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芙无奈,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
“烟儿拿着,去玩你想玩的,不够再来找哥要,可好?”
“好。”花如烟拿着手中五十两银票,很是欢喜,没有想到张宝芙如此爽快,直接给了这么大一张。张宝芙对花如烟还是很上心的,给了银子,又安排了几个护院跟着,才放心花如烟出门。
半月院里,花树出门后,花辞也向花暮申请出门,因为两日时间已到,要去严相如的铁铺拿铁链,再寄给君颜至。再耽搁,估计君颜至要说自己不守诺言了。
经了花暮的允花,又带了花树安排的几名护院,花辞才出了门,绕过几条街,不一会,便到了严相如的铺子。
严相如早在铺子里等着,看到花辞的马车驶来,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匆匆起身,候在铺口。
“花姑娘,您来了。”
花辞依然戴着纱帽,落了马车,轻点头。
“劳烦严先生等候多时了。”
“不劳烦,花姑娘请入铺内说话。”严相如偏身,让花辞先入,
花辞微福身,道,
“多谢先生。”
入了铺内坐下,还未等花辞开口,严相如便急急拿来了铁链,
“花姑娘,瞧瞧是否合意?”
花辞浅浅一笑,接过严相如手中的铁链,轻巧精致,在铁扣出更是雕了精致的花纹,轻轻扳动铁口,竟能做得如此灵巧,这已远远超出了花辞所想。
“严先生好手艺,这铁扣制得此般精巧,可是费了不少心神。”
严相如一向谦虚,拱手道,
“是花姑娘的设计巧妙,严某只是依样画葫芦罢。”道完,又将怀中的图纸掏出,交到花辞手里。如此一出,倒是让花辞有些意外,没想到严相如会主动把图纸给回自己。
花辞接过图纸,轻放于桌上,道,
“上次与严先生提的话,严先生考虑得如何?”
严相如坐下,又给花辞沏了茶水,道,
“能与花姑娘合作,是严某的荣幸。”
花辞浅笑,
“严先生自谦了,既然先生同意,那我们来签订一下契约罢。”
“契约?”严相如一愣。
半晌,严相如才反应过来,
“好,严某清楚了。”严相如没有想到一个女童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不愧是花树的女儿。
契约一式两份,掌握在各自手中,花辞和严相如望着契约,甚是满意。
“这图纸便由严先生保管了。”花辞笑道。
“谢花姑娘信任,严某定当保管妥当。”严相如正色道。
“那小辈便不打扰严先生了。”花辞告辞,由着云羽扶上马车,悠悠而去。
严相如目送马车至看不到影才返回屋中,看着桌上摆放的图纸和契约,越发被花辞的才能震撼,又不禁轻笑。
花辞上了马车悠扬而去,跟在马车旁的云羽沉声而起。
“主子,有人跟踪。”
“何人何时?”花辞道。
“从铁铺出来时,何人不清楚,但武力绝对不低。”云羽道。
武力绝对不低?花辞神色稍变,这虽也热闹,但毕竟比不上王朝,这云羽时君颜长闻送来的,他都说武力不低,那这人总该不会是去的,花辞层层回想,后背不禁一阵发冷。
“辞姐儿,怎么了?”云羽发觉花辞神色不对,急问。
“无事。去趟万糕楼,打包些糕点回去给哥哥。”花辞尽量让自己冷静。马车外,车夫一喝,马车调转了方向,向着万糕楼驶去。
花树之前一直在考虑这间老铺子做些什么生意,经前两日见到花辞对生意如此有想法,心中疑虑都有了定夺。今日前来铺内,便是来解决此事的。
花树刚与管家处理了店内的物件,无暇于店外的情况,等反应过来,已挤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立在正中心的竟是被自己辞退的肥掌柜,边说边指指点点,浑身的肥肉都在乱颤,喊苦了半天,见到花树走了出来,瞬间哭得更惨。
“在下给他们花家打工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竟一声不吭,发了几个银子的工钱,随意寻了个理由便打发了在下,在下冤枉啊。各位评评理啊。”肥掌柜哭喊着,来来回回几句话,让围观的人群听得有些发腻。
肥掌柜见没人响应自己,不禁有些尴尬,转念一想,决定换了战略,朝向花树,恭敬作揖,愤慨道,
“既然花大人在此,又当着众人的面,在下斗胆请花大人给一个辞退在下的理由!”
花树立于台阶之上,隐隐中压了肥掌柜一头。花树是何人,自接手了花家生意之后,阅人无数,征战商场,今日的阵仗在花树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若不是考虑到铺子以后要给花辞,不想交到花辞之前人们对铺子有误解,眼前之事花树根本不屑理会。
花树给了管家个眼色,只见管家匆匆回店内,取了两本账簿过来,一摊开,沉声道,
“掌柜的,这可是你的字迹?”花树问。肥掌柜自见到那两本账簿便不淡定了,当日被花树辞退,自己走得匆忙,竟留下了这么大的漏洞,望着管家手中的账簿,肥掌柜没了方前的底气。
花树见肥掌柜不说话,也不怒,继续道,
“掌柜不认也没关系,衙府有辨认字迹的官人,我们不妨走一趟。”
“什么?”肥掌柜听到衙府两字彻底懵了,自己只是去张宝芙处求份工做,张宝芙说若是自己能坏了这铺子的名声便让自己接管其手中的一个铺子,自己听了蛊惑便来这闹一闹,哪里曾想还要去衙府。
肥掌柜做了什么坏事心知肚明,要真去了那衙府,自己可真的出不来了,先后掂量,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在下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这一次。”
事情转折得太快,围观的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花树悠悠而起,
“你做了两本不同的账簿,花某是留不得你的。今日之事便罢了,花某也不会去衙府告你,你,好自为之罢。”花树道毕,不再理会肥掌柜,转身离开。
围观之人哗然,“贪了花大人多年银子,竟还敢恶人先告状,也就花大人那样宽宏大量之人才没将其告到衙府······”众人纷言,肥掌柜在指指点点中酸溜溜地逃了。心中悔恨,当初就不应该听了张宝芙的话,更不应该贪了银子,今日一闹,全去都知晓自己做了假账,还有谁家敢请自己守铺。
花辞一直知晓万糕楼的片云糕好吃,但亲自来还是第一次。马车停在万糕楼前,花辞掀起一角帘子,抬眼望去,两层高的红木,宏大气派,这样的修葺,该是去最豪气的楼肆了。二楼是镂雕的勾栏,隐隐中,花辞看到了花如烟的身影。
忙放下帘子,沉声问,
“云羽,那人是否还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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