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之一舞倾城》第二十七章 报仇

    面对乔海波的震惊，萧武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招式便是“混天魔功”。
    “你。。和师。。‘天魔’是什么关系。。”天魔几十年不出世，乔海波心中惊异万分，若是今日天魔降临，与萧武站同一边，自己便是九条命，也活不下来。
    萧武却只说：“天魔老人仁慈，传我功法，救我一条性命。”
    乔海波仍是惊魂未定，他与萧武对战许久，已知他内功深不可测，他此时便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无数愤怒的目光向自己聚集而来，便知大势已去，他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
    十几年的努力付之流水，乔海波不甘心，他大声喊道，声音中掺杂了疯狂：“没错！我是沈聪，那又如何，可是你们没有证据说是我杀了乔海波，是我杀了这些所有的人，我只不过是顶了乔海波的身份，这么多年来我为武林鞠躬尽瘁，重整盟会，如今盟会势力壮大，又与官府和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乔海波一番言语，又动摇了在场人的怒气，他说的没错，虽然许多条人命都与他的有关，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乔海波这么多年来，将仁义山庄经营的蒸蒸日上，又出任盟主，公众眼中，确实是一个勤勉正派的人物。
    不想萧武却冷笑了一声：“为武林鞠躬尽瘁嘛？”萧武寒了一张面孔，双瞳迸发出不可抑制的怒火：“你不过是为了掌控武林，排除异己，出卖同道为自己求一番富贵而已，陈聪，青阳派，琼花派，铁刀门等十余派侠义之士，上千人的性命，你，难道没有觉得愧疚不安嘛？你，背负着这笔血债，难道你的魂灵没有因此而煎熬嘛？”萧武的问句一声厉过一声，乔海波的面色也更加惨白。
    整个武林都震惊了。
    身为武林盟主却与官府沟壑一气迫害武林同道！
    人们出离愤怒了，情形瞬间不受控制起来，万人呐喊声不断的涌来，只说今日之事必须要有所交代。
    竹新安也吓的面色发白，便道：“萧少侠，此事可有确实证据，此事重大，却不可胡说。”
    萧武凛然道：“到此为止，在下若一言半语为捏造，无论是今日或是以后，但凡有人发现，在下愿以死谢罪！”
    竹新安便收回了疑问：“萧少侠，你有何证据，便尽管呈上吧。”
    此时的乔海波已经陷入了半疯狂的情绪，嘴里只是不停否认：“我没有做过，你诬陷我。”
    在乔海波的喊叫声中，萧武缓步上前，右手微曲，意取乔海波脉门。
    乔海波见状连忙闪躲，然而他心神已乱，步法凌乱，再不若之前飘逸灵动。萧武突然手法变化，甚是精妙，众人看过去只觉其中似乎包罗天地万象，奥秘无穷，此招式正是“须弥手”，是蔷儿的家传绝学，悟自佛法之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以其海纳百川的气度笼住了乔海波身边所有的方位。
    乔海波一惊，连连变招，只是一为“变”之诡谲，一为“容”之广袤，萧武双手幻化，将乔海波万般变化容纳其中。
    一则乔海波心慌意乱，二则萧武气势全开，虽是新学不久的招数，路数却对上他的性格，胸怀宽广，大开大阖，乔海波渐渐逃不出萧武攻势，被萧武一把拿捏住脉门。
    “对不住了。”萧武擒住乔海波与万人之前，伸手从乔海波怀中搜出一个牙牌，递与五位长老瞧过。
    五位长老轮番看过，面上都现出惊异之色，封神台上众人看不清楚，纷纷询问不已。
    竹新安便上前一步，手持牙牌，朗声诵读：“枢密院同知，乔海波，官职五品。”
    武林盟主果然做了官府的走狗，怒骂声再一次袭来，被萧武扣住的乔海波不甘心的大喊：“没错，我是领了官府的官职，然而若非我结交官府，怎么保得武林平安。”
    事已至此，乔海波仍然信口开河，萧武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住口！”
    他牵动体内真气，声震鸿野，众人均觉的耳中一震，皆屏息捂耳，乔海波手腕被擒，又离萧武最近，便被这喝声震的耳目昏聩，一片静默中，犹自听得道萧武的声音化作回声，在山谷中不断回荡。
    萧武定了定心神，朗声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些人事想展示给诸位。”说完红叶便使了一个眼色，两名日月盟盟众压着一人从人群中走出，被押解之人，垂头丧气，一派羞愧之色，正是青阳派的张裴元。
    三人行至众人之前，张裴元便支撑不住，“扑通”一身跪了下来。
    萧武一脸厌恶的看着他，厉声问道：“何不告诉大家，你为何要跪！”
    张裴元在萧武的怒视下，渐渐蜷曲了身子，将头脸深埋，言语中满是悔恨：“我有罪，我对不起青阳。。。”
    张裴元曾是青阳高阶弟子，在场许多人都识得他，青阳湮灭之后，张裴元便再无声息，许多人都以为他死在那一夜围剿之中，然而他却一直藏身于帝都，武林人士避之不及的皇权中心。
    昔日张裴元恋上风尘女子涴花，乔海波便为之利用，予以金钱，令张裴元为他透露青阳事物，好借机损毁青阳在武林中的声威，教其无法与自己相争盟主之位，上次会盟之后，青阳，琼花等门派断然退出，其中又以青阳影响最甚，乔海波欲独步武林，官府向其索要匪帮名单，便第一个提上了青阳。
    张裴元事先被乔海波调离青阳，时候得知青阳覆灭，心中满是悔恨，然而乔海波却言及，出卖青阳，张裴元功不可没，如今他便亦是天下公敌，事情一出，必然再无他的容身之地，张裴元又有娇妻需要养活，便只得继续受乔海波威胁，潜入京中，为他与枢密院之间传递消息。
    待萧武从荇儿处得知张裴元的可疑，寻上门之时，张裴元便再也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张裴元娓娓道出事情真相，乔海波已经陷入的疯狂的情绪中，他不顾萧武拿住他的脉门，不停的挥舞另一只手臂，目眦尽裂，口中不停狂喊：“你们冤枉我，你们陷害我，口说无凭！”
    红叶便上前拿出一叠书信文件：“乔海波与枢密院联络书信皆在于此，请诸位长老核对笔迹印章。”
    五位长老面面相觑，乔海波一派的也知今日情形，再也无力回天，终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马伟叹了一口气，接过所有文书，五人传阅了一番。
    马伟便站出来朗声道：“沈聪冒名乔海波骗取武林盟主之位，残害武林同道，长老团商定，从此罢免其盟主之位。”
    他话音刚落，数万愤怒的人群已经如潮水一般涌了上去，他们有人的门派被官府所灭，有人的朋友亲人，被官府残杀，人们的怨气冲天，恨意磅礴，情形再也无法控制，仁义山庄的护卫也吓的连连后退，乔海波在一片人潮中，已经神智疯狂，他不停的大喊“我不甘心！”然而随着人们的不断涌上，那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消亡。
    万人狂涌，疯狂踩踏，众人便只能自保，蔷儿坐在数端，看到下面一派失控的情景，一颗心中满是牵挂，只是不停的搜寻萧武的身影。
    突然一个褐色的身影窜到树上，稳稳的停在蔷儿的身边，浓眉大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蔷儿心中一颗大石落地，纵身入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萧武的头颈：“木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萧武的双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搂住了怀中柔软的少女身躯，口中温柔宽慰道：“我自然没事，我不是答应了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么，任务没有完成，怎么敢轻易出事。”
    蔷儿见萧武主动示以柔情，芳心大喜，更加搂紧了萧武，久久不愿松开。
    萧武透过蔷儿的肩头，看见封神台上一片混乱，乔海波只怕已经被踩成了肉饼。
    大仇得报，他心头却涌起了一阵莫可名状的哀伤。
    人都不在了，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即使仇人被碎尸万段，所失去的所有也回不来半分。
    他眼中仿佛又浮现出了旧日青阳山的恬静时光，口硬心软的师父，温柔甜美的师娘，相互调笑的师兄弟，还有那个山涧边翩然惊鸿的身影。
    荇儿，萧武心中唤道，一张芙蓉花清丽的面容浮现，面上带着倾城的微笑。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