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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采青吓得浑身发抖,钱囧囧不忍心安慰道“不用怕,他两很温和的,只要你不叫天狼独眼狼,它是不支攻击你的。”
什么叫温和,谁温和了。把人吞进嘴里再吐出来的叫温和,还是那只将人咬得血淋淋的叫温和?别开玩笑了,她可一点也没瞧出它们那里温和了。
赵采青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凭着一口气勉强不倒,躲在福生身后的古倩儿什么也没看见就被大伙的惨叫声吓晕了。
“我都说让你们离开了,你们不听。真是的!”钱囧囧看着四处乱窜的宫女们,推推杜漓,“赶紧给她们包扎啦,别让血溅在地上,增加福生的工作量。”
杜漓扒口饭,不情不愿地放下碗筷,起到龙床边取了些伤药和绷带折回来,看见天狼仍咬着人家不放,回头对钱囧囧喊道“你让天狼这小子住口,再咬下去,腿没了是小事,弄脏地板就不好了。”
在这两人眼里地板是重要的,赵采青觉得两人是恶魔。
“天狼、小白,别胡闹了。全体爬下!”钱囧囧扫了眼室内,除了受伤的的五名宫婢被迫还在,其他三人早已箭步如飞逃走了。
一声令下,小白乖乖地将身子盘成一圈一圈,抬着脑袋盯着她看。天狼松口宫婢的大腿,乖乖挨着小白趴在地上。
前一秒还勇猛无比的两只猛兽,现在已经被训得服服帖帖,仅仅是她说了一句话。这个娘娘不好惹!赵采青看着钱囧囧看出神,目光一直停在她脸上。
“怎么了,我脸上沾米粒了?”钱囧囧一边说着一边摸摸脸。
“没有,娘娘脸上什么也没沾。”赵采青红着脸,想寻个地缝钻进去,她竟然那么失礼地看着清妃娘娘。
杜漓为所有受伤的宫婢们包扎好伤口,起身道“都回去吧,别再来了。”
早已被小白和天狼吓破胆的宫婢哪还敢来,纷纷泪流满面退场。
与众多女子饭前一斗,钱囧囧完胜。打着呵欠对新收的宫婢道“以后我唤你们小青和小倩,你们不用特意伺候我,只要在我有需要时随传随到就好。福生,你带他们下去吃饭吧。”
“是,娘娘。”福生收好碗碟,对两人说,“都跟我来!”
“皇上、娘娘,奴婢告退!”两人施完宫礼,跟着福生离开养心殿。
“杜漓,太后今天很反常,你有什么想法?”钱囧囧皱眉,看着太后留下的补品,有点怀疑里面渗了剧毒。
“别想太多,十九刚去不久,母后思儿心切,省悟了母子情的可贵。所以才来看看我这个还活着的儿子吧。加上你有身孕,她也想着抱抱孙儿。”杜漓将她抱进怀中,摸着平坦的肚子,期待地说,“再过不久孩子就在肚子里长大一点,然后就可以看见你渐渐的大肚子。”
“哼,一定会很丑。你肯定会取笑我,然后变得花心。”以前在小说里看过,男人因妻子怀孕不能房事,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甚至是感情。希望杜漓不会,他要是敢这么做,她带着孩子私奔。
“孕育生命的女子是最美的,我怎么可能取笑你说你丑。”杜漓轻笑,刚刚的话听着有点醋意,她在吃莫须有的醋。这点很可爱。
“最好记住刚刚说的话!”钱囧囧瞪他一眼,突然想起还没喝安胎茶,那是福生一直细心顾了好几个时辰熬的。心意不能辜负。推推杜漓肩膀问,“太后将福生熬好的安胎药放哪去了?”
“安胎药,你还没喝呢。”杜漓将她从怀中抱离,慌慌张张向门外而去,“我去找找。”
钱囧囧坐在屋里等,没过多久,杜漓空手而回。
“药呢?”
“不知道扔哪里了,今天就不喝了,明日我再让福生熬。”杜漓关好门,走到书桌前看关于育儿的书。
钱囧囧打着呵欠说“明日星儿他们可能会来,你下朝后早点回养心殿招呼他们。我怕烦。”
“你困了先睡,我看会儿书。”杜漓放下书,为她拆了头上的珠钗,安置她睡下。然后再坐到书桌前接着看书。
翌日,钱囧囧还在睡梦里,隐约听到有人叫太后驾到。接着有人推她肩,急切地叫着“娘娘快醒醒,太后来。”
钱囧囧睁开眼,瞧见一脸急色的小青和瑟缩在她身后的小倩,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是太后来了,到殿外了,娘娘快去迎驾。”小青一边解释身处何种状况,一边伺候她穿衣,见小倩发愣,大声催促,“小倩,快拧帕子为娘娘洗脸。”
“哦!”小倩茅塞顿开,转身去拧放在铜盆热水里的帕子,伺候钱囧囧洗脸。
小青为钱囧囧穿妥衣服后,和着小倩将她推到梳妆镜前,拿起玉梳快速为她速发。因时间太紧,挽不出了复杂的发髻,随意挽好流云髻,添了朵珠花。一切准备结束,赶紧左右掺扶,半抬半拖将人拉到殿前,正赶上太后跨门槛。赶紧向太后形礼。
“奴婢见过太后。”
等两人行完礼后,钱囧囧才彻底醒来,向太后施礼“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对她慢半拍的行为很不满意,看在她有身孕的份儿上,没同她计较,不悦道“都平身吧。”
“谢太后”三人一起答话,小青和小倩退下,忙着去沏热茶。
等到太后入座后,钱囧囧才挑了个立她最远的位置坐下。刚坐下,就被太后不满提问“哀家很吓人吗,坐那么远?”
“太后多心了,只是臣妾的陋习,与太后无关。”钱囧囧尴尬,微红着脸否认。坐位置她也要管,比容嬷嬷还烦厌。
太后看她未动,愠怒“要哀家亲自移座与你拉近距离吗?”
“啊?”钱囧囧愕然,很快明白太后的意思,无可奈何起身坐到离她最近的位置。皇家媳妇不好当,坐位置都受人管。
等钱囧囧坐好后,小青已上前奉茶,以防范昨日的错误,给太后训人的机会。这丫头机灵,钱囧囧对她好感倍增,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太后浅饮一口茶,一幅山雨来袭的样子,盯着钱囧囧看。
这眼神好吓人,钱囧囧心中警铃大作,小心翼翼应对,准备见招拆招,避开太后这颗危雷。
“陈嬷嬷,将人带进来。”太后看看站在她身边的陈嬷嬷,语气微扬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怒气。
“是,太后”陈嬷嬷走出养心殿,停在门口对外面的人说,“把她们扶进去。”
对陈嬷嬷要带之人,钱囧囧趣味浓厚,盯着门口一直看着。瞧见几名宫婢扶着伤残人士走进来,这些的脸都熟,昨天刚见过面。太后带这些人来,无疑是来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青妃,这些宫婢你可还认识?”太后发问了,美眸薄怒,威严地盯着她。
钱囧囧也不拐弯抹角,大方地点点头“认识,她们是昨日陈嬷嬷挑来养心殿伺候皇上的宫婢。”
“认识就好。”对于她坦白的回答,太后赞许地点点头,接着道,“她们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你可知道?”
“知道”钱囧囧点点头,苦着脸说“臣妾提醒过她们,让她们离开。只是,她们没有一人听臣妾的话。最后惹恼了皇上养的宠物,被咬伤。”
“可哀家听到的说词可不是这样的。”太后声音突然拔高,脸渐渐满面阴云。
“臣妾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不知道她们给了太后什么样的说词?”钱囧囧不急不慢地问,目光落在受伤的宫婢身上,邪气一笑,吓得所有人低头闪避。
“哀家听说是你有意放宠物咬伤宫婢,可有此事?”太后端起茶慢慢喝着,眼角余光一看着钱囧囧,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钱囧囧觉得说法很可笑,笑着反问“放宠物咬伤宫婢,对臣妾有什么好处?臣妾不是疯妇,做出随意伤害他性命的事。请太后明断,还臣妾一个公道。”
“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哀家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太后目光转向受伤的宫婢,“事实真如清妃所说,是你们惊了皇上的宠物,才会被咬伤。”
宫婢们都沉默不语,突然有位宫婢站出来否认“回太后的话,清妃娘娘撒谎。奴婢听她说了一句话后,皇上的宠物才跑来惊吓了所有人,然后被它们咬伤。”
“哦”太后拉长尾音,看着宫婢问道,“清妃说了什么?”
“奴婢听到清妃娘娘说,关门,放小白和天狼。小白、天狼是皇上宠物的名字。”宫婢实话实说。
说话的宫婢正是昨夜梨花带雨的那位美人,被钱囧囧言词羞辱了,想要报复。
这丫头厉害,尽然记住她说的过的话。钱囧囧有种不好的预感。
“清妃,你可说过此话。”太后死咬住不放,似乎一定要定她罪才肯罢休。
那话,钱囧囧说话,在场十几人都听到过,她无法否认,只好认栽,点点头承认“我说过。”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也亲口招认了。念你有孕在身,哀家罚你回珞璎殿面壁思过一个月。青妃,你可服。”太后露了笑。
板上定钉了,她还能反抗么。
钱囧囧不开口,不点头,太后当她默认了,对李嬷嬷说“将清妃娘娘请回珞璎殿,派二名嬷嬷守在门外,直到一个月后才准许她出门。”
于是,钱囧囧被请回珞璎殿面壁思过了。
钱囧囧被李嬷嬷请回珞璎殿面壁,上早朝的杜漓对此全然不知,下朝回到养心殿,发现四下无人,就连新来的宫婢也不见了。殿里空空荡荡,冷冷静静。
“怎么回事,人呢?”杜漓看福生,与他一同上朝的福生自然是不知道,回以茫然。两人就这么对看,许久才移开。
两正发愁时,遇上回来为钱囧囧取衣服和日常用品的小青。杜漓着急地迎上前,拦住小青“小青,来得正好,囧囧呢?”
囧囧,谁啊?小青刚来并不知道钱囧囧的名字,更不知道杜漓平日都唤她囧囧。一时愣住了,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囧囧呢,去哪里了?”杜漓抓住小青不放,焦急地询问。
见杜漓又着急有担心,所问之人对他很重要。小青猜想皇上所问的人是清妃,于是小声问道“皇上口中说的囧囧是指清妃娘娘吗?”
“你知道她在哪里?”杜漓激动地问。
“嗯,娘娘被太后罚回珞璎殿面壁思过一月。奴婢回来,就是为娘娘取些衣服过去。”青儿不敢怠慢,将钱囧囧受罚的事说出来。
“面壁思过?”杜漓想了会儿,接着问道,“你可知道囧囧受罚原因?”
“太后一大早带着昨日被小白和天狼咬伤的宫婢来向娘娘问罪,就因娘娘的一句话,落实了故意伤害罪,被太后罚回珞璎殿面壁思过一月。还派了两个嬷嬷在门外守着,不许娘娘外出。”昨夜的事她也知道,娘娘明明有开口让她们离开,皇上也发话让她们离开,是她们自己赖着不走惊了小白和天狼才会受伤。皇上好心为她们上药,她们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向太后告状,另娘娘受冤。青儿不服太后的判决,却不敢开口。
听完小青的讲完原因,杜漓点点头,“小青,你去拿衣服,将朕的衣服也拿些。从今日起,朕也住珞璎殿。”说完,转身走出养心殿。
小青却发愣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妃子这么好,像普通夫妻一样共患难。心里很感动,忍不住流下激动的泪。
“别愣着,赶紧收拾衣服。”两人时常如此,看多了也就习惯。福生对此见怪不怪,忙催促发呆的小青,帮着一起收拾衣服和日用品。
杜漓匆匆忙忙赶到珞璎殿,瞧见小青口中所说的两名嬷嬷,正立在窗前,强行关上窗。
钱囧囧正爬在窗前,瞧见远远而来杜漓,笑着向他招手“杜漓,我在这儿。”
两位嬷嬷听她直呼皇上名字,吓得脸色发青,太后说让她们看着清妃并教她学学宫里的规矩。于是板着脸开口训戒“娘娘,做为妃嫔不可以对皇上直呼其名。”
钱囧囧将两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当着她们的面故意大声叫着杜漓的名字“杜漓、杜漓、杜漓”一连叫了三次,气得嬷嬷们的脸成了锅底。
“囧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别跟她们生气。”杜漓站在两位嬷嬷身后,笑着开解她。
两位嬷嬷吓了一跳,赶紧退开,向杜漓行礼“老奴见过皇上。”
杜漓看着嬷嬷,严肃道“从今天起,朕陪清妃一起面壁。”
“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嬷嬷们惶恐不安,她们哪能看守皇上面壁,这不找死么。可太后的命令不得不听。陷入两难这地,不知所措。
“你认真的?”
钱囧囧看着杜漓,他一脸认真,身子向上一提,像只回巢燕,从打开的窗户飞进屋里,然后落在她身后,搂着她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凑一堆。我们要同甘共苦。”
“你确定后一句是大难临头凑一堆?”钱囧囧疑惑。
“别这么记较嘛,学来的东西要活用。”杜漓笑得坦然,一点也不觉得他说错什么。反正这壁他思定了。
嬷嬷们撤底被无视,苦着脸互看一眼,觉得留一人看守,别一人去向禀明太后。微胖的嬷嬷被留下,高瘦的嬷嬷脚下生风,跑得跟飞似的,转眼出了珞璎殿,没了身影。
福生和小青带来衣服,推开门进屋,将衣服折进箱中。
杜漓想起下朝时李习扬说要带他娘子来看钱囧囧,向他们道贺。没想到消息会传得如此快,不到一天,皇宫外的人都知道。
算算时辰,过不久他们就该来了。养心殿无人,不能让他们空跑。杜漓唤来福生“福生,你回养心殿候着,李丞相会带着他的夫人进宫看囧囧。等他们到了,领他们来珞璎殿。”
“奴才这就去办。皇上、娘娘,福生告退了。”福生离开珞璎,回养心殿等人。
“福生,谢谢。”瞧着福生推门出去,钱囧囧笑着向他道歉。
福生淡淡一笑,关上门出去了。小青和小倩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不敢想信做主子的竟然会向奴才道歉。这个娘娘果然不一般!两人看钱囧囧的眼神充满崇敬和膜拜,暗自高兴跟了个好主子。
不久后,李丞相夫妇没来,太后先来了。随行的还有那名通风报信的瘦嬷嬷,隔着窗钱囧囧对杜漓抱怨“麻烦又来了,你儿子和你娘老犯冲。”
自她得知怀孕后,太后老找麻烦,二天不到,第三次前来找她麻烦。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被她逼疯,挥一挥衣袖带她永生。
杜漓瞧了眼渐行渐进的太后,皱眉不悦,不喜欢她寻钱囧囧麻烦。凡事有度,做一两次他可以原谅,因为她是生养过他的人。但次数多了,也就太过分了,他不会再顾及母子情分,仍由钱囧囧被欺负。
“太后驾到!”听着熟悉的话,屋里所有人早已做好接驾的准备。
门被推开,门内传来向太后问礼的声音。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瞧见杜漓也在,证实嬷嬷说的不假,严着脸问道“皇儿,哀家听说你要陪清妃面壁思过。可有此事?”
“母后,嬷嬷说的都是真的。儿臣会陪着囧囧面壁。”杜漓很坚定地,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胡闹!”太后厉呵,被杜漓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钱囧囧道,“你知道哀家为何要她面壁思过吗?是因为她恶意放纵宠物咬伤宫婢,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本是该杖责十五。念她有孕在身,才轻罚她面壁思过,反省自己的错误。”
“母后,咬伤宫婢的宠物是儿臣喂养的。要罚也是该罚我,囧囧不过是旁观者。”杜漓反驳太后,将所的错全往自己身上揽,努力让钱囧囧开脱。
“皇儿多说无益,清妃已经亲口招认。这壁她是面也得面,不面也得面。”杜漓的袒护彻底激怒了太后,起身怒道,“来让,将皇上赶出珞璎殿,不许他踏进半步。”
“母后,夫妻本该同甘共苦。既然囧囧已经招认,儿臣不再对弄伤宫婢之事追究。无论发生何事,我都要与囧囧一起承担。”杜漓异常执着,与太后开始拉锯战。
钱囧囧无语地看着太后,很想问问她最近是不是吃错药,老爱寻她麻烦。太后现在都快与蟑螂画上等号了,厌恶感在一次又一次与她的见面中大幅度上升。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该拿鞋底抓狂的抽太后。
“来人,请皇上离开珞璎殿。”太后不依不饶,坚持要将杜漓请出珞璎殿。
于是有公公上前,一脸为难地说“皇上,请!”先礼后兵,出手捉杜漓。
“你们敢!”杜漓露出帝王威严,吓退上前捉他的公公。
钱囧囧忍受不了这对母子,上前将杜漓推出门道“一个月不长,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你还是回养心殿住,不用担心我。有小青小倩照顾我。”
杜漓犹豫了会儿点点头叮嘱道“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别偷偷跑出宫。”
连这他也猜得出,钱囧囧有点心虚,她打算过几日出宫去趟倚翠阁,找月杀谈些事情。没想到还没行动前就被杜漓猜透心思。
“你快走吧,你不走太后就不走,弄得人心烦。”钱囧囧转过身掩藏自己的表情。
终于,将杜漓走了。随后太后也走,留下原来的两个老嬷嬷看守。钱囧囧松了口气,暗叹最近太过倒霉。
夜里,少了杜漓在身边,床变宽了,心却感到不踏实了。钱囧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找到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索性一脚踢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倚在窗棂上发呆。
嬷嬷们只看守到午时,便各自回去睡觉,到第二天早上,再回来。四下一片寂静,寒风很凉,很快让钱囧囧浑身披了层寒气,忍不住直哆嗦。
“怎么还没睡?”突然有人为她披了件狐袭,转过身看到杜漓一脸温柔地站在背后。
钱囧囧错愕,门窗被关好了,他是怎么进来?答案就在眼前,唯一一扇被她开着窗。她走神走得利害,竟然没发现杜漓从窗外进来。
拢拢狐袭,钱囧囧将脸缩进狐袭,只露出一双眼,看着杜漓问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踏实。”杜漓上前关上窗门,拉着她走回床边,抱她躺进床中,盖好被子,吐了口气,闭上眼“总算能安心睡了。”
他比她坦率,将她想说的话全部抢先说了,钱囧囧躺在杜漓怀中感到很安心,闭眼慢慢睡着了。
举凡烟花之地白日不做生意,到了夜晚才是最繁华的时候。南街的倚翠阁却是例外,听说近日被人砸下重金包了场子,出手那位爷那叫一个阔绰,花了大把大把银子包下倚翠阁一月。住进温柔乡的个个面目可憎,异常凶狠,没人敢招惹。这倚翠阁,大白天都能听到淫声浪语。来往行人都是匆匆而过,不忘骂上一句有辱斯文,伤风败俗的话。
钱囧囧一身男装,裹着紫色披风停在倚翠阁门口,抬头看看招牌,抿嘴一笑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
“站住!”还没进门就被倚在门口对着镜子卖弄风情的鸨娘拦住。
鸨娘将镜子收回怀中,瞟了眼钱囧囧,擢着她肩笑道“你小子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倚翠阁被人包了。想见哪位花娘,一个月后再来吧。”
说完,鸨娘推了一把,将钱囧囧推离门口。钱囧囧退离几步,稳住身子,抬头又瞧了次招牌,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鸨娘在身后怪腔怪调道“长得还挺俊的,可惜是个哑吧。”
钱囧囧没作理会,慢慢走出花柳巷。她不过是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月杀。今天是没指望了,月杀没来。
好不容易打晕小青和小倩,躲过嬷嬷们的双眼,成功出宫,不玩个够本怎么行。出了深巷,钱囧囧决定先去找九凤,确定一下安子舒的生死。反正这里离顺和客栈不算太远。
突然,有人将手搭上钱囧囧左肩,出于本能反应,伸手拍掉。还未动手时,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跟我来!”
话中似乎带着魔力,钱囧囧着迷地跟着从背后出来的黑衣男子,穿过数不清的小巷,过了几次石桥,终于在一栋打理整洁的茅屋前停下。
“你是谁?”钱囧囧回过神,看着全然陌生的地方,机警看向引她前来的黑衣男子。
男子并没回话,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笔直地往茅屋走去,轻轻扣响木门。屋内传出好听的女音,冷冷清清道“进来!”
得到应允,男子这才慢慢推开门,侧身让出路,对钱囧囧说“进去。”
钱囧囧狐疑,仔细打量男人,这男人除了不爱说话,对她没有恶意。姑且信他一回,谨慎地从他让出的门口走进屋内。
屋内陈列简单,除了一张床供人睡觉,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只凳子。从日常用具上看,屋子只有一个人住。
屋子右壁窗前立着一名女子,背对着钱囧囧,目光投在窗外看着什么。那人听到脚步声后,没有回头就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姑娘是?”因看不见脸,钱囧囧不确定认识眼前这位女子。
“是我,月杀!”月杀慢慢转过身,看着钱囧囧。刚刚去倚翠阁巡视,瞧见她一身男装站在门口,抬头看招牌,目光与嫖客不一样,似在寻人。后来不知怎么就走了。有些在意,便让人带她过来了。
“有好消息带给你。”钱囧囧慢慢走近,与月杀并肩立在窗前,放眼望去,眼里全是一片竹青绿,看久了心情会变得平和。
月杀眉宇跳动,染上几分喜色,看着钱囧囧问“是小蓝的消息,她还好吗?”
“尺秋蓝醒了,外伤用了杜漓的药已经好了。只是内伤有点严重,还在调理中。”钱囧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月杀,这也是她找月杀的目的。
“没事就好,有劳你和皇上费心。”月杀松了口气,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心情愉悦地看着眼前那片绿。
“月杀,谢谢你上次出手相救,才能让田妞妞有惊无险进了云都。”钱囧囧一直记着月杀的恩情,想向她道谢。
“你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说吧,想知道什么?但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月杀听完她的道谢,一笑置之。与她不过是声交易,感谢是多余的东西。
月杀的洞察力惊人,这点钱囧囧以前就见。只是再次见识到,心里仍会感到一丝寒气。既然她先开口了,不问些什么倒显得她虚伪了。
“我想知道关于倚翠阁那些死囚的事。尺千暮到底要用他们做什么?”钱囧囧直言直语了,不和人兜圈子。
月杀诧异,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想必是你的人混进了死囚里,才会知道倚翠阁的事。”
钱囧囧并不否认,点点头坦然“虽然混进去了,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能探出尺千暮的阴谋。”
那个酒色和尚探听有限,得来的消息无关紧要,可听可无。月杀做为管制死囚的人,直接和尺千暮接触,从他那里得到任务。一定知道些内幕。
“那些死囚是为了杀七王爷和清王父子而准备的,与天狼国一战,七王爷胜战而归。派去的细作传信回来,说其中有诈,本该战死的顾北候带着他的兵马逼退了天狼国。七王爷受重伤,涉嫌能敌卖国。顾北候掌握了卖国的所有证据,准备回朝参他一本。清王赶到边关救七王爷,与顾北候做了笔交易,拿威胁尺千暮的把柄换七王爷一命。威胁尺千墓的东西似乎不在七王爷身上,而是被七王爷放在别处。尺千暮只要赶在七王爷回云都时,在十里亭设好埋伏,取他们父子命性。”月杀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钱囧囧,然后给出建议,“若想保住他们性命,找高手到十里亭接应。死囚里有几个武功很高的家伙,要多留意。”
“尺千暮的把柄怎么会落在七王爷手中?”钱囧囧想不明白,七王爷既然手握把柄为何不利用,却要用结亲的方式讨好尺千暮。
月杀摇摇头,叹息“我不知道。”
“你打算如何帮杜漓?我记得你身边有名男子武功不错,由他去接应最好。”月杀想起那夜如雪一般的男子。
“师叔?”是不错,不过太小材大用了。钱囧囧摇摇头,笑道“这事交给杜漓就好。”
“皇上?”月杀惊讶,最后笑了,点点头也同意她的想法,“我都忘了,皇上是只狐狸。这事交给他也好。”
“最近,尺千暮可还有其他阴谋正在酝酿?”与安子斐的交易被破坏,他应该还要采取别的方法。
月杀仔细回想,最后摇摇头“除了死囚的事,我还真不知有其他的。”
“月杀,要不要见尺秋蓝一面?我为你们安排。”办完正事管闲事,这是钱囧囧的老毛病,想帮帮月杀与尺秋蓝见一面。
月杀的目光突然变冷,不似先前那般友善,半似威胁半似警告道“少管闲事的人活得长久,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要是没什么事,请回吧!寒雨,送客!”
惹人不高兴了,钱囧囧正想向月杀道歉,却被叫寒雨的男人捉小鸡似的领出屋。跟来时一样,叫寒雨的男人默默走在前面,引她离开。钱囧囧默默跟身后,猜测男人与月杀的关系。
夜里,等到嬷嬷离开珞璎殿后,杜漓从钱囧囧特意留给他的窗口跳进屋。以为她已经睡了,不料进屋就瞧见她坐在床上想事情。
“想什么呢,还不睡觉?”杜漓拍拍她额头,脱了衣服躺到床中,搂着她睡下。
“我见过月杀了。”
“你出宫了?”杜漓很生气,“不是说好不许出宫嘛,你怎么还跑出宫,而且还去见了月杀。”
“月杀说,死囚是为了埋伏在十里亭杀杜沉邢和杜言允的。”钱囧囧自说自话,完全没有在听杜漓说什么。
杜漓沉默片刻“我会安排好人去十里亭接应。”
“嗯!”迷迷糊糊的回答,前秒还在说话的钱囧囧闭上眼以惊人的速度睡着了。杜漓挫败地摇摇头,把人圈进怀中,听着她浅浅的呼吸慢慢睡着。
与月杀见面,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钱囧囧睡得格外香甜。一觉醒来,微侧头杜漓早已离去,摸摸床还留有余热,看来刚离开不久。看看窗外,夜色渐淡,简晨曦乍露,早到了上朝的时辰。他是特意多留了些时辰,延误了上朝。
心里一阵温暖,驱散了早晨的寒意。钱囧囧再无睡意,掀开被子唤道“青儿,打水来。”
“娘娘醒了”小青早早候在门外与太后派来的嬷嬷瞪眼,听到主子唤叫,吸了口气散去一身怒火后才推开门走进屋。胆小怕事的小倩紧跟在身后,避开嬷嬷们吓人的目光,像只兔子似的跳进屋,慌慌张张关上门。
“怎么了,一大早吓成这样?”瞧了眼受惊吓的小倩,钱囧囧狐疑地看向门口,打算出去瞧瞧。
“娘娘不必担心,小倩还过是被门口的嬷嬷吓住了。”小青一边笑着回,一边将小倩推向前道,“小倩,伺候娘娘更衣。我去打热水来。”
“嗯”不用与门外眼神凶煞的嬷嬷照面,小倩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拿起夜时备好的衣服为钱囧囧更衣。
“娘娘,门外的嬷嬷何时才能走。”为钱囧囧穿好衣,小倩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偷偷望了眼立在门口的嬷嬷,目光相接惊吓一跳,匆匆收回目光。
门口两樽门神让钱囧囧很闹心,成天被两人盯着弄得她跟重刑犯似的,想动手让其成为天边闪亮的星星,又怕不好同太后交待。
这两人太让人头疼了,被人监视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上二十几天。
揉揉发疼的头,钱囧囧有气无力道“小倩,请无视她们的存在,直到她们真正的不在。”
没过多久杜漓下朝,让福生备了早膳到珞璎殿。一进屋,就瞧见嬷嬷横眉瞪目训戒百无聊赖以不雅之姿软爬在贵妃椅中修指甲的钱囧囧。
“娘娘身为女子就该有女子的修养,坐如幽兰……”
精神劲儿足的嬷嬷声如洪钟,震得钱囧囧耳朵阵阵生疼,皱眉揉揉耳,抬头对上和她纠缠了好几日的嬷嬷道“嬷嬷,身为女子是不是该声如泉呤?”
一直以来,钱囧囧都不曾对她们的训戒吭过半点声,突然被问有些措手不及,嬷嬷皆是一愣,好半时才道“自然是。”
听完两人的肯定,钱囧囧笑了又道“那为何本宫刚刚听到河东母狮吼?”
嬷嬷们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羞恨难表,僵在一旁。两人总算是搬起石头砸上自己的脚了,小青止不住露出愉悦的笑。
“呵呵……”杜漓笑着从门外走进来,让福生布好早膳,对僵在一旁的嬷嬷道,“你们都下去吧,联要同囧囧用膳。”
嬷嬷如蒙大赦,感激地匆匆退下。除了福生,小青和小倩也跟着退下。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钱囧囧端起弱吃一口疑惑道“你有话要说?”
杜漓不急不忙放下粥碗,看着她笑道“果然你我心灵相通,连我想做什么都猜得到。”
“当我什么都没说。”钱囧囧抽了抽嘴角。
“不逗你了,和你说正事。”杜漓敛去脸上的笑意变得严肃起来,“下月十五,北片大军凯旋归来。子沐会带着七皇叔暗中回云都。”
钱囧囧一点也不惊讶,吃了些小菜“你都安排好,这事你不必同我说。”
若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她会忙着想对策。如今……抬头看了眼杜漓,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终于,她不再抢着挡在他身前,为他安排好一切扫除危险和阻碍。杜漓忍不住打碎一脸严肃,温柔地笑起来。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子沐了,也是最后一次见十九。”杜漓知道她一挂念着孩子样的十九,所爱之人对其他男人心存挂念,有点吃味。犹豫了小会儿接着道,“你要见十九吗?”
杜漓苦涩地笑,心里很矛盾,不想让她与十九再见。
钱囧囧沉默,好半天才摇摇头道“十九已死,活着的人是杜言允,我与他不熟,见与不见有什么要紧的。倒是有句话想让你带给他,皇室之挣能全身而退并非易事,让他别再卷进来带着尺秋蓝退隐,永世不再回云都,好好享受山野之趣。”
“山野之趣……我和你若是也能……”
“你想弃下江山与我共游名山大川?”贵为帝王能有此想法已是不易,钱囧囧心中感动,将杜漓这份心意收下。苦着脸道,“你想我还不乐意呢。这江山怎么说也花了我不少心思,差点将命搭里面。你要是不好好治理,弄个千古名君的封号供后人流传,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钱囧囧不忘伸手做掐脖子状警告杜漓。见她如此,杜漓咧开嘴笑得很开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暗暗发誓永生之年永不负她真心。等夺回江山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她为后,效仿齐风国开国皇帝,遣散后宫独宠一人。
杜漓走后,钱囧囧打发走小青和小倩,关好门窗随意挑了本传记躺进软榻执行太后的面壁思过。
寒冬时节,屋里太过寒冷,怕她冻着,整日里屋中都烧着炭火和焚香。淡淡熏香熏得人有些犯困,没看上几个时辰,钱囧囧就躺在软榻中睡着了。
突然感到一阵寒风刺骨,钱囧囧打了个寒颤,揉揉眼迷迷糊糊瞧见一团疑似九凤的白,下意识唤道“师叔。”
来人皱眉不悦,立在软榻前居高临下冷冷道“带着她。”
“是,公子。”
身子一轻,钱囧囧被随后破窗而入的人像抗麻袋似地抗在肩上。迷糊的脑袋瞬间清醒,这才看清抗着她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大动人力全力捉拿未果的破坏大侠。
好啊,众里寻他千百度,醒来凶手就在软榻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钱囧囧暗喜,就着被抗的姿势,探手摸上大侠的命脉,正想一举将人拿下,拿他去奚落雷锋和田家兄弟一翻。不料被冷冷的声音打断。
“想死你就动手。”那人好似知道钱囧囧的如意小算盘,冰冷的话伴着寒凉的东西抵在她右颈,情势大逆转,换成她的小命被人威胁。
为了小命着想,钱囧囧讪笑,慢慢缩回想要行凶的小手,努力抬头仰视想看清握住她小命的是何人。无奈被人抗着,身体平衡被打乱,颈子都快掰断,眼中除了一片白衣,连人家肌肤是白是黑都没瞧清楚。
钱囧囧有些错败,放弃一探他人真面,乖乖由着大侠抗着等待时机再次逆转局势,并暗暗猜想会以何种手法被杀死。
两人肆无忌惮地带着钱囧囧从正门去,一点也不怕惊动门口长期把守的嬷嬷,招来大把大把侍卫。对他们的胆识,钱囧囧打心眼里佩服,期待着他们陷入侍卫的重重包围之中,招来雷封和田家兄弟,杜漓火速起来解救。到时……
“嘿嘿嘿”想得太投入,钱囧囧暴露了心中所想,奸笑出声。
却不知,大门一开,钱囧囧低头就瞧见被人打晕的嬷嬷横躺在门外,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被浇灭,心里凉了个彻底。
“女人,别耍花招。”更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白衣停下来,转身缓缓蹲下,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在钱囧囧眼中放大。
“是你!”
来者竟然是从未出过焰域的莫冰泉,一身白衣如同缟素,没有半点暗纹绣花。他这一身白衣,是在为莫冰俏守丧?冷漠的双眼比以往更冷,只与他对上一眼浑身就好像被冻僵,寒意由胸口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钱囧囧想起莫冰俏临死所托之事,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沉默地与莫冰泉对视,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脸和一双毫无生气充满绝望的眼睛让她心阵阵抽搐地疼。
“莫冰泉……”
“闭嘴!”莫冰泉被钱囧囧的同情惹恼了,拂袖转身而去。
“莫冰泉,我们谈谈,关于你姐姐……”钱囧囧一直记着莫冰俏托付之事,虽不能全照她的意思嫁莫冰泉为妻照顾他一生一世,但还是能做为朋友照顾和关心他。莫冰俏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她想尽绵薄之力帮帮他,减轻他心里的那份伤痛。
“让她闭嘴,别再让我听见她的声音。”莫冰泉止不住全身发抖,双手隐在袖中,涂上见血封喉的毒针在他指间游走,好几次都忍不住出手射进钱囧囧身体。
“姑娘,得罪了!”大侠感觉到莫冰泉快要失控,挥掌对着钱囧囧后颈送上一记手刀,试图将她打晕。
不料,眼前一抹白影晃动,跟着几枚毒针擦着耳发飞过,肩上一空,人被劫走。莫冰泉见钱囧囧被人劫走,心中一慌,眼中尽显暴戾之气,抓出大把大把毒针飞洒出去。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坏他的事,带不走钱囧囧,不如一并毁了。没有一丝犹豫,到最后出手越来越狠,毒针密集如雨,毁了珞璎殿外的花草,像被火焚烧过,地面焦黑一片散发出阵阵焦味。
这是……山毒!
“快闭上呼吸!”钱囧囧心中大惊,一边闭气一边幼稚地伸手捂住九凤的嘴鼻。
山毒的可怕,她亲眼所见,此毒无药可解,中者必死无疑。莫冰俏长期受此毒所蚀,它的可怕莫冰泉再清楚不过,对它的恨意比谁都来得强烈。没想到他竟然拿山毒做为暗器,毒害他人性命。
他想要做什么?
钱囧囧想不明白,心里揪心地疼,瞧着发疯似的莫冰泉道“莫冰泉冷静点,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用杀死莫冰俏的山毒毒害他人,她九泉之下会心寒的。快点住手,你想劫我做什么,我照做便是。将山毒收起来!”
最后一句话钱囧囧用尽每分力气嘶吼出来,声如洪涛透着悲凉。莫冰泉渐渐冷静下来,像吵闹过头的孩子清醒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心有悔意表面却故作倔强不肯低头。
九凤一直被捂着口鼻,钱囧囧的手正好掩住了脸上的愉悦和柔情,心像寒冬被烫伤的双手,明明生疼了却执着的不肯放下暖手炉,贪求温暖。
“师叔,放我下来。”见莫冰泉安静下来,钱囧囧吐了口气,松开捂住九凤的手。手心有着一片湿热,是九凤呼吸后留下气流水。她似乎做了太过亲密的事,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手不由得轻轻颤抖。
手移开了,九凤心中有点失落,扫了眼莫冰泉,并未如愿放开钱囧囧。无论出自什么理由,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她一丝半缕。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否有伤到她,只要向她出手的人都得死。
第一次九凤眼中有浓烈杀意,执着地要取人性命。寒光乍现,握在手中的玉笛已呈剑姿。风动,白影消失,再次出现伴着钱囧囧的求饶“别伤他!”
冰凉剑尖直抵莫冰泉胸口,凛冽剑气擢破了他的素衣却未伤他分毫。若不钱囧囧阻止,他的左胸早被剑洞穿,此时已是死尸一具。
“公子没事吧?”大侠被九凤的武功惊呆了,好半时才回过神,紧张地迎上前询问。看着还停在莫冰泉胸口的剑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师叔,将剑收了吧。”钱囧囧抹了把冷汗,拍拍胸口压压惊。小心翼翼推开九凤的剑。刚刚一幕太过惊吓,她到现在心还悬着。她欠莫冰俏一个人情,这莫冰泉杀不得,还好最后一刻赶上了。
等九凤收好剑,钱囧囧才将目光移向处变不惊的莫冰泉,皱眉道“莫冰泉,你千里迢迢从焰域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劫我回去吧?那桩婚事对你我而言当不得真,你并不愿娶我,不是么?你今天来是要干嘛?”
“跟我走。”莫冰泉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有九凤相护,刀山火海钱囧囧也敢前往,没有丝毫犹豫跟了上去,出于好奇问道“带我去哪里?”
“带你见个人。”莫冰泉嘴角微仰,一抹笑意带着半分嘲讽和半分算计,让他整张冷漠的脸变得诡异起来。
为了给莫冰俏研制解药,莫冰泉打一出生就未出过焰域,他为人冷漠让人难以亲近,所认识的人不多,大多钱囧囧都认识。突然听他说要去见某人,钱囧囧心中十分好奇,好奇之余又很期待。
“是谁,我认识?”钱囧囧像个好奇宝宝,将先前差点被杀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与莫冰泉的距离越拉越近,到最后就差与他并肩,挽他手臂装情侣了。
九凤提高警惕,时时防着莫冰泉,默默跟在钱囧囧身后,与她始终保持一步之距。莫冰泉很厌烦,眼角余光瞄了眼九凤,再瞄了眼钱囧囧,心中生起捉弄之意。
“你师叔怎么走了?”莫冰泉突然停下来,向身后望。
“咿?”明知道九凤不可能放着自己不管,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确认。结果一回头,对上上前一步的九凤,身后受到一阵推力,钱囧囧整个人扑向九凤,将人压倒,红唇贴上九凤略显湿凉的唇。
四目大瞪,钱囧囧忘了反应。九凤的脸染成玫瑰色艳红,气息混乱,胸口有一股热意流窜,让他不安。她的脸放大,娇美五官被看得清晰无比,九凤的喉咙变得干渴,忍不住将错就加深吻,笨拙地用舌试图撬开她贝齿。
“唔”钱囧囧闷哼一声,推开九凤,速度从他身上离开。红着脸对上一旁看好戏的莫冰泉,怒道“你推我?”
“一个杜漓熟识你或许认识的人,见与不见你自己决定。”莫冰泉冷眼睥睨九凤,讥笑他的纯情。
被转移话题,钱囧囧恨得牙痒痒,直想扑上去咬死莫冰泉。听到所见之人和杜漓有关,努力将怒火压回去,咬牙道“我见!”
错吻一事让钱囧囧很尴尬,一路沉默地跟在莫冰泉身后,不敢瞧九凤一眼。九凤心绪混乱,跟在她身后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为了静心他开始默背许久都不曾想起的内功心法,背着背着到最后全成了钱囧囧的名字,还有那个没有后续的吻。
两人皆是心不在焉,被莫冰泉一路引向皇宫里存储冰块的冰窖,刺骨寒意冻得钱囧囧打了个喷嚏,双臂环抱搓着手臂御寒。
九凤解了外衣为她披上,钱囧囧摸摸衣料,好薄,不由感慨练武之人的牛气,大寒东里穿得跟春天似滴。就她身上这件雪中送炭的外衣,顶多是望衣止寒,心里安慰。
有总比没有好,只能将就了。钱囧囧裹紧九凤送上的外衣,牙齿磕碰道“这是人呆的地方吗?莫冰泉,你说的人约我们在这里见面?他的嗜好还真变态!啊啾、啊啾……”
莫冰泉没有说话,连头也没回直直向前走,穿过堆栈好的冰块向里面而去。钱囧囧老大不愿地跟在身后,哆嗦着身子叽咕所见之人不是人。
冰窖越住里面越冷,到最后钱囧囧有些撑不住,可怜巴巴地望向大侠,未见其声泪先流,看得大侠全身一阵恶寒,赶紧脱了件衣外丢给她。却不知,这人是无耻的,要了一件仍不满足,目光一直盯着他衣服大放精光。大侠瞧了眼九凤,心里想不明白为何她老盯着他衣服。九凤冷冷扫了眼大侠,那个寒啊!
献衣服这等小事由他来就好!大侠快泪奔了,无可奈何的再丢了件衣服给钱囧囧。到最后只留一件里衣,她的目光仍不放过他。大侠忍无可忍,不怕死地吼道“姑娘,再脱下去俺可就光屁股了。”
呃?钱囧囧汗,尴尬地收回目光,犹豫了片刻解了件衣服还给大侠以证她绝非狠心妇人。
后面正因衣服闹着,莫冰泉已经走到冰窖心头,伸手在石壁上摸索着什么。没过多久,只见他右手轻按某处,被冰层覆盖的石壁缓缓由左向右移开,露出一道门。
“掌灯”门内很黑,莫冰泉退到一旁让大侠点灯,走在最前探路。大侠不敢怠慢,从怀中取了火折子和半截白蜡点燃。
一般来说宫中暗道只有皇室的人知道,莫冰泉却对此熟悉,俨然像在逛他家大花园。钱囧囧心中生疑却不多问,默默跟着,想知道他意欲何为。
离开冰窖进入暗道,钱囧囧以为不会向先前那般冷,却不知暗道更冷,走在里面整个人好像掉进冰河里,等着结成冰。
“哈啾、哈啾……”钱囧囧连打几个喷嚏,流着眼泪道,“好冷,快成冻猪肉了。”
九凤上前伸手一揽,将她圈在怀里,一句话也没说跟在莫冰泉身后。再次变得亲密,让钱囧囧想起先前的错吻尴尬事,别扭地想要推开九凤,奈何暗道实在太冷,她挨不住冻,犹豫了二秒果断放弃,安安静静窝在九凤怀里,整张脸埋进他胸膛吸取温暖。
不知走了多久,钱囧囧听到莫冰泉开口说“到了。”,才慢慢将自己从九凤怀中扒拉出来,哆嗦着身子将受冻所受的一切苦头化作满腔怒火,打算向要见之人火力咆哮。张口还没咆哮半个字,一腔怒火就半路夭折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暗道深处有间石室,石壁四周每隔半米镶嵌着颗价值千金的夜明珠,将石室照得如白昼一般光亮。石室的一切清晰可见。石室里陈设很简单却不失珍贵,中间放着一张用上好天然寒玉雕琢的玉床,床的四角按着四神方位雕着四方神兽。床上躺着一名红衣女子,凤冠凤衣,华丽无比。
钱囧囧呆呆地望着玉床上的女子,心阵阵刺痛,不敢想自己的眼睛,一步一步靠近玉床,一点点将玉床上的女子看清楚。近得不能再近,再上前一步她就快躺上玉床了。女子的脸被瞧得格外清晰,精美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连隐在她右眼角的小黑痣都能看见。
这张脸她见过,在杜漓的画中见过。是她,苑儿,让杜漓懂得情爱的女子。一个已经死去快十年,本该入土为安化为尸骨的女子。
如今,她面容安详地静静地躺在玉床上,嘴角含着一抹隽永的淡淡笑痕耀眼夺目。手中握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梅枝的切口新鲜,应是才被人摘下不到二个时辰。双唇红润,眉黛如青,像刚化完妆的女子。
是你吧,杜漓!为她描眉点唇,替她摘花的人是你吧!
明明好想哭,却流出半点泪。眼角弯弯,嘴角轻扬,明明是想一笑而过,却忘记该怎么笑。
“要见的人就是她?”不想被人看透心情,钱囧囧故作坚强,却发现她的声音竟然沙哑得厉害,颤抖得厉害。听上去就像白雪公主里化身为七十岁老妇人的皇后,透着些许阴暗恐怖。
“杜漓的愿望就快成真,她就快醒了。”她隐在眼底的伤痛全落在莫冰泉的眼中,那样的痛他也曾有过,在清楚不过。事情似乎向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你为什么要让我见她?”知道苑儿的人不多,莫冰泉不可能是其中的一个。他一直活在焰域,不可能见过苑儿。钱囧囧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躺在床上的人不可能是苑儿。她甚至怀疑眼前的莫冰泉是假的,是尺千暮离间她和杜漓的细作。
不肯相信事实,钱囧囧大怒呵问“你不是莫冰泉,不是!你是谁,是谁?”
“急什么,现在的她不过是具活着的尸体。”莫冰泉无视她过激的问话,上前仔细端详起苑儿,许久才道,“仔细一看,她姿色胜你三分,怪不得杜漓不肯在她死后让她入土为安,绞尽脑汁费尽心力妄想让她起生回生。不过,亏得他有此执念。他多年来的付出总算是有回报。再过不久,等她喝下万花蜜,浴过血蟒的血,她便会从沉睡中醒来。”
“起死回生不过是世人的痴望,就二十一世纪的医学水平都不曾实现。你当我是傻子吗?真好笑。”钱囧囧笑得张狂,不屑地睨了眼莫冰泉,扭身向九凤走去,轻声道,“师叔,我好像感染风寒了。你送我出去。”
她隐在眼底的伤太过浓洌,连九凤都看出来了。九凤不懂如何去安慰他人,只好照着她的话,抱着她离开暗道。
莫冰泉透过夜明珠耀眼的光芒目送两人离开,刚刚的话似乎刺中了她的痛楚,已经让她心存怀疑。接下来,他们又该如何?
“名娄的信送到了吗?”莫冰泉用食指描绘苑儿的黛眉,嘴角绽开一朵冰花冷而生寒。
大侠心中一阵恶寒,赶紧道“回公主子,信早已送到谷主手中。现下谷主正向此处赶来。”
“哦……”拉长尾音,莫冰泉收回手走出石室,去赶另声好戏。
九凤抱着钱囧囧安静地起头暗道里,谁也没说一句话,幽长暗道变得格外长,走了许久也未到头。走了很久才瞧见一丝光亮,到了暗道口。
“有人”突然九凤抱紧钱囧囧如白燕闪出暗道,对上匆匆而来的人,隔着冰墙击出一掌,顿时冰块被击碎四散开来,显出来人的身影。
九凤正要补上一掌,却被钱囧囧拦下来“别,是朋友。”
来人正是名娄,一脸焦急,对上钱囧囧,见她无事才缓和情绪,上前紧张道“你见过莫冰泉了?”
钱囧囧正想点头,却被名娄抢先“囧囧,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里。别被蛊惑,相信你当初的选择和所有做出的决定。”
“名娄,贵为一谷之主,背后中伤他人不觉得可耻了点?”莫冰泉从暗道中走出来,对上名娄似笑非笑。
名娄看了眼莫冰泉,回头道“医怪,为她诊脉。”
“是,谷主!”医怪守在冰窖门口,听到传唤匆匆而来,上前对钱囧囧道“姑娘请伸出出手。”
“无事,只是这冰窖太过寒冷,身子有些受不住。你们有话要说,这冰窖就借你们一用。师叔,我们回去。”钱囧囧不想再与莫冰泉相见,不想再想苑儿的事,显得有些狼狈地逃离。
“名娄,你太过小心,她早已是百毒不侵,我岂能伤她半分。”莫冰泉见不得名娄如此为女人担惊受怕,姐姐未拥有过的东西,世上的女子怎配拥有。
“莫冰泉,我只欠冰俏人情却不欠你人情,别做得太过分,逼我动手杀你。”名娄一直忍着莫冰泉,如今莫冰泉向钱囧囧出手,他断然不会再忍。
“不去追她好吗?”莫冰泉笑,并未将名娄的警告放在眼里,冷冷地讽刺,“杜漓的决定未明,将她放在他身边合适么?名娄,劝你一句,若不想后悔,最好带她离开杜漓。如此,寒冰珠再也拿不回焰域。她和寒冰珠谁更重要,你会选择谁呢?我很期待你的选择,带姐姐目睹这场赌局。”
名娄杀意渐起,冷冷地瞧著名娄,握在手中的剑不安地跳动,似要破鞘而出。以为要正面交锋的两人却什么也没发生,以名娄匆匆离开而结束。
出了冰窖,钱囧囧不想回珞璎殿,怕面对杜漓时忍不住追问关于苑儿的事。现在的她脑子一片混乱,需要冷静思考。
“师叔,放我下来。”钱囧囧开口唤住九凤。
九凤犹豫小会才慢慢将人放下,瞧她寻了块石头不怕寒凉地坐下,心中一紧有点担心,想上前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愣住,静静立在她身边,注视着她。
许久,见她毫无反应仍坐着发呆,听说她怀孕了,如此下去身子会吃不消。九凤面有急色道“跟我回齐云山小住。”
“嗯!”钱囧囧点点头轻声应了他的安排。
九凤心喜,正要弯腰抱她离开,却被起来的名娄抢了先,抱着她架着寒风而去。九凤大怒,身影微动追上前,不料身后洒来把把毒针,不得不回头防守。毒针过后,莫冰泉冷冷道“他们走了,你追不上的。”
九凤提剑上前,将剑架在莫冰泉脖子问“他们去了何处?”
“我不知道,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莫冰泉实话实说,眼中闪过一抹狡诈,“你喜欢她,不如同我做笔交易,我让你赢得美人归。如何?”
九凤见他说了实话,等到不想要的答案,对他所说的交易全无兴趣,收了剑纵身飞越而去。
瞧着九凤离去的身影,莫冰泉冷笑“你会后悔的。”
最近尺千暮动作太过频繁,杜漓忙于调查很少陪在钱囧囧身边,除了三餐与她共食闲话半个时辰家常,大多时间都在书房或天下赌坊处理事务。
今日也不例外,处理好密探送来的奏折,杜漓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色似乎不早了,肚中有些饥饿该是他去珞璎殿同钱囧囧用午膳的时辰。
揉揉发酸的肩,杜漓唤道“福生,备好午膳,随朕去珞璎殿。”
“皇上,午膳奴才刚备妥。”福生一边回话,一边提着食盒从书房外走来,额上还流着豆大的汗珠,脸被寒气冻得略显苍白,正张着嘴喘出一团团白色雾气。
福生贴心,每日都算着时辰备好午膳,不耽误两位主子见面聊情。杜漓心中感动,起身拍拍福生的肩道“等摆平了尺千暮,朕封你为内务总管。”
“回皇上,奴才现在就是内务总管。”福生冷汗,他这总管被无人无视太久,久到皇上朝夕相处的皇上都忘记了。
杜漓满头黑线掉,微感尴尬,讪笑道“那联再赐你门亲事,给你讨过漂亮娘子。”
“皇上,你是再同奴才开玩笑么?”福生一点笑感也没有,轻声道,“娘子没讨到,奴才只怕早被严将军正法了。”
杜漓又是一阵讪笑,过了会儿才正色道“去珞璎殿。”
主仆二人匆匆赶往珞璎殿,还没进院就听见两嬷嬷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娘娘不见了,有刺客闯进珞璎殿绑走了娘娘。”
“来人啊,快救娘娘!”
杜漓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一步冲进珞璎殿。一进院,被满院的惨况吓住了。先前被莫冰泉用山毒毁掉的花草化为灰烬,仍有毒气残留,焦炙味里混着山毒。地面焦黑一片,正向外吐出丝丝白气。
“福生,别呼吸,有毒。”杜漓反应很快,叮嘱跟在身后的福生注意毒气。
福生连忙闭住呼吸,向杜漓点头,让他放心。杜漓见他无事,这才向慌张的嬷嬷而去,抓住一个嬷嬷急切问道“娘娘人呢?”
“皇……皇上”嬷嬷们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身子说不出半个字来。清妃深受恩宠,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如今不见了,皇下怪罪下来,她们脱不了关系。
“娘娘呢?”杜漓心急,遇上不说话的嬷嬷,心里更急,阴沉着脸加重语气。
嬷嬷抖了老半天,吱吱唔唔道“回皇上……有刺……客打晕了老奴,然后……醒来娘娘……娘就不见了。只……只剩下这满院的狼藉。”
“刺客?”杜漓脑中唯一能想到派出刺客的人是尺千暮,心顿时凉了半截。缓了会儿才又问道,“可有看清楚是何人?”
“回皇上,那人出手太快,是个练家子的高手,老奴没瞧见他的面,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嬷嬷不敢有所隐瞒,将事实一一说明。
杜漓身形一顿,福生上前道“皇上,娘娘会没事的。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人搜宫,或许那人并未将娘娘带出皇宫。”
“福生,让田家兄弟和雷侍卫带人搜宫,仔细的找,一定要找出囧囧。”杜漓渐渐冷静下来,嘱咐福生。交待完一切后,出宫去天下赌坊部暗线找钱囧囧。
一翻忙碌,宫里宫外都没有结果。杜漓急了,去客栈向最不愿求助的九凤打探消息,却不料扑了空。安子舒告诉他,九凤一大早出了客栈,并没说去了何处。
杜漓失落而去,无精打采地走在人群中,想了许久后做出不理智的决定,带人夜探将军府。
夜幕降临,杜漓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几名死士越过高墙翻进将军府,四处小心寻找钱囧囧。
刚进府不久,杜漓刚落在一处屋顶,还没来得急看清四周环境,听出半点声音,就被人从身后拍了肩膀。此人武功不似他带的人,杜漓心中警戒,缓缓回过头,同时想着如何应对。
来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在他耳边小声道“别耍花招,我并不想杀你。”
听声音应该是名女子,她似乎并无敌意,但也没有好感。敌友难明,杜漓心中疑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被人发现,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姑娘找我有事?”杜漓收了剑芒,不反抗,随着女子意思跟她离开屋顶,然后被带到将军府的一处别院。
亮了灯火,女子对杜漓道“摘了遮布,我知道你是谁。皇上大驾将军府是为何事?”
此女子认识他,杜漓疑惑更深,依了她的话除了遮布,试探道“姑娘为何不拿我去邀功?”
“邀功,邀谁的功?”月子优雅地喝着茶,瞄了眼杜漓笑道,“难不成你希望如此?”
“月杀,你在同谁说话?”杜漓正要回话,门外却传来年轻男子半是调侃的笑声,没来及思考就被人一脚倒蹋回屏风后的内室。与此同时,门被人推开,萧沐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月杀并不想理睬,由着他在对面坐下,既不开口同他打招呼,也不倒茶与他,只顾着自己细细品着茶,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坐了小会,萧沐有些尴尬,面子有点挂不住,笑道“月杀姑娘,做人不用这般刻薄吧,连杯茶水都这么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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