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元二十八年,八月十五日。
麦浪芳菲莺话共艳,桃谭秾郁鱼水合欢,秋桂香农月圆花好……
靖昭王宫,国主大婚…
两天前,王宫就开始大摆喜宴,桑利国作为绥服首屈一指的大国,桑利王三世姬浔逸大婚自然而然成为绥服一件重大之事,所以两天前就有绥服其他国家的王子或是使者前来道贺,一时间风头无俩。
八月十五是月圆之日,这日也是纳娶的黄道吉日。
白日,在十多个国家的王子和使者的见证下,浔逸和镇西将军独孙女沈之菡举行了隆重的婚庆仪式。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十六岁的沈之菡就是如此一个绝代佳人。
这日,议政大殿前阶梯铺满了长长的红毯,一直延伸百米之外,两旁坐满了了邻国贵客与本朝文武百官,百官和宾客分左右两边而坐,浔骊,浔汌和浔郁浔鄯都在左边的百官席间坐着。最外围更是被前垫护卫大军包围看守,阵仗十分的威严。
沈之菡头戴贵重的凤冠,冠下飘零着一排红色珍珠珠帘微微的挡住了她的脸颊,从珠帘的缝中,沈之菡美貌的脸颊依然清晰可见。她与浔逸都是红色锦缎秀制的龙凤长袍着身,共同牵引一株红色锦缎花绸从下往上走着。他俩的身后还跟着六位新晋贵妃,都是同沈之菡一同纳入后宫的妃子。
上方便是设立的国主,国后跟太国后的坐的位置。伏怜满面春风的站在上方左边的位置等候着浔逸和沈之菡的到来。
浔逸牵引着沈之菡走上顶端后,两人回身观望下方的所有人员。身后的六名妃子也站在了一旁。
下方左边的百官叩首拱手施礼道:“恭祝国主大婚,良缘永结,麟趾呈祥。”
下方右边的邻国宾客拱手施礼道:“恭祝桑利王大喜,百年偕老,麟趾呈祥。”
浔逸得意的嘴角上扬笑着。珠帘后的沈之菡依旧落落大方,笑不露齿,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
“诸卿请起!”
“谢国主。”
“今日是本君大婚之日,也是桑利国立后之日,沈氏独女沈之菡高贵脱俗,蕙质兰心,大方得体,乃当朝最适合国后之位的人选,在本君与沈之菡大喜之日,特册立为本君的国后,望之与君齐心,掌管后宫,与本君共同扶持桑利国,共建桑利国昌盛的明天。赐国后凤印!”
伍尘将国后凤印的锦盒端到伏怜的面前,伏怜接过凤印对沈之菡说道:“此后你就是除哀家以后,后宫的第二女主,望你牢记宫规宫训,辅佐国主,共建桑利国繁荣。”
沈之菡屈首捧接凤印:“妾身谨记太国后教诲。”
接过凤印后,浔逸和沈之菡伏怜都跪坐在上方设立的位置后。
随后便是太监拿着锦帛诏书宣读着六位妃子的名号和册立的封号。
“侯服南盘伏氏四堂玄孙女,伏月,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奔逸绝尘,与君携好,册封为惠妃。”
……
就在太监念着其他妃子的封号之时,下方右面的邻国宾客开始窃窃私语了。
一个随行的护卫朝他身边的王子问道:“景真王子,桑利王二世姬长治已经死了吗?”
这位景贞王子便是于窴国的二王子李景真,是李代真的王兄。
李景真斜望着上方的浔逸,不怀好意的笑着答道:“没死吧,据说姬长治已经是个废人了,所以才将国主之位传给了姬浔逸这个魔君。”
“魔君?景真王子为何这么称呼他呢?”
“姬浔逸这个家伙跟他父君的品性真是天差地别了,桑利国南部有四国为争国土而发起动乱,你猜姬浔逸是怎么做的?或是你想想姬长治会怎么做?”
“邻国发生动乱,强国当然是出兵平息战乱了!”
“是啊,可姬浔逸却没有这么做,他派了他们的镇南将军正在一步一步的吞并邻边四国,抢夺他们的城池占为己有。”
“啊?那姬浔逸这不是犯了二十多年前莎车国跟咱们国国主那样的错误了吗?他这么做岂不是要被西界判堂大殿审判了?”
“本王子也期望着他尽快带着桑利国走向这一天呐,这样他桑利国就要面临大笔数额的赔偿了。可本王子总觉得这个姬浔逸又不是这么愚蠢之辈,似乎他还潜藏着巨大的能量一样,桑利国的后垫大军有多强悍早在姬长治的手中就见识过了,怕就怕他会不顾一切的真把那四国给吞并了。”
“对啊,桑利国南部越过现在发生战乱的这四国就是我们于窴国的领土了,这对我们于窴国很不利呀!”
这名护卫的话让李景真陷入了迷乱当中了…
在一片宣召声中,宾客面前的婚宴仪式跟册封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在浔逸牵引着他的国后沈之菡离开了这里后,伏怜还一直留在上方观望下方宾客席间的各国王子跟使者,她在找寻是否有适合自己两个公主的如意郎君,目光搜索了一番后,李景真出现在了伏怜的目光中,见李景真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伏怜立即就回头询问伍尘。
“那是哪国的王子?”
伍尘放眼观望一番后,回忆起前两日他国宾客前来送贺礼时的名单上写着的名字,伍尘确切的答道:“那是于窴国二王子李景真。”
“于窴国?二王子李景真?“那就是左国相李岚芬的母国了?”伏怜边望着李景真边念叨着。
“是。”
“于窴国?那也是仅次于桑利国的一个大国,应该可行!”
伏怜的心中有了一个算盘,她望了望浔骊身旁的浔汌和浔郁,她发现李景真还真的在往她们几个公主身边走去,伏怜便一直在上方观望着。
所有大臣和宾客几乎都在撤离,下方左边,李景真和自己身边的护卫走到浔骊四姐妹面前,微笑着对浔骊几人询问道:“不知几位哪一位是浔骊公主呢?”
浔骊十分的好奇:“我是姬浔骊,你是?”
“啊,我是于窴国二王子,李景真。”
浔骊顿时就察觉到他的名字与李代真只有一字之差,马上就露出了笑颜,开心道:“你是九王子李代真的哥哥吗?”
“是啊,他正是我的九王弟。”
浔骊开心极了,立马就问道:“代真他还好吗?”
“九弟他很好,知道我要来桑利国给你们的国主贺喜,他还特意托我带了许多于窴国的特色膳食给你,这两天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你,所以就前来冒昧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
“那不知骊公主住在哪座宫殿呢?晚些时候我让我的护卫给你送过去吧。”
“浔骊住在德阳殿里,有劳景真王子了!”
李景真非常有风度的欠身躬腰答复道:“举手之劳而已!那我先告辞了。”
“景真王子慢走!”
伏怜察觉到李景真除了跟浔骊说了几句话之外,甚至都没有看其她三位公主一眼,伏怜气愤的拂袖而去。
李景真和他的护卫离去之时,正巧李岚芬看到了他的侧颜跟背影,李岚芬顿住了脚步一直在望着李景真的背影,他的心里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了,这可是自己的亲侄孙呀,可他却没有瞧自己一眼,李岚芬多想上去跟他说句话,可李景真走得非常的快,瞬间就消失在了宫殿前。
带着满心的愧疚,李岚芬也独自离开了。
白日的庆贺大殿过去后,又迎来了夜晚的烛辉锦绣洞房时刻。
国主寝宫内布置得喜庆不已,“枣”“生”“桂”“子”的果盘摆满整个桌几,烛光映照后的床榻上,坐着一位戴凤冠霞帔的美人。
镜中貌,月下影,静珠不动凝两眉,铅华消尽见天真…
浔逸跨着优雅的步子来到了沈之菡的身前,他面无表情的伸手轻轻捏着沈之菡的下巴瞅着沈之菡的面容,微笑道:“别人一直说本君的父君娶了绥服第一美人,慕连婵老了,国后这张脸才是当之无愧的绥服第一美人脸啊!”
沈之菡有些惧怕浔逸的笑容,她赶忙起身下跪给浔逸施礼:“之菡拜见国主!”
浔逸依旧保持着他那坏坏的笑容,道:“今夜可是本君与国后你的洞房花烛之夜,你这么畏惧本君可不行啊,本君给你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你头上的凤冠取下后来给本君褪衣。”
“是,国主!”
沈之菡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浔逸端详的坐在了床榻边沿一直微笑的望着沈之菡,她只得走到镜台前召唤门边的两位宫女将凤冠发饰都取下。
随后,沈之菡褪去了自己的装束就站到了浔逸的身前,又咽了咽,鼓起勇气坐在浔逸身旁开始褪去浔逸身上的衣物。
两名宫女将床榻两边的丝帐放下后,便离开了他们的寝宫。
沈之菡呼吸急促,甚至手都在颤抖,浔逸望着她都心急了,一把抓住沈之菡的手问道:“你还在害怕本君是吗?”
沈之菡恐惧的摇头答道:“没有,国主!”
浔逸又镇定的强颜微笑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沈之菡的脸颊上的碎发,慢慢的将头凑过去轻声在她耳边叮咛着:“你不敢脱本君的衣物那今夜就本君服侍你好了。”
浔逸温柔的缓慢的解开沈之菡腰间的束衣带,缓缓的褪去了她的衣物,沈之菡的整颗心几乎都要蹦出来了,浔逸轻轻的将她放置在床榻上,脸颊凑近几乎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再次低吟道:“本君是你的夫君,不要畏惧本君,过了今夜,你就是本君真正的国后了。”
带着满腔的抗拒之心,沈之菡就这样和浔逸度过了她惧怕的“良宵之夜。”
另一边宾客住的宫殿瑶池宫殿门前,这边的宫殿一般是接待他国使者居住的宫殿,李景真的护卫跟在他身后手上提着两个提篮跟两串纸包的食物走在宫殿前的墙角下,夜空十分的明亮,他们俩的面前忽然就站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李岚芬。
“景真王子,可否与我相谈几句呢?”
李景真看着李岚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问道:“你是谁?”
“桑利国左国相,李岚芬!”
李景真在李岚芬离开于窴国之时已经有五六岁了,在自己父君的唆使下,他对李岚芬这个名字是有印象也是带有恨意的,他立马就明白李岚芬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了。于是李景真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叮嘱道:“你去把代真的礼物送到德阳殿吧。”
护卫有些担心担忧李景真的人身安全,更有些不情愿:“这…”
“放心吧,左国相是本王子的朋友,不会伤害本王子的。”
“是,景真王子!”
护卫离开后,李景真移挪着步伐打量了一圈李岚芬,感慨道:“原来你就是我于窴国出走的国父李岚芬啊,不,本王子该称呼您一声叔国公吧!”
李岚芬淡淡的一笑:“我早已是出走的李氏之人了,这声叔国公受之有愧,你还是称呼我为左国相吧。”
李景真看得出李岚芬丝毫就没有后悔过离开于窴国,他也感到有些气愤,继续愤愤的问道:“那左国相在桑利国一定过得很好吧?”
李岚芬把李景真全然当做是晚辈在交流,他哀愁的轻摇着头,道:“现在不好了,我追寻的五服之主倒下了,他更不会成为五服之主了!”
“五服之主?你的脑子是烧坏过了吗?你还在做你的天下归一的春秋大梦呢?你醒醒吧,五服是不可能统一的。为了你的这个虚无缥缈的梦,你离弃了自己的国家,至今孑然一身,我就纳闷了,你图什么呢?”
“不图什么,只因星象告诉过我,天下会有一个五服之主出现,就为了一饱眼福而已!”
“真是有病!”
被李景真辱骂的体无完肤的李岚芬丝毫没有动怒,仍旧小声小气的念道:“也许你无法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五服若是归一,天下便能得到更好更优越的统治,天下的贫富之差不会那么大,国土得到均匀的分配,人人都能靠自己的劳动跟智慧养家糊口,没有剥削压制,没有艰苦的奴役,那样的天下才是最好的天下。”
李景真仍旧觉得天下那么大,永远都不可能像李岚芬说的这样发展,他也不想再与他辩解,就将话题转移了。
“你的天下论除了你自己也无人能理解了,你说的这些也与我无关,我就想问你,背弃自己的国君和国家及宗氏,来到异国他乡追寻你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你后悔过吗?”
李岚芬轻轻的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你的父君不是我理想的国君,我们于窴国也走不出我理想的国君来!”
“既然你这么瞧不起李家宗氏的人,那你来找本王子做什么?”
“我不是瞧不起李家宗氏的人,我也一直还把自己当李氏的人,当景真你是自己的亲人,所以才来找你!”
李景真失望极了,他走到李岚芬的鼻子前,愤恨的说道:“你不配!”
说完李景真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亲侄孙完全不理会自己,李岚芬站在原地暗自伤神着,这是他无法改变的事情,也只能劝自己看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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