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上路》第 8 章 助理的助理

    暂时还不知道学院有多少人，这次吃饭，倒是发现食堂居然有三个，都很大。早饭那会儿在忧心考核，没有注意。这次来到另外一个，明显环境要比早上好很多，更明亮，菜品也更多。
    飒酒很是不解，既然有好的，为什么早上不来。
    林钟说，学院根据每次考评结果，学生将分为上中下三等，排名暂时落后的学生，只可以去早上的那个三食堂，中游的可以进现在这个二号食堂，一号食堂菜品最优。三号菜最差，不用核查学生证，确认排名，任何人都可以就餐。
    如果要吃些好的，可以，凭实力。当然可以花钱，不过有限制，只在现有基础上升一级，比如他林钟，按照现在排名算，要去三号，花钱也只能来二号，不允许跳级。
    飒酒疑惑地指了指林钟，又指了指所在的二号食堂。“那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解释，也没看到你花钱啊？”
    “凡事都有例外，每逢考评，二号食堂会在晚饭时全面开放，算是给排名靠后学生加餐，一般这时间，原本排名中游的同学，宁可花些钱去一号吃饭，或者干脆选择不吃。”林钟目光一直搜索着都有什么菜品，随便解释两句，丝毫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并且很快锁定了想选的菜品。
    面对不同种类菜品，飒酒也不知道怎么选，跟在林钟身后，林吃什么飒选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加餐？”飒酒望着餐盘里不知名生物，心中激动，面上嫌弃地说。
    要知道从前他就喜欢偷吃小昆虫，限于地下环境，昆虫种类少，体积小，外壳硬脆，身材狭长，口感晦涩。餐盘中几只大不同，前后腿纤细，中间躯体没有厚实外骨骼。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烹饪手段，如此脆弱的身体，没有过渡破坏，依然保持原有的特征，通体金黄，散发出诱人香气。
    关于烹饪方法，地下从未见过；上界村子混日子，基本上是把食材放进锅，下面烧火，盖上盖子，等一会就好了，味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只能通过冰冷的饥饿显示，被告知自己是不是要饿死了；至于老马它们，要不是为了照顾三娃可怜的消化系统，以往直接生吃，哪还会用火烤，老胡更省事，每次都是蹭树干里的汁液。
    这次昆虫则不同，清晰的身体结构，配上难以描述的气味，他敢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期待的食物。
    “怎么，还嫌弃？”林钟撇撇嘴，“蝗虫除了卖相不好，营养和味道都是顶级的，现在不允许使用化学药剂杀虫，学院平时都会组织我们去人工捕获，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只需要反复告诉自己，这东西很好吃，很好吃。别想它的生活环境和样子，闭眼睛。”
    在林钟心里，越发瞧不起飒酒。年纪小，生活自理能力差，再加上这骄里娇气的作风，妥妥关系户。只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关系户放着其他地方不去，怎么会跑到这里。如果自己有后台，肯定要去真正的学校，拼了命地往上爬。
    “嗯。”飒酒咽了咽口水，抓了一只塞进嘴里，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咽了下去。反正很好吃，很好吃。
    看到飒酒囫囵吞枣般的吃相，林钟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为飒酒是因为过不了心里那关，才没有细细咀嚼，回过头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那份，今天餐食放量供应，客气什么。
    “等下吃快点，吃完了我们去隔壁院，看他们月考。”没吃多久，林钟忽然想起了什么，催促飒酒，然后起身又去打饭窗口加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好吃，飒酒才吃了几口，就感到涨得难受，胃部反酸。看着再次去加菜的林钟，无奈地放弃了再去打菜的奢望。
    林钟干完第二次添的饭菜，拉着飒酒向院子边上一处不起眼的小门走去。
    “你猜猜，我们和哪个院做邻居？”林钟炫耀个人信息储备。
    “不知道。”老实说，飒酒连自己属于哪里都不晓得，还要猜隔壁？
    “没劲。”林钟抱怨了一下飒酒的无趣，精神随即亢奋起来。“辅助院，是辅助院！”
    “嗯。”为了不暴露自己无知，飒酒一边压着胃部不适，一边用最少的回复完成对话。
    “术士总知道吧。”
    “当然。”
    “术士施展术法的时候，需要有助手，或者说是助理。越是大型术法，需要助理也就越多。咱们家在世的第一术师，当年就是在这里学习，然后从给人当助理开始的。”
    “真的吗？”飒酒很好奇。
    “应该是真的吧，反正都这么传。”林钟哪能确认，传就是了。“术士需要从理论开始，学习术数等等，成为术童，然后根据术士要求，完成术法施法前布置。一般术士都是走的这条路，既可以学习前辈知识，又有收入。如果运气好，被术士收为弟子，那就一步登天。当然也有人专心学习理论，融会贯通之后直接进阶。靠学习进阶的，我们称之为学院派；从辅助开始的，叫做实践派。两者各有优缺点，实践派善争斗，灵活多变，学院派虽然死板，却胜在全面。不过相互之间关系不怎么好，书上说，这叫做文人相轻。”
    “那辅助系属于哪一派？”飒酒好奇地问。
    “倾向于实践派。”林钟解释道，“辅助院，在校期间只学习基础理论，能够帮助术士完成布置就行，并没有学中高级知识，很多都是从实用角度出发的，研究院那边属于纯净的理论派。”
    “感觉没有学院派高级的样子。”飒酒想不通，一般看来，都是先学会之后再动手，哪有反过来，比如说阅读，如果不先认字，能阅读吗？难道守着一本书就能识字了嘛。
    这点飒酒想岔了，当有一定的基础知识后，确实可以通过后续的实践中重新推导、领悟高阶知识，过程虽然缓慢，却比拿来的公式理解得更为透彻。这个过程需要悟性，否则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笨啊。”林钟加快了脚步，同时不忘鄙视，“术法威力好坏，除了取决于术士统筹，更多在于那些助理，很可能一个不经意的失误，就坏造成惨痛的失败。你说，助理人选能不慎重吗？先不说能力如何，最起码要用自己人吧。再说虽然暂时没有进阶的可能，以后就不好说了，如果跟随的术士进阶，地位自然有提升。也就是说，即使升为术士机会渺茫，但社会地位一定会提高。反而学院派那些人，可能一辈子卡在瓶颈，直到穷死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
    “说的也是。”飒酒点头，深以为是。
    “辅助院是我们这里最大的院，都是给核心成员准备的，再加上他们考核内容需要大量时间，基本上都会到下半夜。”
    “额，我们又看不懂~”飒酒想到自己连手势都没练熟，更别说那么多含义，这种零基础去了，当背景墙吗。
    “废话，我们当然看不懂了。”林钟理所应当地说，“但是我们可以混个脸熟啊，这些未来的助理，同样需要有人来给他们当助理，我们来是为了混个脸熟。难不成，你还真想靠表演吃饭吧？”
    “……，对对对，你说得对。”吃饭，飒酒最感兴趣的项目，出生开始，吃饱不是问题。如果想吃好，就要想办法找资源，无论地下还是地表，这一点应该是通用的。
    “快到了，等下尽量往前面挤一挤，咱们分开走哈。”看着周围汇聚起来的人群，林钟有点后悔吃得久了，可能会错过好位置，但又舍不得美食，顾不上再理飒酒，朝里面挤去。
    原本飒酒年纪就小，再加上天生个子矮，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本能的往后面退，很怕淹没在人海中。目送林钟消失后，随便找了个地方透气，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在反酸，要是挤吐，太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