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们贪了赈灾的银子,抓住他,一个也别想跑!”人群中,几名男子将乘机逃走的王嵊狠狠压在地上,王嵊瘦弱,哪里挣得过做惯粗活的壮男,王嵊被死死得压着,动弹不得。
“那人也是贪官,昨日还与黄狗官去了烟雨楼,百姓们,一同把他抓下!”不知何处又响起了喊声,压抑多时的民众一经挑拨,顿时热情高涨,一拨人已冲向汤离,一瞬间,混乱至极。
“古荷,抓不到那人你就别回来了。”汤离一边闪着冲上来的人疾呼,
“是!”古荷毫不犹豫,飞身而去。
花辞哪想突发暴动,面上虽还算镇静,心里却多少也是惊慌的。
“怎么?怕了?”汤离唇角邪魅一笑,花辞背对着汤离,翻了个白眼,
“这样混乱的情景,换谁不怕!”花辞直言不讳。
汤离到时喜欢这样的直白,又挡去冲上来的一名百姓,
“凭本相的身份,如何都能护你周全。”
“相爷真会开玩笑,眼下的混乱,不正是你相爷的身份引起的么!”花辞道着,直接将冲上来的一名男子来了个过肩摔,汤离看在眼里,一瞬间,也是惊诧,
“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招式。”汤离笑着。
花辞面无表情,脸色冷清,喘着粗气,方才将那人过肩摔,耗费了过多的力气,手脚的动弹单纯靠仅存的生存反应。
人太多,又太混乱,花辞越来越乏力,方挡去眼前之人,哪里管得身后的危险,眼看着身后一把锄头要砍下来,只听一声惨叫,猛回头,那人被汤离踢飞于地,花辞还未反应过来,被汤离拦腰一揽,直接飞起,落于马车顶。
花辞望着汤离,惊诧,汤离会武?还不低?
“站稳了。”汤离回头轻笑,花辞低头一看,只踩了一条横梁,腿一软,慌乱中揽紧了汤离,总算站稳。汤离唇角微弯,任由花辞搂着,转脸,一面沉色,由袖中取出一抹明黄,
“圣上有旨!”随着汤离呼喊而出,马车下混乱的人群也平静了几分,看着汤离缓缓展开,纷纷跪下,
汤离见马车下的混乱终于平复,方缓缓开口,声音清朗严明,
“圣上有旨,凡阻碍治水患者,斩!”汤离话音一落,众人颤抖。
“来人!将方才制造混乱者一并押进牢狱,审!”
“是。”随身而来的侍卫上前领命,黄沛和王嵊以及富商等人看着起哄的民众被抓,低头偷笑。
“来人!”汤离的声音又悠悠扬起,黄沛心下一颤,盯着汤离望,只见其唇齿轻启,
“将黄沛、王嵊、李沧、张店、安平槐,一同押进大牢。”瞬间,黄沛等人乍起,
“下官等人并未制造混乱,为何要抓我们?”黄沛愤道。
汤离嗤笑,
“黄大人自是心知肚明,那赈灾的银子你们几人如何分,如何花,可是要心里有底。”
“下官等求相爷查明,未有真凭实据,切莫听信了这一众草民的满派胡言。”黄沛急道,其他几人也跟着嚷嚷。
“黄大人放心,若是本相未找到证据,又怎会把你抓起来。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等见到圣上之时,你便可以见到证据了。”汤离笑意盈盈,如谪仙之人。看着黄沛等人被抓,在场所有人纷纷跪拜,等了如此久,捱了如此久,终于盼来了干实事之人,终于有救了。
汤离向来做事效率极高,三言两语便平复了一场暴乱,并抓了贪官,绝对的釜底抽薪。马车内,花辞望向汤离的眼神多添了几分不同,汤离感受着,心里甚是舒爽。
汤离剑眉一挑,道,
“花辞有事?”
花辞眸里藏着疑色和担忧,既然汤离问起,自己也不必再隐瞒,
“相爷可真的找到了证据?”
汤离蹙眉,突然又觉得花辞迷糊得可爱。
“不然本相为何要受那催情香得折腾,本相大可以让古荷回来送本相回院落。”汤离道。花辞瞬间明白,自己只知古荷被安排去办事,原来是被派去搜证据了。
“这些贪官背后最是错综复杂,相爷突然来这么一手笔,不怕得罪了堂内之人?”花辞问。
“若本相不突然来这么一出,难道要慢些来,让他们摸清了我们底子,想全了办法应付我们,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至于得罪人,人的一生岂能做到尽善尽美,替圣上办事,迟早会得罪人的,也不差这一两次。”汤离轻笑,“再说,黄沛他们贪的可是十万两赈灾银子,数目如此大,他背后的主子不会出手相救的。”汤离气定神闲。
花辞望着汤离,越发觉得这人甚是危险,不禁是其人会招来危险,更重要的是,依其算计和手段,得罪不得,若是惹上了他,怕是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花辞想着,身体情不自禁地向马车外移去,拉开与汤离的距离。
汤离半眯着眼,将花辞的小心思收于眼底,轻笑,也不揭穿,王朝之中,凡是见到自己的女子,皆想多多少少牵扯上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倒是这女子,竟一个劲地想与自己拉远距离,有意思。
夜幕降临,淮安这一日惊心动魄,现下却又让人心安,起码淮安的百姓看到了生的希望,今日下令抓了黄沛这狗官的丞相,是要来救自己的,等了那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真是苍天开眼。
而此时,汤离正在写折子,当然是关于今日的暴动,黄沛等人的收监。
跳动的火焰,映着汤离的侧脸,深邃而迷人。
“主子,”古荷进了来,轻声道,
“说。”汤离头也未抬,注意里仍放在案桌的折子上。
“属下无能,今日起哄之人虽已提到,但并未问出有价值的消息。那人只说,是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如此说的。”古荷道。
汤离微挑眉,沉声道,
“可有说那人是何模样?”
“那人蒙了面,未曾见过模样,只说手中握着把银色的剑。”古荷道。
“银色的剑?”汤离靠在椅背上,低喃沉思,忽而唇角一扬,
“走,去一趟牢里。”汤离走了几步,站在苑中,指了指花辞的房门,“去,把花辞叫上。”汤离隐隐中就是想带着花辞,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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