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当道》第58章 58：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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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重重的这一句话，王锦麟听着，一时之间，心中倒是有着不胜欣喜，只是，锦重重的身份在哪里，到底还是一层阻隔，他终究还是不能！姿态端得是儒雅，王锦麟低声道着：“多谢费心了，在下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的话，那以后等你出人头地了，再好好的感谢便好了，其他的话，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旁敲侧听地说道，想着日后的事情，锦重重漫不经心的铺着路。
    “好！在下记住了！”知恩图报，也是应该的，王锦麟当下就应了下来，看着锦重重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疏离的颜色，不能得到的事情，他本就不应该奢想太多，免得有了希望之后，他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得了王锦麟的允诺，锦重重倒也是放心了，王锦麟，这个人，该是重诺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凡是君子的都是最讲这一套的。
    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洞口处是滚滚的泥石流的声音，天色微微的有些暗了下来，洞内的光也是有些不足了，锦重重看着人影有些黑起来的王锦麟，当下就朝着王锦麟坐近了一些，也为了避免王锦麟对这自己的印象不好，锦重重也解释着说道：“天色有些暗起来，我们还是靠近点毕竟好，免得天色真的暗下来的时候，我们谁都看不到谁，那时候，还真的有些麻烦了，趁着现在，我们挨得近些，也好有些照应。”
    “这……也是应该的。”王锦麟听着锦重重的话，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错处来，只是难得和锦重重靠得这般的亲昵，王锦麟几乎都清晰可闻锦重重的呼吸，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与锦重重这二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好到，他都不愿意天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锦重重也没有与王锦麟在多说什么，只是，当夜幕真的降临的时候，却也正是开始打起精神的时候了，凝视着洞口的幽暗，锦重重安静的看着，呼吸有些迟缓。
    王锦麟开始打量着身旁的锦重重，黑夜里，她的眼睛好像有着光一眼，凝视的洞口，好似认真模样，但是当王锦麟认真的打量着温以欢的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锦重重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她安静的看着洞口，好似等待着什么出现一样，可是事实却不是的，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的焦距，没有容下一丝一毫的事物。
    这般的凉薄，王锦麟看着锦重重的目光许久，心中有此叹息，锦重重的目光真的好凉薄，没有一丝的颜色，到底，是什么让眼前的这个女子，安静得这般的老成？是的，是老成，在锦重重的身上有着无限的风华，而这些风华沉浸皱，便是老成，少年老成。
    一个人，到底是要经历什么的事情，眼睛里面才会有这样子的神色，好似天地间的万物都融不进她的眼睛里面，世间万物于她而言，毫不相干。
    “你，是在想什么吗？”忍不住，王锦麟开了口，眼睛看着锦重重的目光，流露出了丝丝毫毫的关心之色，只是，王锦麟不自知，但是，锦重重借着这黑夜的微微光亮，看出来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锦重重的目光停在洞口，没有望向王锦麟，声音中染着一抹凉薄的底色，“世事太多，我也不过也是红尘俗人，终究还是纠缠红尘之事罢了，也没有什么。”
    “在下愿闻其详。”迟疑着片刻，王锦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就开了口说了这样子的一句话，其实，他不应该去理会，应该当成什么事情也没有一般，然后不去理会锦重重，这样子才是最好的做法。
    可是，到底还是鬼迷了心窍，王锦麟有些错愕的想着，或许是这夜太漫长了，他打发着时间来着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就这样子自欺欺人的欺骗着自己，王锦麟一时之间倒也是心安理得了下来，反正也没有什么，他只是太无聊了，所以说说话而已，而且孤傲的不搭理人，这也不是君子所为啊！
    “哦？你想听？”锦重重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好似有些不相信般的，眼睛里面染起了莞尔的笑意，整个人，也因此带上了生动。
    这个样子的锦重重，王锦麟看着，有些惊奇，锦重重到底是给了他无限的好奇，如此的一个女子，他上了心，却自知是不妥的，但是，即使这样子有何如，他还是忍不住的靠近，“为何我就不能想听，贪知，到底还是人的本性。”
    锦重重知道，鱼儿上钩了，他王锦麟想要知道，这个正是她想要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颜色，锦重重难得的将头转向了王锦麟，只这个动作，王锦麟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
    “我想说，你既然想听，那么我也不妨说上一说，只是，届时你不想听了，那也是没有办法了！”她应该给他提一个醒的，为了之后的谈话，她必须无时无刻的给他提着醒，让他明白，不是她要他知道，而是他也愿意听，这样子才是两全其美。
    “长夜漫漫，在下有的是时间不是嘛！”气定神闲的说着。王锦麟的目光亦是落在了锦重重的身上，到底，还是割舍不得眼前的女子，就让他在这一夜好好的看上一看吧，日后，或许也就没有了这样子的机会了，这个机会到底是天赐良机，日后即使想要，也没有了。
    “我六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了，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母亲死在了寻父亲的路上，而我那时在大病，连送他们一程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呢？”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锦重重也没有再磨磨唧唧，开口便说了出来。
    只是，王锦麟没有想到锦重重开口就是说了这样子的事情，一时之间错愕了片刻，之后，带着安慰的语气，“这样子的事情，多想无益，还是节哀顺变，放宽心好了！”
    放宽心？不可能的！锦重重听着王锦麟的话，心中划过了一道冷色，“人总是有执念的，我的执念便是这不宽心。纠纠缠缠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得，世间最苦莫过于求不得，我求不得这宽心二字，你来告诉我，我还能宽心吗？”好似醉话一般，锦重重说得便是这副模样，冷清的目光中好似一派的清明，可是却又好似一片的混沌。
    锦重重的目光，王锦麟模模糊糊的有些看不清，眼睛打量着锦重重，王锦麟沉默了些许，不紧不慢的接着道：“既然无法宽心，那你这样子有可以何如呢？不过徒增烦恼耳。若听得在下一声劝，还是放下得好，这样子，才可以告诫逝者的在天之灵。”
    “是吗？”锦重重听着王锦麟的话，声音有些迷糊，眉眼弯弯，有些低垂，“我的父亲曾经在这山上的安观寺留下了一坛子酒，山上的悔悟大师告诉我，那是我的父亲出征之前，留在那里的，还说凯旋归来之日，便会来取这一坛子酒，可是，到底他还是没有兑现所说之言。”怅然地说道，锦重重顿了顿，复又开口接着续道：“你可知，昨夜，我拿着那一坛子酒的时候，心凉得透底。”
    锦重重的声音有些低，衬着这夜色和泥浆声，染着一抹苍凉之感。
    “你可知道，看着身旁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离去时候的那一种无奈，那种痛恨？云端到地狱。”锦重重没有让王锦麟有多想的时候，话再次的说了出来，眼睛看着王锦麟，锦重重的目光有些重，还有些苍凉。
    “我……知道。”似乎被锦重重的话唤起了回忆般，王锦麟的声音也有些低，没有了那一抹儒雅之色，他怎么能不知道，为了活命，九死一生的逃入了瘟疫村，然后足足的待了三日，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亲信之人一个一个的染上了疫病，最后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毁去了容貌；甚至于他最后杀的一个人，就是他的血亲之人，他的三弟。而这一切，就是为了换取自己的一个生机。到了现在，他觉得，都还可以闻到他们身上那腐烂的味道和那血腥的气息。
    “很无力对吧！”锦重重听着王锦麟的语气，当下就开了口，似乎有些引诱般，锦重重说得慢，带着一抹喟叹。
    “是啊，很无力。”他是世家的大公子，可是到了最后也做出了那样子的事情，手上染满了亲信之人的血，可是他还是不能停手，他知道，如果他停手了的话，那他们的白死了，甚至于，他现在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的三弟眼睛通红的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肉，声音带着痛苦的颜色说道：“杀了我，大哥，杀了我！来啊，杀了我啊！”
    杀了嘛，他下不了手啊，真的下不了手啊！将刀扔到了一旁，他不言语。这样子的事情，他不能做，他王锦麟不能做的啊！
    “大哥，不要犹豫了，你不把我的容给毁了的话，那么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记住，从这里逃出去之后，一定要活下来，为我报仇，为那些兄弟报仇，家族的那些人一定好清理干净了，不然，后患无穷啊大哥！现在，拿起刀，把我杀了，然后把的容貌给毁了！大哥，我真的好难受啊！真的好难受啊！杀了我，来啊，杀了我！”他的三弟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他终于在他三弟声嘶力竭的时候，拿起了刀，取了他的性命。
    “大哥，我的这张脸可是天赐的好模样，天底下，大抵也没有我这般的花容月貌了。”
    “大哥，这张脸，我得好好的护着，可不能伤了。”
    “哎呦，我的脸都出现一道红痕了，那个该是的九丫头，等一下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一边划着他三弟的脸，王锦麟的脑子里面总是想起他三弟说过的话，容貌，他的三弟是最在意的，如今，他的三弟口口声声的要自己毁了他的脸，一刀一刀，王锦麟的心到在滴血。这个仇，他不能不报，他不能忘记，他一定要报仇！
    脸色有着阴沉的颜色，锦重重可以明显的感受的王锦麟身上的阴暗，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王锦麟，锦重重的眉毛挑了一眼，目光沉了沉，看来，王锦麟的身上有着她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她要让唐知闲好好的查一查，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