓了一跳。
    一回头，钱囧囧见到最不想见的人，顾羽络正悠闲地坐在鸟背，抱着双臂闭目养神。他是什么时候摸上来的？
    “燕姬楚，把他扔下去。”救谁都可以，就顾羽络不行。钱囧囧很反感与他同处，拿食擢擢燕姬楚，让他把后面的人处理掉。
    燕姬楚本也不喜欢，看着顾羽络，默默在心里掂量推他下去的可行性。没等结果出来，原来闭上眼睛的顾羽络突然睁开眼，阴鸷地瞪他一眼。
    顾羽络是何人，仅这一眼就让燕姬楚改变想法，再也不敢想推他下去的事。相反，他独自纠结一翻，苦着脸劝说钱囧囧“还是算了吧，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咱们积德吧。”
    “这德我积不了，你动不动手？”钱囧囧有些气燕姬楚弱势，其实她自己也有点怕顾羽络，毕竟败在他手下的次数太多。
    燕姬楚摇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
    “行，你不动手，我自已来。”说完，钱囧囧气恼地从雕背上站起来，正要向顾忌络走去，雕儿突然一个俯冲，让疏于防范的她失去平衡，笔直地从雕背上跌下去。
    “小心！”燕姬楚吓飞了魂儿，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及时抓住钱囧囧腰带，使劲一扯将人甩上雕背。
    用力过猛，扯开了钱囧囧的腰带。燕姬楚看着握在手中的腰带，一时没回神来。直到身后传来钱囧囧的呵诉，这才微红着脸，将腰带还回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钱囧囧红着脸，匆匆转过身子背对着顾羽络，快速拿过腰带仔细系好。
    刚刚事出突然，没想到燕姬楚会拉开她腰带，更没想到的是竟然会被顾羽络瞧见她衣衫半开的样子。那家伙从来就不羞耻是何物，戏谑地盯着她半开的身子，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比起以前，现在的你更诱人了。”顾羽络对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做出评价，语言诸多暧昧让人误解。
    燕姬楚脸儿微红，疑惑道“你和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要是敢乱想，我踢你下去。”钱囧囧怒吼，凶巴巴地扬扬拳头警告燕姬楚不要多舌。
    此地无银三百两，燕姬楚了然，瞟了眼身后的顾羽络，默默猜想着他和钱囧囧的关系。
    雕儿飞得很快，转眼已经出了焰域，正要过流沙阵，钱囧囧0视力瞧见不远处有人，扯扯燕姬楚衣袖，指着下面问“那是不是小燕子？”
    燕姬楚顺着她指的方向往下看，那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堂弟燕陌回，身边跟着永远都不忘带的独眼天狼，还有一大群燕府的暗卫。除了他们，还有名男子，看着很面生。
    顾羽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只瞧见一人，一个让他热血沸腾的人。眼见雕儿快过完流少阵，正减速准备落脚。钱囧囧的心思全落在下面，全然没注意身后的人。
    突然顾羽络从雕背上站起来，猛一跺脚，借力俯冲而下，像断线的风筝飘向燕陌回。雕儿吃痛，惨叫一声，身子失去平衡笔直向流沙阵里掉下去。
    最终他两还是做了回顾羽络的垫脚石。
    一切发生太快，钱囧囧一时没回过神来，仍然还在惊讶顾羽络高空自由落体的行为。
    “小心！”燕姬楚扑向钱囧囧，紧紧将她抱在怀中，防止坠落时摔伤。
    雕儿快触及地面时，以四十五度斜面飞离流沙阵，突然倾斜身子将两人甩下流沙阵。燕姬楚抱住她就地一滚，缓解冲力，却不幸落进流沙里，身子快速向流沙口里滚落。
    “是流沙，怎么办？”钱囧囧大惊失色，抱着燕姬楚不知所措。
    燕姬楚自身难保，只能紧紧抱住她，安慰着“别怕、别怕，陌儿会救我们的。”
    说时迟那时快，滚滚黄沙中飞出一抹白影，身轻如燕，一头扎进流沙眼里，两手各抓一人，旱地拔葱似地从流少里飞出来。
    到阎王殿里走了一遭，钱囧囧惊魂未定，牢牢抱住救她出地狱的手，借着那份温暖证明自己还活着。
    “没事了”平淡的语调不失温，让她的心慢慢平静。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燕姬楚万分感谢，抱拳施礼。
    “谢谢……师叔怎么是你？”钱囧囧正要向救命恩人道谢，抬头却看见九凤。他的出现有点出人意料。
    “有没有受伤？”九凤一边说话，一边把挡风沙的袍子为她裹上。
    刚刚九凤体验了一把死亡的滋味，眼见她身陷流沙，一颗心悬到嘴里。那种滋味他还是第一次有，既让人害怕，又让人恐惧。他不敢想像钱囧囧真掉进去，他会是如何。
    “师叔，你不是在云都么，怎么来塞外了？”钱囧囧好奇，更多是担心。混进杜沉邢的北征大军前，她拜托九凤留在宫中保护杜漓。
    “九凤，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帮忙制住顾羽络，这家伙疯了。”燕陌回站在十米之外，瞧着他府下一群高手在眨眼的功夫被突然出现的顾羽络打得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
    原本顾羽络从天而降，为的是与九凤决斗。正与九凤打着，突见雕儿受伤将钱囧囧和燕姬楚丢进流沙里，燕陌回看得惊心动魄，正愁该如何救两人，却见九凤摆脱缠斗的顾羽络，转身去救他们。
    顾羽络趁着九凤转身背对时，出手偷袭。燕陌回看不过去，一声令下让他带来的所有高手拦住顾羽络，免得他耽误九凤救人。
    听到叫声，钱囧囧抬头向燕陌回看去，瞧见顾羽络双眼刺红，和那夜与九凤深巷打斗时一样。暗叫一声糟糕，指着顾羽络揭发他刚刚的恶行“师叔，教训教训他。刚刚害我落进流沙差点丧命的人，就是他。”
    钱囧囧严词的指证在九凤心里投下石子，平静的心湖被打破，二话不说微微抬手，手中多了把玉剑，白影浮动，转眼他已将燕陌回的高手拆开，亲自上阵与顾羽络交手。
    如今他不再像以往，抱着切磋的心情现人交手。眼前这个男人莫名让他感到愤怒，想置他于死地。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躁动不安。
    九凤的武功让钱囧囧很有自信，瞧了会儿，一直都是九凤占上风，顾羽络被逼得有些狼狈。对此她很放心，收回目光，朝燕陌回走去。
    “天狼，许久不见，你又长胖了。”一上前，钱囧囧看也没看燕陌回一眼，蹲下身子热情地抱着天狼，摸着它脑袋戏耍。
    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将他放在眼里，除了眼前这位有点特别的女人。她让燕陌回失尽了信心，在她面前他的身价跌到比狗不如。
    燕陌回郁闷地盯着和天狼玩耍的钱囧囧，吃味道“你我也是多日不见，为何不见你关心我。”
    钱囧囧睨了他一眼，鄙夷道“你？一个丢在金山银堆里的人，有什么好问的。”说完继续摸摸天狼脑袋，欢喜地和它聊天。
    说起天狼，钱囧囧突然想起小白。燕陌回住在云都，想必会隔三岔五进宫看看小白，顺便帮她喂养。上次一别，小白力战群雄，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还有她那只刚喂养没多久的鸟，杜漓有没有认真顾它，每日喂它些米粮。
    “想什么呢？”燕姬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看她想事想得入神，食指擢了擢她额头。
    “大哥，你们怎么会遇上顾羽络？你们将东西收拾收拾，派一人去最近的客栈打点好一切，一定要赶在日落前住进客栈。”明明是八杆子也打着的人，偏偏就遇上了。这事挺让人费解。燕陌回一边和燕姬楚说话，一边吩咐人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趁日落前赶到最近的客栈投宿。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潜进焰域好像是要偷什么东西，逃出来时不小心被他钻了空子，等我回过神他已经坐在雕儿背上，我总不能将他丢下来吧。再说了，大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他怎样。”说起顾羽络，燕姬楚一肚子火。那家伙差点将让他和钱囧囧葬身大漠狂沙中。
    燕姬楚一边说着，一边帮仆人收拾行，招招手让闲在一旁无事的燕陌回过来帮忙，嘴里催促道“你也别闲着啊，看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天黑了。大漠以北这代狼多，再不找个客栈住下，难不成你想成为它们的腹中食。”
    “钱囧囧，别光顾着和天狼玩，你家师叔可还在为你出生入生啦，好歹你说些鼓励的话，给他打点气。”燕陌回瞄了眼狂沙中黑白交错的身影，拉直嗓门叫了声，“九凤大侠，你动手快些，再打下去可就天黑了。我大哥说了，天黑狼多，不安全。”
    什么时候小燕子同她师叔变得这般熟络？
    钱囧囧疑惑时不忘提醒久战的九凤“师叔，我们要走了，你要么结果了，要么绑了他。”
    说完帮着大家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去客栈。
    九凤听到她的叫声，手中玉剑舞得风生水起，卷起朵朵剑花，气势远远胜过顾羽络。顾羽络有些吃力，再加上听到他们刚刚的话，正如他所说天色渐暗，再战下去非到天黑不可。到时狼群出没，就算他赢了九凤，也无力应对狼群。如此一来，还不如早早退去寻个客栈住下。与九凤一决胜负也不急在一时，他有的是时间。
    顾羽络分心瞧了眼燕陌回的马队，纵身跃过九凤，夺了匹快马飞驰而去，并向九凤下战书“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改日再战。”
    瞧着跑远的马匹，钱囧囧回过神来，对着他怒骂“你这个小偷，有本事自个走回云都去，劫人家马算什么本事。”
    “行了、行了，人家都跑远了，哪还听得见你说什么。赶紧上马，我们也回吧，再晚可就赶不回客栈。”燕陌回伸手邀她共乖，并不在乎失去一匹马，反正他带的马多。
    与此同时，九凤已经骑在马上，默默看着钱囧囧，意思很明显想要她共乖一骑。
    钱囧囧想也没想，向九凤伸出手。燕陌回有点失落，挥动马鞭驱驶马儿狂奔而去。燕姬楚看着自家弟弟离开，再看看相处融洽的师侄俩，同情地摇摇头，暗叹他家小子无福。
    时间算得恰到好处，钱囧囧一行人到达燕陌回安排的客栈时，正赶上日落，大漠吞噬最后一米阳光。
    大漠夕阳与别处不同，当阳光被沙丘吞没时，阳光照在沙丘上，将风沙染成璀璨的金色，过远忘去就像一片金土地。
    他们刚到，燕陌回先前派来打点一切的仆人迎了出来，对他家主子恭敬道“主子，一切打点妥当。请主子下马安顿。”
    燕陌回很满意，跳下马背，瞟了眼身后的九凤，他正细心地扶钱囧囧下马，一直冷漠的脸不知不觉多了分温柔。从云都一路行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九凤玉雕似脸也会有变化。一向强势的钱囧囧，对九凤很依赖，隐隐约约还能出一丝撒娇。
    燕陌回看着心里疙瘩，想着要不输九凤的温柔，体贴地吩咐随身小斯“苏亚，去店里找位姑娘赐候钱姑娘梳洗。”
    苏亚微愕，看了主子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店照着主子意思办。
    燕姬楚看着他家小燕子吃味，心里挺乐，瞟了眼很黏九凤的钱囧囧，掩着嘴偷一边偷乐，一边向店里去。他虽爱看热闹，可眼下他家小燕子似乎没入人家眼，一时半会儿也折腾不出什么，不如回店里洗个热水澡，美美吃上一顿。
    “小燕子，不用麻烦。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钱囧囧笑着拒绝燕陌回的好意，跟在九凤身边一起走进客栈，将他抛在身后无视。
    “狼心狗肺，哼！”燕陌回咬牙牙冷哼，好看的娃娃脸瞬间罩上层层乌云，阴晴难定。
    怒气甩甩衣袖大步走进客栈。
    投宿的客栈是这方圆百里唯一供大漠商旅停脚歇息的地方，客栈有个好听的名字，名唤新月客栈。客栈掌柜是名叫芽月的女子，双十年龄极为年轻，长得貌美如花，擅巧言令色，从未有客人从她身上占上半点便宜。为人豪爽大方，做生意公平，风评很好。
    芽月同燕陌回很熟悉，十六岁那年，她刚好从她那不负责任的母亲手接下祖业，成为新月客栈的老板娘见他进客栈。因年纪太下双生得貌美，前来投宿的客人经常吃她豆腐，或霸吃霸住。这些让都她很难堪，却又无可奈何。
    一次，有位客人倚仗自己有些武功和臭钱，强逼芽月嫁他做小妾。芽月严词拒绝，惹恼了客人，当众撕破她衣衫羞辱。店里一大群人，没有谁向她伸出援手，她手下的伙计倒是出了头，却被人家一拳打成重伤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在芽月绝望时，北上做生意的燕陌回走进客栈，瞧见店内一幕脸色一僵，让影卫将男人揍了个半死，用绳子一绑交给她处置。
    英雄救美的桥段，脱不了世俗，芽月最终还是爱上了救她的燕陌回。燕陌回注定是个过客，住了一夜，没等她理好心绪就离开了大漠。等她明白了自己心意，他已经与她相隔千里。
    十七岁那年，她做了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也最傻笨的事，带着聘礼不远千里赶往云都，向燕陌回提亲，要娶他回大漠做个倒插门夫婿。
    她的大胆让燕家长辈瞠目结舌，却意外柔和地接受了她。条件是，让她嫁进燕家相夫教子。她满口答应，回到大漠等着燕陌回前来娶她。
    等了一年也不见燕陌回来，店里的伙计都笑她傻。终于，来了一封信，是燕家老爷的亲笔。让她另择良人，她的婚事被燕陌回推掉。
    于上她收拾好包袱上云都找他问个清楚，结果她成了他的义妹，新月客栈成了燕家庇护的客栈。
    芽月见燕陌回来了，立即丢下手中的账簿，笑盈盈迎上前，热情地唤他“燕郞，你好狠的心，去年一别也不抽个空儿，隔三岔五来我这新月客栈瞧瞧。”
    说完像牛皮糖似的黏上去，亲密地抱着燕陌回胳膊撒娇。明艳的脸，吸引住店内无数雄性眼球。
    钱囧囧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眼前的老板娘让她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影片《龙门客栈》，里面的金香玉和她气质极像。
    “主子，你看她成么？”苏亚领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下楼，证询他家主子意思。
    身后的女子是苏亚重金聘来伺候钱囧囧梳洗，长得清秀，有几分姿色。钱囧囧先前已经拒绝过燕陌回的好意，没想到他手下的人办事速度这般快，在他样闲聊时已经将人找来。如此，她也不好拒绝。
    “燕陌回，这是怎么回事？”芽月很生气，指着苏亚身后的少女，夜叉似的质问燕陌回，要他给个交待。
    燕陌回皱着眉宇，觉得月芽做得太过火，眼中怒火渐怒，用力扒开她抱在胳膊上的手，冷冷道“你再动手动脚，我让你做天狼的夜食。”
    天狼听到主人提及自己的名字，绿幽幽的眸子兴奋地相着月芽，张着大嘴流口水，似乎迫不及待等着开餐。
    月芽脸上一阵铁青，较劲地盯着燕陌回，一双美眸渐渐落出些泪来，看上去很委屈，大大地赚了一票众人的同情。
    钱囧囧终是看不下去，上前拍拍月芽，指着苏亚身后的少女澄清“她是找来伺候我的，跟小燕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月芽微愕，脸儿渐渐羞红，望着钱囧囧疑惑“你又是谁？”
    “路人甲，一个不会妨碍你爱情的人。”钱囧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无辜的少女问苏亚，“我的客房是哪间？”
    “二楼转右第二间，热水已经备好了。”她刚刚为主子解围，苏亚很感激，对她有几分好感，笑着道，“天色已黑，楼里有些暗。姑娘稍等，我去取盏灯。”
    “谢谢！”钱囧囧微微一笑，向苏亚道声谢。心里暗叹燕家仆人贴心，什么事都为主子想得周到。
    突然，钱囧囧想起九凤洁癖的事。他很爱干净，今日却为了她在风沙里行等了许久，还与顾羽络交手，想必浑身都沾满了风沙。
    钱囧囧折回九凤身边，仔细看了看他衣服，果然，他偏爱的白衣已经脏了。
    “师叔，你也赶紧回房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钱囧囧认认真真当了次乖师侄，体贴了一把师叔。完事再补了句，“换好的衣服我过会去取，洗衣的事儿还是让做师侄来做。”
    她的话让许多人吃惊，九凤冰冷的眼中多了丝柔情，专注地盯着她看。燕陌回则无视芽儿亲热举动，呆呆地盯着她看，眼里满是震撼。
    钱囧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着如何躲开时燕姬楚不满地凑上前抱怨“妹子，你分明偏心，屋里这么多人，怎么就只为他洗衣。”
    “他是我师叔，而且为我出生入死了大半天。我为他洗衣服有什么不对？”钱囧囧鄙夷地瞧了眼添乱的燕姬楚。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陌儿为了你也忙了大半天。丫头，做人要实在，不能厚此薄彼。”燕姬楚唯恐天下不乱，笑着同她讲理。
    钱囧囧被说红了脸，一时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还击。
    “我洗”九凤冷冷地扫了眼燕姬楚。
    简单二字，原是他在为她解围。什么时候师叔变得这般体贴了？
    钱囧囧心中暗喜，偷偷地瞧着九凤。
    苏亚已拿来灯盏，机灵地问九凤“公子可是要回房？”
    九凤点点头，从燕陌回身边路过，往楼上去了。
    “公子莫急，你的房间也在二楼，转右第三间。正好与姑娘一墙之隔，不如一同而行。我也好掌灯，为你们照路。”苏亚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端着灯盏上楼。
    九凤微侧身子，让钱囧囧走在前面，灯光明亮些防她摔倒。钱囧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走在前面，跟着苏亚上楼。
    两人都走了，燕姬楚失去逗闷的乐子，瘪瘪嘴跟在九凤身后问走在最前的苏亚“苏亚，我的客房在哪里？”
    “回大公子话，你的客房在三楼，转左最后一间。那里最安静，也方便赏月。美酒小菜我已经备好，都是你爱吃的。”苏亚不紧不慢地回着，他是燕府最体贴的仆人，知道如何伺候主子，将主子的一切打点好。
    钱囧囧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攀比赛巴斯酱的燕家执事。
    回房后，钱囧囧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轻松。换好衣服，出门转右到九凤房中取他换下的脏衣，找芽月要了只木盆到后辽打些井水洗好晾好。
    等做完一切后，肚子开始咕咕叫。钱囧囧摸摸怀中，硬邦邦的还在，先前收在怀中的金钗够她阔气一翻。放好木盆转回店里，想叫些酒菜请大家海吃一顿慰劳慰劳。
    回到店内，钱囧囧拿出一枝金钗往柜台上一拍，豪气道“今晚店内所有人的晚饭我请，你看够么？”
    芽儿拿起金钗摸摸，证实是真货，点点头笑道“成，我这就让伙计们去通知各房客人。再让厨房师傅做些好菜。”
    “有劳掌柜费心。”钱囧囧很客气，挑了个座儿坐下。
    她出阔绰，店里的伙计也是有些眼力的人，赶紧泡壶好茶给她送去“姑娘请慢用！”
    钱囧囧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一两碎银打赏伙计。伙计接了银两，喜滋滋道“姑娘若还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小白立马为你办妥。”
    无论哪个年头，有钱总能使鬼推磨，黄白之物还有那么些好处。
    “嗯，谢谢！”钱囧囧点点头，让伙计退下。
    她如此打赏，芽月自然高兴，可还是忍不住提一句醒“姑娘，钱财不外露，以免横招祸端，丢了钱财事小，丢了性命可就不值了。等会儿我不会让客人知道这顿饭菜是你所请，以免有人心生邪念。”
    “谢谢掌柜好意，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办吧。”难得有人关心陌路人。钱囧囧多看了芽月几眼，收回目光握着茶杯喝茶，等着吃晚饭。
    新月客栈办事效率一向很快，不到盏茶功夫，伙计已经通知所有客人到店内用晚饭，将店内挤了个爆满。九凤和燕家兄弟与钱囧囧同桌，外加芽月和苏亚，六人围了一桌，还空着两个位置。
    有人匆匆而来，毫不客气坐在空位上，完全没有征求主人的意思。这人便是钱囧囧的死对头，顾羽络。
    “芽儿，店里所有人我都请，唯独他我不请。”钱囧囧冷着脸，指着对坐的顾羽络，拍拍桌子道，“今晚我包全场，不受欢迎者请自觉离开。”
    “包？”顾羽络冷笑，突然从怀中取出锭金元宝扔给左侧的芽月，嚣张道“客栈所有人全由我请，食宿全免。”
    “你……”钱囧囧拍桌而起，瞪了顾羽络一眼，压着火气闷声道，“换桌，我要吃店里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
    既然有人买单，她也不用客气，但凡贵的全都端上来，反正花他人的钱又不心疼。
    她一声令下，再坐的男人们很有默气地站起来，跟着她换桌坐，原本快满的桌上只剩顾羽络一人。
    “女掌柜，让伙计把酒菜送到我房中，楼下浊气太浓。”说话时，顾羽络特意看了钱囧囧一眼。
    钱囧囧很想扑上前咬死顾羽络，刚站起身子就被向边的燕姬楚压住“别理他，吃饭要紧。”
    刚说完，客栈伙计吆喝着上菜来了。钱囧囧只好隐忍，坐回位置上，闷着头吃饭。炒菜手脚够麻利，不出一个时辰已经做出三道大菜和六道小菜，味道独特，店内客人吃得开心，不时赞上几句。
    “咿呀”
    正吃得开心时，半掩的店门被人推开，所有人动作僵住，齐齐看向门口。
    门口立着风尘仆仆三人，一身黑色披风很惹眼。走在最前的男人个子高而精瘦，穿着青衣，右手握着把青铜剑，利落地摘下笠帽，露出一张清瘦不失俊雅的脸。
    男人身后护着名身高矮他半个头的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锦衣，外罩黑色披风，头上戴着笠帽将整张脸捂住，只露出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
    还有名男人跟在身后，早早摘了笠帽露出一张温和的脸，一看就是那种没脾气的软蛋。进店后，温和的男人改走在前面，望了眼柜台，似乎在找掌柜的。
    芽月见来了客人，笑着放下手中碗筷，殷勤地迎上前，伸手要拉一直没摘笠帽的人，不料被高瘦男人拦住。
    芽月讪讪收回手，僵着笑道“三位客这边请，今夜有人包了客栈，食宿全免。你们先到这边吃些饭菜，过会我让伙计为你们安排客房和热水。”
    “多谢掌柜的好意，可我家主子不喜与人共食，还请你为我们安排两间客房，让伙计将饭菜送进房里。”温和的男人面有难色，婉言拒绝芽月的好意，并拿出一锭银子。
    “本店食宿全免，这银子还是你自个儿收着。既然如此，我让伙计为你们安排客房和饭菜。”米养百人，每人有每人的习惯，芽月也不计较，招来跑堂的伙计，“阿全，你将这三位客人安排好客房，然后送些酒菜到他们房中。”
    “不用，我们就在下面吃。”一直没说话的主子开口了，缓缓揭开笠帽，欠意地笑道，“掌柜的不要见怪，是我家仆人多心了。”
    他这笠帽一揭，竟然是张赛仙的脸，钱囧囧看得有些发呆。
    此人正是被风齐国二皇子追杀的太子安子舒，拿剑的是他贴身护卫铁同，别一位是一直照顾他的宦官子秋。
    “主子……”
    “别说了，找个空位坐下吃饭。”安子舒厉眸扫了眼子秋，脱下披风扫视店内，发现钱囧囧那桌正好留着空位，礼貌地对他们微微一笑，走到桌前坐下。
    “主子切慢！”眼见安子舒快坐下，子秋抱着披风冲到旧前，从怀中取出一方柔软丝帕，仔细将长板凳擦三遍。
    子秋的举动让芽月瞬间黑了脸，想她每日叮嘱店里伙计仔细将店内桌凳早晚擦洗两次，竟然还有人敢嫌弃脏。
    “主子坐”子秋终于擦好长板登，笑着扶安子舒坐下。
    对桌的钱囧囧忍不住眉眼抽搐，斜眼瞟了眼坐在身边的九凤，终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有人洁癖比她家师叔还严重。
    “阿全，去添三幅碗筷！”进门都客，什么事儿都要忍着。芽月揉揉脸，勉强揉出点笑，坐回燕陌回身边接着用饭。
    店内气氛再次活跃，大伙继续海吃海喝。钱囧囧挑了块干笋给一向吃素的九凤，惹来燕家兄弟不满。燕姬楚直接拿着饭举到她眼前，暗示她要一视同仁。燕陌回则是挑了块牛肉送到她碗里，平衡一下心里。
    安子舒觉得有趣，坐在对面盯着钱囧囧看，仔细琢磨着她同三个男人的关系。
    “公子别望着，赶紧吃啊。”芽月待人热情，接过阿全拿来的碗筷分发给后来的三人。
    她们这桌只能坐两人，另一人势必要去别桌。芽月为难地看着铁同，将碗筷塞进他手中，指着右处一桌道“那边还有空位，劳你移驾了。”
    铁同捧着碗并未起，默默地和子秋立在安子舒身后。
    “铁同，你自行去吧。赶了一天路，你肚子也该饿了。子秋也是，过来坐吧。”出门在外，主仆之事不必讲究。
    身后两人犹豫片刻，互看一眼，点点头。铁同拿着碗筷坐到芽月安排的位置上，默默地吃饭。
    安子舒松了口气，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不料子秋又叫了“主子切慢，请用这个。”说完从随身包袱里拿出一双银筷。
    当下钱囧囧脸就抽了，打量对坐的安子舒，凉凉道“吃饭都这般讲究，想是出生皇室。”
    正话一出，对坐两人变了脸色，铁同放下碗筷，手扶腰侧青铜剑，静静注视着安子舒这桌的一举一动。
    好在安子舒机灵，笑着道“让大家见笑，我家仆人拙笨，将我要送人的礼物拿出来了。”说完从包袱里摸出半块肉饼子，“他原本是想拿肉饼给我。”
    “对不起，主子！”子秋随声应和。
    钱囧囧知道对坐之人身份高贵，不想让他人知道。顺着两人将戏唱下去，笑着说“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公子别生气。呵呵，四海之内皆兄弟，你随意，别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来。”
    这女子倒是机灵，明明看穿了他的把戏，却还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掩饰。安子舒心存感激，看着钱囧囧笑。
    一顿饭吃了个把时辰，钱囧囧总算酒足饭饱微有醉意，红着脸靠在九凤肩上，嘴里念着“杜漓，水煮肉牛好，你多吃点，水晶饺不错，这个你不许多吃，得留给我……”
    “她醉了！”安子舒听她醉言醉语，觉得得有点可爱，上前伸手要扶她。
    九凤微侧身将他手挡回去，淡漠地来了个公主抱，抱着钱囧囧回客房休息。
    “他们是……”如此亲密，让安子舒想说他们是夫妻。
    “师叔和师侄”趁他没把话说完，燕陌回截住话头解释。
    “呵呵呵”燕姬楚瞧他堂弟如此在意，抢着解释的样子就像个初懂情爱的愣小子。
    芽月瞧着失态的燕陌回，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眼眶有些发热似有东西快落出来，慌张间扭身背对燕陌回，帮着店中伙计收拾碗碟。
    这群人真有意思！安子舒淡淡地笑，看着店内所有人都散去，回客房休息。这才上前问芽月将他们客房安置在何处。
    “女掌柜，你让伙计将我们安置在哪间客房？”安子舒站在芽月身后三步之外，温和地问。
    “啊？”她似乎忘了安置后来的三人了。芽月暗骂自己失神，抹抹泪，唤住叫阿全的伙计“阿全，你带三位客人上楼歇息。”
    “好嘞！”阿全精神饱满地回应了声，笑着对安子舒三人道，“客观请随我来。”
    阿全将三人安置在二楼，安子舒的房间与钱囧囧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虽要了两间客房，却空着一间迷惑追杀的人。三人挤在同间客房，主子睡床，他们两人轮流守夜。
    睡到半夜，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钱囧囧受不住，微微皱眉睁开眼。屋内不知什么时候点上了灯，挤满了人。九凤正做在床前为她把脉，燕家兄弟焦急地围在床边，身后还有一脸担忧和自责的怪公子。
    “出什么事儿了？”钱囧囧慢慢爬起来，疑惑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六名黑衣人。
    “没事，睡吧。”九凤确定她没有受任何伤或中毒，摸摸她脑袋，诓小孩似的诓她睡。
    “地上的人是怎么回事？杜沉邢派来的？”不会啊，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啊。钱囧囧披了件外衣服，下床走到躺在地上的六名黑衣人身前，蹲下身子用食指试探他们呼吸。
    结果全死了，这些人都是一招毙命。
    “师叔？”给解释啊，他们是你杀的吧！
    九凤点点头“他们想杀你。”
    所以你老人家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送回老家了！钱囧囧微讶，心里如吃蜜一般甜。
    安子舒看着九凤若有所思，上前蹲在钱囧囧身边，欠意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连累？钱囧囧疑惑。
    “他们是来杀我的，结果走错了房间。”安子舒一边说着，一边在死人身上摸索着，不多时从他们怀中取出块黄铜令牌，牌上雕着古色火焰纹，中间刻着一个“斐”字。
    吓！睡觉也能险些没命，钱囧囧觉得自己运气太差。拍拍胸口，看了眼身边的安子舒，小声道“看在我差点为你挨刀的份儿上，你得告诉我你是谁，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安子舒盯着她笑，小声回道“你还没死呢。”
    “什么意思？”他是想等到她被人刺上几刀，快闭眼时再告诉她。钱囧囧无语，丢给安子舒一记‘你真行’的目光。
    “没有人告诉过你知情者命短么，我的事姑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铁同，将他们埋了。”安子舒一边笑着回话，一边让铁同将尸体处理好，别留下蛛丝马迹。
    钱囧囧看着叫铁同的男人左右各提一人，走出房间，没多久又回来再将其他人提走。死人的房间住着晦气，燕陌回赶紧让芽月为她换房。于是，钱囧囧半夜换房换到三楼，住在燕姬楚隔壁。燕陌回在她房外安排了两名府中的影卫守门，九凤在她睡熟后，避开守卫悄无声息进入她房中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所有人起了个大早，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芽月立在客栈外看着燕陌回上马，挥鞭而去，没有半点留恋，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就那么走了。
    “说是兄妹，走时连半句道别的话都不肯说。你让我如何甘心？”芽月对着远去的马队自言自语，每字每句都让人心酸。
    “既然不舍，何不追上去一试。”安子舒站在她身后，依着她看的方向看着渐行渐远的钱囧囧等人，静静等着铁同取马。
    没想到身后有人，刚刚一翻话全是她自己的心里话，突然被人听了去，让芽月很脸红。窘迫地看了安子舒一眼，笑问“公子也要走？”
    “嗯！总不能留在一处做人家的活靶子。”安子舒似乎很享受被追杀的过程，言语间全然听不出抱怨和忧心。
    铁同牵着马匹和子秋一起向他们走来，安子舒向芽月伸出手，微笑道“要与我们同行吗？”
    芽月有些犹豫，蹙眉认真思考，渐渐心里有了答案，咬咬牙“有些细软要带，公子可否等奴家片刻？”
    安子舒轻轻点头，让铁同将马儿牵来，翻身上马踟蹰在客栈门外，等进店进收拾包袱的芽月。
    芽月进店后将客栈交给伙计阿全，匆匆收拾好细软和一些衣服，决定跟着燕陌回，缠他一辈子。
    店里伙计和炒菜师傅们，全都丢下手中的活儿，跑到客栈门外送送他们的女掌柜。阿全牵着马匹，有些不舍地交给芽月。
    芽月翻身上马，看了眼身后数代经营的新月客栈，暗暗发誓下次回来定要带着燕陌回。几滴伤感泪眼见就快落下，芽月把心一横猛然回头，挥动长鞭，向着燕陌回离开的方向而去。
    “我们也走吧！”安子舒戴好笠帽，掩好口鼻，挥鞭追上去。铁同点和子秋紧跟其后。
    一行人在大漠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钱囧囧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子呵马的声音，混在风沙中显得有些缥缈。以为是错听，并没太在意。
    声音渐近，听着有几分熟悉。钱囧囧拉住马儿，回头向身后望去，滚滚风沙中一抹红影匆匆而来，虽然红纱覆面，可那双眼睛她认识。
    “小燕子，芽月来了！”钱囧囧惊喜地叫住燕陌回，指着远处渐近的红影。
    燕陌回停下马儿，回头向她指的方向看，果然是偏爱红衣的芽月。
    她怎么来了？
    “都停下来做什么？继续走！”燕陌回苦着脸，让停下的马队继续赶路，无视身后苦苦追赶的芽月。
    “小燕子，你也忒不是男人了。人家好歹是来追你的，兴许有什么重要的事和你说。等上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死人。要走你自己走，我留下来等她。”钱囧囧微有不悦，不喜欢对芽月全无情意的燕陌回。停下马儿立在风沙中静静等着身后那抹红影起来。
    她一停，九凤也跟着停下来。燕姬楚瞪了眼燕陌回，也不赞同他的做法，跟着钱囧囧留下来一起等芽月。
    “咿，芽月身后还跟着其他人呢！”好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燕姬楚惊喜地瞧着风沙中跟在芽月身后的安子舒三人。
    听他一说，钱囧囧似乎也瞧见了那三人，极惹眼的黑袍迎风招展显得很张狂。这三人是个麻烦团子，有必要还是离开点好。等会儿问问他们要去何处，如果同道就让他们先行，如果不同道那样最好，省得她再次被人误杀。
    没过多久，四人终于赶上来。芽月一上前就四处张望，留下来的人不多，寻了一遍没发现燕陌回身影，眼里有些落寞，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他在前面，你先追上去和他好好谈谈。”钱囧囧拉着马儿靠近，拍拍芽月的肩，鼓励她去追燕陌回。
    “我……”芽月想要放弃，正犹豫着要不要调转马头回新月客栈。
    “芽月，好歹你是我们燕家认同的媳妇，拿出点勇气。”燕姬楚也给她打气。
    看看两人，芽月点点头，骑着马儿去追燕陌回。
    等芽月一走，钱囧囧将马一横拦住安子舒三人，目光犀利，冷冷道“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们？”
    “姑娘这话说得有欠公道，去南方的路就这么一条，难不成所有南上的人都是在跟踪你？”安子舒本和她耍起贫嘴来，坚决否认跟着她们的事实。
    昨夜的误杀事件，让安子舒瞧清了一个事实，眼前这位出身不凡的女子身边跟着位武林高手，只要跟着她，就可以借着她身边人的能力打发掉弟弟派来的杀手。铁同也不会次次疲于和杀生交手，受重伤。
    “公子想必是风齐国的太子安子舒吧。听闻是名辩驳高手，如今一见所言非虚。”燕姬楚昨夜就瞧出些端倪，无论从仆从还是用餐，他身上都有着自然流露的皇家气质和习性，旁人是装不出的。后来，客栈出现刺客误杀事件，他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其做工和雕刻都有着浓浓的风齐国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