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皇后》第八章 东夏宫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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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尽兴后，东夏宫宴到了高潮。各家权贵儿女齐展身手，各显十八般武艺。这大殿之上，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勾引权贵者有之，寻找佳婿者有之，观看好戏者也有之，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但却都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在笑容之下。表面看来，倒是很热闹的。不过，有个人是例外……
    “付小子，你们都在干什么呢？一个个兴致勃勃的！”白无乐边把糕点塞进嘴里，边问北宜太子付桦檀。
    漠黎与北宜有大片接壤的土地，白枫绵在幼时出游时救过当时还是皇子的北宜皇付烨昭，当付烨昭和白祯辰分别即位后，漠黎北宜两国便交好，两国边境驻守的很多将士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
    白无乐六岁刚回来被白祯辰进军营，在边境的北宜军队遇上了只有五岁就被丢进军营的付桦檀，都是孩子，两人就很快熟络起来，成为好哥们。白无乐年纪比他大，统军打仗比他好，武功比他强，所以付桦檀毫不犹豫地抱住白无乐的大腿，叫起了姐姐。白无乐则叫付桦檀付小子。一起在军营里混了六年，出来后若是有空闲时间，这两人自是要约好出去上山打兔下河摸鱼。白祯辰拎着白无乐的耳朵各种威胁不能出去疯，无乐同学仍然当成耳旁风，该出去玩就出去玩。
    付桦檀性子温和，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是白无乐知道，这家伙的心可比墨水还黑。付桦檀一生最爱做两件事：看戏、帮白无乐收拾烂摊子。来东夏前，付桦檀就见过白无乐。白无乐告诉他在东夏不用帮他收拾烂摊子，于是付桦檀现在就很愉快地在一旁看着热闹。
    “大姐，你难道不知道东夏宫宴其实就是变相的贵族相亲会，没看见那边一个个希望把女儿嫁出去的大婶眼睛都瞪得和铜铃一样吗？”付桦檀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吗？本将军不感兴趣。对了付小子，你怎么不吃糕点？真的味道还不错”白无乐往嘴里塞了满满当当的糕点，口齿不清地问。
    付桦檀的白眼翻得更大了：“你看着有几个人和你一样认真吃糕点？要不是巴结人，要不是被巴结，还有的就是假惺惺谈话交流‘感情’。”
    白无乐辩解道：“我这是在为接下来的好戏储存能量！”说完神秘兮兮地问，“付小子想不想看一场好戏？”
    “当然想，姐，什么好戏！”付桦檀来了兴致，问道。
    “你只要帮我盯着林家那几个就好，姐姐保证让你看好戏！”白无乐狡诈地笑了笑，转过头继续吃糕点。
    付桦檀歪头：“林家吗？看来的确有好戏看了！”
    过了一会……
    “姐，林家那个小孩像是要上台。”付桦檀摇摇白无乐，看着吃完就睡的白无乐满头黑线，“姐，注意形象！”
    白无乐睁眼，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知道，还要再等一会再说。”
    另一边，面对四面八方的邀请，林初茵假意推辞，却也上了台。她上台弹奏古琴曲《公主出塞》，指法熟练，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高山流水，天上仙宫，可望不可即。
    一曲完毕，许多王公贵族还仍然沉醉在琴声中，不少人对林初茵投以赞许的目光，还有人鼓掌表达自己的赞许。
    林初茵是京城第一才女加第一美女，林家继母唯一的女儿，丞相府嫡次女。但是丞相府所有人都称她为嫡女，日子一久，京城所有人都这么叫起来了。林初茵长相娇弱可人，眉目含情，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给她多添了几分温柔多情，宛如百花丛中最娇艳的花儿，让人忍不住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林初茵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温婉懂事，识大体，引得无数世家公子纷纷提亲。
    “切，本宫还以为琴声有多好听呢，想不到这么差。”付桦檀撇撇嘴道。
    “没有琴韵。”白无乐淡淡道，《公主出塞》的背景不可能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首歌就是讲的白枫绵为了帮弟弟稳固王位，无奈远走他乡到东夏和亲。这首曲本应该给人的感觉是低沉悲伤又无可奈何的，却被林初茵弹成空灵美妙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白枫绵的讽刺和不尊重不尊重？《公主出塞》的背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再看见那些鼓掌赞许的人，本就愤怒的白无乐只感觉心中怒火上升，无法控制。
    “本将军真想杀了他们。”白无乐冷笑，对上面的温桁使了个眼神，好戏，就要开始了。
    “林姑娘的琴声可真是好听，不过，本将军觉得有些不妥。”白无乐站起身，脸上挂着纯洁无害的笑容，却让熟悉她的几人打了个冷战。
    “茵儿谨听将军教导。”林初茵微微躬身，行了小礼。
    “第一，你弹的琴实在不让人恭维，第二，你见本将军应该行大礼，第三，你是本将军的庶妹。”白无乐话音一落，除了白无乐之外全场惊呆。
    林初茵被白无乐的话吓愣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将军，是……是茵……妹妹无理了。”说完低下头抹了抹眼泪，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许多仰慕林初茵的王公贵族看见佳人落泪，分外心疼，想到开始白无乐的无理，对她更加厌恶。
    白无乐不管这么多，她的怒火终于可以释放为什么不多释放点，省的憋在身体里气坏自己。
    “本将军真是奇怪，想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为什么会被称为第一才女，不管是见到外国来使还是见到嫡姐，都不应该之行小礼，应该行大礼。不知道你是自身原因还是家教不好。”白无乐淡淡一句话，就把责任扯到了林家身上，让林家众人面色不善。
    一旁的付桦檀兴致勃勃地看着剧情发展，自家大姐的战斗力太凶悍，再加上今天她心情不好，林家绝对要遭殃。
    “本将军不知道，原来一个妾室扶正之前生下的人可以自己称自己是嫡女，那本将军是什么？”白无乐接着说。有很多不满的高门权贵想要反驳，却发现白无乐说的句句在理，竟然无法反驳。
    “最后，我看在场的人都是聋了吗？她弹的《公主出塞》一无境界二无指法，竟然还有人喜欢？真是开玩笑！而且她在弹琴的时候并没有用心，若是弹得好就罢了，弹得这么差不仅是对作曲人的侮辱，也是对曲中所描述之人的侮辱。”白无乐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不屑和轻视尽在其中。
    座上有人不服，站起来反驳说：“明明初茵姑娘的指法熟络，虽没有琴韵但也不怪她，她还年龄太小了。但她弹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岂不是更好？”
    付桦檀感觉到那人说完话后自己姐姐的火气正在嗖嗖地上升，忽感不妙，却听白无乐开口：“指法好？《公主出塞》的指法要求的是回韵悠长，深沉饱满。她倒好，直接改成了清脆响亮。这指法本将军看着可真‘好’！琴韵她体会不到？那她就别弹呀，别显摆一副自己会的样子惹本将军恶心，显摆自己换首曲子。
    还有你，本将军的娘亲还轮不到你侮辱！你算什么？曲子能随便改？呵，本将军把你们的悲伤曲子改成欢快的你们会喜欢？真是笑话！不就是为了讨好林家和林初茵吗？
    林家，本将军看林家真是没有人了，就这么个人还说是第一才女，本将军随便一首曲子都比她好。林家真是没有家教，连一个小小庶女都敢爬到嫡姐头上。退一万步，她看见本将军凭什么之行小礼？别忘了，本将军除了是将军，还是漠黎唯一的嫡公主——舞乐公主！温桁早就说过，漠黎来使在漠黎是什么身份，在你们东夏也是什么身份。想不到区区一个白身敢不对公主行大礼，这是不是想谋逆了？”白无乐上挑的眼里杀气初现，浑身那种将军的肃杀气场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属于皇族的威严更是让很多人都抬不起头。林初茵则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顾面子连滚带爬回了座位。
    付桦檀稍一思索，顿时感觉东夏人都是傻子，要是那个人不站起来说不定白无乐的火还能小点，现在白无乐的火气可以说是付桦檀和白无乐认识十年来最严重的一次。
    在白无乐火气刚小一点后，还是有人不怕死地想让白无乐出丑说：“既然舞乐将军说您琴艺超群，那舞乐将军不如来一展身手？”
    付桦檀傻眼了，这东夏人该不会是……有病吧？傻也没有这么傻吧！
    坐在高位上的温桁同样傻眼，心中暗思：看来要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了，别让他们……继续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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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夏这群人可能这的是……傻，顿时感觉我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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