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州,与今日的东部大陆不同,自九州统一,如今九州已不再是九个州域,而是借着当年界域巧取豪夺之战融合了几个世界,形成如今的五块大陆以及零星岛域。但为了宣誓主权,九州仍选用原名。
海域多少倒也没有变化,在移山填海之后,只是大小方面却相继改动。如今东西南北四海之中,北海如今已是最大的海域。问道宗坐落于此自然也是对地方有考究,此是题外话,暂且不说。
玄阳宗祖庭由此发生地域变化,原占据着九州祖庭龙脉,也变成如今的东部大陆,天元大陆。
南阳朝奉二国便是衔接在天龙王朝,与柔然王朝一同坐落在天龙大陆上,地处正中,如今道门有传言,龙脉已经借由当年之事迁移至此,是那位当年暗中出手了。要不然,问道宗为何在此地建立天龙王朝,便于招收弟子?
柳士元看过九州变迁的书籍,对龙脉记载一事也是不清不楚。不过,据以往记载,相传龙脉每逢千年不计,便有可能出现。是以这一可能仍需时间验证。
与问道宗不同,玄阳宗对于自家祖庭在意的。即便是传言,龙脉可能发生迁移,也初心不改,坚守着其山门。柳士元读过鬼灵心窍珠的道书馆所藏,对比今日的九州地域记录,玄阳宗除却扩大地盘外,其主山门从头到尾仍在原地。
初心不改?柳士元自是不信的,但与他无关。
柳士元不过金丹修士,无法直接跨越州域直接到天元大陆走一遭。与玄阳宗的联合,亦是为下一步做铺垫。这事情还是交由天地门去居中联系,盛泳等人也不笨,自然会办好。
天龙前线之事暂时了却,魔道修士似又潜伏了起来,这一消息是由雁声告知,由此可见,魔道显然在酝酿着什么,以至于不再进攻天龙。
如今他已身在前往问道宗的途中,寻自家师尊孔达。冯柳出了事,想必孔师已然清楚,但态度未明,柳士元心想着将此事了却之后再做打算。
雁声仍不能离开,此前与柔然长生天对峙,消耗颇大,在千陵山神仍沉睡之际,雁声没有机会离开。会过雁声之后,柳士元有意将巡查使身份卸下,是以先行回宗。柳士元带着苏晴姐妹二人直接驾驶金辇飞行,几个昼夜之后才临近问道宗门户上空。
蛟龙轻吼,车内飞出一道神光迅速贴在阵门上,一阵激荡后,阵法形成的光圈裂开一道缝隙,容得下三人进出。而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柳士元从车内走出,示意苏晴收起金辇,三人这才慢步走了进去。
光圈关闭,外界又恢复如初,柳士元心知这是幻阵的作用。避开凡人的眼识,既将仙凡二界隔开,不让凡人误入,又不会影响到凡人的生活。
两方会面,在一处小院内,柳士元看着周遭熟悉的房屋院落,这里全然照翻着杭州冯府的一切,故而柳士元熟门熟路来到孔师的住处。
为了更好的教导柳士元冯柳等人,冯青当年可是亲自规划了一处院落给孔达,以便孔达教学之用。而孔达当年为冯柳而来,故而一住,便是十来年的时光。有些习惯,对修士来说其实也改不了。
“坐吧。”孔达坐在亭榭楼台内,柳士元走了进去,站在孔师面前敬了一礼,这才坐下。
苏晴二人则守在亭外,没有进去打扰的意思。
“师尊,柳儿劫到了。”柳士元想了想,琢磨了一下“弟子该如何帮她?”
孔达闻言,抬手示意了一番,柳士元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很快落下,孔达看了柳士元一眼,“你的心乱了。”
“师尊,柳儿突然出了这个变故,弟子实在不放心,还请师尊示下。”柳士元眼巴巴的望着孔达,孔达定眼看了一会,暗道幸好自己拿的不是上等茶叶,不然就暴殄天物了。
“你想帮柳儿?你的心都乱了,怎么帮?”
“前阵子柳儿突然一人回宗,为师就觉得不对。”
“幸好她的心劫只是你,没有涉及到为师,对为师还算敬重,这才有些了解。”
“还请师尊示下。”柳士元请求道。
“我再三强调,你的心乱了。但你知晓之后,仍无法改正过来。”
“你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陷入心劫的冯柳?”
“师尊的意思,柳儿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贫道观柳儿的情况,问题可大可小。”
“怎么说?”
“你应当知晓,识海心界是我等意识所在,也就是常人所说的“我”,一般来说,“我”只有一个,不然就会产生混乱,心志疯癫,最终走火入魔。”
“你在门中修行,想必赵师弟也跟你说过心界造物?”
柳士元点头,心界是由自身泥丸宫进化而来,每个人最开始必定是“空”,尔后根据种种心相衍生种种心界,或是宫殿楼阁,或是灵山福地,再不然则是广阔天穹,不一而足。
别人不清楚,李子聪是一座山峰剑冢,也算是灵山福地的一种。而冯柳则是宫殿楼阁,月宫胜境,只在内心处留下一点人间温情。只是这次变化,或许那点温情应是消失了。
所以,心界也会在修道过程中不断演化,直至始终如一,坚如磐石。但也有一些特例,如双胞胎的血缘感应。夫妻情深义重,在一方死后也会慢慢演化另一个心界,无非是借助对死者的追思,从原来的泥丸宫心界中剖离,此等心界虽然有助于修行,但同样也会被魔道所趁,成为心魔的把柄弱点。
此外,也有性格多变的人因双重人格而演变成两个心界,用来掩护之用。
柳士元自认聪明,能分心多用,但也不会做这等事。
““我”识很强大,是我等自身自立之根。若无“我”辨明自身真伪?又何谈修行。但同时,“我”识也很弱小,所以,心界造物的修行便是为了让“我”识感到安全。”
“安全?”
“师尊的话,徒儿是不是可以认为,柳儿的心界出了问题?”
孔达点点头又轻摇头道“我探查过柳儿的情况,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异常?”柳士元有些失望,“这是不是说明冯柳只是变心了?“
“不对,常人若是变心,也会有迹可循,不可能一蹴而就,再者阴阳蛊本身便能察觉到对方思绪变动。我能感觉到,至少在分开之时,柳儿对我的爱意并不曾减少。”
“所以你的想法认为呢?”
柳士元琢磨了一会,从袖中取出两幅空白画轴,又取出笔墨,当着孔达的面直接画了起来。
孔达面带笑容,边喝茶边等待柳士元的答案。
君子六艺,孔达皆有传授,柳士元对幻术感兴趣,故而对画画有些造诣。
当思绪不清,没有答案的时候,可以静下心来从内慢慢找寻。
柳士元思索冯柳前后变化,几柱香时间便将冯柳的模样画出。孔达伸手一拂,两幅画轴摊开,凌空而立落在二人跟前。
一副清素淡雅,冯柳身着青色女装,婉容大方亭亭玉立的模样。另一副则是冷淡傲慢,肃容清冷,深得寒月广寒之意。
孔达认真看了一番,见柳士元别有心思,容貌气质皆如活物一般,真正细节到了极致,满意点头“此是柳儿前后变化,依你所见,该是如何?”
“柳儿变了之后,其实真正意义上只是见过她留下的幻境真容,并不算了解太深。”柳士元回忆着杭州所见,“师尊认为如何?”
“没错,为师见过她,正如你所画一番,别忘了,幻术她虽然比不上你,但你从不藏私,她又怎会遗漏什么。”
柳士元点点头,观察两幅画的区别,不管是神态或是气质皆有区别,这在同一人来说,起码要有日经月异的变化才行。但若是两个人,则完全不同就如两个双胞胎,即便是经历同一环境,也难免会有区别。
冯柳自然仍是冯柳,柳士元这一点深信不疑,一个人再如何变化,眼睛可骗不了人。
柳士元灵机一动,运转法力将两幅画重叠。因画轴的隔层,两幅画叠在一起,另一人被隐藏住了。
孔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柳儿在不知不觉中诞生了新的“我”识,其结果造成真正的“我”识被隐藏,眼前的柳儿虽然是柳儿,两者共享同样的记忆,但性格各方面却已经不一样。”
“不知不觉?师尊莫要宽慰我了。我研究幻术已久,深知其不为一日之功,只怕柳儿早就有这个心思,只是一直压制着,让着我而已。”
“呃~”孔达见柳士元直接戳破,“你二人皆是我徒儿,若说柳儿是因资质才入了贫道的眼,你才是真正经过我考验,这才成为我的弟子。”
“柳儿如何想不重要,有一点你要明白,柳儿已经浸入心劫之中,而不是真正将你忘却,真正的“柳儿”已经被藏了起来。”
“若你不去救她,只怕潜移默化之后,真正的“柳儿”就真的被取代了。”
柳士元沉默半晌,定睛看着眼前的可人儿,直接将画轴收起,“师尊说得对,既然眼前的“柳儿”不是真正的柳儿,便算不得数。只是,我该如何让真正的“柳儿”回来?还请师尊指教。”
孔达揪着不多的胡子,思考了一下,“你可听过“圣母娘娘”?”
“圣母娘娘?“五德仁慈圣母娘娘?传言天帝能坐上此位,是她一路护持之功的那位?”
“一路护持这话倒也有些过,传言圣母娘娘出生之时便是合体大能,但因刚出生不谙世事,被人陷害因此精神分裂,差点身陨道消,还是天帝帮了她一把这才度了过去。”
孔达简单介绍了一番娘娘的情况,便将《合天功》这门功法说了出来,“看柳儿情况,或许可参考那位的功法,没准能因祸得福也不一定。”
柳士元沉默半晌,因祸得福?据他所知,那位圣母娘娘如今沉睡在九州天阙之中,受九州天道滋养,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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