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将林浩宇的意识击得粉碎,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爱的轻柔会这样,还有那句卧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修真信念崩塌了,叶轻柔、白雅惠、冷紫萱、南宫星……都死了,全都死了,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这感觉很奇妙,悬浮于空中,游离六道外,超脱生死?
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轻柔,我最爱的姑娘,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泪珠一滴一滴地滑落,在落地前便已消失得干净。
想抬手,擦拭泪痕,可手指却直接穿过了脸颊,什么感觉也没有。
自嘲地笑笑,我还真是死了呢。
柔姐,你好狠心呐。
这五年的时光都是喂狗了吗?
我把心都掏给你,你还要我怎样,为什么留不住你?
为什么你要当狗屁的卧底?
你把他们都杀了,这就是你的任务么?
最后的自刎,是感到罪恶?
林浩宇却是没发现,叶父叶母早已消失,一点痕迹也没有。
而记忆的深处,也没有两人的痕迹。
最后看了眼村庄,天不知何时亮起,太阳也出来了。
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自己是在阵法内?针法外?
都不重要了。
遍地的尸首,有白家叶家的人,还有死士。
眼前的这幢房子,夜里还有些生机,现在,成了空房,不知要过多久才能重新填入生灵的气息。
自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最终还被自己最信任、最爱的人背后捅刀,可笑吧,这就是自己的一生呐。
好了,不留恋了,就让自己的灵魂在此湮灭吧。
话毕,催动灵魂之力,开始燃烧自己的灵魂。
看着灵魂不断被炼化,心里五味杂陈。
要说痛吧,那也有,毕竟灵魂被燃烧,就像被做成魂灯那般,但这是所有痛楚的来源吗?
也不全是,心中最痛的地方,大概是叶轻柔了吧。
将自己的心田占据半壁江山,转眼毁之如云烟,她倒是舍得。
忽然,熊熊燃烧的灵魂火焰,突兀地熄灭了。
可林浩宇整个人感到的不是放松,而是莫名的空虚,仿佛最最重要的东西被删去了。
他开始心慌了,连忙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从他有记忆开始,孤儿院的童年,被人欺侮的学生时代,再到遇上叶轻柔……
一个片段也没放过,可他发现这记忆是完好无损的!
没有一点一滴的遗漏。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哎。”
瞬间,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沉睡,意识全无。
一道火红的倩影出现在他身旁,俯身,用那令人迷醉的朱唇,吻上了林浩宇……
再睁眼,便是另一个景象,佳人已不见,红颜知己没了踪影,记忆里的她们再也无处可觅。
身处囚笼,周围是竖着的木棍,再看看四周,人山人海。
自己是犯了什么事儿么?
这里好像是行刑台。
仰头望向天空,一把铡刀悬在头顶,细绳拉着那柄令人胆寒的锋利的刀子,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可能。
自己可真是颓废呐,连做个梦都得被斩首。
林浩宇闭上了眼睛,既然是梦,还没体验过斩首的感觉呢,那就来一次吧。
等了许久,听着周围嘈杂的声响,林浩宇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真的是梦么?
梦里还能自己创造语言?
也没多想,看来自己的脑袋还是好使的呢。
哎,都什么时候了,林浩宇还在自恋……
不管了,反正都要死了,听得懂听不懂何如?
闭目沉思冥想,自己不是在燃烧灵魂么?
怎么陷入了沉睡,还做了个梦?
等等,有个女子似乎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
嗯?自己能听懂她的话语!
“林浩宇!你快醒醒!”
“想办法逃啊!”
听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林浩宇和懵逼。
遂睁眼望去。
嘶!
这女子好生俊俏!
一袭红装,与周围白衣白绸围观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
因为街道是灰的,两旁的店铺是暗红色的,与血迹干凝后的颜色一模一样,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本来心中的念头畅达,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可见到那女子后,自己突然很想活下去,求生欲爆棚。
这女子生得妖娆妩媚,哪怕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能勾得一众男人神魂颠倒。
可林浩宇却从未觉得那是妖艳,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梦,真是无比,林浩宇完全能感到心里的情感变化,他发现自己对这女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很奇怪,堵塞了心田,自己根本没法儿正常思考。
和她对视一眼,发现她的眼底满是担忧之色,只是担忧么?
不知为何,林浩宇心底有些失落。
随即好奇便压制了失落,除了围观的众人,还有很多卫兵。
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奈何听不懂众人的言语。
从眉目表情能看出,他们是在讥笑自己,可为何呢?
难道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些围观的人,似乎来自同一个门派,着装统一,肩部有一片蓝色的花瓣。
再看周围的卫兵,仿佛介胄之间,一副作战的样子。
太夸张了吧,好像也没有威胁啊,长枪短棒,红缨白绸,就为了杀自己?
兴师动众。
哼。
不管了,不管了,林爷我不管了,头都大了。
是要吓死个人还是怎样,你们可吓不倒我。
林浩宇低头看看,发现自己跪着…
这!自己怎么能跪你们这些杂碎?
便站起身来,一脚踢出,想将这囚笼踢开。
理想很丰满,显示很骨感。
一脚出去,腿都快踢断了,连忙坐下来,揉揉脚。
不就几根木棍吗,以林爷我淬体一层的修为难道还不能出去?
不信邪,又试了一次,这一次,脚真的断了。
看着腿部不正常的弯曲,林浩宇懵逼,满脸的问号,顾不上疼痛,连忙将裤腿拉开。
我丢!
骨头都快将肌肤刺穿了,哎呦哎呦,吓死个亲娘嘞。
连忙掏出一盒针,针上“逍遥”二字,还是这么耀眼。
阵法中,红衣女子眉头一皱?
她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多出来一部分。
本想让林浩宇回到过去重温丢失的记忆,可他竟然回去篡改了?!
不过也没关系,就当再经历一遍吧,这样也是和他又一次重逢呢。
于是红装女子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浩宇眉心。
行刑台边,那女子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柔和。
那束红色流光进入了她的识海,可似乎觉得不妥,自己应该做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随后又退了出去,退到泥丸宫的一个角落里。
女子的眼神又恢复了刚才的担忧。
这一变化,谁也没发现。
看到林浩宇的腿部受伤,担忧之色更甚,几次想要冲下去帮忙,但都被身边的护卫死死拉住。
他们倒是喜得乐见林浩宇受伤,毕竟这可是他们整个仙界最尊贵的长公主,岂是这种九品宗门的杂役弟子所能染指的。
也幸亏林浩宇还没对长公主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否则可不只是断头这么简单了,甚至要诛九族!
不过林浩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女子是何许人也,况且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做,就被抓了起来…
林浩宇也是一时情急,忘了自己的修为实力,本来以他淬体一层的实力,根本施展不了正骨手法,可是,他竟然用上了。
娴熟无比,灵巧的手指在断裂的骨头上指指点点,揉捏敲捶,锻骨正逐渐缩回去,红胀的腿部也稍有好转。
从针盒里取出两根金针,扎在腿部的穴位上,止血化瘀,帮助骨头复位。
仔细一看,这可不是林浩宇应该会的东西,既不是太乙神针,又不是正骨法,而是单纯地将针灸术与外伤治疗相结合。
经验要极其丰富,才能做到……
复位成功,接下来,就是用灵气修复经脉了。
一道紫色的灵气出现了,顺着手指进入腿部。
这是祖灵气。
林浩宇似乎忘记了自己掌握的东西,而是凭借本能,无意识地施展着医术,甚至那些他不应该掌握的东西。
很快红肿消失完全,站起身来,活动腿部,踢腿,抬脚,转体,跳跃,没有问题,恢复了正常。
不过看着眼前的这道木质的门,林浩宇又开始心痒痒了。
毕竟,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尝试失败过的事情,不达目的不放弃。
看看腿,又看看门。
深吸一口气,似乎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干了!
行刑台外的人,不明所以,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杂役弟子的医术还不错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愈发接近行刑时间。
案桌上的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林浩宇的举动。
这个囚笼可是皇室亲自设计建造的,用的是上好的木材,采用仙法加固了铁链,别说是林浩宇,就算让他上去,也无济于事。
至于为什么没将林浩宇绑起来呢。
首先嘛,当然是长公主的强烈要求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官差,哪敢违抗长公主的命令。
除了放人不可能以外,其余的要求都满足长公主了。
牢房内,给他大鱼大肉,胡吃海喝,没看见这都比刚进来时,腰粗了一圈呐。
咦?怎么感觉他又变瘦了,是错觉吗?
判官摇摇头,看来是这天气的缘故,头顶艳阳,不昏倒就算是烧高香了。
要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晕倒,那自己的乌纱帽也不用要了。
看着眼前的沙漏,突然觉得沙子滴落的流速怎么这么慢,急死人了!
平常都是希望沙子滴慢一点,好看着死刑犯行刑前的窘迫,是跪地求饶呐,还是大小便失禁啊……
这些都是判官希望看见的,但今天,他可不想林浩宇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长公主以为是自己干的好事,报复起来,可怎么办?
难不成指望皇帝帮你?
笑话,皇帝只会帮着女儿一起,扒了这身皮,诛九族,灭人伦。
而且判官的心里有些不安,像是要出事。
这第二个原因么,就是铡刀的威力了。
铡刀,乃天山玄铁打造而成,由皇家著名锻造师亲自操刀,其威力不可小觑。
天山玄铁,密度极大,一片薄薄的玄铁,即可重大数十万吨。
就算砸也把你砸死!
再说这细绳,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海底蛟龙的龙筋!
也只有龙筋,才能吊挂住数十万吨重的天山玄铁!
不得不说,皇室就是省心,连杀个人都要用上好的材料,这也省去了自己的一大麻烦,万一林浩宇侥幸逃脱了,也不是自己的麻烦,只能说是皇室的东西,可能被掺假了……
这么一来,自己既能按照皇帝的旨意,又能在不违背长公主意图下,将任务圆满完成,不是一举两得吗?
判官想着想着,嘴角上扬,发黄带有黑斑点的牙齿露了出来,一阵恶臭随风飘散,离他很近的官兵连忙捂住口鼻,生怕被熏死。
判官想到了升官进爵,想到了他美好的未来,想着要娶七姨太,晚上翻牌挑人侍寝,也体验一把后宫佳丽三千的乐趣。
他的白日梦还没成真,只听“轰”的一声,囚笼炸开了。
回过神来,连忙看向囚笼。
女子泥丸宫深处的倩影有些惊讶,按自己的记忆,林浩宇在这里可是被自己就下的!
囚笼里,林浩宇深吸一口气,运势,踢腿!
腿像炮弹一样,飞速射出,命中木门。
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到木头上,鼻子都被压塌了。
他踢到了空当上……
奶奶的,林浩宇退后几步,重新发力。
这一次倒是成功了。
可木门依旧纹丝不动,只掉了几层皮屑。
嘿,我这暴脾气。
又一脚,一脚,再一脚。
很奇怪,他的脚竟然不疼了,不比之前。
一点刺痛感也没有,倒像是踢在棉花上,毫无着力点可言。
这一次,他将全身的灵气集结与腿部,找准铁链锁住的位置,猛然发力!
门,铁链,被整个踹飞了。
林浩宇是没有注意到,他对叶轻柔她们的记忆,越来越淡薄,反而是那红衣女子在脑海里的轮廓变得清晰。
拍拍身上的木屑,踏着倒地的木门走了出去。
只是他踩得地方有些不妥,踩在了皇室的象征——金色的皇冠上…
这是对皇室威严的蔑视,严重的挑衅。
眼看林浩宇就要走出铡刀的范围了,判官连忙将令箭扔了出去。
“斩!”
“给我斩!”
一名壮汉抡起一把巨斧,目测得有上万吨的重量。
将龙筋砍断,天山玄铁制成的铡刀落了下来。
铡刀犹如猛兽出笼,天崩地裂的气势,将这行刑台刺得摇摇欲坠。
台上的官兵连忙四处散去,免得被卷入这漫无边际的气势利刃中。
林浩宇的脚步猛然一顿,顾首,目光直指铡刀,欲将这小铁片用目光停住。
气势丝毫不输于玄铁。
去他的皇室,去他的铡刀,敢欺林爷,林爷要你们偿命!
一拳撼出,“呀!嘿!”
青筋暴起,手臂由于承受了如此的重量,肌肉鼓胀,如同一个吹饱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也不知这林浩宇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使出洪荒之力,硬生生地将这块铁片扔到一旁。
倒是压死了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宗门弟子。
该,平常就是这几人欺负自己最凶!
嗯?
他们欺负自己?
还没来得及多想,外围的官兵开始放箭了,铺天盖地的箭雨朝自己袭来。
“不要!”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红衣女子焦急地大喊,在这箭雨之下,可没人能存活!
那些士兵,是皇家的亲卫队,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哪怕她是长公主也不能命令他们。
再加上被身旁的士兵拦着,她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数以万计的箭矢射向林浩宇。
在这一刻,她的心有一丝沉静,想想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能为了自己而赴死,倒是这个陌生的男孩做到了。
命运可真是捉弄人,好不容易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转眼,什么也没有。
难道我轩辕秀漓只能按父皇的旨意,和那死肥猪联姻吗?
父皇贵为仙界第一人,真的愿意为了利益,眼睁睁看着女儿跳火坑?
这还是自己的父亲么?
什么利益能有女儿的幸福重要啊?
秀漓这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
泥丸宫深处的倩影,似乎也陷入了回忆。
与女子面部的惆怅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看看四周幸灾乐祸的宗门弟子,红衣女子笑了笑,只是这笑容,这么看都是那么地讽刺。
九品宗门就是不一样啊,自己的同门师兄弟都在互相残害。
要不是他们向父皇举报,林浩宇又怎么可能被处死!
这个宗门该死啊,真的该死!
她本想当着林浩宇的面亲手斩杀这些无耻的同门弟子,但仙元之力已经被封印,毫无办法!
无奈啊,无奈!
皇室成员的身份真的好么?
自己似乎更愿意做一个平凡的小女人,和心爱的人睡热炕头,耕作犁田,芸芸众生。
哪怕没有如仙人这般长久的寿命,也不会感到遗憾。
现在对林浩宇还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一点好感,但可以说是第一个有好感的异性,这感觉是奇妙的,总能让人不知不觉坠于其中。
看看这天,依旧是那么蓝,不屑生死,哪怕仙人,也在天道的掌控中,所以天又怎么会关心你一个小蝼蚁的生死呢?
说什么,冤死的时候天上会下血雨,可林浩宇都要死了,血雨呢?
血雨在哪里?
难道人人都希望他死吗?
红衣女子痛苦地闭上眼睛。
林浩宇看着密密麻麻的箭矢,愣神了几秒钟。
这景象也太壮观了吧!
赶紧拿出手机来照个相!
摆个pose,比个耶,你是番茄,我是蛋。
欧耶!
我的手机呢?怎么不见了?
哦对了,这是梦,梦里是没有手机的,可惜了这壮观的景象了。
他完全没有抵挡的意思,甚至张开了手臂迎接这箭雨。
梦里,应该是没有疼痛的吧。
或者说,疼痛,会让人从梦中惊醒。
一支支箭,如同长了眼睛,朝着林浩宇飞去。
箭呼啸而过的声音,像极了蜜蜂“呜呜”的叫声。
真让人厌恶。
捂住耳朵,闭上双眼,等待梦醒。
可这真的是梦吗?
箭矢贯穿了他的身躯,先是四肢,再是丹田、心脉……
“噗!”
林浩宇猛地睁开了双眼,“我尼玛!”
“这也太疼了叭!”
血已经流了一地,可转眼间,林浩宇身上的伤口便恢复如初,完好无损衣裳、毫无疤痕的肌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林浩宇自己。
“哈哈哈哈,看来在这梦境之中,林爷是无敌的!”
泥丸宫里的秀漓,笑了,很久没见过夫君这么开心了,夫君开心,自己也开心。
从来不曾忘却,那个将自己从深渊之中拉出来的男人!
一辈子、两辈子……整个仙途、成圣之路,再也无法忘却。
倘若没有你的陪伴,那我化成虚无来找你可好?
忽然,林浩宇记忆中被灌输了许多东西。
那知道了那红衣女子是仙界帝王的长女,为了逃避婚约,才独自一人跑到这九品宗门。
自己看她,咳咳,可怜,给了她一点厨房的剩菜…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
同宗门的师兄弟们,当然是见不得自己和这美若天仙的姑娘走得这么近,于是就到处散播谣言。
终是被皇室听见了,然后自己就被抓去坐牢,绑在了行刑台上。
后来才知道,那几个畜生散布的谣言,是自己对长公主做了不该做的事…
他奶奶的,林爷怎能容忍你们这群畜生!
人呢!人呢!
趁着箭雨还未散去,林浩宇想找到那些人将他们丢进箭雨中,尝尝滋味,这等好事,怎么能自己独享呢,当然是要分享给自己的师兄弟们了。
在台子周围走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几人,按理来说,对于自己被虐,他们不是最高兴的吗?
现在怎么不见了人影?
无意中向下瞟了一眼,看见铡刀下有几个被压扁了的人。
走过去,拾起吊牌,还真是。
呵呵,真是便宜你们了!
所以将身份令牌丢弃,大步踏出,迎着箭雨。
没办法,要想在这该死的箭雨结束前出去,就只有再经历一次。
反正自己也不会死。
他倒是要出去,好好地找那几个放箭的说道说道。
这完全就是偷袭啊!
可事态的发展,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迎着箭雨走出,浑身再次浴血,不过,这次他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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