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上晴天可惜了啊,最后差一点追上了。”
慕守坐在京都竞马场的阵营观赛区,而身旁的景德则是惋惜着。
迪拜世界杯的比赛,虽然参赛赛驹数量并不算多,但是参赛赛驹们的实力,让这场比赛足够精彩。
雨上晴天的末段,奋起直追的末脚一度让华夏的马迷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是迪拜千禧坚持住了领放的位置,二段的末脚,坚守住了这场主场的比赛。
迪拜千禧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才更显出雨上晴天的进步以及在泥地赛场上的天赋。
“其实也算是赛前预料到了的结果吧,努力了,即便失败,但也让我很满意了。”
慕守倒是没有什么懊悔或者不甘,对待自家的赛驹,慕守向来是关注态度胜于成绩的,认真和上进,便足够慕守去欣赏。
“书里明安这次来了么?”
“来了啊,毕竟退役了,没法参加比赛,就让它看看比赛来找找曾经的感觉呗...”
景德对书里明安经历的豁达,与慕守对待雨上晴天失利迪拜世界杯的态度类似,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这次带哪匹马来参赛了?”
“没带啊,黑金长阶本来想着要不要参加,后来想了想,养护好了身子直接出赛这么高强度的比赛,无异于白费养护的功夫,所以改去西安那边了。”
“是么,那你怎么来了?”
“只允许你家明安看比赛,不允许我看是吧!”
看了眼观众席上说多也不是非常多,说少也绝对不少的观众,景德声音悠悠。
“这次也不知道会有哪些牧场的赛驹出赛,西安两千米杯暴食的结果,我觉得国内大部分牧场不愿意来丢这个脸。”
“输月在天驷可谈不上丢脸,但确实没什么参赛的意义...”
慕守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在国内征战,只会让很多强驹奔着国外跑,不过看上半年这刚过半华夏赛马就已经火热起来的状态,也并不是一定是件坏事吧。”
“说的有道理。”
景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声。
解说的声音,在两人陷入沉默之后适时地响起,邀请赛驹们出场的音乐,显得激昂。
十四匹赛驹出赛,是赛前就已经定下的,而这数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将会是一场正常的、龙争虎斗的始皇赏春。
但如果有人细心观察这些赛驹们的来源以及过往战绩,也就该明白,当G2赛驹都能成为二三名的有力争夺者,这场赛事的含金量,自然便低了下来。
不过马迷们即便知道也不会在乎就是了,大家对这场赛事的期待,已经不是强驹之间的激斗,而是月在天驷能否超越朦胧影纪录。
华夏第一的赛驹,月在天驷的历史地位已经确定,如今所要做的,就是看看能否打破一切可能的比较,成为当之无愧的首位。
华夏的马迷们,或许在网上富有攻击性,在现实里还是十分友善,给足了出场赛驹该有的欢呼。
即便他们并不认识这些赛驹,甚至看都没看,观众席的气氛,也在第一匹赛驹出场之后,逐渐攀升。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单胜赔率26.7,此前在中华白海豚赏中取得优秀成绩的五岁牝马,黎明将至——在本场比赛位于二号闸位,身着黑绿色骑师彩衣,白色头盔,已经踏入场中。”
“紧随其后的,本场比赛的七号闸位...”
解说的推进不紧不慢,而观众们似乎也并不着急,这个过程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比赛之后,才会形成的,人们也不迫切那匹赛驹的出场,反而有了一种缓慢推进的反差般的期待。
慕守和景德自然是清楚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作为没有自己牧场所属赛驹参赛的牧场主,二人倒是觉得比赛快些开始,让他们看看月在天驷的极限在哪里更好。
想要打破那匹赛驹的纪录,必然需要全力以赴,月在天驷已经五岁了,基本代表着没有太多的上升空间了,他们也就能够看看,这匹在世界赛马史上都数一数二的名驹,尽头是在哪里。
当然,如果真如京都牧场所说,月在天驷是晚衰乃至晚熟马,那慕守和景德也只好认下,毕竟这样的赛驹超出常理,他们无法理解也属正常。
“接下来要出场的赛驹,本场比赛人气一番,京都牧场所属赛驹,单胜赔率...”
话未说完,观众席的欢呼声已经将解说打断,解说也理解地、适时地停下了言语,满脸笑意地看着场地之中的赛驹和鞍上之人。
陈莫奢在华夏有着一众粉丝,这在月在天驷初期为月在天驷带来了不少关注,不过在马迷们发现了月在天驷的血统之后,倒是成了月在天驷为陈莫奢吸引了大量的关注。
陈莫奢高举着右臂,竖起的鞭子,让纵向的高度达到了极限,让正面看台的大部分观众都能够看清。
随后微微起身伏下,陈莫奢不会耽误胯下赛驹的热身,从而影响到比赛的结果。
那个被他一位骑师前辈所完成的纪录,他今天便要尝试将他打破。
“单胜赔率1.1,去年在中距离赛事上展现了完全的统治力,而长距离赛事中,菊花赏的表现也让人明白,月在天驷,就是一匹由英里到长距离所向披靡的赛驹。曾经的纪录,已是尘封了近三十年,梦想的影子,如今在月光洒下的片刻,再度露出了它末梢的一角,大震撼在这片赛场上发起的挑战冲击相差依旧甚远,而今,月在天驷也踏上了征程。”
“这场比赛有着太多的故事和传奇,今天的书页之上,想必又要多了一篇。背上的骑师,华夏两度三冠骑师、华夏最佳——陈莫奢!在黄金天选之后一度迎来巅峰直至今日,真正地超越了父亲与前辈,成为了骑师的传奇,他们的组合,浓墨重彩的一笔,一切都有了可见的预兆,也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后方出场的赛驹已经开始热身,但介绍都还没开始,骑师的神情略微带点尴尬,只是因为前面的解说如此激昂,作为下一个被介绍的人马,强烈的反差大概率会被做成各种视频鞭尸。
抚摸着胯下赛驹的脖子,骑师也突发奇想——无名的人马,会不会也因为这个事件而有了一些名气,至少在往后月在天驷的视频里,他们也有了露脸的机会。
毕竟,历史是这样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拍了拍脑袋,抛开那些杂念,羡慕地看了眼前方的月在天驷与陈莫奢。
清澈的阳光洒在那栗色的马体上,泛着的金光,让骑师有些恍惚。
十几年过去,陈莫奢还是如此意气风发,胯下的赛驹也依旧那耀眼颜色。
也就再克制不住地喃喃出声。
“真是让人憧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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