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奴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不大好意思地笑着“那什么,王放心,我先前问过大巫的。”他拧着眉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一气说完了这许多话“大巫说,这药用的是顶好的药材,非但不会伤了王妃,反倒是滋阴养身,能叫王妃的身子调理一番。”
说道这处,他才信誓旦旦地昂起脑袋,看着江云鹤“王上放心,给王妃的东西自然是不会有纰漏的。”
听到这处,江云鹤才终于放心了一些,但仍是冷着脸开口“那若是未服用解药,可有法子没有?”
“应当……应当……”额奴先前是压根没有想到这处,故而也没问大巫,这会儿倒是犯了难,支支吾吾个不停。
“有没有?”江云鹤不怒自威,脸一板吓得额奴直接腿软跪倒了地上。
“应当,王妃睡一觉便好了。大巫先前说,这药效也就两个时辰,时辰一过应当也是无碍了。”
江云鹤点了点头。有些不大放心地回头瞧了一眼,他本是想再进去看一看许南枝的,不过走到屋前却又犯了难。里头的许南枝……实在是太过诱人。若是再经历一回,他只怕是难以自持。正在犹豫地当间,有两个少年跑了过来,一脸的喜色。他们见到江云鹤,也有些害怕,先是拜了拜,随后才凑到了额奴耳边说了两句。
额奴闻言也是大喜,立马对着江云鹤禀报道“王上,事成了。”
他笑的一脸欢喜“这两个在村外头巡视的时候,瞧见山林之间有狼烟,应当是外头给王上的信号。”
“嗯,是牧之。”江云鹤亦是露出些许欣慰之情来。牧之不是巫族之人,进出村庄并不很方便。再者外头时局不明,若是留别人在外头,他倒也不放心。这是他先前同牧之约定好的信号,若是外头事成,牧之便在山林指定的方位燃起狼烟。
看现在这情形,此事应当是成了。
“去收拾收拾吧,我们该上路了。”额奴一听这话,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样一来王上又要去到外头。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额奴想到这处,脸上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又收了回去。他苦着一张脸,看着江云鹤“王上现在就要走么?不再多待两日么?王上难得来这一回,我们还没来得及……”
江云鹤闻言看了看额奴,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不会隔很久的。下次再见便不是在这了……”
"那王上,额奴跟着你一起走。"额奴有些难过,随后眼底燃起来一阵希望的光芒,他信誓旦旦地开口道“王上,我是族里公认的勇士,我一定可以帮王上……”
还没等额奴说完,江云鹤便匆匆打断了他的话“你得留在族里。你们身份特殊,终日呆在京郊到底不是办法。我先前便同族中几位长老和大巫商量过,再过几日,等外头情况好些了,便想法子将你们迁到旁的地方定居。到时候合族上下迁移,族中妇孺需要保护,你得留在族里。”
额奴一听这话,才终于又豪云壮志般向江云鹤允诺,说自己定然不会辜负王上的嘱托,一定会保护好族中众人。
江云鹤又将接下去的事情安排了一番,额奴招呼人来去给江云鹤安排回去的车马。又遣人去通知族中众人,前来送别江云鹤。他忽然想到许南枝还在里头,故而随手点了点江云鹤身后的屋子“王上,那王妃怎么办?”
“找两个人来,把她叫醒……”江云鹤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许南枝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难得这回有休息的机会,倒不如叫她安静睡会儿。再者,方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许南枝醒来之后会不会恼,他一时间也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许南枝。几番权衡之后,他终于叹了口气,对着额奴嘱咐道“你去把乌鲁叫来,让她选两个细心的姑娘来,伺候她更衣。小心一些,别将人吵醒了。”
说罢他又看了看天色,如今不过方到傍晚,再过会儿便真入了夜。虽说入夜之后山路并不好走,不过却是个隐匿行踪的好时候。若是再一个时辰出门,天不亮的时候便能回到京城之中了。他有些无奈地想着,也不知这丫头家里会不会为难于她。早先他嘱咐牧之去顾府里打过招呼了,但想来一顿苛责是免不了的了。
但他转念又一想,又恼许南枝这般大的主意,动不动便自作主张跑出来,将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此番算她命大,如今想来尚且心有余悸。若是日后她还是这般不知轻重,可改如何是好。江云鹤想到这处,又觉得回去之后是该去拜访一下顾大人。最好是叫顾大人夫妇狠狠教训一顿许南枝,叫她有个一年不敢出门的才好。谁家姑娘同她这般胆大妄为,单是胆大也就罢了,偏生她还是个不要命的。
江云鹤正想着,额奴已然带着乌鲁和几个伶俐的丫头过来了。几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生怕发出半点动静,惊扰了许南枝。进了屋子之后,之间许南枝在那床榻之上安然入睡,像是全然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情。乌鲁几人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响动,只寻了件宽大暖和的斗篷,将许南枝从头到脚绑个严实,再抬着将许南枝抬了出去。
正这会儿,车马也套好了。额奴是个心细的,知道许南枝一会儿要在马车里头休息,提前拿油纸将马车里里外外封的严实,管保叫外头的风一丝透不进来。有找来了软垫子,将马车上上下下都给铺上,生怕一时不妨磕着碰着。不单如此,他生怕路上颠簸,许南枝睡不安慰,故而还去大巫那边讨要了安神助眠的香料,拿着那香料将马车内外都给熏过一遍,这才作罢。
他这处刚处理完这些,将马车引到了院子之中,乌鲁等人便将裹得同个粽子一般的许南枝扛了出来,放到了马车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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