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之煦阳与李寻欢》26.阿飞的心意

    
    煦阳闭起眼睛等死。
    等来的，却是一个沉重的身体，这身体重重压在她身上，滚烫而血腥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
    煦阳惊恐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荆无命的脸！
    荆无命替她挡下了那一环！
    煦阳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摇头，“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原书中荆无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她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她害死了荆无命？！！
    煦阳惊慌失措的哭喊着“救救他！快救他！别让他死！阿飞！寻欢！快救他啊！”她的声音是撕心裂肺的绝望。
    李寻欢走过去扶起荆无命，封住他的要穴，向他度出真气。
    荆无命气息稍稳了些，推开李寻欢的手，低声道“不用..不用浪费力气了...”
    他转过头，唤道“阿阳...”
    煦阳踉跄着爬到他身边，将他揽入怀中，强忍着眼泪道“我在...我在这里...荆无命...你不准死！...我不许你死！”
    荆无命强扯一抹微笑，道“我原本也打算...这一生一世都纠缠你的，没关系...下辈子...我还来纠缠你。”
    煦阳的眼泪滴在荆无命脸上，哽咽道“你不要死，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荆无命轻声道“来生，你可愿嫁我？”
    煦阳泪流满面，用力点点头“愿意，我愿意！”
    荆无命抬起手，抚在煦阳脸上，轻轻擦拭她的眼泪，“这条命...能换来你这句话...值了！”
    煦阳哭的更加悲凄，“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荆无命笑道“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下...”
    说着，他将脸侧过去，等待着那软软的唇。
    忽然一双冰凉的小手将他的脸扳过去，然后一双湿润的，柔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荆无命意外的怔住。
    这双唇是什么味道？荆无命轻轻舔了一下，是甜的！
    他似被注入了生命和力量，抬手按着煦阳的头，上瘾似的品尝着这甘甜美好的滋味。
    煦阳并没有躲。
    她品尝到了绝望的血腥味！
    荆无命则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好、最幸福的滋味！
    他贪婪的品尝着这份美好，眼角流下一行泪水，渐渐的，贪婪变成不舍...
    他的手慢慢从煦阳的发间滑落...
    荆无命死了！
    李寻欢看着这一幕，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来世，她的来世已经许给了别人？那他呢？他也在祈祷着来世啊！
    虽然荆无命是为她而死，可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吻着，他仍觉得难受至极，嫉妒的发狂！
    他无比羡慕荆无命，可以死在她怀里，可以死的这么幸福！
    而他呢？他死的时候，她也许根本不在身边。
    想到此处，李寻欢再也忍受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飞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深深的望着煦阳颤抖不止的脊背，眼中充满痛苦。
    雪虐风饕
    李寻欢等人已经回到李园，林诗音和龙小云早已等在门口。看到李寻欢平安而归，喜出望外的迎上前，李寻欢忙道“这么大的风雪，小心冻坏了，快回家去！”
    一行人簇拥着朝正堂走去，林诗音左右看了看，不见煦阳，小红和阿飞也都怏怏的，小心问道“煦阳呢？”
    李寻欢眼神一暗，道“她有事要处理，过几日便回来。”
    林诗音疑惑“她还有什么事？”
    李寻欢沉吟片刻道“荆无命死了...”
    玉渡山，忘忧湖
    煦阳将荆无命带到这里埋葬。
    煦阳一直记得，他当时望着这幽幽湖水，道“他日我若能长眠于此，也是件乐事！”
    荆阳楼
    煦阳一个人坐在窗前，怔怔的望着外面漫天大雪，像在看雪，又像什么也没有看，她人虽在这里，灵魂却不知已飘往何处去了。
    桌上放着荆无命的剑。
    那时他像个影子一样，安静的坐在对面，煦阳感觉他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她。
    她一直都知道荆无命喜欢自己，她也总是仗着这份喜欢，要求荆无命一次又一次的帮她，而她给出的回报，却少的可怜。
    煦阳忽然觉得自己太坏了！明知道，荆无命爱她至深，还拿自己的性命去胁迫他！也胁迫李寻欢做出违背本心的事！
    她做错了！
    她明明知道，若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李寻欢、阿飞、荆无命都会拼命护住她，可她当时竟全然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一心只想逼李寻欢出手！
    她不是没有做过错事，但她很少后悔，因为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却一定要为之。
    唯有这一次，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后悔莫及。
    李寻欢不愿出手，就让他们公平决斗好了，谁又断定他一定会败呢？
    即便他败了，她陪他就是了！
    阿飞来到荆阳楼时，煦阳正在院中雕刻石像。
    那两个石像如真人一般大小，一个左手持剑，头戴斗笠，一身黄衣；一个长发披肩，一袭白衣，披着一件猩红风氅。
    石像的底部是一体的，脸还没有雕刻，但阿飞一眼就看出，这雕像一个是荆无命，一个是煦阳。
    煦阳这一个月都在做这一件事，她在用这两尊雕像，完成荆无命的夙愿！
    愿他们相互陪伴，不再分离...
    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雕刻石像，是很不容易的。手冻僵了，就要停下来等它回暖再继续。
    所以，她雕了一个多月，还未完成。
    见到阿飞，煦阳停下手中的刻刀，淡淡一笑“阿飞，你来了！”
    阿飞心中酸涩，“我来了。我怕再不来，你会丢下我...”
    煦阳放下刻刀，走到阿飞身边，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石像前，道“怎么会？等我完成这两尊石像，就会回去了。”
    阿飞不知道她对荆无命是什么感情，是愧疚？还是失去后发现心中有他？
    阿飞看着两个石像，沉默半晌道“再过十天就是除夕了，大哥他们都希望你能回家团聚。”
    煦阳道“好，除夕之前我一定赶得回去。”
    阿飞沉吟片刻，低声道“我走了。”
    煦阳叫住他“刚来就走了？”
    阿飞道“嗯。”
    煦阳不再说什么，轻声道“好吧。”
    阿飞转身快步离开。
    煦阳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皱起眉心，他在生气！
    阿飞怔怔的不知走了多远，他的脸色阴沉极了！
    荆阳楼！他一走进那个地方就浑身不舒服！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不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故事，他不愿多想，也不愿多待，多待一秒都觉得煎熬。
    他一直忘不了荆无命死前煦阳给他的那一吻，每次想起来，心中都似压着一块巨石，压抑极了。
    腊月二十七，石像终于雕刻完成了。
    ‘荆无命’的脸一如既往的高冷严峻，但眼睛却是温柔的，含着笑意。
    ‘煦阳’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却似含了泪光似的望着‘荆无命’。
    ‘他们’的双手被一条铁链拴着，是那条密码锁铁链。
    她似乎给这两尊雕像注入了生命，他们宛如活人。
    煦阳将石像移到梨树下，站到一旁久久的凝望着‘他们’，她的眼中含了泪，泪中带着笑，呓语道“她会永远陪着你的。”
    天朗气清，艳阳高照。
    不知是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还是煦阳回来了，李寻欢觉得今天格外的暖。
    天还未亮煦阳就出发了，奈何街上人潮拥挤，她的马车行的极慢，临近晌午才到。
    回到李园第一个遇见的人便是李寻欢，煦阳笑着上前道“我回来了！”
    她的笑容一如他初见她时那般明媚自然。
    李寻欢本以为会看到一个憔悴落寞、或者强颜欢笑的煦阳，没想到她眼中不带一丝阴霾，依然如星光般闪烁着光芒。
    李寻欢笑了“回来就好，小云整日问我，阳小姨何时回来呢。”
    煦阳意外道“这小子居然会问我？有我在他可没有舒坦日子了。”
    李寻欢道“大家都很想你。”
    煦阳勾起一抹坏笑，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低声道“你想我吗？”
    李寻欢心中悸动，脸颊立刻变得绯红，眼神闪躲，干咳一声道“他们此刻应该去正堂吃饭了，我们也过去吧。”
    煦阳收起戏谑的神态，认真道“我终于理解你为何选择娶诗音了，若荆无命能活下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说罢转身朝正堂走去。
    李寻欢望着她的背影，眼睛充满痛苦和幽怨，她说的这句话，像一根刺，戳的他心痛无比。
    走进正堂，龙小云第一个看到煦阳，欢快的奔到她身边，“阳小姨！你可回来了！”
    煦阳笑的宠溺，捏捏他的脸“听说你天天都念我？是不是呀？”
    龙小云不好意思起来，道“我才没有！...是我娘想你！”
    煦阳不再逗他，走到小红身边坐下，被小红问了许多话，大家见她神色如常，也都放下心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热闹非常。
    李寻欢随后走进来，坐在林诗音旁边。
    所有人都是热情的，除了阿飞。
    打从煦阳进门到坐下，他都不曾抬头看她一眼，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煦阳早就看出他的异样，只不去理会。
    “外面可真热闹，年货都置办好了吗？”煦阳兴致盎然道。
    小红道“都置办好了。”
    煦阳蹙眉道“你们不等我就办完了？我还要逛逛年市，置办些新衣呢！”
    小红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吃过饭我陪你去逛年市！”
    煦阳看向林诗音“你要不要一起去？整天闷在家里也该出去走走。”
    林诗音摇头道“我不习惯太热闹的场景，去了要扫你的兴了，还是你和小红去吧！”
    吃过饭，煦阳换了身衣服便和小红步行出门了，自始至终未理睬阿飞。
    京城的年市当真是热闹非凡！
    煦阳吃完一块红枣山药糕，懊悔道“我真不该吃午饭的！这满大街的好东西，我都吃不下去了！”
    孙小红点头道“我也正在后悔，这些糕点太好吃了！”
    煦阳道“我们晚上就不回家吃饭了吧！”
    孙小红兴奋道“好啊好啊！我们就吃遍这整条街！”
    煦阳道“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开怀大笑着淹没在人海中。
    回到听竹轩时已经很晚了，煦阳和小红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竟然全是糕点！
    才进院子，小红就喊着“阿飞！我们买了好多糕点，你快过来尝尝！”
    阿飞缓缓打开房门，靠在门旁望着煦阳一动不动。
    煦阳也不看他，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到桌上，揉揉发酸的胳膊，对小红道“逛了一天，真是累死了，明天还要贴春联，大扫除，我先睡觉去了。”
    小红道“好，我也累坏了，要马上躺下才行！”
    待煦阳回房关上门后，小红凑到阿飞面前低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阿飞望着煦阳的房门，神色阴郁，并不说话。
    小红见他不理自己，也不在意，打着哈欠回房了。
    那天阿飞从荆阳楼离开后并没有回李园，他就住在荆阳楼对面的客栈里。
    煦阳离开后，他独自跃进荆阳楼小院。看到了那两尊雕像！
    愤怒和嫉妒几乎将他淹没！
    煦阳回来后的冷淡，更是让他的心跌入谷底，冻作寒冰...
    阿飞似也变成一尊雕像，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寒夜都没能使他颤抖。
    煦阳瞧见阿飞还立在院子里，终于忍不住打开房门走了过去，拉着阿飞的胳膊将他拖进自己房间。
    看到煦阳走向自己那一刻，阿飞心中的寒冰似被瞬间融化，一股极大的委屈溢满心头。
    煦阳蹙眉道“你故意伤害自己让我心疼是不是？”
    说着将他按在椅子上，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喝点热水！”
    阿飞接过杯子，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煦阳问道“说吧，我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如此生气？”
    阿飞垂眸，“我在恨我自己。”
    煦阳疑惑道“你为什么恨自己？”
    阿飞沉声道“我恨那日为何慢了他一步！恨替你挡环的人，不是我！”
    煦阳愕然怔住，“你...”
    阿飞怒道“我也愿意为你去死！”
    忽然，煦阳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极道“住口！”
    阿飞没料到她会如此，不由的愣住。
    煦阳悲愤道“你愿意为我去死？可你知不知道，背负着别人给的生命活下去的人有多痛苦？！我不要你为我死，我要你好好活着！！”说到最后，她已泪如泉涌。
    阿飞震惊的望着她，心中激荡不已，猛然起身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煦阳再也控制不住，伏在他怀中痛哭起来，只有在阿飞面前，她才敢将心中的苦闷释放出来。
    阿飞缓缓松开她，伸手轻轻擦拭掉她脸颊的泪水，捧着她的脸，深情的望着。
    煦阳此刻察觉他的异样，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推开他，阿飞却忽然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唇柔软而湿润，是甜的...
    煦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人，猛地用尽力气将他推开，惊道“阿飞！你疯了？！”
    阿飞受伤道“为什么李大哥可以吻你，荆无命也可以，唯独我不可以？”
    煦阳道“我是你姐啊！你怎么能...”
    阿飞道“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姐姐了。”
    煦阳惊的说不出话“你.....”
    阿飞坚定的望着她“从今以后，我要唤你阳儿。”
    煦阳急道“我永远不会对你生出男女之情！”
    阿飞眼神一暗，随即又淡淡道“那我就永远等你！”
    煦阳茫然的摇着头，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可这一天突然来了，她还没想出该如何应对。
    半晌，她面色慢慢冷淡，“既然你对我生出这样的心思，我也不能再与你同行了....过了除夕，我们便各走各的路吧。”
    阿飞受伤道“你要赶我走？”
    煦阳不敢看他，忍着心中的剧痛，冷冷道“是。”
    阿飞道“连等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煦阳道“对！”
    阿飞重重道“好！”
    转身离开，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煦阳浑身的力气似被抽空，身体瘫倒在冰凉的地上也浑然不知，眼中充满痛苦。
    连阿飞，也离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