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皇后》第一章 重回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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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黎111年
    “参见王上。”白无乐单膝跪地，长长的睫毛如两片蝶翼，遮住了那双凤眸中的点点不安。
    正在批阅奏章的白祯辰懒懒地抬起那双和白无乐有八分像的眸子，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舞乐，孤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白无乐的睫毛动了动，用和白祯辰同样的语气说：“舞乐查完了，没有任何不妥。”
    白祯辰看着面前已经及笄的少女，心中生出一阵复杂的情绪，她真的是越来越像阿姊了……白祯辰低下头，再度抬头，那股情绪被他强行压了下来，还是往常的平淡冷静。
    白祯辰的那一丝变化自然被白无乐察觉到，白无乐在心底苦笑：自己的这个皇舅舅只有在想到娘亲时才会有片刻的失神，他又是在通过自己在找娘亲的影子！不过，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快？白无乐眼底的不安越来越浓，自早上起她的心跳就一直很快，这种感觉，只有在娘亲逝世那一天才出现过。
    难道……白无乐的瞳孔突然放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明明他已经派人保护姐姐了！
    “舞乐，抬起头让孤看看。”白祯辰眯着眼睛道。
    白无乐抬起头，那和白枫绵生的极为相像的容颜让白祯辰小小的愣了一下，转而清醒过来，细细比较起她和白枫绵的容貌来：
    漠黎本就是西域沙漠中的大国，白枫绵也是西域大漠中的姑娘。可是白枫绵却不似其他漠黎人的肤色较黑，反而像中原人那样白白净净的。白凤眠的眉眼也是温柔的，一双漠黎皇室标准的丹凤眼，在别人身上是盛气凌人的，而在她身上则是给她本就温和的气质上多了一份温婉可人。她似名师手下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没有西域的明艳，反而像江南水乡的女子，淡雅温柔中带了超出世俗的宁静。
    白无乐有白枫绵这样好看的娘亲，自然也是顶漂亮的。白无乐由于被白祯辰从小放在军营里长大，每天在烈日下接受将军对她近乎疯狂的训练，自然是黑了，但和其他漠黎人比起来，还是白了许多。也是从小在军营长大的缘故，白无乐身上有一种肃杀之气，那双丹凤眼不仅没有柔和她的眉眼，反而在她的肃杀之气上又添了皇室的傲然和冷漠。巾帼不让须眉，可能就是形容白无乐。她身上既有西域的明艳，又有中原的温文尔雅。白无乐，定是丹青上最浓墨重彩的人儿。
    如果说白枫绵是温和淡雅的水仙，那白无乐则是雍容华贵的牡丹。
    终究……还是不同的吗？白祯辰察觉到二人的不同，黯然伤感。
    “对了舞乐，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白祯辰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真实。
    白无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越发越不安。
    看着白无乐紧张的神情，白祯辰像是吃到了糖的小孩子，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却用和这个笑容不符的阴森语气缓缓说：“你胞姐，白无忧，疯了。”
    白无忧疯了！白无乐瘫坐在地上，使劲抓着头发喃喃自语：“不会，阿姊怎么会疯，不会，一定不会！”她的眼神空洞迷茫，发髻因为抓头发的动作而变得凌乱。此时，白无乐心中最重要的一根弦“啪”地绷断了，她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支柱，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白无忧从小就没心没肺，和白无乐少年老成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她的笑容。这样一个每天都笑着的，无忧无虑、开朗乐观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疯子，白无乐不知道她受到了多少折磨和痛苦，也不愿意去知道。
    白祯辰看着白无乐的模样，满意极了。他踩着大漠中特有的金丝花织成的金毯，缓缓走到白无乐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狼狈的白无乐。他仿佛从白无乐的身上找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当初他知道白枫绵逝世后，他也像现在的白无乐这样狼狈。
    “舞乐，你不想为白无忧报仇吗？”白祯辰的声音充满诱惑，慢慢诱导着白无乐走上仇恨的道路。
    “王上，您答应我会照顾好阿姊的！您答应过的！”白无乐拽住白祯辰的衣角，一双凤眸恢复往日的清明。
    白祯辰似是被白无乐消磨了耐心，狠狠地把她踹开，漫不经心地接过侍从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散步似的走到龙椅旁，慢慢坐下。白祯辰淡淡的话语从上方传来：“舞乐，现在孤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孤对抗，必死无疑；第二，到东夏养精蓄锐，杀了你的其他仇人再回来杀孤，胜算较大。舞乐，你选哪个？”
    “舞乐……选第二个。”白无乐挣扎着站起身说。
    “这样甚好，那舞乐，你明天就以漠黎舞乐将军的身份出使东夏。孤等着舞乐杀尽东夏仇人，回来杀孤。”白祯辰望着白无乐，目光像是一个慈父在望着女儿般。
    “舞乐遵命。”
    “舞乐，你退下歇息吧。”
    “是。”
    夜，已经深了。此夜，无眠……
    －－－－－－题外话－－－－－－
    祯辰老父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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