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锻炼坠金桩和炼三战,浮生食量也上去了,原本削瘦体格日益健壮。
至于蟒手,太过激进,他只能自己把控着来练。
练蟒手的另一个好处是,手上力气大了,给客人推拿按摩时也更轻松。
过两天掌柜幺叔要前去商会报账,店内精通算账的八叔就成了带掌柜,二楼客房里的客人就都由浮生来伺候。
“按穴准确,力度控制好,手法多变,舒服——按摩这东西,别地方没有,就你们这儿有,难怪能越做越好。”就这么按着,客人舒服得呻吟,同时也竖起了大拇指。
浮生笑道:“这比针灸便宜多了,一次针灸的钱够做三次按摩,觉得好您常来。”
“嘿嘿,我也是路过这儿,听人说起你们家如何如何好,就过来试试……”
傍晚时分,浮生伺候完最后一个客人,出了一身汗,准备回去洗个澡等开饭。
这客人一米八的身高,肩宽得厉害,浑身是筋肉,给他按摩和给牛熊野兽按摩没区别,就算如今对付其他客人已经游刃有余的浮生,应付这个客人还是很勉强的。
“哟,这不是浮生嘛,几日不见,听说菊花已成向日葵了?好点了吗?”走廊里,迎面走来了两人,一个是后厨杂工阿白,另一个是变成跑堂的原来切墩的三土。
“呵,估计人家就好这口,现在正爽着呢。”
阿白和三土两人一唱一和,浮生也没理会,这两人平时就不待见他。
“想去哪啊?”三土仗着个头,一把拦住去路。
浮生看着两人道:“你们想惹事?”
“不惹事……”阿白道。
他没说完,三土低声道:“惹你。”
说完一拳砸向浮生脸庞。
浮生没有打架经验,踉跄后退躲过。
三土打了个空,更加恼火,朝浮生逼了过来。
“愣着干嘛?揍他!”
在三土催促下,阿白趁机来到浮生后面准备将其抱住。
看到这种情况,原本后退的浮生不退反进,弯腰蹬腿超前猛扑,正好抗住扑过来的三土,将其压倒在地。
可他正准备起身逃跑时候,被三土抓住衣服拉住。
与此同时,身后的阿白跑过来,对着他脑袋猛砸。
他连忙抱头,这么一来,三土就抓住了机会,躺在地上拳头都朝他脸上呼来。
砰!
阿白力道小,没什么,三土这一拳正中他面颊,让他人都有些懵。
正发懵时,另一边脸颊又吃中一拳,整个人更是有些恍惚。
恍惚中,他只觉从后面打着他脑袋的阿白很烦,胸腔里一股怒火在燃烧,烧得他什么也不想,浑身火热有力,当即使出一切力气转身,抖手,振腕,一拳击在阿白脖子上。
砰!
阿白整个人横飞出去,撞在墙上,然后两眼一番白昏厥了。
这一转身,衣服被撕破,也躲过了三土一拳。
回过神来时,阿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的三土愣了愣,赶忙要爬起逃走。
浮生目光紧盯着他,异常火冒,在三土转身爬起时,他一拳落在三土后背上,按着他脑袋朝地上猛撞。
一下两下三下,三土吃痛惨叫,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又被来一下。
四下五下六下,三土没声了,依旧哀嚎着。
七下……
“喂。”
一只手按在浮生肩头,他才抖了个激灵冷静下来。
把三土正面一扒拉,他满脸是血,人也是进气少,出气多。
“这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浮生有些害怕,他松了口气侧头看去,是皱眉的八叔。
“我看到了,这两小子拦着你们的按摩师,他们先出的手,结果被反揍了一顿。看不出来,你们按摩师年纪小,体格弱,本事还真有一套。”旁边传来声音道。
浮生再一看,说话之人是个长发中分的邋遢胡大叔,不就是刚刚他伺候的客人吗?
“让您见笑了,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就好。”八叔对这客人说了两句。
客人笑着,看了浮生一眼后离开了。
片刻后,八叔房间里,三土和阿白已经醒了过来,脸上血迹擦干净了,伤口也进行了包扎。阿白还好,三土就有些惨。八叔坐着,衣服扯烂的浮生站着,都一言不发。这时门突然开了,掌勺蔡墩闯了进来,一身烟火气,手里还拎着刀。
“怎么回事?!”蔡墩用刀指着浮生低吼道。
三土,就是他的侄子,阿白是他外甥。
被刀近乎顶着额头,浮生头皮发麻,阿白和三土就在旁边床上坐着看好戏。
“放下刀子。”八叔说。
蔡墩大声道:“我要个交代……”
啪!
刀子落在了地上,差点砸到了他脚板。
只见蔡墩耷拉的胳膊上扎着支针。
“坐下。”八叔道。
蔡墩涨红着脸,也只能坐下。
“浮生,你说怎么回事。”八叔道。
浮生当即把事情经过大概都说了。
“你胡说八道!”蔡墩一看是自己这儿理亏就不乐意了。
浮生没有辩驳,就静静站着。
八叔道:“有客人看到了全部经过,客人和我说了,和浮生说的一样。”
“那你说,两个大一个,怎么这两个能成这样?要不是这小子预谋好,算计了这两小,能成这样?咱们大人都知道,他们不和……”
“浮生,你怎么说?”八叔打断道。
所有人看向浮生:“我没想过和人打架,他们挑衅的我。打架这种事不对,更何况还是窝里斗。但今天如果我这样,就算我有理,也有人会说小孩子打闹很正常。我只是把事情说明白了,至于怎么处理,我听八叔的。”
这话说得蔡墩有什么词挂在嘴边又噎了回去。
所有人看向八叔:“浮生是我这儿的,我不能处理,一会儿掌柜就回来了。”
说到就到,其实幺叔已经回来了,看酒馆里气氛不对,便找了人问问,一听这事连忙找了过来,且在门口听了经过。
“你就是这么管后厨的?”幺叔推门而入。
一看幺叔,蔡墩连忙站了起来,一言不发。
“阿白,你说怎么回事。”
听到幺叔发话,阿白和三土早已坐起来站在旁边,阿白道:“我是跟着三土哥的……”
“三土。”
三土身体一颤,连忙道:“我……我就是看不惯他平时谁都不打招呼的样子!”
“撒谎。”幺叔语气平静,但三土吓得大气不敢喘,幺叔道:“蔡墩,怎么回事你应该清楚了,后厨的人,怎么管教归你。至于孩子打架,我们当大人的不能掺和,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这是自古以来约定成俗的规矩。”
“按理来说,这三小都该罚半月工钱吧?”八叔突然道。
蔡墩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幺叔先一步说了:“他们自己的事不自己解决,罚再多钱也没用。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可我们酒馆不过是商会之下的产业,在这里干工的,不过都是为了一口营生。干苦工的何必为难干苦工的呢?”
事情暂时就这么过去了,也没惹多少风波。
不过这样处理结果也让浮生有些心里不舒服,明显偏袒了蔡墩。
浮生也明白,蔡墩干了几十年,和幺叔不光是同事,还算是朋友,有些事面子上是不能撕破的,至于他,则是被救被收留的那个……
说到底,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
散会之后,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日子仍旧不变。
浮生正在仓库里搬运燃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明明吃亏的是,结果你们掌柜却这么处理,显然是偏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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