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也抱过夏侯姒么?不止一次。”
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少女冷静的眉眼,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握住她的手,尽量放柔声音:“责怪你是我不好,但你莫要对我如此冷淡,好不好?”
见她又是一言不发,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看着我。”
许朝暮心里也有气,故意和他作对,闭上眼不看他,淡淡开口:“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不如你先回府去,各自冷静几日。”
厉寒尘蹙眉,质问:“冷静几日?那便是说,你是下定决心要留离家出走,留在这傅府里,与傅言景同住几日?”
许朝暮不说话。
这种反应令厉寒尘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气力无处使,这让他颇为恼火。
吵架也不能好好吵。
怒极反笑,他微微点头:“既然你要留在这里,我就陪你留在这里,直到你肯回家为止。”
“随你的便。”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下一秒又被一股力拽回去,两肩被人牢牢箍住,那人来势凶猛蛮横,磨得她的唇微疼。
“放开……唔……”此时心里正乱,不想与他相触,那人却如同饿兽一般,不顾她的感受,只知贪婪地索取。
直到她喘不上气也不肯放开,是真的生气了。
脸涨得通红,毫无办法之下,只得张唇一咬,一股血腥味瞬间窜上来,唇上的血迹染红了两人的唇。
许是被他欺负得狠了,嘴唇微肿,终是忍不住小声哭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以前从来不会不顾及我的感受。厉寒尘,我性子不好,不是一个可以忍受委屈的人,若你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大可以放开骂我一顿,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不管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如何,我都不想去猜你的心思,这样很累。”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滚落脸颊,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自从上次坠崖之后,他便再未见过她如此伤心地哭泣,今日因为自己,她又哭了。
心里的恼怒与酸气顿时被那泪水砸得灰飞烟灭。
是了,无论对错,只要她哭,他就错了。
“暮儿,我对你的感情如何,你还不知道么?”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却被她退一步避开。
她自己抬手擦干眼泪,控制自己尽量恢复平静地语气:“只要夏侯姒住在府里一日,我绝不回去。”说完转身跑走。
自从带着夏侯姒进府,烦琐的事一堆接着一堆来。
他立在原地,伸手揉揉眉心。
若不是因为自己在人情方面太过优柔寡断,何至于会到这种地步。
终归还是自己的原因。
路过傅言景身边时,她顿下脚步闷声闷气道:“表哥,我先回房了。”
“去吧,一切交给我。”
许朝暮离开后,傅言景静静立在原地等厉寒尘过来。
两人对视几秒,傅言景温声开口:“王爷今夜可要留宿寒舍?”
厉寒尘微微颔首,道了句“叨扰”后追出去。
傅言景转身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淡淡一笑,吩咐寒月:“去给王爷收拾一间房。”
“是。”
许朝暮回房不久,吹灭灯躺下之后,屋外传来敲门声及男人清越的嗓音,带着哄意:“暮儿,让夫君进去好不好?有什么难过的事,我们心平气和谈谈,想办法解决。你总是这样,一遇到事情便拒绝和我沟通,这样不行。”
咚咚咚——
咚咚咚——
许朝暮开始犯死倔,随他如何敲门,被子蒙上头,眼一闭,什么烦恼都没有。
厉寒尘站在屋外敲了半晌,里边一丝反应也无。
无奈之际,寒月走来抱拳道:“王爷,已给您准备好房间,请随我来。”
厉寒尘摇头:“不必了,本王明日再来。”
秋凝居居里,夏侯姒沐浴已经足足一个时辰,水已经换了好几盆。
回想起今日之辱,手上的动作便加重几分,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好恶心!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是许朝暮那个贱人害的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啊!”
双手拍打水面,水珠四溅,她痛苦地将头浸入水中,妄想使自己冷静下来。
水面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片刻之后头浮出水面,眼里盈满仇恨:“洗干净……要洗干净……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定要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鹰端着热水盆进来,见自家小姐情绪颇为失控,心下更加恼怒许朝暮的做法,行至她身旁握住她胡乱抓自己的手,看着香肩那一丝丝泛红的抓痕提议道:“小姐,你还是清白之身,何必要如此折磨自己。”
“清白之身?”夏侯姒转眼看她,呆愣愣问:“我还是么?”
小鹰握紧她的手,坚定点头:“是的,你还是清白之身。”
背靠浴桶,她闭上眼,一滴情泪滑落脸庞,咬牙切齿:“这个歹毒的贱女人,竟然敢这样对我!此仇我一定要报,要狠狠报!”
“小姐,此事可要告诉皇后娘娘,让她为您主持公道?”
“不行!”夏侯姒一口拒绝,抽着气,“这种事情你让我怎的好意思说吃口?如果告诉姐姐,许朝暮虽会收到严惩,但你忘了阿尘哥哥一定会尽力护着她的。况且,如果此事不慎传开,我就要嫁给祁怀瑜了,我不要嫁给他,恶心死了!”
“那我们该如何做?还请小姐明示。”
“想赶我走?我偏不,留在王府和她斗到底!”
半个时辰之后,小鹰服侍她睡下,轻手轻脚拉上门,转身就见厉寒尘走来。
“王爷。”微微福身。
“她如何了?”
“小姐情绪已经稳定,现已睡下了。”
厉寒尘微微颔首:“那便好,若她有异样,立刻通知我。”
“婢子知道。只是王爷,小姐说这件事她不希望其余人知道,还望王爷……将流言压一压。”
“包括皇后?”他本是准备明日前去请罪。
“是的。小姐说希望此事尽快平息,特别是祁公子那边。”
思忖片刻,他微微颔首:“本王知道了,照顾好她。”
有语云:“莫饮卯时酒,昏昏醉到酉;莫骂酉时妻,一夜受孤凄。”
半夜伸手抱不到那软软的人,心里总觉空落落的。
最后干脆披衣起身,持剑去到院外借着寥寥月色习武,满腔惆怅尽付于剑尖所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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