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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曲千言的身体给擦拭了一遍,锦重重看着曲千言,神色间有些落败的颜色。
曲千言,我等着你醒过来,可是,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啊!
……
东陵二十五年,皇后失德,帝废后。
大雪之后放晴,锦重重看着枝头上的日光,一脸的平静之色,眼睛凝视着远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眼睛里面有着深思的颜色。
“郡主!”花繁推开了门,看着在窗户边上的锦重重,低声的唤道:“该喝药了!”
“嗯!”锦重重听着画弥花繁的声音,懒懒的应了一声,而后拿起了花繁放到了自己面前的药,锦重重一口气喝了下去,而后看着花繁低声地说道:“曲千言,哪里怎么样了?”
“听说昨日有动静了,可是还是依旧没有醒过来。”花繁将消息告诉了锦重重,顿了顿说道:“路都已经安排好了,郡主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废后?”
“就今日吧!”听着花繁的话,锦重重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睛里面有着冷静的颜色,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皇后就是容不下一个臣妇。
……
冷宫。
锦重重看着青灯古佛的皇后,一点也不似之前她看到的皇后一般。锦重重想着那时候第一次的看到所谓的皇后的时候,她的身上是一身的华衣,端的是高贵无比。而今现在,一身的宁静气息。
“皇后!”锦重重看着一直敲着木鱼的皇后云淑儿,开了口说道。
“锦重重!”云淑儿听着锦重重的声音,倒是一点惊讶也没有,只是平静的说着锦重重的名字,而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锦重重听着云淑儿说着自己的名字,不紧不慢的回应着,接着就走到了云淑儿的面前,眼睛看着云淑儿的目光,冷冷地说道:“皇后这是在为什么人超度呢?还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
“错吗?这个世间难道就没有人是没有过错的?”云淑儿听着锦重重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睛里面有着平静的颜色,十分的平静。
“是吗?难道你杀了我的娘亲,就没有错吗?”锦重重听着云淑儿的话,眼睛眯了起来。
“呵呵呵……”云淑儿突然间就笑了起来,眼睛里面有着嘲笑的颜色,看着锦重重,云淑儿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想知道一个故事吗?”
锦重重听着云淑儿这样子一说,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有些猜忌,但是还是开了口说道:“你想说什么?”
“我这一生,就只爱过一个男子,即使后来他的身边有了其他的妻妾,可是我还是依旧爱着他,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心里面一直有着一个人,为了那个人,他不惜用尽一切的手段都要让那个人的丈夫死去,然后迎娶那个人入住东宫!所以,我恨了,由爱生恨,所以我想着,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那么谁也不能得到!于是我让那个人死了,从此,我爱的男子就在没有心上人了,他只有我了。”云淑儿看着锦重重,懒懒地说道,眼睛里面有着嘲笑的颜色,“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个男子喜欢的女子是谁,然后,被害死的女子的丈夫是谁,你应该很明白吧!”
真相,果然是丑陋无比的!
锦重重看着云淑儿,心中倒是百味陈杂,目光凝视着青灯古佛的云淑儿,忍不住地说道:“所以,你就毫不犹豫的杀了我的娘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要怪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云淑儿看着锦重重,不在乎地说道,眼睛里面有着平静的颜色。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锦重重听着云淑儿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眼里有着一抹杀气,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因果循环,我无话可说!”云淑儿看着锦重重,双手合十地说道,眼睛里面没有害怕的颜色,隐隐的还有着解脱的颜色。
“重姐姐……不要啊!”欢喜的声音一下子就响起,门口东陵欢喜看着锦重重,下意识的开口说道,而后飞快的跑到了锦重重的面前,手扯住了锦重重的手,眼睛里面有着泪光地说道。
“欢喜……”云淑儿看着东陵欢喜,眼睛里面有着不忍的颜色,而后看着锦重重说道:“这是我造的杀孽,你要将我如何,我都没有意见,只是,欢喜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针对欢喜!”
“你不是还有人性在的吗?那为什么当时就不能留住我娘亲的性命呢?”锦重重看着云淑儿护着东陵欢喜的样子,眼睛里面有着冷笑,“那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我呢?为什么你就不能顾忌一下我呢?但凡你顾忌一下我,我的娘亲就不会死,可是你没有!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情?”
锦重重的话很冷,东陵欢喜看着锦重重,眼睛里面有着泪花,声音微微的有着鼻音说道:“重姐姐,我知道母后对不起你,可是,重姐姐,她毕竟是我的母后,欢喜也只有一个娘亲而已,重姐姐,你要是放不下的话,那么,你有什么仇,什么恨都对着欢喜来好了,欢喜绝对不会说什么的!”
只有一个娘亲……我也是只有一个娘亲,现在你们要我的原谅,可是,谁可以来救赎我呢?我的娘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没有,那时候,我的娘亲死的时候,又有谁为她求过情吗?“欢喜,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锦重重看着东陵欢喜保证地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柔和的表情。
“可是,重姐姐,我母后……”东陵欢喜听着锦重重的话,眼睛里面的泪珠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含泪地说道,而一旁云淑儿开口打断了东陵欢喜的话。
“欢喜,不要说!这是母后的债。”
锦重重看着东陵欢喜,又看了一眼云淑儿,眼睛里面有着一抹迟疑的颜色。
片刻之后,锦重重冷漠地说道:“你的命我不取,我看着你以后在这里自生自灭!”狠狠地说道,锦重重甩了甩衣袖,眼睛再也不看云淑儿和东陵欢喜。
……
“郡主要走吗?”花繁看着里面的场景,低声的对着锦重重说道,目光安分的落在锦重重的身上。
“走。”再也没有看身后,锦重重冷冷地说道,眼睛看着前方,而后迈开了步子。
……
水塘春始波,火候春初熟,土牛儿载将春倒也。
三月春,最是一年春好处。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大红的戏台上一阵一阵的戏子声音,看戏的人纷纷都往台上看,而只有一人,眼睛没有落在戏台上,而是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桌子,那个桌子上坐着一个少女,目光安静的凝视着戏台,眼里满是凉薄的颜色,没有一丝的情绪流露出来,手中握着白瓷的杯子,水汽氤氲缭绕,将少女的脸庞给遮掩了起来。
曲千言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一时之间倒是看眯了眼睛,愣是收不回深思了,满心满眼的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偶尔少女看戏的时候还会对这身旁的丫头低语几句,因着隔着有些遥远,所以曲千言道倒是听不出少女说了什么。
少女,曲千言,看起来和普通的看客一样,没有多的区别,可是细看之下,有觉得他们有些特别,真要是说出来哪里特别了,都觉得哪里都特别。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台上戏子嗓子是极其的好,唱腔轻柔婉转,好似流莺,那半真半假的调情惹来台下阵阵喝彩,只有曲千言没有动,甚至没有眨眼,看到极其的认真,只是,看着的却是少女。
“郡主,言世子,一直看着你呢!”曲千言的目光实在是太强烈了,花繁忍不住地说道,眼睛示意了曲千言的位置。
锦重重听着花繁的声音,倒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淡淡地说道:“让他看!”
额……花繁听着锦重重的话,沉默了一下,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的主子,实在是那言世子也是太过分了,明明人就是清醒了,可是还是装昏迷着,白白让自己的郡主伺候了言世子好几天,甚至还让自己的郡主替着言世子擦了好几次的身子,郡主有气也是应该的!
锦重重看着周围的看客看得极其的欢喜,在自己左边的小桌边上的两人看得开心极了,也跟着鼓掌,一人兴起,还连拍了几下桌子,大声叫好,半晌之后,另一人却不着痕迹地伸过手去,自他拍下的地方摸过来一张银票。
这样子的事情,锦重重也就是安静的看着,这是他们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就看看,可是,锦重重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想着,真是笨啊!
曲千言看着锦重重独自的出神,顺着锦重重的目光看了过去,曲千言的眼睛里面有着浅浅的笑意,这些人啊!
综合一下,曲千言的脑子里面浮出了一句话,世间百态,不过尔耳。
锦重重懒懒的看着台上,台上正唱完一折,主角退下,一时之间,锦重重看不出所以来,觉得有些无趣了,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梓叶,低声地说道:“梓叶,同我出去一下!”
“是郡主!”梓叶看着锦重重眼睛里面不安分的颜色,心中明白了一些,当下眼睛里面有着看好戏的颜色,随之同锦重重走到了内室去。
不远处的曲千言看着锦重重的举动,而后没有错过锦重重的丫头梓叶眼睛里面的笑意,曲千言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青裁说道:“你在这里,等什么时候郡主回府,才回府,知道吗?”
青裁听着曲千言的吩咐,心中不知道自己的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也没有多问,当下就说道:“是,世子,青裁明白!”
听着青裁的话,曲千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不紧不慢的走出了戏台里面,转眼间来到了大街上,眼睛看着四周的行人,曲千言的心中有着思量的注意,一旁,一个酒鬼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曲千言的身上,同时极快地说道:“郡主,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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