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分明是在跟太乙商量,太乙真人却硬生生地听出了威胁的语气。
“帝君这是……在跟老夫商量?”
文昌连嗯都没嗯一声,歪过头,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个白胡子的老头,眼神中的理所当然,不言而喻。
太乙皱眉,握紧拳头,看着眼前耍无赖的文昌帝君,无可奈何。
许久,文昌看着太乙那吃瘪的模样,才悠悠地开口道:
“作为交换,本座每三天讲学一次,一次不过半日,每次讲学后,休息三日。”
“直到……”
“胡落落体内蛊毒,完全清楚干净为止。”
太乙愣愣地看着那已经拂袖而去的文昌帝君,手里捏着的拂尘,咯吱作响。
只是,他的确是有求于文昌,便也只能先忍气吞下。
文昌十分满意地轻轻弯起嘴角,走回从前他一直住着的那间卧房里。
刚挨着床边坐下,文昌正想察看一下胡落落的脉象,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文昌蹙眉,并不想理。
只是这轻柔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仿佛一直要敲到文昌答应为止,才会停下。
文昌瞧了一眼床上的胡落落,身体突然抽动了一下,于是迅速站起身,用手掌拍了拍胡落落,生怕她被这敲门声给吵醒了。
不情不愿地走到门边,猛地推开门,看见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红着脸站在门前,局促地绞着衣角,低着头,想看却又敢不看文昌。
文昌见状,根本不想理睬,直接后退一步,将门关上。
胡落落越想心中越觉得不得劲儿,于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还想要在她面前努努力的文昌帝君,无精打采地找了块可以下脚的空地儿,右手托着腮,坐了下来。
“怎么,对本座的表现,不够满意?”
文昌还是没有放弃,锲而不舍地,紧随着胡落落的脚步,也跟着胡落落一样的动作,坐到了她的身边。
“帝君,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微不足道,轻如鸿毛的小小凡人,怎么能让帝君屈尊降贵地跟我同坐一处呢?”
胡落落话里有话,隐隐约约地,还带着一股子不服气酸溜溜的醋味儿。
文昌听罢,不由得轻笑起来,找了个相对来说舒服一些的姿势,背靠着墙,将他那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伸直,双手抱着头,长舒了一口气道:
“所以啊,本座说……这是在哄你?”
这算哪门子哄?
胡落落不满地蹙眉,将脸别到一处,表现出不大想搭理他的样子。
文昌侧过身,偷瞧着胡落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戳了戳胡落落的肩膀:
“说说吧,有什么愿望,或许本座可以满足你。”
胡落落一听,也不知怎么地,胸口那一团无名之火,腾的一下烧起来。
她猛地站起身,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帝君,我没有不高兴。”
文昌看着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胡落落,这时候真的应该有一面镜子放在你跟前,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到底有多臭。”
胡落落并没有搭理文昌的揶揄,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问了我不该问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是帝君你冲我跟司命发了一通火,然后现在又这般放下身段的过来……”
胡落落一想到那个“哄”字,就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噼里啪啦跟文昌理论的语速。
“过来什么?”
文昌分明知道,胡落落对“哄”字难以启齿,还十分不要脸地继续问她。
而在文昌的不停追问下,涉世未深的胡落落,也还是败下阵来,一下红了脸。
“你脸红什么?”
文昌乘胜追击,用他那绝世的倾城容貌,迅速凑到了胡落落跟前,手肘撑在膝盖上,歪过头伸长了脖子,看着她。
不大明亮的灯光中,将文昌那细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层层的光影。
胡落落抑制不住地咽了一大口唾沫。
骨子里压抑许久的老色批之心,陡然躁动了起来,而像她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对于文昌这种明晃晃的美色诱惑,自然是招架不住。
咬着后槽牙,双手死死地揪住腿上的衣裙,胡落落索性眼睛一闭,心一横,口是心非道:
“帝君,你再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的,要知道,我也是有……”
“有什么?”
鼻尖感受到突然靠近的温热,胡落落下意识地睁开眼,却发现文昌的那张脸,已然近在咫尺。
说话间,能够清楚地嗅到他口鼻中好闻的气息。
“有什么?本座在问你……”
“有什么?”
文昌刻意又故意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的问题,目光紧紧锁定着,那猛烈咽口水的胡落落。
“有,有……脾气……”
胡落落说这话的时候,是相当的没有脾气。
文昌轻笑一声,缓缓起身,将右手背在身后。
“那本座,哄好你了吗?”
胡落落小脸通红,可还是老实巴交地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点头说一个“好”字。
“没有。”
胡落落撅着嘴,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说……”
“本座要……怎么哄你?”
文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且随着他又再次靠近的距离,两人的气氛忽而有些暧昧。
看着文昌肆意游走在她脖颈之间的视线,胡落落一下子推开了文昌,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帝,帝君,你看哪儿呢,非,非礼勿视,不,不知道吗?”
文昌不以为然地轻笑道,却仍旧没有作罢的意思:
“非礼?”
“胡落落,你有吗?”
文昌这话一说出口,看着胡落落的那吃惊又气恼的表情,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呃,那个……本座不是那个意思。”
文昌懊恼地闭眼,后悔自己说话飘惯了,一时竟没收住。
胡落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仰头气鼓鼓瞧着文昌的表情,看着像是快要哭了。
“哼!”
胡落落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个底气不足的字儿,接着垂着脑袋,灰溜溜地跑到床上,朝里侧躺着,故意背对着文昌。
文昌用食指轻轻敲了敲太阳穴,低头略一沉吟,尔后带着些讨好的意味坐到床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胡落落的肩膀:
“你想不想去看花朝节的表演?”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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