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衡录》第八章 雷帝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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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苑锦绣阁二楼。
    窗户前，封天能在城中遇到朋友，自然是高兴的很，两人的言谈虽然少得可怜，但封天却感觉到很舒服，坐的很舒服，喝的也很舒服。
    突然间，人声阵阵，将两人的目光拉了回来，原来是表演台走上了一老一少两个人儿。老的满头白发，甚至连胡子都是白色的。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仿若能洞穿这世间的诸般利器，解开人世间的一切因果。小女孩儿则梳着两根羊角辫，闪闪大眼，一股清凌凌的鼻涕忍不住快要落下，给人一种想要捏一把的感觉。
    这两人，怎么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呢？封天心想。
    “小仙儿，我们今天讲什么？”案板前，老者用力的敲了一下案桌。小女孩儿一甩鼻涕，对下面众人抱拳道：“那要看各位观众老爷喜欢听什么。”
    “那我们今天就说说这万古一帝拓跋驭龙的故事，如何？”
    “啊？拓跋驭龙是谁啊，没听说过，要不我们说说近些时间将要发生的大事吧。”
    “呔！要不说你这丫头没见识，遥想雷帝当年，少年初长成，雄姿英发，手持方天画戟，于太初战*战各路英杰，一指定乾坤，夺得当年太初之子头衔，你说厉害吗？”
    “哇咔咔，拓跋驭龙这么厉害呀？”闻听此语，老者当即就是拍了一下案板，喝道：“那是当然的了，能登上太初战台的那个不是天纵之才，更别说夺得头名了。”
    “爷爷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雷灵节的由来似乎就和他有关吧？”名叫小仙儿的女孩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把扇子，替老者扇了扇。老者坐了下来，很享受道：“难得你个臭丫头说对了一次，真是难得啊。”
    “是各位观众老爷的掌声让仙儿的智商大开呢，不是吗？”小仙儿向着台下的观众笑问道，顿时迎来一片掌声。
    “快说说，这雷灵节到底和雷帝拓跋驭龙有什么联系？”
    “就是啊，快说快说嘛。”
    台下，一群人急不可耐的喊了起来。
    台上，小仙儿笑着点了点头，吸了一股鼻涕，道：“各位观众老爷，莫要心急，且听仙儿慢慢道来……”
    窗外的夜空，烟火消散，一袭白纱笼罩，月亮也不再那么明亮了。
    清河街，这条和开元大道仅有一墙之隔的街道，现在也是冷冷清清。只因十几年前的那一场灭门惨案，血溅清河，导致原先住在这条街的居民都是悉数搬走。而且，传言每到夜晚，清河街道上，都会发出莫名的哀鸣，似乎在向苍天鸣冤，又似乎在向厉鬼索命，总之吓的人不敢接近。
    “叮铃铃、叮铃铃……”
    然而，此时的清河街，却有一个女子行走着。在经过一扇破旧不堪的大门时，她停了下来。淡淡的月辉散落，照在门上的匾额，字迹模糊，仔细去看，才能发现，上面刻了两个大字。
    封府！
    坤江名苑锦绣阁二楼，表演台上，小仙儿合住扇子，悲切道：“各位观众老爷，这回知道雷灵节的来历了吧，遥想霜灵姑娘当年，怎么说也是一代明珠，倾慕者不知多少，为了寻找心上人雷帝，却甘愿闯那活死人墓，那一年的那一天，是六月十三，也就是今天。”
    台下，一些女孩儿虽然早有听说，但在听完小仙儿的讲述后，一个个不禁大为感触，有些甚至都低声抽搐起来。
    “霜灵姑娘好痴情啊，居然为了爱郎独闯活死人墓，那可是活死人墓啊。”
    “是啊，想必雷帝当年也一定风采翩翩，乃人中龙凤，不然何以取得霜灵姑娘芳心，甘愿为其闯墓？”
    “哎，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却偏偏身陷墓地，让人好生叹息……”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哎，爱情这个东西，真是令人难以琢磨啊。”小仙儿叹了一口气，却被老者弹了一脑瓜子，一把拉回，道：“你个小东西，牙还没长全呢，就懂得爱情了？胡诌八扯！”
    “死老头子，你欺负我！”
    小仙儿气的哇哇直叫，鼻涕抹了老者满身。
    台下，顿时嬉笑一片，刚才悲凉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真是举手投足间扭转局势，控场配合间天衣无缝，好一对爷孙！
    “封天，陪我转转。”窗口，白发少年也就是零一起身道。封天饮完最后一口竹叶青，道：“好啊，不过我得先跟娅姐打个招呼，不然她久了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有个姐姐，真好。”零一拿起断刀，跟着封天下了楼。
    坤江名苑所在的开元大道，人来人往。路边，一块草席上放着各种样式的香玲，却不见卖主，哑女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草席的旁边，一个穿着蓝袍的少年抱着一个少女，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卿卿我我……
    “你姐呢？”
    “不知道，刚才明明就在这儿的，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
    哑女不可能不等自己而独自一人回去的！
    路边，封天预感到，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当他看到正抱着少女亲嘴的蓝袍少年也就是蓝绝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扯开两人，将蓝绝推在墙上道：“说，你们把娅姐怎么样了？”
    “什么娅姐？……”蓝绝酒气熏天，揉了揉眼睛，才模糊的看清将他推在墙上之人，顿时如坠冰窖般清醒了过来，道：“不是，封天，这大过节的，你想怎样？！”
    不是他不强，而是他被打怕了，那天的伤势才刚刚痊愈呢。这年头，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况且今天的大风实在太邪门了，一闭眼一睁眼，他居然就回家了……
    定了定神，蓝绝才理清了现在的状况。
    “我就是路过这里而已，要是知道你的娅姐在这里，肯定绕道而行！”
    “不说是吧？”封天让开，蓝绝以为没事儿了，却听封天接着道：“零一，交给你了。”
    “好！”
    简单的一个字刚出口，就见一柄断刀出鞘，从蓝绝的胯下穿过，插在了他后面的墙上。血水，顺着刀刃流了下来。刚才那个和他暧昧的女孩儿见此情况，尖叫一声，提起裙子就跑。
    零一出手，封天从未见他出过三刀。
    蓝绝摸了摸带血的断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道：“我真的……只是路过的……”
    一旁，零一将刀抽回，道：“我看他不像是会骗你的样子。”封天点了点头，目光在街道上扫视，希望能发现点儿什么。
    要是自己不贪玩，早点儿回来该多好，也许娅姐就不会消失了。
    “嚟！”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狐叫，不多时，一只白狐跑了过来。封天见状，喜出望外，一下子将它抱了起来，道：“阿狸，娅姐呢？”
    白狐似乎能听懂人话，跳到地上，向着清河街跑来。
    “封天，我办点事儿，一会儿去找你。”
    “好，去吧。”
    和零一道完别，封天紧紧的跟上了白狐。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封天越走越迷惑，娅姐怎么会来这么荒僻的地方呢，难道真被什么人抓了不成？可是他们从小住在山上，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