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终于坐了下来,他打开啤酒递给了曾启明和陈宽,自己也重新开了一瓶,想了想,望着曾启明说道:“启明哥,我看这一次铁矿石涨价,国内的钢铁生产企业面临危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rì〗本跟咱们〖中〗国一样也是铁矿石进口大国,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在铁矿石涨价中受到冲击?我认为他们的经验很值得我们借鉴一下。”
曾启明点了点头,高层对这个问题也早就有过探讨,归根结底,问题出现在〖中〗国钢铁企业产能过剩的根源上,这也就出现了铁矿石价格上涨,而钢材的售价反而下降的怪现象,因为正常的价格机制已经被人为的扭曲了,高产反而变成了影响国内钢铁企业发展的不利因素。
什么一年产能翻一番,三年创产值多少多少之类的口号,其实就是一种及其短视的行为。
众所周知,铁矿石是不可再生资源,对铁矿石的过度开发只能会造成价格的节节攀升,而我们很多人只是看到了我们自己眼前的利润,却完全忽略了当资源消耗殆尽的时候我们会怎么办?印度可以把低品位的铁矿石卖出高品位的价格,跟〖中〗国众多的民营企业哄抬是脱不了关系的。
而同样作为铁矿石需求大国的〖rì〗本,却通过三十年来的努力控制了上游资源的战略储备,是〖rì〗本的钢铁企业在面临国际竞争的时候拥有了控制权和主动权。
铁矿石涨价,〖rì〗本的钢铁企业同样也要méng受涨价所带来的冲击,但是〖rì〗本钢铁企业已经通过各种方式直接或者间接的参股了巴西、澳大利亚、加拿大、智利乃至印度的铁矿开采企业,在澳大利亚24家重要的铁矿中均有〖rì〗本公司作为股东,可以说,〖rì〗本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可以控制铁矿石的走势,从而为其遏制其他国家的钢铁企业提供了先决条件。而他们钢铁企业所méng受的那点涨价损失则然全由铁矿石的交易分红中弥补了回来,获得了更大的回报。
曾启明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到了他这个层次,有很多东西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他甚至了解得比别人还要更清楚一些。
郝建平轻轻的点了点头赞同了郝建平的话,深有同感的说道:“在国际钢铁价格下滑的时候,世界上很多钢铁企业都以减产的方式来应对,而我们的一些企业还在搞大干快上,这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郝建平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们有些人脑子里的过一年算一年,赚一把是一把的概念。这跟地方zhèng fǔ那些当官的有着直接的关系,他们考虑的似乎也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是他们这个造福一方却是要大干快上早出政绩,其实归根结底、、、、、、嗨,算了,不说这些了,说了又有什么用。”
郝建平疲惫的挥了挥手,他本来是想说这跟我们现行的流官制有着直接关系的,可是想一想说了又有什么用,国家现行的体制不可能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做出更改,那不现实,可是流官制确实很容易滋生官员们做一些政绩工程、短平快工程的念头,从而目光也变得短浅了起来,很少会有官员会去考虑建设一些见效慢可持续发展的项目,所以也造成了地方建设断裂带的存在,这是现行的机制所无法弥补的。
陈宽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如果我们的地方官员都能把自己所辖的区域建设成浮东市那样的城市就好了。”
陈宽是从浮东市走出来的,也是新浮东城市规划的缔造者之一,崭新的浮东市就是在他和郝立chūn的手中诞生的,而他深知,浮东市现在的城市规划,就算是再过一百年也不会落伍。如果每个官员都能有前人栽树的xiōng怀,那么国家每年仅从重复建设项目中就可以节省出一笔骇人听闻的庞大财富,这笔财富是每一个公民的,却被只占了极少数份额的那些父母官们大笔一挥给挥霍掉了。
曾启明轻轻的点了点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从我们这一代做起,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郝建平举起酒瓶伸向曾启明:“说得好,启明哥,敬你。”
三个人碰了一下酒瓶喝了一口,曾启明望着郝建平说道:“不过眼前的这一关怎么也得让人们走过去,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家méng受这么巨大的损失?”
又绕回来了,郝建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启明哥,我可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仙,这件事儿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希望国家还是以正常的手段处理这件事儿比较好。话再说回来,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关停一部分中小钢铁生产企业,对于我国钢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提高也是不无好处。”
曾启明微微一笑:“我只是受人之托,话已经带到了,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嗯,鸡翅烤的确实不错,孜然少了一点、、、、、、”
郝建平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了一只烤得红彤彤的大虾递给陈宽:“陈叔叔尝尝这个。”
陈宽一笑接过来,跟郝建平说起金沙市开发建设的事情。
两天之后,当郝建平的专机载着一家六口飞往澳大利亚的时候,高层们的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子嘴里说着不管,可是还是飞到澳大利亚去了。高层们可不相信这个小子只是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们去与父母团聚,世界三大铁矿公司的必和必拓公司可是就坐落在澳大利亚,西班牙的力拓公司也控制着澳大利亚第二大铁矿石生产矿哈默斯利铁矿,国家对于郝建平此行的期望值并不高,只要他能够为国家多争取一些铁矿石出口配额就好了,最少眼前这个难关国内那些钢铁企业就可以渡过去了。
他们对这小子的拳拳爱国之心还是深有感触的,只要把问题上升到民族大义的高度,这个小子就算是硬着头皮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郝建平提前并没有通知水灵珊自己要到澳洲来,可是当飞机降落在布里斯班的时候,水灵珊还是已经等候在机场上了。
郝建平知道现在的自己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无数人的关注,很多双眼睛都在每时每刻的盯着自己,所以对于水灵珊出现在这里他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意外。
水灵珊已经年近四十了,跟随郝建平的时间也已经快要达到了十年,从当初那个连孩子都不敢生的小会计成长为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金融大鳄,可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看上去依旧和郝建平初识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更多出了几分的雍容华贵。
两个人微笑着握了手,水灵珊依次跟燕子和钟小妹打过招呼,亲自为郝建平拉开了车门,似乎不如此不能表达出她对郝建平的尊敬一般。
燕子jiāo笑着挽住了水灵珊的胳膊,凑着头说着悄悄话。
车队驶出了布里斯班机场,两家直升机盘旋而来,一前一后护卫在车队上空,阵容比以往又是强大的几分。
“水总,怎么没见郑哥和清晓?”郝建平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水灵珊问道。以往自己每次来澳大利亚的时候,水灵珊都是一家三口来迎接自己的,这一次郑瑞铎和他们的儿子郑清晓没有出现,让郝建平觉得有点意外。
水灵珊一笑说道:“米国那头超市正在准备着上市,老郑带着儿子到米国那头去了,估计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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