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大陆》第二十二章 阿里亚斯之杖

    
    爱尔莎听说过关于精灵一族的古老传说，他们在众神时代便已经存在，是整个世界最早的智慧种族，他们永生不死，并崇尚自然之力，据说那是最早魔法的起源。但是在一千多年前，精灵走向了没落，最后一个王国的遗迹伊凡纳尔如今就在第四大陆的红色林地内。如果有人偶然在雨季进入那片伤心之地，他也许就会看到那座奇迹之城，传说那座城市依然光辉夺目，而在伊凡纳尔王宫大厅的王座之上，你能看见一个身穿金盔的王者，他沉默不语，眼神中充满悲伤，你也会被他的悲伤所感染陷入忧郁的过往之中，当你回过神来，你却已经重新置身于空旷的林地之内，四周红叶洒落。
    所有人都说，那个王者就是精灵最后一个王室家族的传人纳恩·维吉尔，他在自己的爱人离世后便选择了自我放逐，正是他的离去导致了伊凡纳尔的沦落。但是为何他会重新回到自己的王都无人知晓，是为了悼念自己的故乡和族人就此消逝？还是为了悔恨自己犯下的过错？
    一个最离奇的传闻说是他在等待着精灵一族重新崛起的那一刻，为此，他化名为一名法师云游天下，就是他将魔法的奥义教授给了人类。
    如今，爱尔莎面前站着的竟然是纳恩的最后一个传人，这简直就像是置身于神话之中。
    但阿玛拉显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两人，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两人，眼神中带着奸商的殷切。
    “话说，你们并不是法师，为何要购买巫术用品？”
    阿玛拉吐出一个眼圈，打量着爱尔莎和零。
    “呃，是、是我要帮助他们进行一次探险，我们需要一些施法材料。”
    托马斯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与外面那趾高气昂的神态一点儿也不像。
    爱尔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托马斯，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接到一项委托，要去一趟低语深渊内的‘无限庄园’，那里必须要有法师才行，托马斯自告奋勇。”
    “啊？”
    阿玛拉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最后干脆收起了殷勤的神态，“抱歉，请离开吧，我不会鼓励这种找死的行为，况且，虽然我不想跟这个呆瓜有任何瓜葛，但是既然他是我女儿的孩子，我还是不能让他的胡思乱想害死自己。”
    托马斯灰心丧气的低下头。
    爱尔莎却有些如释重负，“好吧，我原本也认为结果是这样。”
    她转身想要离开，阿玛拉却忽然叫住她，“等等，有意思……”
    爱尔莎疑惑的转过身，发现阿玛拉正紧锁眉头。
    这时的零却斜眼看向里屋，他若有所思，却什么也没说。
    “原来如此。”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好吧，我会同意托马斯与你们一同前往，没想到会是这样。”
    阿玛拉自顾自的念叨了一阵便走进里屋，不一会儿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布袋，“这里面是对付血妖的施法材料，托马斯，拿着。”
    托马斯激动的接过布袋，“谢谢你，外婆。”
    “你个傻子，我才不是为了你！”
    阿玛拉叹了口气，忽然柔声说道“也许是时候了，你虽然不能去法师之城，但这场旅程可能会更加适合你。”
    托马斯原本有些低落，但听到外婆的话这才重新抬起头，他能注意到阿玛拉眼中带着一丝痛苦。她一定是想到了母亲。
    托马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玛拉马上又迅速的走到柜台后面，弯腰将一个沾满灰尘的灰色木盒子捧了出来，“这个东西也一并交给你，这是沃娜生前使用的法杖，她曾说过，如果终有一天命运带你离开平静的生活，你就可以带走它。”
    托马斯睁大双眼，他从未听说过母亲拥有的这个法杖。
    阿玛拉将木盒打开，一根古朴的橡木法杖展现在托马斯的面前，它的顶端由透明的银白色金属花环制成，中心悬浮着一颗圆形宝石，但是却暗淡无光。
    “阿里亚斯之杖，它是精灵一族的著名武器大师尼姆最后的杰作，被称为伊凡纳尔的希望之光。”
    阿玛拉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看到了尘封在历史之中的过往，她慨叹一声，在这一刻，她看上去衰老了几分，“如今，伊凡纳尔已逝，希望也荡然无存，它只剩下力量，汹涌澎湃的力量，只有维吉尔家族的传人才能驾驭它。”
    托马斯的心突突直跳，他吞了口口水，手颤抖着碰触了下法杖，犹豫了一下将其握住。
    “呆子，快点儿把它拿起来！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
    托马斯吓得一下将法杖拿了起来捧在怀中，法杖比他的个头还要高，而且有些沉重，但是托马斯只感到说不出来的亲切，就像是与老朋友重逢一样。
    他忽然尖叫一声，发张差点儿脱手而出，他慌忙抬起右手，发现手掌被割开一个口子，鲜血还在流淌，而法杖的杖身上也被染上了些许鲜血，但很快便被杖身吸收。
    “它在确认血脉，你与它将绑在一起，即便它被别人偷走，你也会找到它的踪迹，而在其他人的手中它也不过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
    阿玛拉解释道，“好了，快点儿离开我的店！”
    “外婆，我……”
    “我说，快点儿滚！否则，我就把你变成老鼠丢给温妮！”
    阿玛拉爆喝一声。
    老猫温妮不知道何时进入店内，它愉快的叫了一声，并期待的摇晃着尾巴。
    “还有，小子，不要再试图探测我的大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阿玛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死死盯住零。
    零惊慌失措，急忙后退两步，爱尔莎觉得几抹金沙在零的左侧脸庞忽然消散。
    “滚！”
    三人屁滚尿流的离开阿玛拉的巫术商店。
    “我们……还没付钱。”
    爱尔莎打破沉默。
    “那……你还要进去吗？”
    托马斯抱着法杖心有余悸。
    “还是算了。”
    爱尔莎放弃了。
    “我也这么觉得。”
    托马斯回头看到老猫温妮咧嘴趴在门口看着自己。
    “可是，你做了什么，零？”
    走出几步后，爱尔莎小声问零，此时，托马斯只是把玩儿着手中的法杖。
    “时间再度被暂停，而我想搜寻阿玛拉的意识，但是‘虚幻之眼’竟然无法穿透她的心防，她……真的是个怪物。”
    零从未想到有人竟然能抵挡七至宝的能力，“简直强的可怕。”
    “我的爷爷……”
    爱尔莎转过头。
    “我不能确定，爱尔莎，也许那并不是费恩男爵，但毋庸置疑，他在利用费恩男爵的日志引导我们走一条安排好的道路。”
    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我们被操纵了。”
    “可是，我的父亲不会欺骗我。”
    爱尔莎虽然有些怀疑，但在墨菲斯的神殿内见到的……
    “那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零问道，“我可以利用‘虚幻之眼’创造出新的记忆，如果在神殿内出现的也不过只是一个被篡改过的记忆呢？”
    “那么，又为何会将七至宝交给我们？”
    爱尔莎不愿相信零的推测。
    “我不知道。”
    零摇摇头，“其实，我们还是一无所知，爱尔莎。”
    “嘿！伙计们，看啊！”
    两人回过头，看到托马斯兴奋的指着阿里亚斯之杖顶端的宝石发出的光芒，他晃动了一下，光芒化作一星火光飞了出去，爱尔莎眼看着火苗逼近自己，急忙咒骂着低下头，火苗碰到身后的屋檐上又被弹开，就这样在小巷内到处乱窜，最后击中了阿玛拉巫术商店门口的那串易拉罐上，易拉罐掉落在水坑内，脏水溅了老猫温妮一身。
    “跑！”
    托马斯头一次比零还要快。
    零只觉得身后一阵迫人的杀气。
    三人连滚带爬的狂奔而去，只留下气急败坏的老猫变成巨大的狮子大骂不已。
    ……
    “我真应该在伊凡纳尔的时候就杀了你。”
    阿玛拉喷吐着眼圈靠在柜台边。
    “我很抱歉，阿玛拉。”
    费恩男爵从里屋走了出来。
    “不，这不是为了你，这是为了沃娜。”
    阿玛拉冷哼一声，“你也滚出我的店。”
    “如你所愿，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阿玛拉。”
    “滚！”
    阿玛拉不为所动。
    但在费恩男爵一脚跨出门外时，她再次喊住了他，“那个小子是什么东西？”
    “极其危险的存在。”
    费恩男爵含糊其辞。
    “你在玩儿一个危险的游戏，克里斯……不，纳恩·维吉尔。”
    阿玛拉的眼神仿佛能看透费恩男爵的内心。
    “我别无选择。”
    费恩男爵消失在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