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服天下之堃城戚歌》“第一百六十章 再陷迷惘”

    
    青宫小别院石室内。
    被针毒钳制住内力的浔樾运功一次就会毒发一次,这次全身剧痛时间尤为长,一直到了夜后,浔樾仍旧痛的在铁笼内蜷缩着。
    这是第二次,浔樾每次毒发都被这种毒性折磨得不成人样了,铁笼内,浔樾侧身躺着,脸颊紧贴着地面,双手抱着双臂,腿脚蜷缩,整团身影显得格外的凄凉,虽然全身都在经历着戳骨般的疼痛,但浔樾异常冷静,只是牙齿跟眉毛在挑动着,她拼尽全力的在忍受着。
    囚禁着浔樾的石室大门忽然被打开了,只见浔逸领着夜宿红又来到了铁笼边,听见石室大门被打开,浔樾明白是浔逸和夜宿红进来了,浔樾不想理会,也无力理会,她蜷缩着身体把双眸也闭上了。
    “这还是往日那个威风八面的镇国将军吗?姬浔樾,你这么惨淡的一天都经历了,你说你还活着做什么呢?”
    浔逸边说着边蹲在了铁笼边浔樾的眼前。
    浔樾仍旧双眼闭着,答复道:“不要得意太早,姬浔逸,迟早你会食到恶果的。你这种弑父夺权的魔君不会是最后的赢家,你自会有天收。”
    “就算有这么一天,你被囚禁在玄铁牢笼里,你就是不死你也见不到本君被天收。这天又怎么会收本君呢?本君就是天!”
    浔樾还是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浔逸继续出言刺激着她,道:“姬浔樾,姬浔汌跟姬浔鄯那两个蠢货联合起来想替你把狼符带出去,结果没能成功,姬浔汌更是反被狼符真气所伤,你说你那两个妹妹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想自己带走狼符呢?现在好了,姬浔汌受伤,姬浔鄯也被本君惩戒,她很快就会嫁到贵霜国去了!”
    浔樾气愤不已,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等着浔逸念道:“姬浔逸,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要杀了我我都不皱一下眉,可浔鄯有什么错?你还想让她步浔郁的后尘吗?”
    浔逸邪恶的笑着,阴阳怪气的答复着浔樾:“本君当然不会杀你,本君就是要把你们姐妹一个个折磨到死,本君就是要看着你们一个个全都走向死亡,本君还要让咱们的父君看到,他在我们小的时候,曾经对本君的忽略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本君生来就是天命,是你们这群贱婢永远都无法比拟的。而你们的命,也牢牢的掌控在本君的手上!”
    “你就这么恨我们姐妹六人吗?”
    “是,与身携带而来的恨,姬浔樾,如果你想本君放过姬浔鄯,你就把你的内力先传给我,再把狼符真气传入我的体内,只要让天狼军日后听侯本君的调遣,本君一定信守对你的诺言,不再为难你们任何一个人!”
    浔樾忍不住笑了一声,慢慢的爬了起来,站起后颤颤抖抖的站在了铁笼栏旁,与浔逸的距离十分之近,笑言道:“姬浔逸啊姬浔逸,你想得到我的内力吗?你还想得到狼符?你别痴心妄想了,就是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也会带着狼符入地狱的,你这邪恶的心肠永远都别妄想驱使天狼军了,用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陪葬我都不可能让你得到天狼军!”
    浔逸无可奈何的点着头答道:“好,你继续留着狼符,继续保持着你坚硬的态度,本君还有耐心跟你慢慢磨,就是来这百次千次本君也一定要得到狼符!”
    浔樾淡然一笑。
    夜宿红又忍不住开口了:“我说长公主,你还是不要跟国主对着来了,你说你一个公主,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就行了吗?你为什么要跟国主争权要分城池呢?老国主若是没有少国主这个王子只有你们六位公主倒也罢了,既然有人继位何苦还要各分城池分散桑利国呢?难得你们父君辛苦打下一片江山又因为你们六个女儿而四分五裂,你说这是不是作贱了你们父君那么多年苦心积虑夺下的这么多城池呢?”
    浔樾觉得可笑极了,反问道:“谁告诉你本公主想分桑利国的城池了?本公主若是在意这些,他姬浔逸早就只剩靖昭这座王宫了!本公主当镇国将军独揽军政大权的时候他还是个没断奶的娃儿呢!”
    “既然你不想要城池那你留着天狼军做什么呢?你用这支军队来换你父君母妃和你们姐妹的自由跟性命不好吗?”
    “本公主若是这么做了,即便是活了下来也会被父君母妃一辈子谴责,因为谁都知道这个逆子想做什么,用天下万民的生命来让自己续命,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做不到的事,夜宿红,你跟姬浔逸是天生的君臣,你们是永远都理解不通透的,你们走吧!”
    在浔逸的心里,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来问及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一次次这么礼贤下士,一次次失落而归,满腔愤恨的浔逸转身后心想着若是他得到了狼符,浔樾就是死她个十次百次都不为过,敢这么说自己,若不是看在狼符的份上,真想立刻就掐死她!
    夜宿红跟浔逸离去后,撑了太久的浔樾始终还是倒了下来,在铁笼边她徐徐跪坐了下来,心口,全身骨肉都觉得疼痛,额头紧紧贴在铁笼栏上,忍得面目狰狞,眼泪直流。
    她和浔汌一样,挂念着要被远嫁的浔鄯,挂念着被逼离宫,流落在外的浔骊,浔樾还挂念着受伤的浔汌,却全然没有她自己…
    这是一个道尽途殚的黄昏,沮丧的浔鄯已经无路可走了,她要做什么事情自己也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张了。
    她跨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德轩殿外,她避开了所有守卫和太监宫女,偷偷的望着德轩殿流泪。她多想进入到德轩殿的里面去向自己的母妃寻求保护,想浔汌那样,躲在自己母亲的羽翼下就可以不嫁到他国去,可自己的母妃能给自己什么保护呢?她只有带给自己无尽的耻辱,不仅仅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她还与自己父君以外的男子通奸,让她颜面扫地,浔鄯心中的恨呀!这德轩殿俨然已经成为了她的伤心之地了。
    心烦意乱的浔鄯靠在宫墙仰头哭泣着,泣不成声的她还在心间安慰着自己:“浔鄯,不要哭,和亲不是最紧急的事,汌姐姐被太国后看守了,只能你去传报消息给他们了……”
    浔鄯突然间就想到了诸鸢,她想到自己跟诸鸢站在同一战线她就没那么害怕了,于是伸出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念道:“对,诸鸢哥哥他们还在等我们的消息,不能耽误了!”
    浔鄯离开了宫墙下,眼睛又红又肿的她直奔宫门外,临近天黑之时,浔鄯驾马来到了澹台府附近,见前门还有一批前垫护卫军,浔鄯还在远远的地方就绕道到了澹台府后门,白天之时连后门都是前垫护卫军,这时是赶巧了他们撤离了。
    浔鄯下马使劲的敲着门,敲了几下后,过了很久诸鸢就从内将门打开了。
    “浔鄯?”诸鸢好奇的疑问着。
    “我可以进去吗?”
    诸鸢看着浔鄯眼眶通红,忙答复道:“快进来吧!”
    诸鸢还很好奇着浔鄯这眼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了,心里就掂量着肯定是发生了不测之事,忧心极了。
    将浔鄯领到了澹台府的议事厅内,李岚芬跟岳凉庭及澹台淳都站在内焦头烂额的讨论着,是岳凉庭带来了消息,说前垫护卫军,看守青宫的护卫都被杖责一百大板了,缘由就是他们跑到长恭殿去歌舞升平了,还有浔汌受伤一事,大家都显得没有一点头绪,都只是听说了一点。但岳凉庭了解的不是很详细,浔鄯一赶来,他们的疑惑就要被解开了!
    “鄯公主?”
    几人都好奇浔鄯此时的到来,更好奇浔鄯那红红的眼睛,他们只知道浔鄯带来的消息一定是不好的消息。
    “大统领,岚芬国相,淳哥哥!”
    岳凉庭很心急的问道:“浔鄯,你跟浔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这一路都听得迷迷糊糊的!”
    “我知道大家会等着急了,所以我就赶来了!”浔鄯显得很失落的陈述着:“我跟汌姐姐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能混入青宫,我把青宫大殿前跟里面的护卫都骗走了,汌姐姐趁机进入青宫后更是得到铜灵子相助进了石室内见到了樾姐姐,可终究如你们所说,她的内力接纳不了狼符真气,反而被狼符真气所伤…”
    澹台淳感慨道:“好可惜的机会啊,差一点点就能把狼符带出来了,现在姬浔逸一定更加严防任何人接触浔樾了。”
    李岚芬也觉得好可惜,叹着气感慨着:“哎,还是太急促了一点,没有时间好好部署就会错失良机了,汌公主一片好心用自己的身躯去试狼符真气,这下恐怕赤子骊再也得不到机会靠近了!”
    诸鸢开解着说道:“确实是一片赤诚之心,只可惜弄巧成拙了!”
    ……
    这五人在一起聊了许多关于部署浔骊入青宫的事,一直聊到深夜也没有部署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后来才各行离去。
    今日的浔鄯尤为贪恋澹台府,她真恨不得在这住下再也不回王宫才好,可她是一位公主,虽然很卑微,但身份却毋庸置疑,有了身份这个枷锁,她不可能就这样逃离得出她的宿命。
    浔鄯一个人来到澹台府后门,夜空的笼罩下,浔鄯显得格外的孤立无助,她上了马背,缓缓的离开了澹台府后门。走了没有多远后,诸鸢驾马从后赶来了。
    “浔鄯!等一下。”
    听见诸鸢的呼喊,浔鄯便勒马回头看了看,是她朝思暮想却触摸不及的人儿,浔鄯微笑着,脸上全是暖暖的喜色!
    诸鸢迎上来后,温柔说道:“这夜黑风高的你一人回宫不安全,我送送你吧!”
    “多谢诸鸢哥哥!”
    两人各自驾着马走在回王宫的路途上并肩而行,侃侃而谈。
    “浔鄯,我知道大家刚刚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把青宫的护卫骗走,都没有问你受到了什么惩罚,这个惩罚一定不轻吧?你看你的眼睛到现在都是浮肿的。”
    浔鄯低头微笑着,此刻她收起了对诸鸢的仰慕之心,同时也略过了诸鸢所问的问题,只是淡淡的答道:“我没事,诸鸢哥哥,骊儿还好吗?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她呢?”
    “我会安排的!”
    浔鄯一心想着自己可能会要去贵霜国和亲了,内心绝望不已,但她还是好想见一见浔骊,撇开对诸鸢爱慕之情,她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是情深义重的,她叮嘱着诸鸢,道:“你尽快带我去见她好吗?不然再晚我就担心没有时间了!”
    诸鸢一听浔鄯的这话就觉得有更深一层的意思,立马就追问道:“什么叫再晚就没有时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浔鄯仍旧淡然微笑的答复着:“真的没什么,诸鸢哥哥……”
    “你还想骗我!浔鄯,你们姐妹六人除了浔樾内心沉稳一点,藏得住秘密,其她都是一有心事就能被看穿的那种人,你骗不了我,如果你当诸鸢哥哥是亲人和朋友你就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啊!”
    浔鄯被诸鸢这么关怀备至着,她感激涕零了,但是浔逸坚持的事他们又能改变什么呢?无非是增添大家的苦恼而已。此刻的浔鄯内心是多么感动啊,甚至有些欣喜若狂,因为她自小暗恋诸鸢,而诸鸢的眼里除了浔骊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甚至这么多年在一起诸鸢一直对她冷冰冰的,这样的呵护及慰问几乎还是头一回,哪怕这种重视只是出于怜悯她都觉得满足了。
    善良的浔鄯是真不想把自己身上的难题再添加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浔樾和浔骊的事已经够棘手的了,自己确实是没必要把自己无法改变的问题给说出来了。
    这一路边走边聊,很快就要到达靖昭王宫了。
    感动至极的浔鄯忽然停下了行走,强忍着泪水笑着说道:“诸鸢哥哥,眼下真的没有什么事比樾姐姐还有骊儿更重要了,你看我现在再王宫内外进出自由,我能有什么事呢?你真的不用杞人忧天了,这儿离王宫已经不远了,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被浔鄯婉拒后的诸鸢自是没有理由再跟随她把她送到王宫大门去,百般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浔鄯,如果你真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们说,在浔逸的统治下,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了,我们是一家人,你明白吗?”
    浔鄯哭着笑着,使劲的点着头,道:“我明白,诸鸢哥哥,你快回去吧,我也回王宫去了!”
    把话说完,浔鄯就急忙驾马继续前行了,她必须得这么做,必须得尽快离开诸鸢的视线,若她再不离开,她感觉自己会有些贪恋自己妹妹喜欢的男人了。转身后,浔鄯仍旧觉得痛心疾首,因为她明白诸鸢来到靖昭只为了浔骊而已,她也这么告诉自己:如果很喜欢很喜欢诸鸢哥哥,那就只能保持一个朋友的距离,这样可以一辈子,千万不能奢望靠近,自己若有了贪欲,就注定会失去,失去的不仅仅是诸鸢,还有自己的妹妹骊儿!
    回王宫的路没有多长,可浔鄯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到达,哭声和眼泪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哀痛之情,她放弃了自己的初恋,而这个初恋由始至终还都没属于过自己,这种爱而不得的爱恋才最伤……
    所谓壶有壶的因果,茶有茶的宿命,世间万物都有着各自的信仰和使命…
    就如浔鄯的信仰一直偷偷倾注在诸鸢身上,浔樾将自己一生的使命都投放在了自己的父君母妃还有妹妹身上,而诸鸢,年少以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可现在他明白了,他的使命和信仰永远都在浔骊的身上。
    只愿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时光不负卿!
    在这夜黑风高的黑夜里,浔鄯离开后,他没有再回到澹台府,而是驾马奔波二三十里地来到了浔骊躲藏的城西农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此,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浔骊,自己也还什么都不能帮助她,不能替她解决自身的麻烦,心里其实满心愧疚,但就是不想入眠,就是想来到这里,离他的骊儿更近一点。
    “山有木兮木有枝,我心悦卿,卿独处身!骊儿,诸鸢哥哥好想念你,担心你,可我却还没有想到帮你的办法,我该怎么做呢?”
    诸鸢驾马来到孟大叔家的大院门前,看着紧闭的院门,心想着他的骊儿,对着大门念叨了几句,又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他很想敲门入内,可这么大半夜的实在是扰人清梦,于是就一直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诸鸢的马在这站了多久,他内心就挣扎了多久,思来想去,最终他还是决定又默默的离去,看了一眼着残破的院门后,诸鸢驾马依依不舍的准备离开。还没两步,院门突然就被人拉开了,还发出一阵响声,诸鸢停下马回头望着,把门打开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骊儿!
    诸鸢感觉跟梦幻一样,又惊又喜,想哭又想笑,嘴里还念叨着:“骊儿?我是在做梦吗?”
    不仅仅只有诸鸢感觉自己在做梦,浔骊也被眼前的白马和诸鸢给震慑住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浔骊之所以会出来,也是因为想念诸鸢这个能让自己依靠的人了,她无法入眠,就想着一个人出来去山顶透透气。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打开院门后诸鸢真的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惊喜,感动并存,浔骊眼眶顿时就被泪水侵没!
    “诸鸢哥哥?”浔骊小声的念叨着。
    诸鸢再也无法管制自己激愤的心了,他一跳下马背,转身就跑到了浔骊身前一把抱起了浔骊,紧紧的抱着,许久许久……
    像是分离已久又重聚的小夫妻,两人的心久久不能平复,相拥在一起时也不言不语,只是痛心的依靠着彼此!虽然两人前不久才见过一面,但那时被许多的苦恼缠身,都不曾相诉过各自的相思之苦。而这个时候,他们出现在各自的眼前都是在对方最想念的时刻,所以这个拥抱和相见才格外的可贵!
    “骊儿!你怎么就这样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你的心真的能感受到我来这找你了吗?”
    备受感动的浔骊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了,她紧紧的抱着诸鸢的脖子,念道:“是诸鸢哥哥知道骊儿想念你才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出现在我眼前了,骊儿好开心,好感动,诸鸢哥哥真的很特殊!骊儿没有将自己错附了。”
    所谓的心有灵犀只不过就是时常把爱的那个人放在了心头,时时会惦念着对方,才会做出相同之事来。这刻他们二人都被对方真诚的心给感动了。能在大千世界相遇相识,再相爱是多么不易啊!
    这一刻特别珍贵,他们更想留住此刻的时光,可光阴始终是留不住的…
    农庄一座山崖边,两人并肩席地而坐,双腿垂在崖边上,浔骊将头靠在诸鸢的肩膀,从背影来看,一高一矮,一个魁梧雄壮,一个瘦可臂挡!并肩坐着诸鸢也伸出自己厚实的臂弯将浔骊揽在身旁。
    浔骊含泪感慨道:“这刻,我有点希望我不是公主,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没有那么多的使命要去完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之女,我与诸鸢比翼双飞,远离尘嚣,做一对快活的眷侣,可这么想过以后,我又在心里斥责了自己千百回,我怎可逃避眼前的困难呢?自幼父君爱骊儿比谁都多,母妃照顾骊儿比谁都耐心,樾姐姐给的保护更是不在话下,现在我只能为她们而活了!”
    “这都是骊儿心甘情愿,心之所向的事吗?”
    “嗯,他们三个比骊儿的生命都重要!”
    “那就不想这些了,我会陪着骊儿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诸鸢哥哥仍旧不曾怪过骊儿吗?”
    “傻丫头,怪你什么?怪你有情有义吗?你认为我会责怪你的地方恰巧是你最吸引最让我疼惜的地方,知道吗?骊儿现在正是处在最无助的时候,诸鸢哥哥好荣幸骊儿在那么多中意你的男子之中选择了我,让我陪你一起走过,我为什么要怪你呢?怪你给我的时间太少吗?诸鸢哥哥没那么肤浅!只是你要原谅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把你送到浔樾身边去把狼符弄到手。”
    浔骊感动之余将头靠着诸鸢的肩膀更紧了……
    诸鸢愧疚的念道:“骊儿,其实今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我很担心日后你都进不了青宫了。”
    浔骊有些惆怅,坐直了身体朝诸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诸鸢有些难以启齿的答道:“浔汌和浔鄯逮到机会已经擅自行动过一次了,浔汌见到了浔樾,浔樾也差点将狼符传给了她,可浔汌终究还是因为内力不够深被狼符真气所伤,作为帮凶的浔鄯也不知受了什么惩处,虽然她不说,可我能感觉得到她一定有事。最重要的是往后青宫的戒备会更森严,恐怕谁都进不去了!”
    “那之前浔汌是怎么进去的?”
    “得铜灵子姑娘相助,浔汌才顺利进入到了石室!”
    “对,就是她,我总觉得她能帮助我,我之前也是一心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可她是浔逸的人,看得出来她也为浔逸忍受了许多,一直默默的呆在浔逸身边什么都不图,她这么爱浔逸怎么会背叛他来帮助你呢?”
    “其实她的心里有是非对错,而且她还是个很有正义的女子,她已经帮过我们几回了,我猜她一定是被浔逸蒙骗才会在浔逸的身边!也或许是她的柔情所致,诸鸢哥哥,你若是有机会见到她仔细观察她便能知晓!”
    “嗯,你说她可信我就相信,看来把你送入青宫也还是有机会的,等我这回回去后,一定找机会跟小淳左国相和大统领他们好好部署一下,浔樾还身中剧毒,我们不能再拖沓下去,一定要尽快寻找机会才好。”
    浔骊点着头。
    夜空下,山崖边,有情人儿诉说心中伤感到夜明,无眠之夜,有情人儿倍加珍惜这刻相依相偎的时光。
    慢慢的天色亮起,那轮旭日在前方缓缓升起。
    山崖边的有情人儿已经睁着眼睛靠在一起,诉不尽的绵绵细语,道不完的终曲断肠,然而在这天亮起的一刻,他们也不得不再次面对离别。
    诸鸢怀中仍旧揽着浔骊,他睁着眼睛念道:“骊儿,你有睡下吗?”
    “我们这辈子显少有机会这样依偎在一起到天明,我怎么舍得睡下呢?当然会撑着把跟诸鸢哥哥在一起最珍贵的时光保留在脑海里了。”浔骊靠在诸鸢的肩膀上答复着。
    诸鸢微笑挂满面颊,离别虽然很苦,但有浔骊可贵的心温暖着他的心,苦在心头,甜也在心间。
    “我得回去了,骊儿,等我们部署好了我就会亲自来告诉你,一定要耐心的等着我们!”
    诸鸢将浔骊慢慢的放开,并扶着她站了起来,而诸鸢的白马就栓在后面的树下,两人边往马儿这边走着。
    “我知道,骊儿会沉静自己的心等待你们的,我只能信任你们,我也只有你们几个了!”
    诸鸢皱眉轻抚浔骊的面颊,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骊儿,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快回去吧,我走了!”
    “嗯!”
    诸鸢没有再留恋,没有再回头,上了马背后只是看了一眼浔骊,然后驾马扬长而去了。
    他知道自己越是留恋越是不舍,越是回头越是心痛。
    而站在原地遥望的浔骊又何尝不是呢?曾经那么快乐的她现在整日活在恐慌当中,脸上总是布满了忧愁的思绪,日日都在为自己的父君母妃跟姐姐担忧。
    诸鸢离开后很久很久,浔骊才将步子迈回农庄孟大娘的家中。
    走到大院门前,将大门一推开,只见火蛎跟金猊,赤龙和小孟冉四人都往外头奔去,浔骊都被这阵势吓了一跳。
    “赤子骊?”火蛎跟赤龙同声念道,惊奇不已。
    “你们这是要去哪?”
    火蛎气急败坏的呵斥道:“我们还能去哪?一大早醒来都找不到你,吓死我们了,当然是去找你啊!”
    浔骊只得赔笑安抚着:“我只是一个人出去走了走,有事我当然会叫你们了!”
    赤龙毫不领情,卷着手完全不理会浔骊的笑脸,还把脸转到了一边,不高兴的答道:“哼,还说我独自行动,赤子骊不也一样?”
    火蛎也被气得哑口无言了,跟赤龙站在了同一战线。
    金猊无奈的摇着头,觉得火蛎跟赤龙过于幼稚,看着浔骊对两人束手无策的表情,便上前劝慰着:“好了,骊公主估计也是心里难受睡不着才出去转了一圈,你们还真生上气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浔骊向来把赤龙跟火蛎当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宠着,自己做错了事自是也会时常哄着他们俩。她上前拉着赤龙和火蛎的手,认着错,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知道你们会担心,天一亮我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这时小孟冉也拉着赤龙跟火蛎的衣角求情了:“火蛎姐姐,赤龙哥哥,骊姐姐都知错了就不要怪她了,我们都不理她的话她多可怜啊!”
    浔骊朝赤龙点着头应和着:“嗯,就是就是!”
    赤龙也是心软再也舍不得生浔骊的气了,立即就改变了态度:“好好好,我不生气了,火蛎姐姐,你也别生气了,我们都这样赤子骊也怪可怜的!我们不能欺负她!”
    火蛎跟金猊不禁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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