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玉归一》139醋意

    “紫剑仙的事呢?”丹煦再问。
    “她给了你阿爹一种名叫回生丹的药丸,说是吃下后,可暂时恢复功力,两人对决,若伏潋溟能赢,便放过玉鸾母女。”喻锦安道:“可她给你阿爹的药丸,也是假的,只消她一个响指,蛊虫就吃穿了肚肠。”
    “穿肠蛊!”丹煦气的全身颤抖。
    喻锦安没再说下去,这种事情需要慢慢接受,转而安慰道:“你阿姐的事情无需太忧心,等她醒来就好了。”
    “我是怕槐筠知道她还活着,会对她不利。在屋内时,她看见我颈上伤疤,便抱着我不让我走,我怕她一时激动,守不住秘密,才出此下策”丹煦道。
    “我想也是,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
    “我到天圣教之后,曾被地牢看守打成重伤,被治好后,在槐筠面前一直假装失了幼时记忆。”她仔细说道:“也是因为救我,飞廉才接灭门颜家的任务。青云子一家全是因我而亡。”
    “你猜到是他了?”
    丹煦道:“他今日问了商貉与沈臻对阵时,最后一击的刀招,商貉说你也问了,再加上你与我说过,颜家七郎在道宗,你曾因这招发现了飞廉是凶手,若青云子再见到飞廉用刀,定也会知道。”
    “没错。有没有觉得,放走了他是一大错?他为友是绝佳助力,若为敌,则是最难缠的那一个。”喻锦安道。
    青云子此人,绝非泛泛,非是三言两句就能掩他耳目的。
    “我没想到会是他,是他的话……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丹煦道:“非是我贪生怕死,我愿意赔命,可不是现在。”
    “胡说什么?”喻锦安斥责道:“没了你和飞廉,天圣教依旧要灭他满门,只不过是换了杀人的手。你何必将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喻锦安的个性如此,他决绝不优柔寡断,出手狠辣,还掺杂着与他教养相悖的冷血。
    他从未因满门被杀的事同情过青云子,若非青云子自小就展露的不凡,他未必会救他回府。
    若有朝一日,青云子剑指丹煦,喻锦安也必定毫不犹豫,与他翻脸。
    喻锦安毫不在乎:“这事你自己不说,他查不到你头上的。最多是杀了飞廉,也就算结了。”
    “不可!”丹煦道:“如此我良心怎么能安?”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喻锦安道:“你这样是怎么在天圣教活下去的?槐筠对你……”
    他终于问出来自己想问的话:“是不是特别好,有求必应,关怀备至。”
    丹煦依旧是丹煦,她从不将自己与槐筠往男女之情方面去想:“也没有。我初到天圣教的时候,与一帮孩子们一同训练,学些互搏的基础。那是个地牢,一帮人同吃同住,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几乎每天都会有孩子忍受不了死去,地牢的管事,每年会选出头几名的孩子,送到教中,培养成杀手。我、飞廉、商貉都在地牢待过,那几年我连槐筠的面都见不到。”
    “之后呢?”喻锦安再问。
    “之后我与商貉一起,去了教中。”丹煦隐去了其中血腥的过程:“槐筠才开始教我修习。天圣教中有分明的等级制度,以等级分月例。我……我是杀手,杀人拿钱,没什么对我好不好。”
    “就这样?”
    “以之前来说就这样。”丹煦道:“但最近有些变化,我离开长蓬回漠西壑之后,他的表现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了。我因此试探了他,我脖子上的疤就是那时留下的,他被我激怒,却没杀我。从化境乾坤中出来后,我甚至张狂地羞辱了晏貅,他也未怪罪。”
    喻锦安越听越生妒意:“为什么?”
    “我想,他可能需要我替他做什么。”丹煦道:“并且这件事只有我能做,他才杀了我爹娘,将我带在身边培养。”
    “他要做的事?”
    “对,他很忙,但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丹煦道:“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他要杀的人,绝大多数都有原因。比如长蓬城郊的刘氏,我想跟狐狸洞中的那柄剑脱不了关系。或许槐筠杀人就是为了那柄剑。”
    丹煦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还有,我还执行过一个任务,在沙漠中心号称死亡之海的地底,抢了一块名叫地芯石的石头。我想,这其中也有关联。颜家是否也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不知道,青云子那时也是小孩子。”喻锦安提醒道:“你在槐筠身边,要保护好自己。如果说狐狸洞的剑与他要做的事情有关,那狐狸洞还需再去一次才行。你跟他说了狐狸洞的事吗?”
    丹煦道:“说了,我当时内力尽失,此等大事瞒不住的。但他没找到洞口。”
    “不会吧!”
    丹煦道:“据他所说,整片山没有打斗痕迹,恢复了原貌。或许那狐狸又活过来了也未可知。咱们现在去太危险,可从别的方面入手。”
    “别的方面?”
    丹煦道:“嗯,其实很简单,只要成为他的心腹亲信,知道他的秘密,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喻锦安不赞同这样做,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你说的话,有理有据,让我连拦着你都做不到。”
    “如果能走我也想走,可我走不了。槐筠的目的不成,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丹煦道。
    “怎么想都是死路。”喻锦安这边眉头已经皱起了,他想不出对上槐筠,丹煦有什么胜算。
    丹煦苦笑两声:“是啊,你看我坦白告诉你,也只是让你跟着担心着急,若有一日我万劫不复,再拖你下水,这就是在往我身上,多加一重罪孽了。”
    “那商貉呢,为何他可以而我不行?”喻锦安道:“你拖他下水,不是罪孽吗?”
    “这……是我的私心。“丹煦道:“不只商貉,往后还可能会有司乾,还会有更多的人。我想拉拢所有天圣教中身不由己之人,我与商貉说过,总要一试才知是否有生路。”
    喻锦安低头轻笑了声:“原来如此。”
    饶是他一直在吃没缘由的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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