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服天下之堃城戚歌》“第一百五十六章 刁难”

    
    澹台府。
    浔骊出逃的第二天…
    澹台府依旧是重兵看守,府门前的街道被前垫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还对往来的百姓女子进行盘查。澹台淳和诸鸢走出澹台府的大门,带兵看守的周副统领即刻迎上前去搭讪。
    “哟,两位少将军,你们又要出府了?”
    澹台淳气势凌人的答复道:“怎么?你们上这是来看押我们的吗?我们是不是进出府邸的自由都没了?”
    “怎么会呢?少将军多虑了,这是你们的家,你们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在下怎么管得着呢?”
    “管不着你还阻拦?”
    “没阻拦没阻拦,只是跟二位少将军打声招呼而已!”
    澹台淳气愤的怒骂了一句:“真是条看门狗!”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
    周副统领眼神里充满了怒恨,对着两人的背影念道:“哼,总有一天本统领会让你们知道你们这些守边境的狗还不如靖昭王宫的一条看门狗!”
    ……
    诸鸢和澹台淳离开不到一刻钟,金猊跟火蛎就出现在澹台府对面的屋顶上,两人匍匐在屋顶纵观澹台府门前的动向,被眼前的一幕给气得怒火朝天。
    火蛎抱怨道:“岂有此理,这个暴君是不是一条活路都不给咱们赤子骊留了?竟然派兵驻守在澹台府!”
    “他怎么会给骊公主留活路呢?他巴不得他所有的姐姐都死掉才好。”
    “看来我们无法进去找少城主跟狼王子了!我们去找岳统领或是岚芬国相吧!”
    “去不去都没什么意义了,我敢笃定岳大统领府邸跟左国相府邸都有前垫大军驻守,少国主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骊公主能依靠的无非就是他们几个,他怎么可能只派兵在澹台府看守呢?”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回去先跟骊公主禀报,看她如何定夺!”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哎,这一去一回浪费一整日的时间了,长公主又多遭受了一天的罪了……”
    “长公主遭罪我比谁都着急,我只期盼她们姐妹都度过这个劫难!”
    两人飞离屋顶,在见不到追兵的小巷内穿行。
    火蛎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诧的说道:“对了,金猊,长公主不是带了一万军队回来吗?听说他们很厉害是不是?干脆我们让赤子骊去跟长公主的军队汇合,说明情况,然后让他们去解救长公主出来不就行了?”
    “你说天狼军?”
    “是啊!”
    金猊还以为火蛎想到的什么好主意,还停下脚步认真听了半天,感到失落极了:“行不通的!”
    “为什么行不通啊?”
    金猊为难的说道:“第一,号令天狼军必须得有长公主手掌心的狼符,能调动天狼军的只有狼符。第二,即便天狼军现在攻入王宫,你当少国主是死的吗?天狼军还没入王宫长公主恐怕就被杀了。你说怎么行得通?”
    火蛎失落的垂下了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么做才能帮到她们呢?”
    “先去左国相府跟岳统领的府邸查探一眼,再回城西农庄告知骊公主外头的情况吧!”
    火蛎不甘心的跟金猊又赶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左国相府。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仍旧没有赤子骊的消息,她到底去哪了?”李岚芬在府邸的大院内左右徘徊着,内心十分浮躁不安,每一个徘徊的步伐心心念念的全是浔骊,他不禁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此时诸鸢和澹台淳走进了大院内。
    “国相(岚芬)!”
    李岚芬回眸一看,是诸鸢跟澹台淳走来了,焦急万分的李岚芬迎了上去。
    “诸鸢,小淳,这一夜可有赤子骊的消息?”
    诸鸢和澹台淳满心期待的来到李岚芬府中,还指望他能有什么惊喜给他们,但一来就听李岚芬这么询问,两人都失落极了。
    “您都这么问我们显然也是没有骊儿的消息了?”诸鸢失望之极。
    三个男人都惆帐焦虑不安。
    一个是浔骊此生最钟情的男子,伴她半生的记忆。一个是最疼爱,最宠浔骊的男子,在浔骊的生命里也已有半生之久。还有一个是最看好,最相信浔骊的人。他们把自己内心最虔诚的担忧和祈祷都给了浔骊。
    过去的一天一夜三人都不曾有过浔骊的消息,三人便离府在靖昭城的各个大街晃荡,他们希望遇到浔骊,又不希望遇到浔骊。因为三人都知道自己身后跟了许多一批又一批浔逸的人,无论李岚芬和诸鸢澹台淳走到哪儿他们都会暗自跟随,因此他们三人只能在大街上晃荡,这也是给自己心理上的一种安慰。
    最痛苦的人便是诸鸢了。
    本以为等浔骊从甸服回来就能和她成亲了,历经戎吉的考验,历经商队的组建,历经姬长治身体变异,历经浔昭,浔郁之死,现在还历经浔逸的追杀,诸鸢表面性情冷静,但内心和澹台淳一样恨不得反了浔逸再杀了他。
    大街走着走着的诸鸢眼眶里不禁泛起了泪光,他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批前垫护卫军,他们还在阴魂不散的跟随着。诸鸢将拳头捏的紧紧的,恨不得退回去把他们都杀了。
    诸鸢每一寸心思在李岚芬面前都展露无疑,李岚芬安抚道:“冷静点,我们还需要留在朝堂上,如果连我们三个也成为了浔逸的追捕对象,那赤子骊跟长公主就彻底完了!”
    诸鸢和澹台淳有时会冲动,尤其是为了浔骊之事,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听从李岚芬的话,也只能忍受着所有一切!
    这条街走得格外的漫长,这一路,诸鸢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在想有什么万全之策能见到浔骊。
    诸鸢特别想念浔骊,更加担心她,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与浔骊相识的点点滴滴。从年少之时她掉落堃城的狼群堆里被自己救下,两人一路相识相知,再到自己对她产生的依赖和好感,到他离开堃城陪伴在浔骊的身边,再到浔骊去甸服当质子,最后回到靖昭,这一路走来,每一年的每一天,每一天的每一个时辰,浔骊时时刻刻都活在他的心里,虽然他总是在边境一直聚少离多,但两人心间那份坦诚从没有消失过。即便浔骊由始至终将自己的父君母妃跟姐妹,还有商队之事看得都比诸鸢重,诸鸢也对浔骊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初见之心。也正是浔骊这颗有情有义的心才深深的吸引着诸鸢,就算不是为了诸鸢自己,大义的诸鸢也仍旧觉得她待人处世的心最为可贵,所以她才被人成为“赤子骊”。
    诸鸢忽然想到在年少时,浔骊即将去当质子两人定终生的福地,那儿两岸景色犹如百里画廊,那儿有花有草,那儿是他们俩记忆中最美好的地方!诸鸢心里想着:那儿是自己心中最美好的地方,那在骊儿的心里是不是也是最美好的地方呢?
    诸鸢边走着心里默默的分析着:“我猜骊儿和火蛎她们一定在澹台府或是大统领府跟左国相府出现过,只是被守在那儿的前垫护卫军给吓回去了,若是骊儿能想到我与她定终生的地儿,我出现在那里的话身后也必定有追捕她的前垫护卫军出现,那我还是不能与她相见。可只有那儿才是最有可能见到她的地方,怎么办?”
    走着走着,诸鸢脑袋里似乎一下子通畅了,他又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骊儿,你可一定要与我心意相通,否则我都不知道去哪儿见你了!”
    诸鸢跟李岚芬和澹台淳商议三人分开行动,并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李岚芬和澹台淳都觉得可行,只要有一丝希望都得去做。就这样,三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分道扬镳了,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护卫军都茫然了,不知道三人在搞什么鬼,也只得三两成组的分开跟随他们了。
    诸鸢的想法就是他一个人来到了他与浔骊定终生的福地。一来到这片草地,他就躺了下来,现在来这不是等待浔骊,而是为了做样子给跟随他的前垫护卫军看,诸鸢在这足足躺了五六个时辰,快到天黑才离开这儿,他决意每天都来此躺着,躺到那些尾随他的前垫护卫军觉得他没有预谋不再跟随他为止!
    次日…
    金猊跟火蛎出去探寻诸鸢澹台淳的动静后失落而归,回到农庄孟大叔跟孟大娘的家中,刚一入院,浔骊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火蛎,金猊,你们见到诸鸢哥哥和淳哥哥了吗?”
    金猊和火蛎面无喜色,还很忧伤,被浔骊追问得双双垂落着头。
    “赤子骊,我们见不到狼王子跟少城主了,你都不知道少国主有多可恨,他竟然派兵驻守在澹台府。”
    火蛎说完金猊又紧接着宣告道:“不仅仅如此,左国相跟岳统领的府邸都有前垫军驻守,他们去哪都被前垫军跟随着,我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啊!”
    表面平静的浔骊内心实则早已接近了崩溃边缘了,浔骊心如火焚,如坐针毡,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曾经在甸服汉国当质子的时候被冤枉成杀人凶手要被砍头她都没有这么害怕无助过,因为那时候她的家人没有危险,所以她能平静的对待。而这一次,她最在意的人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又见不到诸鸢他们,没有人能帮助她。
    当她听完火蛎跟金猊的陈述后,转身之间泪水突然就滑落了下来。
    “一点都不意外,总觉得没有这么顺利!”转身后浔骊悲伤的感慨着。
    火蛎焦急上前安慰道:“赤子骊,你别灰心啊,我们会再去寻找机会的!”
    浔骊知道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想见到他们也根本就急不来的,她也想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先不要去了,火蛎,金猊,你们在孟大叔家先歇歇!”
    “我们在家你去哪?”
    “不去哪,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火蛎担心又着急的追问着:“一个人?我们陪在你身边吧!”
    “不用了,火蛎,我不会走远,就在这附近,我保证你们出去呼喊一声我随时能出现在你们的眼前来!”
    火蛎虽然很是担心又着急,但她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金猊劝导道:“骊公主,我知道你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未来的路了,这一带很安全,你去吧,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嗯!”
    就这样浔骊缓缓的往院外走去了,望着浔骊孤立的背影,火蛎始终放心不下!
    “她,走了?赤子骊出去了我哪在家坐得住啊?”
    “坐家里干嘛?万一真的有追兵出现在农庄里了呢?我们当然是悄悄的跟在她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行了!”
    “金猊,你真是太聪明了。”
    “走吧!”
    ……
    屋外的天地果然令人心旷神怡,际地蟠天的柔风轻绕指尖,舒适极了!
    说好在屋外走走的浔骊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赤龙跟孟冉抓鱼的溪流边上游。浔骊一个人站在溪流边望着静静流淌的溪水,心里默念道:“樾姐姐,你真不该把我推开自己被抓了起来,如果现在逃离的人是你,你一定有办法杀入王宫救出我和父君母妃来,可为什么逃出来的偏偏是我呢?你把这个难题扔个我,我根本就无能面对它!”
    心思惆怅,溪水依旧流淌,像似毫无感情的奔走,无法挽留…
    浔骊呆呆的望着水面许久许久,眼睛里总是微微泛着泪光,站累了,她忽然在溪流边躺了下来,当她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的那刻,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诸鸢的面容,因为诸鸢是她最想依靠的人。
    “诸鸢哥哥…”
    有一种幻觉貌似诸鸢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因为这是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浔骊躺着忽然就侧头一看,诸鸢真的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诸鸢甜甜的微笑着喊了一声:“骊儿!”
    “诸鸢哥哥!”
    浔骊幻想出了诸鸢就躺在自己身旁,这一刻她记忆犹新,这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那时候,他们俩都年少,她要去甸服当质子了,诸鸢带她从王宫西门奔离跑了近五里的路,她和他就在他们定情的福地躺着,两人仰天侃侃而谈!浔骊依稀还记得他们聊了些什么,但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最后那句“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就到这里来,我一定会在这里等你的!”
    浔骊茅塞顿开,突然一坐起,她对着身旁的空草地说道:“诸鸢哥哥,谢谢你!”
    浔骊已经找到了答案了,她飞快的往溪流下游奔去,只想立即奔赴到诸鸢的身边去!
    当她面露笑容奔跑到下游之时,她看到前方有一个小男孩在拿着一根树枝在练武,一招一式都铿锵有力,像似一个练了好久功夫的人。浔骊仔细一看,才发觉这个小男孩正是收容她们的孟大叔的孙子孟冉,而孟冉的前方还有一处烟屡升起。浔骊再次走近了孟冉练武的地方,这时她才看见赤龙在生火烤鱼,五六条鱼倒是架在支架上很整齐,可见赤龙生火的样子却有些狼狈。
    支架下,放着一堆材枝,上面还盖了许多杂草,只见赤龙趴在地上用嘴朝材堆使劲的吹着,屁股却撅得老高了,吹了许久,仍不见有火焰升起,还是冒着滚滚浓烟。
    浔骊面朝赤龙的屁股,她还不知道生火的人是赤龙,见到孟冉后她就走了上来,刚一靠近,只见赤龙生气的一站起,眼睛红红的眼泪直流,他被熏得难受死了,脸颊上还有几根黑黑的“胡须”,只听见他朝孟冉抱怨道:“孟冉,根本就吹不出火来,你骗我!”
    当浔骊看到赤龙的脸时她还忍不住笑了一番。
    孟冉这才停下来练武走到了赤龙身前,取笑道:“赤龙哥哥,你真是够笨的,你教我练习的招式我都学会了,我教你生火你怎么就没学会呢?”
    “生火比练武难多了,武功不需要练我就会,可生火无论我怎么学就是学不会!”
    浔骊走了过来,边说道:“赤龙,小冉!”
    “赤子骊(姐姐)。”
    浔骊抚摸着小孟冉的头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孟冉答道:“赤龙哥哥教我练武功,我在教她烤鱼生火呢!”
    浔骊淡淡的一笑,看着支架下冒起的滚滚浓烟也取笑道:“小冉的功夫练得不错,赤龙这火生的可就难说了!”
    孟冉走到火堆面前,拿着自己手中的树枝掀开了材堆,孟冉说道:“赤龙哥哥,你真是个笨蛋,你拾捡回来的材木都那么湿怎么能生出火来呢?”
    赤龙心平气和的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生不出火来,看来我是真笨。”赤龙立马就将重心转移到了浔骊的身上,问道:“赤子骊,你怎么会来这儿呢?”
    “没事,一个人出来走走,透透气!”
    “金猊姐姐跟火蛎姐姐找到诸鸢爹爹和小淳哥哥了吗?”
    “还没有,困难重重。不过我已经想到见他们的方法了!”
    此时金猊跟火蛎也惊奇的出现在了浔骊三人的身后。
    “赤子骊,你想到什么方法了?”火蛎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浔骊笑言着:“就知道你们不会这么安分的让我一个人出来走,还真跟在我后面来了。”
    金猊了解浔骊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便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出来的正是时候了?”
    “嗯,我打算回去就告诉你们的。金猊,火蛎,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儿一定能见到诸鸢哥哥。”
    “哪儿?”金猊跟火蛎异口同声的问道。
    “王宫西门走出五里,那儿风景宜人,我猜诸鸢哥哥一定会在那儿等我。”
    “我们知道了,我们立即就去!”
    “等会,不着急,你们先听我说完。你们回来告诉我说有前垫军一直尾随他们身后,诸鸢哥哥如果去了那里身后一定也有前垫大军跟随监视,你们去到那儿后一定要暗中观察,若有浔逸的人跟随,你们千万不要露面,要一直耐心等待,等待诸鸢哥哥行动自由才能上前找他,然后把他带到农庄来,明白吗?”
    火蛎有些好奇了,折眉问道:“可这样狼王子会一直在那等下去吗?”
    “相信我,他一定会的,现在就比我们的耐力了,这也是我与诸鸢哥哥见面的唯一方法了!”
    金猊说道:“骊公主与狼王子心意相通,你们一定能见到面的。为了早点救长公主出来,我们现在出发去那儿找他。”
    “嗯!”
    金猊跟火蛎又离开了这个农庄,带着丁点又渺茫的希望奔赴浔骊跟诸鸢定终生的福地去了。
    小小年纪的孟冉对这几个哥哥姐姐似乎都很仗义,也很喜欢,见到浔骊几人整日愁眉苦脸都东奔西跑的,懂事的他也想了解她们几个多一点,便对浔骊问道:“骊姐姐,你们是不是遇到很大的麻烦了?孟冉能帮到你们吗?如果能帮到你们你千万不要跟孟冉客气。”
    浔骊开心至极,与赤龙凝望一笑。
    “小冉这么小就有一番侠义助人之心了,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令人敬仰的侠客的!”
    “侠客是什么?”天真的孟冉不解的朝浔骊疑问道。
    “侠客就是一个助人为乐,行侠仗义被人称为大侠的人啊!”
    赤龙有些不情愿了,嘟着嘴说道:“孟冉弟弟才不要当什么侠客,他行侠仗义去了谁烤鱼给我吃呀?”
    孟冉跟赤龙性情十分相投,他也特别喜欢这个小哥哥,见赤龙不开心了他就上前挽住了赤龙的手臂安慰着:“我不离开赤龙哥哥,自从爹娘死后,年迈的爷爷奶奶就带着我,可他们都不能陪我玩,好不容易有赤龙哥哥跟我玩,还会教我武功,我不要离开赤龙哥哥。”
    浔骊有些心疼孟冉这个孩子了,尤其是当他说自己爹娘都死了以后,浔骊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冰凉了,又伸手抚摸着孟冉的后脑勺,亲切的墩身询问道:“小冉,你爹娘是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了?”
    孟冉抠了抠脑袋,答道:“大概一年半前左右,爷爷奶奶说爹跟娘得了瘟疫,全身腐烂,被人丢弃在一座山谷里,据说那场病疫城中有几百人都感染了,都被丢弃在那座山谷的大坑里,后来更是被大火给焚烧了!”
    时间,地点,症状都吻合……这难免让浔骊就想到自己刚刚回到靖昭不久时,曾听浔樾说过的那场被浔逸毒霜拿来试毒的灾难,那是围绕在浔樾和澹台淳,诸鸢心里最大的遗憾,他们没能察觉到这场灾难的到来,更没能来得及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曾几何时,浔樾每逢在德阳殿里跟她提起过这件事也让充满慈悲之心的浔骊心痛万分。
    浔骊没有想到小孟冉会是那场人为灾难的受害者,没有想到小孟冉会因为那场人为灾难而失去了双亲,成为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想到这些,浔骊内心对孟冉的怜悯之心更加的凝重了,她始终也认为是自己无能顾及到她的生民,还被自己的弟弟造成的灾难而背负了这样的祸端,浔骊愧疚,自责着。
    可刚刚见到小孟冉似乎很有武学天赋,才第一回接触武功招式就练得这么风生水起。心疼他的浔骊像个母亲一样墩身在孟冉身前,安慰道:“小冉,虽然你家中蒙此大难失去了父母,但你是个非常优秀出色的少年,你跟在赤龙哥哥身边好好习武,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像赤龙哥哥那样武艺高强的人,然后博取功名,建功立业当将军的。”
    浔骊说的这些是小孟冉迄今为止从没有想过的路,而被浔骊这么一说,仿佛这是一条通畅无阻的路,当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更成为小孟冉心之向往的念想了。
    “当将军?我能当将军吗?”小孟冉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了。
    “当然可以,孟冉骨骼惊奇,又是一个练武奇才,只要你勤学苦练,熟读兵法,心中有远大抱负,将来就有机会博取功名,建功立业,这样你就能当将军了。”
    充满动力的小孟冉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他在心里暗暗的告知自己: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成为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然后当将军,让他的爷爷奶奶都能扬眉吐气。
    “谢谢骊姐姐,孟冉以后一定勤学苦练,不负您所望,当桑利国的将军。”
    浔骊心里满意极了,她起身再次教导着孟冉,道:“小孟冉,你还要时时记住,当将军是为了带兵保护弱小的百姓群体,而不是为了欺人仗势,打架斗殴,如果是抱着这种心态,那你迟早会被天收的。”
    孟冉点着头,道:“我知道,骊姐姐,谢谢你的苦心引导!”
    赤龙也很开心的抚摸着孟冉的头说道:“你还要谢谢赤龙哥哥的苦心培养才对!”
    “嗯,也谢谢赤龙哥哥的悉心培养,等孟冉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后就跟你一起保护骊儿姐姐!”
    “好!”
    看着两个小少年这般疼惜自己,浔骊恍然间又觉得自己是幸福幸运的!因为她这一生,无论在哪,遇到什么危险总是能化险为夷,也总是能遇到很袒护自己保护自己的人!
    又过了两日!苦恼的不仅仅只有浔骊跟诸鸢,另一边的敌向也同样陷在了苦恼之中。
    在浔骊逃离之日,浔逸重重的扇了铜灵子一个耳光,已经过去五日了,这五日铜灵子日日都在闺中自怜,伤心不已。而浔逸也没有过来哄过她,这让对浔逸一往情深的铜灵子感到非常难受,更加觉得憋屈。
    而浔逸觉得这个巴掌理所当然,也是铜灵子自讨的,他很痛恨自己身边的人不站在自己的这边而想着帮自己的敌人,因此才会忍不住出手打了铜灵子。浔逸也丝毫没有想道歉的意思,除了铜灵子的生死,更没有再把铜灵子的事放在心上了,只顾一味盘算着自己的宏图大业!
    周副统领来到长恭殿议事厅前相报:“拜见国主!”
    “姬浔骊有消息了吗?”
    周副统领被问得有些语塞,吞吐道:“这…”
    “有话就说!”
    “是,国主!骊公主和她的近卫逃离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所有的旅店,驿馆,甚至连山林山洞都派人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她们的踪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坐在厅上方桌几后的浔逸抓起身前的竹简就朝周副统领扔了过去,愤怒不已大吼道:“你个蠢货,几个亡命天涯的逃犯会住旅店和驿馆吗?城中找不到就扩展搜寻范围,王宫四门各个方向的农庄和山林都不要放过。”
    “是,是,臣这就去各个农庄和山林搜寻!”
    周副统领转身准备离开,又被浔逸叫住了。
    “回来!”
    “不知国主还有何吩咐呢?”
    “澹台府和左国相岳统领府邸也没有任何消息吗?”
    “他们,没有,岳统领不在宫内值守时一般都在率军在城内搜查,左国相和镇东将军也很平静,每日早朝后回到府邸也只是在大街上偶尔游荡,估计他们也不敢奢望骊公主出现,臣等时刻派人尾随他们身后呢!”、
    “那诸鸢呢?也没有去找姬浔骊吗?”
    “镇北将军就更不用担心了,尾随他身后的士兵回来禀报,他天天一个人在西门五里荒无人烟的地方躺着,一躺就是一整天!”
    浔逸困顿极了,他在心里想着:难道这几个人一点都不在乎浔骊的去向吗?为什么他们都不去寻找呢?还是自己派去的人一直不够上心,让他们偷偷离开视线暗中与浔骊联络到了?
    想着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浔逸只得向周副统领施加压力。
    “周副统领,本君派发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了,若是敢误了本君的大事,你们可都没安生日子过了!”
    周副统领惶恐不已,显然国主是在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了,他立刻跪地容禀:“国主,臣等可是一刻都不敢马虎,日日夜夜派人坚守着他们啊!”
    “周副统领不必着急,本君也只是提醒你而已!”
    “臣明白,臣绝不敢玩忽职守,还请国主宽心,只要骊公主几人出现,臣立即就将她们拿下!”
    “下去吧!”
    “是!”
    周副统领在浔逸的威逼下仓惶逃离了。在门口还碰到了正来此的毒霜跟夜宿红了。
    心情不太好的浔逸瞟了一眼二人,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又来此干嘛来了?”
    夜宿红满腹诡计,问道:“国主,还没有姬浔骊的下落吗?”
    “本君倒也想抓到她啊,可刚刚周副统领才来报,说她们人间蒸发了!夜宿红,你在宫外的谍者有何消息吗?”
    “属下的人也没有关于姬浔骊的任何消息,但是他们有城外十里姬浔樾带回来的那支军队的消息!”
    “军队?他们的消息本君早已派铜灵子打听清楚了,包括他们的战斗能力,你还能有什么消息?”
    “确实没什么惊奋的消息,一如既往的训练,风雨无阻,但国主一点都不好奇吗?”
    “本君好奇什么?”
    “他们都是姬浔樾带回来的亲信吧?后垫大军谁不相识呢?他们为什么在军营里全都戴着面罩呢?而且国主不好奇吗?他们作为姬浔樾的亲信军队,都已经好些天没有他们将军的消息了,他们为什么还能不受惊扰的接受驯化呢?他们不应该为姬浔樾做点什么吗?还有姬浔骊,她为什么不出城联合这批军队来谋事呢?”
    浔逸感觉夜宿红说的都有些道理!是啊,自己的主人都失联几天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边境将军带回来的士兵每天都该接到他们将军的信报,哪怕只是例常的联通都该有军中信使来传报消息,告知军队的人他们的将军是平安的,这是后垫大军军中长此以往保持的作风。可为什么这支军队无动于衷,也没有一个亲信来王宫请求与他们的将军会面呢?他们还奇奇怪怪的带着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此时的浔逸都有些怀疑他们的身份了!
    低头垂思很久的浔逸也被这个怪异的状况给弄迷糊了,这种迷糊的心境在他脸上久久挥之不去,看准了浔逸这个心思,夜宿红又开始耍阴招了。
    “国主对属下说的这些问题真的如此好奇的话怎么不去向姬浔樾问清楚一下呢?若这支军队真的存在某种危害,属下认为还是尽早除之为妙啊!”
    “你认为姬浔樾会对本君说实话吗?”
    “属下认为她不但没有隐瞒您的必要,甚至还会夸大那支军队的实力,然后让国主您觉得有些惧怕她的军队。”
    “呵呵,可笑,区区一万人,难不成还能将十万前垫大军跟五万守城军给吞灭了?本君就不信了,走,陪同本君去石室里看看她去。”
    “是,国主!”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毒霜心里其实是有些排斥对浔樾下手的,就像对澹台淳那样,毕竟自己在边境多年,虽然一直跟随澹台淳,但在军营里也算的上是浔樾的下属了,可于心不忍又能怎样呢?他选择了夜宿红,有了共同的孩子,选择了浔逸,他只能陪着夜宿红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即便心里再排斥也无从选择了。
    浔逸跟夜宿红来到了关浔樾的石室内,毒霜和浔逸的随行太监们只站在门口就止步了,他不想看到夜宿红跟浔逸那么邪恶的对浔樾,但自己无法干涉,无法阻止,所以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石室内,浔樾仍旧被困在玄铁铁笼中,她双眼闭着聚精会神的坐在铁笼中央打坐,腰杆挺得笔直,十分精神。
    突然,浔樾身前地面的两块木板移开,轴轮开始运作,滚动了一番后,有一轮升降桌几升出了地面,桌几上摆放着三菜一汤和碗具。铁笼栏间隙较窄,因此,浔樾的饭菜和洗漱的水都只能从木板下面,靠轴轮转动升上来,这一切都有机关操作,浔樾就是失去自由但却被照顾得很周到的囚犯。
    浔樾闻见轴轮运作的声音后,不惜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从地面呈现在自己眼前的饭食。
    浔逸跟夜宿红悄无声息的走到铁笼外,目光诡异的看着浔樾,浔逸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想从这里跳下去逃走吗?姬浔樾,你可千万不要犯傻啊,这下面都是顶尖木匠铁匠打造的齿轮,你要从这里跳下去,没有人掌控机关你可是会被齿轮给绞死的,这儿只能给你运送膳食和洗漱的水,本君对你还仁慈吧?让你坐牢都体面的维持着你的公主尊严。”
    浔樾看着浔逸和夜宿红不安好心的嘴脸,又将眼睛轻轻的闭上了。
    夜宿红看着完全不理会浔逸的浔樾,又出言刺激着她:“姬浔樾,忍劲不错啊,竟然还没有毒发!”
    被夜宿红这么一说,浔樾才睁开了眼睛。
    “你不说我都不记得我中了你的毒针了。”
    夜宿红一脸的阴毒之笑,特别诡异的语气恐吓浔樾:“姬浔樾,你不用着急,你一定会尝到这毒性的厉害的!”
    浔樾淡然自若,微笑道:“好啊,我等着,看看你对本公主复仇的手段有多么的让我震撼。姬浔逸,你来此探望我又是为了什么呢?”浔樾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浔逸的身上。
    “姬浔樾,你知道本君会来找你吗?”
    “当然,因为城外有对你造成威胁的东西存在,所以你会来向我打探一些事情。”
    “不错,你确实是六个公主里最聪明的,父君曾让你当镇国将军没有选错人。本君确实是为了城外那支神秘的军队而来。不过你说能对本君造成威胁,本君还真觉得你高估了他们的能力了。”
    “国主,属下没有说错吧?她就是想糊弄你而已!”夜宿红插话道。
    浔樾仍旧淡然的笑了一声,她慢慢的站起走到铁笼旁,跟浔逸的距离也拉近了,她似笑非笑的对浔逸说道:“如果你觉得夜宿红说的正确,我只是吓唬你而已,你大可派你的前垫大军去试探他们啊。”
    “你以为本君不敢吗?”
    “你敢,你当然敢,你弑父杀君,违背常纲,屠杀手足,囚虐百姓,你丧尽天良,你有什么不敢的呢?”
    浔逸被浔樾这番话气得怒火攻心了,从夜宿红的腰间拔出佩剑指着铁笼中的浔樾,怒吼道:“本君弑父杀君,丧尽天良,就你们整日慈悲为怀,以苍生为重是吗?哈哈哈,姬浔樾,你不要怪本君屠杀手足,你们六姐妹真的是卑贱到骨子里去了,明明那么卑贱,竟然还不知道从小就讨好本君,但凡你们尊重本君一些,那姬浔昭跟姬浔郁哪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浔樾见着这个毫无悔改之心的人感到有些痛心疾首,反驳道:“姬浔逸,想要我们来尊重你,你得先学会自尊,你若是有一点自尊之心,你都不会这么待你的亲人,你都是被你那无知妇孺的母后给娇惯成这个样子了!”
    “你住口,本君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说你城外的那支军队是本君的威胁是吧?好,本君就让你看看他们是如何把自己的军营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处的!然后本君再回来好好收拾你。”
    浔樾知道她的天狼军能毁灭靖昭城,靖昭的守城军和王宫的前垫大军混在一起都不会是天狼军的对手,她很想劝浔逸不要拿那么多人命去试探天狼军,否则只是葬送了他们的性命,可浔逸脚步匆匆,转身将手中的佩剑交扔给了夜宿红后就离去了!。
    浔逸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证明他的兵不会比浔樾的兵差而已。
    石室里就剩下夜宿红跟铁笼里的浔樾了,夜宿红数落着浔樾,道:“呵,姬浔樾,你也有身不由己又狼狈不堪的一天啊?你杀了我的几个哥哥,毁了我的怡心苑,我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你落在我的手中,我没让你失望吧?你现在真的落在我的手中了,现在我想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浔樾不甘示弱,尤其是在夜宿红面前。
    “呵呵,夜宿红,你真是高估你自己了,你想杀我吗?你尽管动手便是,你杀了本公主一定会受到我那弟弟最严酷的惩罚的!”
    “笑话,国主会为了你而惩罚我?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他那么想你死,我杀你了是替他省事。”
    “你错了,他至少现在不想本公主死,不然他怎么还不动手呢?那是因为本公主有他想要的东西,你明白了吗?这种挈瓶之智我这弟弟也要你来当他的谋士,真是能拖累他的!”
    “你……”被浔樾气的头冒青烟的夜宿红真恨不得伸手进去掐死浔樾:“姬浔樾,你现在尽管死鸭子嘴硬吧,待你运功毒发之时可千万不要跟我求饶了!”
    夜宿红也被浔樾气得拂袖而去了。
    随后,夜宿红飞快的跟上了浔逸跟毒霜的步伐,一行人在青宫经过铜灵子住的宫殿时又遇到了铜灵子,她似乎早已知道浔逸来青宫而故意在此等候,她站在大家前方等待着,目光幽怨且深邃,就这样盯着浔逸。
    当浔逸走到离铜灵子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毒霜提醒浔逸看前方,浔逸这才抬头望了一眼铜灵子,顿时就停住了往前的脚步。浔逸的心思时常让人捉摸不透,尤其是铜灵子更加无法捉摸清,好的时候待你百般柔情,可当自己逆他心思时他就像个暴戾的君主,让铜灵子觉得很是陌生。
    这几天内,铜灵子独自在自己的卧房内呆的有些心浮气躁,因为浔逸对自己的暴躁,对自己的轻视,她多番想离开王宫,离开浔逸,但就是一直没能狠得下心来。因为浔逸不仅仅是自己的主人,也是她的枕边人,她心里爱慕的那个人,就算要走她也想跟他说清楚,有个交代后再走。当她听闻浔逸来青宫的时候,她才会出现在此等候。
    浔逸对身边的随行的太监们和毒霜夜宿红说道:“都下去!”
    夜宿红好心的提醒着浔逸,道:“国主,铜灵子姑娘看您这眼神似乎要吃了您一样,你可得当心啊!”
    “你以为铜灵子是你吗?”
    夜宿红被浔逸回怼得愤然离去,待所有人离去后,浔逸才慢慢的走向了铜灵子。
    “我不在这等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我眼前了?”
    浔逸当做若无其事,微笑道:“怎么会呢?本君只是政务繁忙……”
    铜灵子一听到“政务繁忙”这几个字就敏感了,因为浔逸用这几个字糊弄她太多太多回了,此时此刻铜灵子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愤然打断了浔逸的话:“浔逸,你能不能用句真话来让我信服?不要每次都拿政务繁忙来糊弄我,我相信你,但我不是傻。出于对你的信任我才不闻不问,一心为你,可你总是没几句真话,你一直都在欺骗我是吗?”
    浔逸感觉铜灵子这次有些认真了,但他还不能失去铜灵子,现在还是只能拿出点耐心来哄着。浔逸拿出了惯用哄骗铜灵子的哀情之脸,瞬间就变得忧郁愁苦不堪了。
    浔逸深情阐述道:“你错了,铜灵子,那天本君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你,事后本君真的后悔不已,更加痛苦万分,本君很想来跟你道歉,告知你本君内心的悔恨,可本君很害怕你不会原谅我,本君是一个国君,是一个最需要颜面的人,绥服以内,本君从来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头,唯独你,本君心之向往,也乐于低头,就怕你难以原谅本君的一时之怒了!”
    才几句话而已,浔逸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铜灵子就又被浔逸哄得心慈手软了,她的内心十分心疼眼前这个男人的情有独钟,对她自己的情有独钟,她甚至又在自责:自己为什么要惹得他不高兴了?明明就是自己的错…
    “浔逸,我不怪你,我也有错,千不该万不该在你面前袒护你的敌人,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浔逸装作开心极了,激动的抓住铜灵子双臂问道:“真的吗?你一点都不在乎本君对你的伤害了?”
    “嗯,都过去了,也算不上什么伤害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吗?”
    浔逸将铜灵子揽入怀中,念道:“好,当然好!只要你相信本君,一切都好!”
    “在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一对命中注定的苦难有情人依偎在一起,十分动情!一方全是真心,一方全是谎言,但上天是有眼的,一番真心遇上谎言,谎言迟早都会遭到报应的!
    浔逸有些急切的想试探浔樾带回来的军队的能力了,于是慢慢的放开了铜灵子。
    “铜灵子,本君现在真的有要事在身需要去办,夜宿红跟毒霜还在等着本君,待本君回来后再与你聚首,好吗?”
    “你们要去做什么?”
    浔逸没打算隐瞒铜灵子,因为他还想着铜灵子能出一臂之力就好。
    “本君要出兵攻打城外十里的那支军队!”
    铜灵子诧然道:“什么?你打算派多少人去?”
    “他们一万人那本君也派一万人前去试探便是!”
    “浔逸,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就是派十万人去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天狼军队,作战能力跟耐力不是一般军队能比拟的。”
    浔逸心里觉得铜灵子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他不想又跟铜灵子说结了,便强颜欢笑着:“试探是必然的,但本君不相信自己会全军覆没,本君亲自率兵出城作战,若是本君真的让自己死在了那支军队下,那说明本君也算不上什么真命天子了!”
    “浔逸,我求你不要去,这不是闹着玩的,我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
    “好了,铜灵子,你就不要多说了,本君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浔逸一意孤行令铜灵子手足无措,眼睁睁的看着浔逸去送死就是无法拦住他。只有铜灵子知道那天狼军的作战能力和个人战斗能力有多强,但没见识过他们的人没跟他们交过手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那支军队究竟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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