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原本出身武阳县陈家,也是一个大姓,当代陈家家主不止是武阳县的主簿,更是天资卓越,从一流高手突破到了练气,触摸到了修行的门槛。
往日毋家和陈家就不对付,常有争执和矛盾,而成为练气者的陈家主更是有了底气,陈家名下的各生意,常年拒绝向毋天寒上交足额的税收,在一次参加宴会的途中,陈家主遭到四大金刚的袭击,就此殒命。
之后,毋天寒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将整个陈家连根拔起,男的尽皆下狱问斩,女的大多卖作奴婢。
“就算是卖做奴婢,按律,你也应该被打入教坊司才对,怎么会到了青楼?”杨望好奇道。
教坊司是官方开设的青楼,名义上被称作清倌,像陈家这种官吏人家的女子,一般都应投入教坊司。
“没了家父的阻止,那毋天寒更加为所欲为,这武阳县的生意,他几乎都有插足,这潇湘馆,便是他开的!”凤梨咬牙切齿的道。
杨望这才了然,没想到这毋天寒不止是黑白通吃,一边当着官,一边还要染指各种挣钱的生意。
据说在东麟府,有专门面对练气者收钱的机构,一定比例的银钱便可以去兑换灵石,想必也是毋天寒疯狂敛钱的原因之一。
“等今晚祭拜过我爹爹,我就会找一个地儿,自我了断。”凤梨说完这一切,淡淡的道。
“你长得也不差,又是大家闺秀,又何愁以后没有未来呢。”杨望顿了顿,“我可以帮你。”
“帮我?那可是武阳县典史,在武阳县一手遮天,连我爹爹都斗不过的人。”凤梨惨淡的笑了声,“何况,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如果你想要这具身体,对不起,我做不到。”
杨望有些尴尬,这凤梨却是误会了刚刚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我会帮你。”
“帮我?你我素未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凤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信任的眼神。
杨望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这一万两,就算是替你赎身,都绰绰有余。”
凤梨也曾是陈家的大小姐,这汇丰钱庄的银票,她还是认识的。
眼前的少年衣着朴素,随手却能掏出万两银子,这不得不让她有些惊讶。
但他说得不错,这一万两,别说赎她,多赎几个人都是没问题的。
“你要我做什么?”
凤梨眼中的不信任渐渐散去,露出几分希冀,杨望知道,那是希冀和期望。
“很简单,明天我还会来这里,到时候,你只要给我指认毋天寒就够了。”
杨望站起身,在房门口站住,背对着凤梨,笑道:“如果信得过我,今晚就不要死,再多等一天。”
出了潇湘馆,杨望径直往住宿的客栈走。
这三天他已经做过足够多的调查,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只要将毋天寒抓捕,一切自然是板上钉钉。
只是毋天寒毕竟是武阳县典史,如何抓捕又是一个杨望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是走程序?还是直接抓?
杨望边走边想,却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他上前一看,却见一群武阳县的兵丁,正将街头一个店铺团团围住,一对夫妇被他们拳打脚踢,还有一个妙龄少女被他们拉着手臂,往外拖。
夫妇的求饶声和少女的哭泣声,夹杂着兵丁的嬉笑声,让杨望没来由的火大。
“住手!”
他大喊一声,整个人一跃而起,就落到店铺的门前,只是凭空一拳,那殴打夫妇的三个兵丁便如遭重击,像三个沙包一般飞落在地。
他冷冷的扫视拉住少女的两人,“放开那个女孩!”
“哟!哪里来的小白脸,在这给爷装什么大尾巴狼!”一个貌似是领头的兵丁,拔出腰间的弯刀就朝杨望斩了过来。
“找死!”杨望就是一拳轰出,大力金刚手爆发,那把弯刀还没碰到杨望的手,就停顿在半空一阵狂颤,哐当一声断为两截。
“弟兄们!一起上!”那兵丁喊了一声,剩下的人纷纷持着兵器,朝杨望冲来。
“你们这群杂鱼,小爷我一拳就够了。”杨望用力往地上一顿,轻飘飘的一拳挥出。
空气中发出轰的一声炸响,一股磅礴巨力倾泻而出,那涌上前的十几个兵丁全都一下子被推到半空,随着漫天的兵器一起,重重的落到地上。
“小子,这里可是武阳县城!你敢抗法不成!”领头的兵丁喊道。
“抗法?”杨望哈哈一笑,“把毋天寒给我叫来!”
毋天寒?那可是武阳县典史的名字,整个武阳县,都没有几个人敢直呼他的大名。
几个兵丁左看看右看看,连忙爬起来,跑了回去。
“恩人,赶紧走吧!”店家夫妇搀扶着走了过来,劝道。
“没事的老人家,就这里等着吧。”杨望找了张凳子一坐,就那么等了起来。
没一会儿,马蹄声响起,伴随着人群踏步的声音。
披甲执仞的兵丁纷纷涌来,足足有数百人,将整条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几个骑马的官吏簇拥着一个身穿官袍的男子,正是杨望之前在武阳城外的赵家祖宅,见过的典史毋天寒。
“何人敢阻拦我武阳县执法,抗法可是死罪一条!”毋天寒拍马上前,冷冷的道。
“毋典史,半个月不见,你还是这么大的官威。”杨望嘴角含笑,直视毋天寒。
“你是?”毋天寒目光落在杨望的身上,脑海里疯狂思索,很快,他像是想起什么,惊道:“东麟卫!”
杨望站起身,将早就拿出来的木制令牌高举,“东麟卫杨望,奉令巡视武阳县。”
毋天寒惊得连忙下马,拱手道:“武阳县典史毋天寒,恭迎大人。”
周围的兵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毋天寒都下马相迎,如何还不明白,瞬间就哗啦啦跪了一地。
杨望摸摸鼻子,这反应倒是把他也给惊了一惊。
之前在城外是假冒,只想着赶紧离开,今天拿着一个真正的令牌,却也没想到东麟卫的身份在武阳县这么好使。
“毋天寒,你在这武阳县,干得不错呀。”杨望看了眼一旁瑟瑟发抖的店家一家,笑道。
“是下官管教不严,还请大人责罚。”毋天寒低下头,恭敬的道。
“既然如此,把人都撤了,本官也要回去了。”杨望作势欲走,却见毋天寒一下子走上前。
“大人千里迢迢来武阳巡视,必定是十分辛苦,请务必让我做东,摆下宴席,为大人接风。”
杨望本想一口回绝,想了想,笑道:“我来武阳几天,听说那潇湘馆最是不错。待本官回去沐浴更衣,今夜就去那潇湘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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