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关门关门关门关门关门关门
莫如柳摇了摇头, 沉吟道:“二松你听我说,我们班里就有几个艺术生,学音乐美术的、学体育的都有。听说他们在高考时只要专业课合格,文化课要求并不高,大概……二三百分就可以考上?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不过我马上就可以去咨询一下……”
的确, 莫如柳所在的班级里有几个这样的同学, 不过他们和莫如柳她们这类“正统”的学生似乎处在两个世界里,平时交往很少。
莫如柳只知道他们一学期大多数时间都不在班里上课,不是出去集训就是各种比赛,经常不见人影;还知道他们的文化课成绩在她们班里属于垫底的那一类,但他们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莫如柳对这几位学艺术的同学虽然也有些好奇,但因为大家走的不是一个路线,互相交流极少,几乎没什么交集,她也并没有什么兴趣想去深入了解一下。
后来,在她去陈世昭家做了保姆以后, 依稀听说那几位艺术生同学在那年的高考中都考取了相当不错的学校,后来的工作和生活也都很好……
上一世,莫如柳在听说了这些以后,除了短暂的惊讶和自怜自艾以外,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毕竟都是不太熟悉的人和事, 所以很快也就淡忘了。
但是现在, 因为对二弟格外上了心,这些模糊的往事忽然鲜明地浮现在了莫如柳的脑海里,给了她很大的启发——她弟弟二松可不可以也试着走走这条路呢?他既然从小就爱好美术,喜欢的自然就会有兴趣和热情,有兴趣就会愿意去学并学得好,说不定这条路最后就走对了呢?
成不成功暂且不管,至少在二弟最浮躁最放浪的年纪把他约束在相对单纯的校园里,并用他喜欢的“正事儿”填满他的时间,他堕落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等熬过了这最危险的几年,他终究会成熟起来,再回首少年时代做过的一些荒唐事,也就是泯然一笑罢了。
何况,她弟万一一不小心,真有出息了呢?
这些念头让莫如柳抑制不住地满心兴奋。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疼了,于是立刻说:
“明天我就去打听打听,看看你之前的学校还能不能再接收你?万一不能,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但是这个学,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上下来!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莫如松本想一口拒绝来着,但看着他姐那殷切的目光和兴奋的脸庞,他终究也没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地嗤笑了声:
“你要不怕被我原来那个傻叉教导主任轰出来,那你就去呗”。边说,边把叨着的烟蒂又狠吸了几口,随手丢在地上,一脚捻灭。
“得嘞,明儿早上8点我再过来接妈。走了!”,晃着膀子转身便走。
这次,莫如柳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再拦着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应该从哪里入手了。
谁知一开门,莫如荷领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迎面正要走进来,差点和莫如松撞个满怀,其中那个女孩不由自主“啊!”地惊叫了一声。
莫如荷便磕磕巴巴地冲房里说:“姐,你的同学们来看你了……”
莫如柳不用看,也知是谁——一个是她的好同学兼好闺蜜谭小琳;另一个男生是同村的邵元杰,也是她的同学。
他们俩的到来和上一世倒是完全一致的。
莫如柳冲他们笑了笑,招呼他们在床边坐下。“这么远,你们还过来看我,多谢!是我妈告诉你们的吧?”
她不由地先向走在后面的那个男生瞟了一眼。虽已是两世为人,可如今乍一重逢,心里还是不免有些不太自在。
邵元杰,还是当年黑黑壮壮的样子,站在那里神色局促地看着她,脸上红涨着,眼神里却满满的都是挡不住的紧张和担心,嗫嚅道:
“马婶说你受伤了,我……我们就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他的两手里各提着满满一大袋子水果点心和营养品,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莫如柳缠着绷带的额头,眼神黯淡了下去,咬着唇低声道:
“是你爸打的?他怎么又打你了?!你……不要紧吧?”
莫如柳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邵元杰家在她们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他爸是村长,他是他爸妈的老来子,几个姐姐都在城里做生意,家境相当殷实。
他本人却很平庸,学习成绩差到根本考不上任何一所高中。不过他家里动用了各种关系,最后竟然把他送进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还跟莫如柳作了同班同学。
莫如柳不喜欢他偷偷摸摸看着自己时的那种眼神,怯懦而多情,她晓得他的心思,所以对他一向都是敬而远之。
可她妈马永红却似乎暗暗地存了另一段心事。也不知她从什么时候起知道了些什么,然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把自家女儿和邵元杰往一起凑。
上一世,莫如柳对此颇有点无奈甚至厌烦。她对这个没什么优点也没什么缺点的男孩没有任何想法,可也没有合适而明确的理由冲他甩脸子,
旁边娇小的女孩已经又是“呀!”的一声惊呼,三步并作两步疾走了过来,口中一连串道:“你爸怎么这样啊,学费都不肯给你交就算了,还打你?!他怎么能这样!”
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莫如柳的额头,关切地问:“还疼么?”
莫如柳摇了摇头,由衷地含笑道:“我没事。小琳你呢?你还好吗?”
谭小琳,上一世莫如柳的同班同学,也是最要好的朋友。一个和莫如柳同村、同样刻苦、成绩同样优异、也几乎同样穷得掉渣的漂亮女孩。
莫大海喝得醉猫一般,本来就脚软;再加上赤身露体卷卧在被子里,他再不要脸,也忌讳着门口还站着个亲闺女,怎么也不能光着身子追出去,因此急得干瞪眼,也只能披着被子坐在炕上把“烂货臭□□”乱骂一通。
不曾想莫如柳已经一脚跨进了门,正正地堵住了那暗娼的去路。
“那是我妈的血汗钱,你给我立刻拿出来!”莫如柳横眉立目杏眼圆睁,冲那女人厉声喝道。
“臭丫头,什么你爹的你妈的,关我屁事!老娘赚的钱那就是老娘的,你给我闪开!”说着,女人就想推开莫如柳夺门而出。
莫如柳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腕子,咬牙道:“你赚的?你们卖/淫/嫖/娼赚的?好啊,咱们这就到派出所说说清楚去!”
那女人满不在乎地仰天一笑,“去就去!姐们儿是上过供的,要是没有老铁给罩着,咱也不敢吃这碗饭!走啊,谁怕谁!”
她反倒咋咋呼呼地抢先要往外走,猛不防脸上一凉,一把菜刀已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女人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泼,竟先去灶间抄了把菜刀在身后藏着呢,呆愣了片刻,便杀猪般嚎叫起来:“杀人啦!有人要杀人了啊……”
莫如柳冷笑:“我不杀你,我只想在你脸上划拉几刀破了你的相!看你以后还靠什么赚这种昧心的脏钱!”
说着,作势就要划她的脸。
那女人几乎吓尿了裤子,也不敢嚎了,换了哀求的口气开始一味地讨饶:“大妹子你可别……这钱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成吗?!你先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莫如柳纹丝不动,只是圆睁了双眼,厉喝道:“掏钱!”
女人无可奈何,只得忍痛从口袋里摸出那卷钱,战兢兢递到莫如柳手里。
莫如柳收了钱,喝一声“滚!”,那女人当即屁滚尿流地一路狂奔了出去。
莫大海已经裹着被子趔趄着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瞧那钱并没有被那“烂货”抢走,心里登时大喜,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就冲莫如柳伸出手去:“好妮子!来,把钱给我吧。”
“那是我妈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凭啥要给你?!”莫如柳冷笑连连:“你吃的喝的都是我妈的,连找野女人的钱都是我妈编藤条筐挣出来的!你要不要点脸,有没有点人心?你怎么还不去死?!真的,我们都盼着你快点死呢!”
她缓一口气,寒着脸道:“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墨迹这个……昨天我妈出车祸了,现在人躺在医院里,急等着这钱救命呢。”
说罢,作势转身要走。
莫大海先头听这丫头竟然咬牙切齿说出那种咒自己死的话来,登时大怒,这就要满院子再找个板凳拍过去,可一是忌讳大闺女手里拎着的那把明晃晃的菜刀,二是突然听见马永红出车祸了,他就迟疑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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