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服天下之堃城戚歌》“第一百四十六章 公主二陨”

    
    次日一大早,浔逸领着沈之菡来德政殿里给伏怜敬茶,浔逸和伏怜坐在上座的座榻上,沈之菡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大红锦袍,将她的气质映衬得更加的大方得体,她跪在伏怜和浔逸身前,沈之菡的身后还跪着六名一同纳进宫的贵妃。宫女递过一杯茶。
    沈之菡接过茶杯奉承上道:“之菡同六位贵妃夫人向太国后奉茶!”
    伍尘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杯递到伏怜的手中,伏怜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微笑不已,转测对浔逸说道:“母后给你挑选的这个国后和六位美人你还满意吧?”
    浔逸嘴角上扬,淡淡的笑着道:“呵,满意,不过最重要的是要母后满意就行了。”
    这句让伏怜听着感到极为顺心的话使她开心不已,将茶杯放在桌几上后对下方的妃嫔们说道:“入座吧,别跪着了。之菡,你坐到哀家的身边来。”
    “是…”
    六位夫人坐在下方的左右两边桌几后,沈之菡则坐在了上方伏怜的桌几旁。
    伏怜望着这个阵仗觉得欣慰极了,念道:“现在家室兴旺,人丁充足,你们最大的责任就是给国主绵延子嗣,都明白了吗?”
    “是,太国后!”
    浔逸新纳的七位夫人也都还算柔和,伏怜说一没人敢说二。虽然立了国后,拿走了凤印,但沈之菡这颗柔弱的软蛋跟伏怜这只老狐狸相比还不够火候,后宫一切的一切都还掌控在伏怜的手中。
    浔逸看着自己的妃嫔们突然朝伏怜问道:“母后,溏妃和狄妃的德阳殿德轩殿可以让出来了吧?本君才是国主,最好的宫殿当然只能让本君的妃嫔来住。”
    “暂时不可,你父君还未过世,那几个公主也还没有嫁出去,现在就把她们从德阳殿跟德轩殿赶出去会让人觉得你目无尊卑的,不必为了你新纳的妃嫔落下如此不堪的口舌。”
    浔逸气愤不满的饮上了一杯酒。
    “逸儿,现在你的后宫有主,你是不是该做主给两位嫡公主寻找一个好归宿了?”
    浔逸望着伏怜,好奇道:“母后看上谁了吗?”
    “是啊,母后昨日看到于窴国的景真王子就不错,适合浔汌跟浔郁。”
    浔逸一听于窴国忽然就想到南部边境的战事,申屠清一率军征战的四国过去就是于窴国了,假如到时这四国都被自己吞并了必定会惹来于窴国的戒备,甚至是抵抗,若是此时能有一个公主嫁过去和亲,那于窴国国主就会明白他的真心实意了…
    浔逸首先故意不以为然的发出了冷漠的笑声:“呵,原本姬浔汌跟姬浔郁的事本君是一点都不想插手,这两个白眼狼眼中只有姬浔樾,不过把她们远嫁了也好,免得碍本君的眼。母后,你想逸儿怎么做呢?”
    听到浔逸话中之意如此厌倦,伏怜有些不高兴了。
    沈之菡急忙给浔逸圆场,劝解道:“国主,您有心帮两位嫡公主就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您看您把太国后都气伤心了。”
    看在沈之菡的面子上,浔逸咽下了这口气,也劝慰着伏怜:“好了,母后,逸儿说错话了,逸儿这就传李景真前来问话。”
    伏怜有些开心的点着头,但她一定没有想过浔逸的用意,很快,她也派伍尘前去召回浔汌和浔郁。
    德阳殿门口。
    昨夜被李岚芬截下没见到浔骊,李景真次日大早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来到了德阳殿外等候,他没有入到里面去,只是在殿外徘徊着。
    李景真的护卫都坐在一旁地上打盹了,李景真害怕自己的人丢人现眼,就走到护卫面前提醒着他:“诶,起来了,你当这什么地方呢?怎么坐在这里睡着了?”
    护卫朦朦胧胧的揉着眼睛站起,抱怨道:“哎呀我的王子大人,昨夜里属下为了给你送那些东西给骊公主找德阳殿都找了大半个晚上了,走回去还没睡一刻钟又被您给拉来德阳殿了,也不让人睡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回去睡吧!”
    护卫察觉到李景真有些不高兴了,又上前呵着他:“呵呵,没关系,属下怎么能离开您让您单独出行了。”
    李景真这才在心底里原谅了他的护卫。
    护卫突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景真王子,您是不是看上骊公主了?”
    李景真听后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笑着,还将目光投到了德阳殿的门口,微笑着念道:“这个骊公主确实与一般的公主不一样,看着她清清秀秀温温柔柔的,做起事来那股子冲劲可不是一般男子比得上的,还有她那笑容,让人看着真是甜到心里去了,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到于窴国去啊!”
    “景真王子你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您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气了,她有什么不乐意的?”
    “这你就错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绥服最大的商会是什么?”
    护卫茫然的摇着头。
    李景真继续解释道:“就是桑利国的官商队伍,而姬浔骊就是这支商队的大掌柜,靖昭城里乃至周边城内的县镇到处都是他们的生产坊间,她掌控着目前五服内最新进的民具跟文辞品具的生产技艺,人家可是桑利国的财神爷啊。”
    “原来她这么了不起啊!”
    就在护卫还沉寂在浔骊的不可思议之处时,浔骊跟浔汌浔郁和浔鄯还有赤龙走了出来。李景真见到浔骊都高兴坏了,迅速的迎了上去。
    “骊公主!”
    “景真王子?”
    李景真打量着几位公主,好奇问道:“这么早你们要去哪呀?”
    “去宫外的生产坊间监工。哦,对了,昨晚您的护卫送过来的特色膳食真是美味极了,有劳了,也劳烦景真王子回去转达代真王子,浔骊谢过他的一番美意了。”
    “骊公主不必客气。不知你们可否带我去参观参观你们的生产坊间呢?”
    浔汌插话道:“当然可以,吃了景真王子你千里迢迢带来的美味这点小事都不满足你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走吧!”
    李景真是开心坏了,可站在一旁的赤龙却嘟着嘴巴不愿上前了,因为他洞悉到李景真的内心非常喜欢浔骊,他在替诸鸢抱不平了,大家都簇拥往前走,浔骊走在最后突然发现身边没有赤龙,就回头望了一眼赤龙,发现他还撅着嘴巴站在原地,浔骊只得回头又走到赤龙身边。
    “小赤龙,你又没吃饱吗?”
    “饱了,但是赤龙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不开心了?”
    赤龙撅着嘴巴指着往前行走很远的李景真说道:“他心里喜欢你,诸鸢爹爹回来会不开心的。”
    浔骊听着觉得尴尬极了,对于赤龙这样一个孩子心态的人她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男女之间的事了,但是她明白她不跟他把话说清楚赤龙是不会甘心的,浔骊抓着赤龙的手腕边往前走边给他解释着:“你洞悉到他喜欢我是不是?但是我的心里只有诸鸢哥哥啊,我不会喜欢他的,可他远来是客,我们也不能怠慢了客人不是?等他参观完坊间回来后很快就会离开桑利国的,从此我们天各一方,所以他喜不喜欢我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
    “有道理,希望他快点离开才好。”
    浔骊拉着赤龙赶上了队伍后,他们一行人的前方来了三名前垫护卫军。
    护卫军上前朝李景真拱手道:“景真王子,我们国主有请!”
    李景真迷惑了:“桑利王这时侯请本王子过去做什么?”
    “有重要之事与您商议。”
    “我知道了,本王子这就随你前去。”李景真回身对浔骊几位公主说道:“看来我是无缘去参观你们的生产坊间了。”
    浔汌答道:“景真王子不必抱憾,等你商议完后我们随时可带你去参观。”
    李景真笑了笑,带着自己的护卫跟着前垫护卫军赶去德政殿内面见浔逸和伏怜一干人。
    才刚刚往前走几步,伍尘及两个德政殿的宫女又走了过来,李景真好奇的望了一眼,没作多想,继续跟着前垫护卫军往前走着。
    伍尘和宫女靠近后,给四位公主施礼:“拜见几位公主!”
    “伍尘姑姑?”浔汌和浔郁都疑惑她怎么会来此。
    “汌公主,郁公主,太国后有请您二位回德政殿。”
    浔汌一听即刻就反驳:“回德政殿?我不回!”
    “汌姐姐不回我也不回。”
    伍尘不慌不忙的说道:“两位嫡公主,太国后这次请你们回去是有重要的事跟你们商议,你们若是违抗,她一定会让前垫大军来绑你们回去的。”
    浔骊听着都焦急坏了,立刻上前劝诫道:“浔汌姐姐,浔郁姐姐,你们还是别跟你们母后对着来了,既然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你们商议,那你们就回去一趟吧,现在是浔逸坐在了国主的位置上,把事情闹僵了不会再有父君袒护你们了,到时受苦受罪的也还是你们呀!”
    浔汌和浔郁气愤不已,浔郁念叨着:“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她跟姬浔逸就是巴不得我们几个全都嫁出去,不要占着他们的宫殿才好!”
    伍尘讽刺一笑,答道:“竟然被被郁公主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母后真是找我们过去商议我们的婚事吗?”浔汌很是着急。
    “是。”
    伍尘活到现在终于是活明白了,她忠心护主几十年,到最后一样落得被主当狗犬一样对待的下场,她现在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向着几位公主了。
    伍尘身后的一个宫女上前在伍尘耳边轻轻低吟道:“伍尘姑姑,您把事情都说出来,两位嫡公主原本就很抗拒,现在她们岂不是更不会回去了?”
    “是我伍尘说出来的吗?是郁公主自己说出来的。”
    宫女被伍尘给震慑住了,她也将此事搁置在了心间,默默的忍下了伍尘。
    浔汌和浔郁气急败坏的往前冲走着,浔骊跟浔鄯慌忙的跟上拦住了两人。
    “你们要去哪儿呀?”
    浔汌冲浔鄯大喊着:“去哪都行,反正不回德政殿去妥协自己的婚事。”
    浔骊又劝慰道:“汌姐姐,你们冷静一点,现在太国后只是跟你们商议,并没有把事情定下来,你们冲走了违抗太国后的懿旨只会激怒她的。”
    浔郁又倾吐道:“你们都太不了解我们的母后了,她说跟我们商议就说明她已经帮我们选好了,我们回去就只能妥协了。”
    “骊儿,鄯儿,你们若还是我们的妹妹就不要再劝我们了,我们走吧!”
    浔汌说完便拉着浔郁使劲的往前走,浔骊跟浔鄯跟赤龙都拿她俩束手无策了,只得跟在她们的后面。
    几人奔走后,伍尘心里有些得意了,她想着这两个公主走了也好,不然就只能听从太国后伏怜的安排了,两个宫女却焦急坏了。
    伍尘对两个宫女说道:“回去复命吧,我们是请不回两位嫡公主了。”
    “可是,我们回去不得挨骂了!”
    “你们再上去劝解我相信两位嫡公主会立即拔剑杀了你们的。”
    伍尘没再多言,迈着步子开始往回走。
    可浔汌五人还没走多远前方就有一大批前垫护卫军手持刀剑奔袭靠近,护卫军后连岳凉庭也出现了。他出现在几位公主面前时,浔骊几人都停下了脚步。
    “凉庭叔父?”几位公主都惊奇不已。
    岳凉庭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脸的困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得到少国主的命令,让我来请你们去德政殿,你们若是不从就把你们绑过去,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们?我们是指谁?”
    岳凉庭望着浔骊答复道:“啊,就是除了你之外另外三位公主。”
    浔鄯疑惑道:“怎么又有我了?刚刚伍尘姑姑不是只召浔汌跟浔郁姐姐吗?”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好奇跟懵然。
    岳凉庭叹了口气,继续道:“哎,既然是国主的召令,你们就回去一下吧。”
    浔汌焦急的哀求道:“大统领,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母后召我们回去是想把我们嫁到别国去,肯定是为了邻国战乱而让我们去和亲,那些国家的国主一个个都那么老,我们都不想嫁过去!”
    伍尘身后的两个宫女听到后,急忙跑到浔汌几位公主面前劝慰道:“汌公主,这你就误会太国后了,她是在为你们物色如意郎君,但对象绝不是那些老你们几十岁的国主,而是刚刚被召唤过去的景真王子。”
    浔汌怒吼道:“景真王子本公主也不想嫁,于窴国那么远,我不想去!”
    浔郁没有作声了。
    岳凉庭似乎看得出浔郁有些欣赏李景真,便劝慰着浔汌:“汌公主,你们母后召你们回去也还只是商议嘛,你若真的这么反感景真王子和远国,你待会拒绝便是,太国后的召令你不可不理会啊。”
    浔郁有些心动了,也劝慰着浔汌:“汌姐姐,我看景真王子挺好的,我待会儿会答应母后先了解了解景真王子的为人,你别不开心了!”
    浔汌反问道:“你喜欢景真王子吗?不喜欢千万不要勉强。”
    “母后常言的话中有句话是对的,女子终究是要有个归宿的,现在对景真王子还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总得先了解了解他再做决定啊。”
    “好吧,那我们就回去一下,把母妃应付完了再出去。”
    “嗯!”
    浔骊走到浔汌和浔郁浔鄯的面前,安抚道:“三位姐姐,你们尽管放心去,我先让赤龙去坊间监工,我就在德阳殿里等着你们,不管什么结果,你们都要快点回来告诉我我才放心。”
    “好,我们先走了。”
    答复完后,浔汌三位公主跟随着岳凉庭一干人走了过去。
    德政殿。
    李景真走进殿内跟浔逸弯腰施礼:“桑利王!不知您召唤景真有何要事呢?”
    “不着急,景真王子,你先入座,我们慢慢聊。”
    李景真瞟了一眼浔逸和伏怜,忧心忡忡的坐到了下方左边的位置。他的护卫也即刻跟着跪坐在李景真身后。
    此时六位新纳的夫人贵妃已经离开了议事厅内,她们的身份还不够在此听取太国后为她的公主选婚论嫁之事。浔逸还特意将沈之菡也支走了,他不太想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的行事手段多做想法,特意为之。厅内就只剩下伏怜和浔逸了。
    伏怜微笑着朝李景真问道:“景真王子,不知你可已娶妻呢?”
    “我于窴国同贵国的规矩一样,所有的王子在没有立储或是继位前都不会有正室之妻,因为这关系到本国未来的后宫命脉。”
    浔逸阴险的笑着,朝伏怜说道:“母后,你这么问人家景真王子可就不对了,这让人家多不好意思回答啊!”
    “无妨!桑利王客气了。”
    浔逸故意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开了一条路,他向李景真询问道:“景真王子,不知您的父君体魄如何呀?”
    “我父君年次你朝左国相,体魄硬朗,生龙活虎。有劳桑利王挂牵了。”
    “那就好那就好,本君听说于窴王的国后去年已经病逝,是吗?”
    “是啊,国后病逝后父君就再也没有提及立后一事了。”
    掌控了这个讯息后,浔逸满意的点着头。
    伏怜望着浔逸感到困惑极了,她不明白浔逸怎么突然问起了于窴国国主来了。正在迷惑之际,厅外护卫军大喊道:“两位嫡公主和四公主到。”
    浔汌和浔郁,浔鄯三位公主走进厅内,施礼道:“拜见国主,母后!”
    浔郁见李景真真的坐在了这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了。
    “你们三个坐到那儿去。”浔逸指着右边的三个位置说道。
    浔汌三人只得又乖乖的跪坐在右方的下个位置上,和李景真相互凝望着,礼貌性的微笑着。
    伏怜很想对自己的女儿做一件令她们满意的事,李景真在伏怜看来是一个很体面也很适合她们姐妹的人,她迫不及待的对浔汌浔郁宣布道:“汌儿,郁儿,母后很快就会为你们觅得如意郎君的。”
    浔逸害怕伏怜逆了自己的心意,在伏怜话音刚落之时他就打断了伏怜的话,对李景真说道:“两位嫡公主,本君刚刚问过景真王子了,于窴王李贞体魄健朗,正值壮年,他的国后去年病逝了,后位一直空缺,你二人现在商议好谁嫁去于窴国,四公主姬浔鄯为媵侍一同嫁去于窴国。”
    浔汌听后很镇定,只是很讽刺的一笑。
    浔鄯显得有些焦急无措。浔郁的内心简直就是要奔溃了。
    更尴尬的人是伏怜,听到浔逸这么宣布她更加不知所措了,感觉自己被浔逸摆了一道,但当着李景真的面她又不得不克制自己愤怒的心。
    伏怜感到有些愧疚,她惭愧的将目光移向了浔汌跟浔郁,她发觉浔郁此时看自己的眼神全部都是恨意。
    浔郁瞬间变得泪眼盈眶,斜视着伏怜,念道:“母后,这就是您你为我们寻觅的美好姻缘吗?”
    伏怜很想解释,嘴巴抽动着但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念道:“郁儿,母后……”
    李景真不禁将头低了下去,他也感到急张拘诸,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浔逸再三相逼道:“两位公主姐姐,你们嫁到于窴国去是去当国后,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景真王子,本君想将我桑利国的嫡公主嫁到你们于窴国去,于窴王不会不满意吧?”
    浔汌忍着这口气,拳头捏的紧紧的。
    李景真深呼吸了一下,无奈的拱手道:“桑利的嫡公主若是愿意嫁到我们于窴国去,父君一定会很开心也会把她封为国后的,倘若这桩婚事真的定下了,那景真就立刻归国通知我父君,让他派使臣前来下聘,于窴国不失嫡公主之礼才行啊。”
    浔逸满意极了,笑言道:“景真王子真是爽快之人,好,本君准许你立刻归国与你父君商议,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但愿你于窴国能感受到本君的诚心才好啊。”
    李景真起身走到中央施礼道:“景真明白,告辞了!”
    转身那刻,李景真还特意看了一眼浔郁和浔汌,此时此刻浔汌和浔郁竟然看不懂李景真的面貌了,刚刚还在她们面前那么谦谦公子的想跟她们一起同游生产坊间,现在立即就变得有些落井下石的样子了,他明明知道浔郁,浔汌都不愿嫁给他的父君,可他却急着跟浔逸定下这门亲事,想必他回去就能跟他的父君邀功,能娶得桑利国那么年轻貌美的嫡公主于窴王李贞还不得偷着乐了。
    李景真走出去后,浔汌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愤怒的将身前的桌几一把推翻,和浔郁浔鄯同时站起,浔汌怒视着伏怜跟浔逸,道:“这门亲事你们答应下来了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姐妹绝不会嫁给于窴王的。”
    说完三姐妹就准备往外走去,浔逸愤怒了,他拍桌站起大吼道:“岂有此理,反了你们了,来人。”
    只见岳凉庭带着大批的前垫护卫军上来包围住了浔汌三位公主,护卫们都纷纷的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三位公主。岳凉庭见这阵仗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于心何忍对三位柔弱的公主下手呢?
    伏怜气急败坏的走下说道:“住手,不许动哀家的女儿,都住手!”
    伏怜使劲的推开两边的护卫。
    浔逸走到中间,对三位公主说道:“你们听着,为了桑利国,你们必须得有人做出牺牲,于窴国作为绥服的四大国之一,此番南部边境的战事与他们息息相关,你们若是不去和亲,于窴国必定对我桑利国有所戒备,这对于我们征战邻国极为不利,你们懂吗?”
    浔汌回身仇恨的望着浔逸,答道:“征战邻国那都是你的野心,凭什么要让我们来做出牺牲?”
    浔逸带着满腔杀气,左手将浔汌旁边的伏怜一把牵开,右手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在了浔汌的脸上,浔汌被浔逸这一巴掌打得摔倒了地上。
    “汌儿……”
    “汌姐姐!”
    伏怜跟浔郁,浔鄯都着急坏了,浔郁和浔鄯更是含泪护着浔汌。伏怜很想搀扶起浔汌,她在想浔汌跟浔郁一定恨死自己了,她又很想跟两人解释这不是她的本意,可一切都发生得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看着浔汌和浔郁抱头痛哭的模样,伏怜此刻心痛了。
    伏怜回身疯狂的推着浔逸,大声喊道:“哀家说了不许动我的女儿,不许动我的女儿…”
    浔逸最见不得女人发疯,他双手紧紧的抓住伏怜的双臂怒斥道:“母后,姬浔汌对本君不尊,这是她该得的下场。您若再跟着她发疯就休怪逸儿无情了!”
    伏怜凝望着浔逸的双眸,此刻她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从小宠溺的儿子极为陌生,伏怜的气势立马就被浔逸给吼了回去,她甚至有些惧怕自己的儿子了。伏怜心痛的挣脱出浔逸的双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浔汌面前,伏怜欠身跪在浔汌和浔郁面前,颤抖的双手也伸向两人,泪流的哀求着:“汌儿,郁儿,这真的不是母后的本意,母后怎么舍得把你们嫁给一个年纪老得能当你们父亲的人呢?”
    浔郁跪着爬到伏怜面前也哭着哀求着:“那母后您收回成命吧,一切都还来得及啊!”
    伏怜哀声抽泣着,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插手她们的婚事了,为了浔逸稳固的江山,她也只能忍痛默认了这次的和亲,在伏怜的心中,世间最重要的事始终还是她的儿子的事。
    “这件事本君已经答应景真王子了,现在恐怕他也已经启程回于窴国复命了,你们二人必须得有一位嫁过去完成这次和亲的使命。”
    浔郁痛苦的哭泣着闭着眼睛,满腹哀伤在心间窜动了个遍,浔郁回头看了一眼浔汌和浔鄯,姐姐妹妹都在哭泣着,无人能助。浔郁扭头看着伏怜,低沉的问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伏怜看了一眼浔郁后,哭泣着低头不语。
    “呵呵,好,母后,浔逸,我答应和亲,但我恳请你们放过浔鄯,不要让她做媵女陪嫁过去。”
    伏怜刚想点头答应,浔逸却说道:“不行,嫡公主出嫁怎能没有媵女陪嫁呢?这也是本君答应景真王子的事,姬浔鄯必须做媵女陪嫁。”
    浔郁忍无可忍,气得咬牙切齿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指着浔逸怒喊道:“姬浔逸,你不要过分了!”
    浔郁这一举动让岳凉庭和所有前垫护卫军不得不加紧了防备。
    岳凉庭将浔逸护在身后,心痛的劝诫道:“郁公主,你不要冲动,伤了国主你讨不到便宜的。”
    满腔愤恨的浔郁眼神里对浔逸全都是杀气,浔逸却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岳凉庭的身前,念道:“大统领何必如此紧张?就凭她恐怕还伤不到本君分毫了。姬浔郁,你最好乖乖的给本君嫁过去,你让本君失信于于窴王本君定饶不了你!”
    浔郁痛心的放下了拿剑指着浔逸的手,她转动了一圈,扫视了一圈这殿内的人,万分悲痛的浔郁看着地上的浔汌和浔鄯,再望着自己的母后伏怜,心里只剩下绝望了。痛心的朝她们微笑着,说道:“汌姐姐,鄯儿,你们保重。”浔郁拿起手中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个人站在了最中央。
    “郁儿,不要!”伏怜和浔汌见浔郁要自尽吓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都别过来!”
    “郁姐姐(郁儿),不要啊…”浔鄯扶着浔汌站起站在一边哀求着。
    痛彻心扉的浔郁对自己身上这种不公的待遇早已经丧失了信心了,让如此心高气傲的她去伺候一个老头子比让她死更难,浔郁双眸被泪水包围,看着伏怜和浔逸说道:“你们要逼死我,那我成全你们,母后,若有来生,我希望自己再也不要做您的女儿,也不要跟姬浔逸沾上任何关系,母后,郁儿恨你!”
    说完,浔郁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浔汌和浔鄯的身上,还朝她俩微笑着,似乎在对她们说:“别了,我的姐姐妹妹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伴着那冗长的微笑,浔汌和浔鄯就眼睁睁的看着浔郁拿剑抹了脖子后倒在了地上。
    岳凉庭跟伏怜都神情呆滞了。
    浔汌和浔鄯急忙奔跑上前抱住了倒地的浔郁,她脖子间的血不断的冒出,嘴里却还含着一口气,吞吐的念道:“告,告诉樾,樾姐姐,她,她有能力坐上国主之位,不,不要让姬浔逸膨胀,他,他就是,是岚芬国相嘴里的魔君…”
    浔郁含着最后一口气把自己临死前的感想说了出来,她死了,她倒在了浔汌的怀里。
    “郁姐姐…”
    “郁儿…”
    任凭浔汌跟浔鄯如何呼喊,浔郁终究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再也没有醒来过。
    浔昭死了,现在浔郁也死了,六个姐妹已经死了两个了,而且都还是处在这种如花似玉的年纪,多么可惜的生命啊,她就这样陨灭在世间了!
    伏怜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奔溃了,她也感觉自己提不起自己的步伐,离浔郁尸首的距离不到五米远,她感觉自己走了一个漫长的世纪才走到浔郁面前,伏怜痛心的给自己的女儿跪了下来,拉着浔郁的手哭喊着:“郁儿,郁儿,母后对不起你,你醒醒,你醒醒啊!”
    浔汌紧紧的抱着浔郁,泪眼模糊,对伏怜轻声又痛心的问道:“您和您的儿子把自己亲生的女儿给逼死了,您满意了吗?母后!”
    伏怜痛苦的抽泣着,浔汌没有再理会伏怜,她将浔郁背在背上,站起对伏怜说道:“您的德政殿太高贵了,郁儿不想死在这儿,我要带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母后,汌儿在这想最后对您说一句话,您若是再逼汌儿跟鄯儿嫁给于窴王,您就没有女儿了,郁儿现在的下场就是汌儿的明天,请母后成全。”
    说完后,浔汌背着浔郁跟浔鄯越过伏怜跟岳凉庭走出了德政殿议事厅内,留下伏怜跪在地上独自凌乱着。
    伏怜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她颓丧的跪坐在地上,背朝浔逸念道:“汌儿说哀家逼死了郁儿,哀家和你联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儿,哀家只有汌儿这一个女儿了,逸儿,如果你还想继续逼死汌儿,那郁儿的今日也就是哀家的明日!”
    被伏怜以性命相要挟的浔逸气得咬牙切齿的拂袖而去了。
    这一场闹剧全被岳凉庭看在眼中,他在心里悲痛的默念着:“国主,您真不该就这么倒下了,您的几位公主一个个的都在蒙难难以抽身了!浔逸真的是毁天灭地的魔君吗?”
    王宫门口,李景真和他的护卫随从队伍正要出发赶回于窴国,李景真刚要走向马车上,就听见有人呼喊。
    “国主到!”
    李景真侧头一看,是桑利王姬浔逸的撵轿来此,李景真赶忙走下马车走到下方等候着浔逸靠近。撵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李景真面前停下。
    “参见桑利王!”
    浔逸闷闷不乐的走下撵轿,不知该如何启齿,显得有些犹豫。想了半晌后,愁心的说道:“景真王子,你不必着急回于窴国跟你父君报喜了!”
    李景真察觉事情有变,立马就变得严肃起来了,问道:“这是为何?”
    “你离开后,就在刚刚,要嫁入你们于窴国的嫡公主姬浔郁自杀了!”
    “什么?浔郁公主自杀了?”
    “是啊,她威逼母后不成,就自杀了!”
    李景真心里感到有些混乱了,但始终还是不甘心:“国主,浔郁公主自杀了,不是还有浔汌这位嫡公主吗?”
    “姬浔汌的主意也不要打了,她们姐妹情深,很显然姬浔郁就是替她们姐妹死的,浔汌公主临走前给本君母后撂下狠话了,若再逼她嫁到于窴国去,她的下场就会跟姬浔郁一样,然后母后就威逼本君,说本君若是再逼姬浔汌,那她也会自杀了,本君不想嫁个公主出去把太国后的命也搭进去了,反正你也还没回去,这桩亲事就当本君没说过,景真王子,如何?”
    李景真听着内心其实是满腹的怨怒,但这还是在桑利国的地界,他只得忍下,浔逸看了一会发觉李景真的脸色很难看,不得不对他做出了一些补偿。
    “景真王子,你也不必如此沮丧了,虽然和亲不成,但本君会为自己失诺与你们对你于窴国做出一些补偿的,现在本君就赠你黄金百万两,民具文辞品具五万件,如何?”
    李景真在心里衡量了一番,将自己心里盘算已久的事说了出来。
    “国主,景真不想要您的钱财,既然与我父君无法和亲,那你可否将另一位公主与我李景真联姻呢?”
    “你想要谁?”
    “姬浔骊!”
    浔逸淡然一笑:“姬浔骊?”
    “是。”
    浔逸心里在想着李景真可真是不简单了,还说自己不想要他的钱财,他这番开口简直就是要了桑利国的国库了。
    “景真王子,你不是不知道姬浔骊是我们桑利国官商的大掌柜吧?你想带走她这是不可能的。别说你不想要本君的钱财,你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你把我桑利国的财神爷带走了就什么钱财都来了!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精妙极了。”
    李景真拱手施礼解释道:“国主,景真这个请求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景真心里是真心喜欢浔骊公主。”
    “你再喜欢她也没用的,她可自幼就与我朝镇北将军诸鸢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人早已生死相许了,你让她跟你去于窴国那也是逼得她去死。”
    李景真了解了这些后,心如死灰。他哀伤的念道:“如此清纯佳人却不为我李景真所得,造化弄人啊!”
    “景真王子就不要拘泥于一个女子身上了,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区区一个女子何足挂齿呢?景真王子,本君无法与你于窴国和亲,但不代表我敬你于窴国的诚挚之心不在,还望你带回本君赠给你父君的礼告知你父君我桑利国的诚心啊。”
    “景真明白,国主,告辞了!”
    “景真王子一路好走。”
    李景真听明白了浔逸嘴里的这一句“一路好走”,拿走他这么多钱财他必定会数倍拿回来的,李景真转身上马车后他能感受到自己背后有一股阴凉的感觉环绕,那就是浔逸的眼神。
    正如李景真料想的那样,看着李景真走上马车和离去的队伍,背后浔逸的眼神还有他那洋溢在嘴角边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在心里默念着:先给你们点甜头让你们尝尝,安抚了你们的心本君才能收服邻国,兵临天下。
    另一边,浔汌和浔鄯背着浔郁的尸体回到了城内守城军的军营内,浔汌,浔郁跟浔鄯浔昭都是后垫大军的中军大将,因此她们死后都是可放在军营内接受军营中将士的祭拜。浔汌知道浔郁生前很恨伏怜,因此她没有让浔郁在德政殿接受悼念,而是将她带回了军营里。
    浔郁出事后,岳凉庭就赶忙通知了李岚芬,澹台昊和德阳殿里的浔骊,四人带着赤龙也是马不停蹄的从王宫里赶到了军营里。
    靖昭城守城的后垫大军军营就建立在城门内不到十里地的郊外地。有一望无际的营帐和校场,还建有几座谈论军务的大厅。
    浔郁的尸首就摆放在这座大厅内,大厅内外的将士都是头戴一寸宽的白色祭殇丝带,这是说明大军中有级别较高的将领去世一种悼念形式。尸首旁的浔汌和浔鄯也带着祭殇丝带,跪在浔郁的尸首旁,泪流不止,筋疲力尽!
    不久后,李岚芬,岳凉庭和澹台昊及浔骊赤龙赶到了厅内,当浔骊见到了厅中央浔郁的尸首后感到触目惊心,还有些惊魂未定,不仅仅是浔骊,包括李岚芬跟澹台昊赤龙都是如此,又一个如花年纪的公主殒世了,多么让人痛心啊!
    浔骊还未走近浔郁的尸首,看着浔汌和浔鄯跪在地上的背影她都感觉到她们的痛苦不堪,得到这个消息浔骊就是一路哭过来的,她伤心,痛心,但是此时此刻她告诉自己:不能都被击垮了,再痛她也一定要扶持自己的姐姐们走过去。
    浔骊跪在浔汌和浔鄯的中间,痛心的将左右两边的浔汌和浔鄯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哭泣。
    “浔郁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活着不比让我们天人相隔的好吗?”
    浔汌和浔鄯更加哭的伤心了,她们靠在浔骊的肩膀上不断的抽泣,浔骊轻轻的扶起了浔汌和浔鄯,跪着往后挪移了两步,姐妹三人跪在一起,浔骊拉着浔汌和浔鄯的手安慰道:“两位姐姐,别哭,别哭。”
    “郁儿为了保护我们,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跟母后和浔逸抗衡,我真的好恨好恨母后跟姬浔逸!”浔汌愤怒的哭泣着。
    浔骊再次痛心的抱着浔汌的头,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浔汌靠在浔骊的怀中越哭越伤心,浔骊跟浔鄯也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姐妹三人只能就此痛哭一团。
    身后的李岚芬,岳凉庭和澹台昊,赤龙全都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难受至极。岳凉庭冷清的叹息道:“谁来帮帮这几位可怜的公主呢?”
    澹台昊虽然对几位公主没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但想到她们都是姬长治的骨血,都在历经着生离死别之痛,心中也难免有些感伤,他拍了拍岳凉庭的肩膀,说道:“几位公主就先交给你们了,我去置办郁公主的后事,让全军吊唁。”
    岳凉庭点点头后,澹台昊便离开了。
    姐妹三人抱头痛哭了许久,李岚芬和岳凉庭赤龙三人才走了上去。
    李岚芬墩身在三人面前,愤愤不平道:“浔逸竟然逼死了自己的亲姐姐,太国后竟然也让这种事发生了,简直令人发指。”
    “岚芬,别说这些了,她们已经够难受的了。”
    见李岚芬和岳凉庭都墩身在自己的面前,浔汌和浔鄯才停止了抽泣,浔骊将两个姐姐都扶着站了起来,大家都望着浔郁的尸首。
    赤龙站在旁边念叨着:“人若能起死回生就好了!”
    “都能起死回生人世就太和谐了,更没有什么轮回定律的了,生有死,死亦有生,生生死死,不过是凡人所历经的劫难而已,无所畏惧,只看你在生的时候做了什么对生命有益之事。”
    此时此刻,姐妹几人谁还有心思来参悟李岚芬的道论呢?
    然而浔骊时时刻刻都具备着一颗能承受所有的强大内心,生死来临之前她会做好准备迎接,但来不及准备的过后她都能坦然的接受所有的分离,她告诉自己:所有已经发生了的事都没有再改变的可能,人只能坦然的面对生死,面对离别。
    所以,浔骊立马就能参透李岚芬的道论,不是她无情不惜感情,而是她要用最强大的心来捍卫活着的人。
    浔骊向李岚芬和岳凉庭问道:“岚芬,凉庭叔父,郁姐姐的后事就在军营内操办吧?”
    岳凉庭答复道:“放心吧,右国相已经去安排了。”
    “嗯。”
    “赤子骊,我建议先将郁公主的尸首装入棺椁,但先不封棺,因为樾公主两日后就能到达靖昭城了,她没能见到昭公主,能最后见一眼郁公主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李岚芬很想让公主们的死激起浔樾心中的仇怨,更想浔樾反抗,因为李岚芬明白,若是浔樾一直这么软弱,她自己都有可能会死在浔逸的手中了。
    浔骊忧心忡忡的答道:“这见了郁姐姐的尸首会是安慰吗?这不会让樾姐姐陷入更深的痛楚之中吗?”
    “你不必担心这些,她与你们姐妹没有什么不同,发生的事始终都是要面对的,至少你们姐妹都在一起,不是吗?”
    浔骊点着头,应了李岚芬的话。姐妹几人决议将浔郁的尸首先装进棺椁,等待浔樾几人的归来!
    德政殿。
    伏怜坐在厅内的座榻上像是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太国后的威仪在,但她自己身上的那种端庄之气却不在了,伏怜有气无力的盘腿坐在座榻上用手靠在边上栏椅撑着额头,脸颊上的两行泪不断的流,不断的流…
    厅内下方跪了一地的宫女,低头不敢凝视伏怜。
    此时伍尘走近伏怜身旁,跪禀道:“禀太国后,汌公主把郁公主的尸首背到了城门内十里郊外的后垫守城大军军营中,据悉右国相已经在军中给郁公主主事后事了。”
    听后,伏怜微闭双眼,心痛写满全脸,她独自哀怜道:“哀家的女儿死后哀家都不能祭奠,我伏怜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天呢?”
    “太国后,右国相主持大局,没人不让您去吊唁郁公主啊!”
    “不,哀家不能去,哀家心中有愧,我对不起我的女儿,我无法忘却她自杀前看我的眼神,无法忘却她自杀前对我说的“我恨你”这三个字,哀家不想她死后都不安宁,哀家不能去吊唁,不能去呀!”
    见伏怜这般痛哭流涕,伍尘想到了许多过去两位嫡公主身上不平等的事,她都觉得伏怜太过于偏向自己的儿子而忽略了自己的女儿,如今还逼迫她嫁给一个能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想想这一切也是伏怜自己自作自受了,伍尘心里说道:早知今日,当初何苦要这么待自己的女儿呢?少国主真的是一个值得您这么维护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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