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是真精分》6.第 6 章

    
    凌柔开始挑捡自己的行李,很多东西不能要了,因为一入水,有些东西就会变重,有些东西泡水就坏了。这里面只有药包为了防潮是油布包的,其他都不防水。于是凌柔拆了药包,把暂时用不上的药换出来,放入食物和信。最后凌柔只拿了药包、信、少许银钱和食物,还有几个很小的物件,其他都舍弃了。一个大包瞬间成了小包。
    再转眼看聂?,只见他正拿着葫芦喝酒。
    “要喝口酒暖暖身?”
    凌柔摇头,对她来说,不是暖身,是醉酒才对。
    聂?没勉强,开始给凌柔说起这次逃亡的路线了:“呆会儿,我们从这里出发,游到那条船那里,就得从船底下过去。”
    凌柔看着江面,船只林立。其中空隙太小了,又有许多跳水逃脱的人,想绕开这些船只是不可能的。只能从船底过。
    凌柔有些傻眼了,她的肺活量不大啊,希望侠女的身体比她强吧。
    两人准备下水了,船上却正在上演一个现代考验男人的世界难题。
    *****
    那一家四口,只有丈夫会水,小孩请船家带,而丈夫却面临着选母亲还是选媳妇的难题。在古
    代,也许丈夫并没有选择权。因为孝道,只给了他母亲的选择,可是老太太却要求带着媳妇。
    把儿媳的手放在儿子手里,面容慈祥的老太太对儿子说:“娘老了,跑不动了,你带着梅子一起把强子抚养长大,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
    一家人围在老太太身边泣不成声。
    船家过来拉着小孩的手,对着他们道,“快些,来不及了。您老唉!多珍重。”抹了抹眼睛,下水了。
    两人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只能难过的转过身,悄悄的下水了。
    ****
    冰凉的江水刺得凌柔一个激灵,手扶着船舷适应了一会。然后把手避递给聂?。
    聂?抓住凌柔的手臂,开始往江边游去,整个过程中,凌柔都没有惊慌乱叫,也没有剧烈挣扎。让他能安全她上岸的信心更足了一些。
    凌柔放开船舷时,感觉没了支撑,整个人往下掉,抓着聂?递过来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不敢放松。等过了一会,那种失重感消失后,理智回来,想起以前看过的落水的应救知识,不要挣扎大喊,不要困住别人无法行动,要放松身体,头朝上,随着救援着移动就好。
    到了要下沉到船底的地方,聂?告知了一声,两人开始深吸一口气,往下潜。
    咕咚咕咚的水泡往浮,凌柔的肺感觉要炸开了一样,好想张开嘴呼吸啊!
    聂?抓住凌柔的手往前游着,感觉到她的挣扎,回过头来,知道她受不住了。回身另一支手环住她,吻了上来,给她渡气。
    凌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给他渡气的人,可是要想更多新鲜空气的肺却便她更加拼命的夺取氧
    气。不知过了多久,聂?放开一只手,抓着凌柔继续游走。凌柔迷迷糊糊的想,不知道这是不是侠女的初吻啊。
    总算游出船底,浮出水面。凌柔赶紧深呼吸,脑子都还是懵的。
    而聂?却是在观察自己的位置,耳尖的听到货船传来的惊怒声音:“大当家,我们上当了!这船上全是石头,不是金银珠宝。”
    聂?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往岸边划去。
    凌柔却是还没怎么缓过劲,还好这会是在湖面游动。
    可是很快,又到了要下沉的时候,凌柔看着头发湿漉漉的聂?,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提醒。凌柔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苦瓜脸呢,感觉太矫情。笑脸呢,看着他那严肃的脸,凌柔也笑不出来。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往下沉。
    就这么来来回回渡了四次气,每次他很快放开,心无旁骛的往前游,好像不是吻了她,而是随手给了个你恰好需要物件的感觉。凌柔也从不太自在,慢慢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精疲力竭的到了岸边,天已经彻底黑了,可不远处,却是灯火通明,喊杀阵阵。
    凌柔被夜风吹着,寒冷刺骨,直打冷颤。
    两人找了一块大石头遮住身形和挡去冷风。
    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是动不了了。
    这附进树木密集,天色又暗,根本不能往山里去。只能待在这里,等待天明。
    凌柔缓过一阵,开始把外衣脱掉,挤干江水,再穿到身上。
    而聂?在看到凌柔刚要脱衣时,就避开到另一处,观察远处的情况了。
    凌柔做完这一切,背靠石壁,眼泪就下来了。
    才来这几天啊,就有两次让她感觉朝不保夕了。她想念现代的法制社会。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是聂?过来了。凌柔赶紧擦掉眼泪。
    “你还好吧?”
    凌柔点头:“……你说,这些船客能有多少人活下来啊?”
    聂?抬眼望了望散船的方向,没有说话。然后慢慢靠过来,也坐下了。抬头望着那黑漆漆的天空,听着远处的喧闹,无言的静默。
    凌柔却是渐渐撑不住了,靠着石壁睡着了。
    聂?却还不敢入睡,时不时的还会观察一下远处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喊杀声渐渐熄灭,又过了一段时间,大船开始航行。
    很快,周围安静下来,万籁俱寂。
    聂?此时心神放松,昏了过去。
    *****
    天蒙蒙亮时,姜云被一阵凉风吹醒了。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吹干了。再摸一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抬头看天色,还早,江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些空船在江面飘荡。
    四周安静极了。
    转眼看到旁边的聂?,想起昨晚上的吻,手指摸摸嘴唇,神色复杂难言。
    秋风再次拂面而过的阵阵凉意让姜云醒神了,看着昏睡在地的聂?,打算先唤醒他。
    可手一接触就发现身子滚烫,遭了!生病了!
    姜云扶起他,摇了摇,试着唤醒他,可是一直都未能醒。
    姜云观察了下四周,这里离昨天的战场太近了,不能在这里多停留。
    先把他带离此处再说。
    捡起地上凌柔的包袱,查看了一翻,发现里面的药还好好的,松了口气。
    姜云蹲下身,把聂?背了起来,开始顺着河流方向走。
    此时凌柔张大了嘴,心里感叹,侠女真不愧是侠女,居然能把聂?背起来。这力气,这武功,真真是不错。心里突然间就有些安全感了。
    艳阳高照,姜云一直在爬山路。直到末时(14点),姜云终于从山顶往下望,见在一稍低一点的斜崖处有一块平坦的地方,那里有一间屋顶破烂、房门大开的废弃茅草屋。姜云脸上露出了笑容。
    走到近前,进了用稀疏的树枝围起的外墙,这茅屋看得更加看清楚了——除了破洞的茅屋顶,只剩木板的床,结满蜘蛛网的厨房。
    姜云却不以为意,因为在来的路上,发现离院子不远处,有一口井,又在厨房里看到了陶罐和柴火。
    姜云放下聂?后,拿起陶罐,去取了些水。
    打开包袱,发现,火折子被打湿了。盯着眼前这锅水,犯了难。
    凌柔看着姜云使劲对一个手掌长的细筒吹气,细筒没反应,然后就盯着水不动。猜到是没法升火了。便道:“侠女,是没法升火吗?”
    侠女点头。
    “你知道钻木取火吗?”
    “……”侠女摇头。
    感谢真人秀节目《幸存者》,让她对在荒岛上钻木取火特别感兴趣,去收集过相关视频看过。
    于是跟侠女细细说来。
    找两根差不多手指粗的木棒和一些易燃的枯树叶,在一根木棒上,钻一个洞,开一个槽。把枯树叶放在开槽的木棒下,用脚踩紧,不让木棒随意移动。再用双手来回搓动另一根手上的木棒,用不了几下,小洞就会开始冒烟。一直不停的搓,烟会慢慢变大,磨出来的精细粉末够多够热时,会有火心点着树叶的……
    侠女的手工活不错,试了两次,就成功了。看到燃起的火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侠女赶紧把火放入灶台,开始熬药。
    熬了药,喂聂?喝下。
    侠女才放松下来。
    姜云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一会。身上的衣服,从昨晚被风吹得半干,到上午被太阳晒干又被汗水打湿,一阵不适,可是包袱里没有衣服了。
    姜云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食物,还好,因为是用油布包着的,未曾打湿。这还得多亏凌柔想得周到,不然那泡过水的馍馍,太难吃了。
    可惜的是,师父送的剑给丢了,侠女叹气。
    吃完饭后,姜云开看厨房里的柴火不多了,便打算去补些。今晚肯定要在这里歇了,夜里寒冷,得用火取暖。
    等再烧了一罐水放着,姜云看过聂?的烧降了些,只是人还未醒,松了口气。
    而凌柔也知道聂?发烧了,看他好转了,也是放下心来。
    姜云出门,到附近拾柴火。
    凌柔有些想法要跟侠女说,之前看她在做的事不好打扰,现在倒是很合适。
    之前在路上,凌柔想过一个问题,她和姜云两人性格差异太大,两人同用一身,就只能孤身来往,不适合与别人有深交。可聂?之前救过她们,不能抛下不管,那么,两人的性格差异,就得找个合适理由了。
    一路苦思冥想,总算想到了。
    “侠女,聂?见微知著,待会他醒了,肯定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不同,我们得有应对之策。我在路上想了想,……如此这般,你觉得如何。”
    姜云早已停下手中的活,专心听着,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想过,于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侠女啊,这几天你也应该发现了,我们是睡着后,再醒来就会换身体。我想找机会试一下,晕过去后醒来是否可换。要是能换,以后再遇险,就晕过去让你出来用武功保命。你觉得呢?”
    姜云点头。
    “你有让人晕的方法吗?”
    姜云点头,用树枝在地上划道:“迷药、点穴。”
    “太好了,等我们安全的时候,我们试试。”凌柔高兴的同时有些懊恼,之前思维被限制住了,总想着要怎样才能打晕又不伤着脑袋。幸亏问侠女了。
    ******
    聂?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屋里的木板床上,有些吃惊,他是被谁救了么?
    坐起身,环视一周,屋里没人,外面亦未听到其他人的声音。不知凌姑娘如何了。
    聂?下床走出房门,此时夕阳已经西下。
    院子里静的很,倒是清晰的传来了隔壁屋里偶尔“噼啪”的一声,应该是木头的燃烧的声。
    聂?走向厨房,看到橘黄的火光熬着药,更看见在火光旁坐着的清冷姑娘。
    “凌姑娘。”聂?有些不确定的喊着。眼前这人是凌姑娘的模样,可这气质变化太大了。若是有她们两人站在一起,那绝不会错认。
    姜云顿了顿放木柴了手,点点头。之前聂?在屋里走动时,她就听到声响了。只是罐子里的药快好了,就没离开。也是因为之前凌柔提醒过两人气质差异,让她不敢乱动。
    姜云在灶里留下火种,取下罐子,把药倒了出来。
    这期间一直回避着聂?的眼神,专心的做这自己的事。
    倒好后,递给聂?,眼睛盯着地面。
    等聂?喝完药后,又拿了一个馍馍给他。开始转身收拾起厨房来。
    这个过程中,聂?一直看着凌姑娘动作,心中在想,凌姑娘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是不是因为昨晚冒犯她了?她认为他不会负责,所以才摆出如此冷脸,故意躲着他。
    可是若要他负责。聂?想了想,虽相识才不过一天,可是想到她关于酒的言论,在水贼事件中她的信任、聪敏和善良,他想他是愿意的。
    聂?手里拿着馍馍,没有马上吃,而是诚恳的说道:“凌姑娘,昨晚的事,是我冒犯了。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派人去你家求亲的。”
    姜云听到这话,刚洗好正打算放的药碗“嘭”的一声掉地上了,人也僵住了。
    凌柔听到这话,也吓一跳。不是吧,古代人真的这么重视礼(迂)教(腐)?想到以前看过的古代宅斗文里,落水被救,就要当妻妾的桥段,一阵恶寒。不会一个晚上,她就帮侠女找了个郎君吧!
    聂?看到她的反应,感觉不是欢喜,是他会错意了?
    “凌姑娘?”
    姜云一阵猛摇头。
    凌柔松了口气,可别这么快就成婚啊。不然她怎么自处啊。
    看侠女只会摇头,便给侠女出主意:“侠女,你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姜云此时也不知该怎么拒绝,听到凌柔的话,像得了指令一样,赶紧拿着下午木材烧的炭块,在地上写下那几个字。
    聂?看到这几个字,莫明有些生气,被拒绝他能接受,毕竟相识不久,她并不怎么了解他,不敢轻易托付终身也是有的。
    可是居然写不拘小节?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调很是怪异的重复了一遍:“不拘小节吗?”
    这话让姜云脸红了。
    聂?看她的反应,没再多说什么,拿着馍馍进了屋。
    ****
    天色渐晚,姜云在屋里升起火堆,坐在一旁烤火,聂?坐了过来。
    “凌姑娘,下午的事是在下有些唐突了,还请你不要挂在心上。”聂?表情诚恳的道歉。
    姜云转头看了他一眼,脸又有开始转红的迹象了,没说话,转回头继续盯着火堆。
    “凌姑娘,你一直不说话,是喉咙伤着了吗?”
    姜云顿了顿,绷直了身体,想起下午凌柔和她讨论过的话。拿起之前找的一块小破木板,用炭笔写下:武功特殊,有武功,不言;无武功,可言。
    聂?借着火光看清楚上面的字:“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习的武功特殊,所以若用武功就不能说话,不用武功,才能说话?”
    意思也差不多,姜云点了点头,具体的还是等凌柔来说吧。
    “那么是你把我运到这里来的?”聂?接着问。
    看他不追问说话的事,凌柔和姜云都松了口气。
    姜云放松僵直的背,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说话?”
    姜云写下:明天。
    看着姜云全身透出的不想跟你说话,但又不想失礼只能应付的表情。聂?没再多问。既然她现在不方便沟通,明日再说吧。
    而姜云却主动在地上写道:前半夜,你守。后半夜,我守。
    然后也害怕他多问,干脆做起冥想的姿势来。她之前就发现了,这给人感觉像是练功,应该不会被打扰的。
    等了一阵,发现聂?确实没在找她说话。于是真的冥想起来,找凌柔说话。
    这几天她也发现了,冥想时,若不默念对方的名字是见不到人的。只有默念几次,才能见到。而且不一定要睡前默念,随时念都行。
    见到凌柔时,只见她正站在光圈里对着她一脸揶揄的笑。
    姜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在笑什么?
    “侠女,我采访采访你,被人求亲的感觉如何?”凌柔一脸调笑。
    姜云这才明白过来,有些气恼的瞪了凌柔一眼,走到凌柔身前,拉过凌柔的手,写道:是跟你求。
    凌柔一时竟无法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笑,慢慢的脸上就没了笑容。
    她只是剩下魂魄了,已经没有爱人的资格了,跟谁求也不能跟她求的。
    姜云看着她那怅然的脸,也想到了她的境遇。姜云握紧她的手,一时两人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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