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嘛?”她回头对阎晧默吼了声,阎晧默吓了吓,往后退了步。
“我,我就是担心你。”他畏畏缩缩的说。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看到你就讨厌。”萧堇撂了狠话,转身就走,阎晧默又跟了几步,萧堇忽然站住,阎晧默险些撞上她。
“阎晧默,你知不知道,你根本配不上我。你又笨又傻,呆得像头驴。何况,你能给我什么。哼哼,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你能给得起我想要的一切吗?”萧堇冷冷的说,她转过身,把能想到的伤人的话统统往外吐,“是女人,都想穿名牌,挎名包,挽着有权有势的男人,而不是你这样的小毛孩。就你这样,还妄想能跟我有什么故事吗。我告诉你,我萧堇也是个拜金女,所以,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感觉。要不是老板让你做我徒弟,我恨不得话都不跟你说半句……”
“呃……”阎晧默尴尬的笑了笑,“萧姐,我知道你说气话呢,你就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气话?你以为,一个没有父母照顾的女孩子,拿什么交上大学的学费,凭什么住上单身宿舍,凭什么能进汪氏这样一个在业内名气响当当的公司。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用我的身体换来的。”
“你说什么?!”阎晧默呆住,他断然不会相信,心里那个清高孤傲的萧堇,会是这样的人。就在他发愣时,萧堇已经走入人群里。
她不想回公寓,路边见到一酒吧,顺手就推门进去。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眼花缭乱的灯光里,萧堇不停喝着吧台服务生递来的酒,直到喝得晕晕乎乎趴到吧台上。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四周的物品摆放整齐,洁白的床单和被套,像是酒店。她猛的反映过来,吓得掀开被子,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看上去,送她到酒店的人应该什么都没做过。她到酒店前台去查,值夜的前台告诉她,是个年轻的先生将她送来的,没有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房间登记用的是萧堇的身份证。
会是阎晧默吗?萧堇描述了下阎晧默的特征,值夜的小姑娘微笑摇头:“这个年轻的先生一看就是富家子弟模样,全身名牌,文质彬彬,一开口还带点英文腔。人很帅,也很酷,都没跟我说上几句话,他把你放到房间里,盖上被子之后就走了。”
小姑娘看来对这个神秘人没跟她说上几句话表示不满。
算了,不管了,先到公司再说吧。
程钧雄一早打了很多电话给萧堇,萧堇一个都没接。
她放弃了,这段恋情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痛不欲生,所幸她还有权利放弃,她想着等离开S市后,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刚踏进公司的大门,就觉得不对劲。一些本来还叽叽喳喳聚到一起的人,看见她便安静下来,眼神怪异,僵硬的微笑着。等她走过之后,便在她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汪驰对公司的管理一向抓得很紧,他从不允许员工聚在一起聊天,平时公司员工上半时都各忙各的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正要上楼时,被一人拉到旁边。
此人是公司前台,叫韩玲玲,她名字怪异,人还有点胖,公司很多人都爱取笑她,不拿她当朋友。萧堇每次路过前台会对她友善的笑笑,虽是一件平常事,韩玲玲却早就将她当成朋友看了。
“萧堇,你不能上去。”她偷偷说。
“为什么?”
“上面有警察在等着找你问话呢。”韩玲玲瞄了瞄四处,“要不,你快点跑吧。”
萧堇笑了笑,“我又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跑什么呀。”
“你还不知道吧,老板娘死了!”韩玲玲将声音压到最低,这消息还是炸雷一样响到萧堇耳畔,“现在还在查,老板娘的牌友说,你跟老板娘有过节,你昨晚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啊?”
昨晚……昨晚是在酒店度过的,酒店内应该有入住人员登记,前台那个小姑娘可以给她作证。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上次扇自己巴掌的那个女人,莫非老板娘早就知道她和汪驰的事情,才安排了这出好戏。可是眼下想这些已没什么用,老板娘怎么会死了呢?
“萧堇,警察正在了解你的情况。前天,就你比赛的时候,你男朋友才从这个楼顶救了个女的,这件事情肯定对你有很大影响,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跟什么,萧堇的思绪纷杂,乱成一锅粥。
她还想问清楚时,见韩玲玲吐了吐舌头,站回前台去了,转过身,看到汪驰陪同几个警察站在电梯口。
“萧小姐,昨夜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案,我们想请萧小姐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其中一人上前出示证件后说。
是福不是祸,萧堇没办法拒绝,于是点点头,跟警察往外走去。萧堇出公司大门时匆匆看了汪驰一眼,发现汪驰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让人猜不透。李锦华死了,汪驰面上的悲伤并不深刻,他不难过吗?
其实,公司的监控系统先进,萧堇刚进公司大门时就已经被盯上了,由此可见,汪驰没有任何要替萧堇处理此事的迹象。
“萧小姐,请问昨天夜里12点到凌晨3点你在哪里?”
烦人的问话,反反复复,反反复复,萧堇一遍又一遍的说自己喝醉了,被人送到酒店,昏昏沉沉睡了一夜,但警察总想从每次回答里找出蛛丝马迹。无奈萧堇每次回答几乎都一样。因为萧堇本是心思缜密的人,她第一遍说的,几乎已经涵盖她能记起的所有细节。
问了一个早上,警察觉得萧堇所说毫无破绽,他们已经派人到萧堇所说的那家酒店找到证人,所以萧堇就暂时被放出警察局。
“萧小姐,这段时间请不要离开S市。”警察这么说,萧堇在心里苦笑。明明昨夜才决定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今天就被告知不能离开。罢了,还是回去上班吧,顺便找韩玲玲问一问那个什么自杀的事。
就在韩玲玲眉飞色舞的给萧堇描绘程钧雄救下薛悠的过程时,程钧雄正心灰意冷的坐在教堂里等薛悠。
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薛悠还没来。程钧雄给萧堇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只想让萧堇的声音动摇自己,不要去这场没有祝福的婚礼。只要萧堇能表现出一丁点留恋……
他没有请任何人,只跟六鑫公司的人事打了声招呼,说他今天结婚,不去上班。偏偏那人事是个大嘴巴,仅仅一早上,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销售部主管今天结婚,还谁都没请。
等韩玲玲说完前日的事情,萧堇总算明白,原来那个女孩子有忧郁症,还病得不轻。她心下思索,可能错怪了程钧雄。忽然想起一早上程钧雄来了很多电话,她掏出手机拨过去,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萧堇心里没来由的慌,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打电话到程钧雄办公室。
“喂?”
“钧雄,我是小堇……”
“程经理不在,我是他下属,他今天结婚,请假了。”
萧堇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结婚?这么快……如果今天结婚,那他打了一早上的电话,是想说些什么?
她得去阻止程钧雄的婚礼,如果薛悠真的有忧郁症的话,结婚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不能让一场误会断送两个人的幸福。但她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被人拦住。
“萧小姐,汪总有请。”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我?”萧堇有些莫名。
“是的,汪总现在正在处理夫人的后事,走不开,有些事情还想请您到府上商议。”相请的人彬彬有礼,可是萧堇正急着去找程钧雄,她正想拒绝,那人又开口。
“汪总此次相请,是为了萧小姐着想。别忘了,萧小姐昨晚喝醉之后被人带到酒店之事……”
萧堇一怔,听酒店前台描述,将她送去的人,更不可能是汪驰。但汪驰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这个送她去酒店的人在李锦华死亡案件里很重要,他能证明昨夜萧堇是真的喝醉了。迫于无奈,萧堇跟着两人上了车,往汪驰的临海别墅驶去。别墅外围了许多人,萧堇一眼就瞥见阎晧默站在人群外朝屋内张望,警察将整个地方都圈起来,禁止进入。
“萧小姐,这边请。”黑衣人朝别墅后面做了个手势,阎晧默没发现萧堇,依旧好奇的往屋内张望。萧堇跟着黑衣人从别墅后的楼梯绕上3楼的卧房,汪驰正站在窗边背着手,静静看外面的风景。
“小堇,来了?”汪驰听见响动,转过身朝黑衣人挥了挥手,那人退了出去。
“昨天夜里的人是谁?”萧堇开门见山问。
“先别急嘛。”汪驰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这副神情,怎么看都像是解脱之后的轻松,哪里像昨夜才死了老婆。
“驰叔,您有什么,就快些说,我还有急事。”萧堇从未像现在这般没耐心,不时看看腕上的手表。
汪驰怪怪的笑了笑。
“小堇,你知道,其实我一直很想完全拥有你。”
萧堇还没来得及反映这句话,汪驰接下来说的,让萧堇彻底崩溃。
“过段时间,等把我太太的事情办好之后,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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