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疑》第一百二十四章 网络直播

    餐桌上,同事们久违地道出了各自的心里话。
    “何凉哥。”赵子然的脸通红的,“你真的,是我的好大哥。”
    何凉也有点醉气上头,“嗯,我知道的。”
    赵子然走到何凉身边,搂住何凉的身子,“上次你到我家,我没有好好招待你,有空来,我请你喝最好的……嗝。”
    “哈哈哈。”张择端指着赵子然笑起来,“你瞧你那傻样,最好的嗝?”
    “修瑾妹妹,你不喝点?”赵子然拿着酒杯向着简修瑾。
    “不了不了。”简修瑾摆摆手,“我不能喝的,回去我妈妈回去会骂我。”
    “你都出来上班那么久了,阿姨还管你这些?”
    “她担心我的安全问题嘛。”简修瑾笑着解释道。
    “就喝一杯,行不行?多少意思一点。”
    简修瑾耐不住赵子然的软磨硬泡,毕竟他还为自己修好了手机,便把杯子递了过去。
    待赵子然倒酒的时候,简修瑾向着四周打量。
    饭店里坐满了人,大多是这边的熟客。
    有三两人结伴同行,也有自己喝闷酒的人。
    还有坐的满满一桌的,聊天的内容更是从家常闲事聊到了国家大事,手舞足蹈地讨论着当今社会的局势与发展,颇有一丝味道。
    有几个人坐在悬挂的电视前,手里喝着啤酒,眼睛挤上额头,皱出几道皱纹来。
    那电视里的内容似乎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越看越觉得是津津有味。
    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站在荧幕前,调试着镜头与收音效果,看着并不像专业的播报员的样子。
    仔细看着,更像是在直播。
    “喂,听得到吗?听得到吗?”那女生没有露出脸,在几分钟后,她确认自己的收音是和电视同步的。
    简修瑾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又有旁边的赵子然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简修瑾,简修瑾妹妹!”
    “嗯,嗯?”简修瑾转过头,看到赵子然在旁边,为自己斟上了酒。
    酒液的平面不高,大抵上是酒杯高度的一半再多一点。
    “我怕你喝不多,给你少倒一点。”赵子然很有风度地说。
    “谢谢!”简修瑾接过酒杯,然后把酒杯口抵到嘴唇上。
    “你们好,观众们,各个正在观看直播的朋友们,你们好。”那个女生露出脸来,说出这句话。
    简修瑾只是看过去的一瞬间,意识到那人,是白香瑶。
    “何凉,何凉!”简修瑾喊着何凉的名字。
    “怎么了?半杯喝不了,那倒给我。”何凉把自己的杯子伸过去。
    “不是,你看那个!”简修瑾指着电视,“那不是白香瑶吗?”
    何凉顺着简修瑾指的方向看去,见电视上的人,确实是白香瑶。
    白香瑶的头发随着风不停地上下起伏着,她脸上也还是那副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比早上看起来要好一些。
    “请原谅我通过这种方式来打扰你们。”白香瑶说:“但是我不得不在这最好的日子,将一切寄托于你们。”
    “这小姑娘有点眼熟啊。”一个吃客聊到。
    “是啊。”另一个陪客喝着酒,“是不是那天看的报纸上的?”
    “哎?对对对。连环杀人案里面的小女孩嘛。”
    “这小姑娘要玩出什么花样?”
    好事之人围在电视前,期待着白香瑶的演讲。
    “你们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香瑶,旁边还有两个人,郑科联先生和洪尺**士。”白香瑶将镜头一转,转向了洪尺素和郑科联。
    “你们应该都通过一则报刊了解到,前几天有一个连环命案结案了。”白香瑶说:“而且里面曝光了我们的信息。”
    “这不都是一群矫情鬼嘛,还有脸开直播,想钱想疯了吧?”一个大叔用小拇指挑着牙缝说道。
    “就是,还说什么抑郁症,真是笑话。”另一个男人笑道。
    “我借用了尺素姐的直播账号,科联哥帮我把电视信号截取,播送了这段直播内容。”白香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信号就会被修复。”
    “说实话,我不奢望我接下来的话会对你们有多大的触动,但是最起码我想把事实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白香瑶诚恳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心疼,毕竟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真相就是你给你爹害了。”
    “就是,还在这里假惺惺做同情,恶心。”两个大叔聊得兴起,引起其他人都好奇电视里的人物。
    几个人便高谈阔论般讨论起来,甚至还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得更大。
    但实际上他们素未谋面,只是看了报纸上的内容而已。
    何凉拿起手机,问简修瑾,“洪尺素在哪个平台直播?”
    “好像是叫十亿平台来着。”简修瑾回道。
    何凉找到了洪尺素的直播间,因为洪尺素原本就是个红人,加上三个“罪人”同时登场,给人气更上了一个台阶。
    观看人数直逼上万。
    何凉看着评论中的污言秽语,还有好多抨击性的词汇,都让人觉得寒心。
    “我知道你们对我们会有误解。”白香瑶说:“但是你们只是看到了发报纸的人,想让你们看到的一点。”
    “我因为考大学,压力一直很大。父亲对我的严加管教一直让我透不过气。等我得了抑郁症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睡觉都会被吓醒,并不是因为睡眠浅。”
    “我把我的心事告诉了一个我最值得信赖的人,可没想到他用我的内心来做了一件伤害我一生的事。”白香瑶说到这里,明显情绪有了波动,“我没想让父亲离开。”
    “当时我只是以为仇人盯上了我父亲,后面还以为是同行竞争,到最后才知道是我的心理医生为我做的事情。”
    “我错了,我父亲错了,医生错了,你们也错了。”白香瑶激动地说:“可是你们总是用恶毒的语言来诋毁我。”
    “我哭了整整一天。”
    “这小姑娘,真是执迷不悟。”那个牙缝大到露风的大叔依然不依不饶地冲电视吐口水,就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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