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么一下令,其余人做了,效果出奇好。
这些暗赌坊暗客栈不能拉人,客人自然不是很多,这么一拉人的情况下,生意好了不少,原本众人对光交钱还有点不情愿的,如今相处得意外和气了,平日里看场子的可以在各家轮流吃三餐,这么一来,伙食费也大大减少。
其他人一看,这看场子的三人日子过好了,也想努力努力。
不久后,众人又盯上了一块被乞丐占着的地盘。
对付乞丐,不能用对付暗巷那一套。
毕竟乞丐是连巡逻兵都头疼的存在,寻常时,乞丐闹事巡逻兵都不想管。
就是因为这样,不少人别有用心,就给乞丐们一点吃的,让他们抱团闹事,平日里也靠着这种方式来骚扰对家和巡逻兵。
乞丐们不敢对巡逻兵动手,可吸引注意力还是可以的。
由于乞丐们要的也不多,一间破房子可以住十七八个人,平时给点剩饭剩菜就好,对于那些门徒子,乞丐们虽然没办法动手,但骚扰人的办法却多得很。
毕竟巡逻兵都敢出手,更何况是门徒子?
“这些乞丐实在难缠,以前有门徒子想过去收贡税,吃了好几波哑巴亏。”
“老大,我也吃过乞丐们的亏,这些家伙会躲在暗处朝你扔垃圾,有的时候还会扔狗屎,你要找他们,他们就不见了,若是落了单,他们会一拥而上。”
“他们还会偷东西,不少乞丐弹弓玩得贼溜!”
独眼高和小弟们纷纷说着这地盘的难处,杨晟面色平静,一一点头。
“没关系,听我的。”
杨晟和独眼高带人去那片街道附近最高的酒楼、茶楼吃饭,就这样弄了三天,已经居高临下摸清楚了这些乞丐们数量,人员状况,行动路线,以及最重要的——住处。
当天晚上,乞丐们正窝着睡得香,一阵焦糊味幽幽传入鼻孔。
当乞丐们醒过来的时候,屋子已经起火。
乞丐们惊慌着朝外跑,夜色浓重,刚跑到外面,不知从哪里掉下砖石,混合落地爆碎的火球,不得不朝各处巷道里缩。
其中一名乞丐倒退着,目光映着火光。
虽然火才起来,可这里离附近的河还有段距离,眼下风大,只怕一个来回就要烧没,他只能绝望地看着。
脖子后的黑暗中伸出一双盖着毛巾的手,悄无声息将他死死捂住。
“老大成了,乞丐头子在此,怎么办?”
做事的小弟把这乞丐丢在地上,周围总共十三个人都到了,纷纷把昏迷中的乞丐围住,只是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杨晟脸孔上。
“你们觉得怎么处理好?”杨晟问道。
“这……我觉得把他弄醒,让他以后听我们的。”有人道。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啦……”有人反驳。
“反驳可以,必须说更好方案,实在不行,分析下也行,大家一起想办法。”杨晟道:“这是讨论事情的规矩。”
于是众人纷纷开动脑筋,你一言我一语。
可说到底,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都觉得眼下这乞丐只要醒来,就很难办。
“晟哥是老大,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独眼高一言以蔽之说道。
“都听我的没有异议吧?”杨晟平静地看着众人问道。
众人摇摇头,独眼高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这条船晟哥怎么开,我们就往哪儿走,要是翻了船那是一损俱损,若是打到鱼那就一荣俱荣。”
“对,我们听晟哥的。”众人齐声道。
“那么……”杨晟搬起地上的乞丐头子,朝外走。
众人望着他身影跟过去,出了巷内这便是运河。
杨晟在栏杆处,将乞丐头子脖子扭断,然后将其丢入运河之中。
“杀……杀人了!”众人不敢说话,可看到这手段,纷纷冒着冷汗,脊背发凉。
就算独眼高,都打了个寒颤。
天空下起了雨,此刻不远处那破屋也火光悠然,由于巷子是房屋之间的空隙,其实都是紧挨着的,一家屋子着火也意味着一片屋子有火灾的危险,一家着火,往往周围数家都会出来营救,喊着“走水啦”接着就从井中抽水灭火。
火光熊熊后,光芒照得很远。
杨晟转过身,面孔上的火光忽隐忽现,他面色平静如常。
稍加一笑道:“走吧,该做事了。”
隔了几天,独眼高带着人去这条街收贡税,这条街比暗巷好太多,一共有三十多家商户,大大小小每月加起来能收四万多小钱。
寻常门徒子收贡税,不管店家大小,统一收。
这么一来,收贡税最高不能高过最小门户上限。
杨晟则不同,大店收得更多,小的收得更少,量身定价。
这么一来,两块地盘打下,每月收入就有了五万小钱。
尽管如此,杨晟却没有给每个人月例钱提升多少,不光是因为人多分钱会少,更因为,那天晚上群龙无首的乞丐们,被杨晟等人之后纷纷堵住,收拢了五个年轻有干劲的,剩下的全都放了,这些人也要吃饭张罗招呼。
除此之外,钱不能只散出去,还得积累下来做其他事。
杨晟本想用这笔钱把那间烧毁的房屋重建,作为除修行观外第二处休憩之地,但似乎是知道这背后是杨晟等人捣鬼,这背后主人不是抬高价,就是各种理由不卖。
最后只能放弃。
不过,杨晟也找到了别的出路。
他买了一辆破旧的二手马车,去城外乡下购买菜蔬,去山脚下的驿站购买那些卖不了多少钱的小野味,然后代入城内贩卖给地盘上的各行各业,从中赚取差价。
由于他卖的价钱低,货色又不错,很多人倒更愿从他这里进货。
这么一来,短时间内,他的地盘便稳固了下来。
“晟哥,我们到现在还没个名声,你说叫什么好呢?”有小弟问道。
杨晟笑了笑,指着独眼高道:“谁说没名声的,这不是吗?”
“独……独眼帮?”小弟们一脸古怪:“这不是外面乱叫的嘛?”
“就算我们叫自己炸天帮什么的,外面还是叫我们独眼帮。名号都是别人给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一个人起名会错,称号不会。就叫独眼帮吧。”
杨晟说话声音不大,甚至很温和很平淡。
可自从那晚开始,谁都不敢反驳,谁都对他深深……敬畏与佩服。
“高哥,两块地盘显然不是我们的目标,这才是开始。如果我们不壮大,早晚会触及到三大帮,到时我们没实力抵抗,会很难看。还得麻烦你招兵买马,打探消息,看看有哪些地方不是三大帮也不是门徒子的。”
“晟哥,叫我小高就可以了……”
“诶~大家兄弟,我可曾亏待你?我和大家没什么不同,只是比大家聪明点,果决点,余下的和大家一样,也只是想过好日子。可目前好日子虽有,却不稳定,各种潜在威胁还很多,只有足够壮大与强盛,这才是我们自己的保障。”
这么一来,杨晟的日常中也只有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事业,另一件事则是练功。
在被浮生经过两次指点后,如今的杨晟已经可以稳稳进入冥想状态,但由于没有后续指点,杨晟便无法在继续修炼斗战体。
杨晟在练功,独眼高有事过来,看到后不禁问道:“晟哥,你练的是内功?”
事情是一通百通的。
杨晟虽没法继续修炼斗战体,却因此可以练内功。
“是,外功太苦,对资源和环境要求太大。”杨晟收工平复气息道:“什么事。”
独眼高皱眉,拿出一封信件递过去:“晟哥,我们被挑了。”
信封面上只有两个字“街擂”。
山里的日子一天两天还算新鲜,到了第三天就有些乏了。
年轻人的兴趣与欢喜,总是来得快去得快。
浮生说到底不是个老年人,他强的是对很多事物的接受能力。
接受快,也意味着延误得快。
不说野外洗澡和蹲坑不如家里,这一下雨,那就算睡觉都不安稳。
翌日还要继续赶路,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知道为什么拳馆弟子打不死擂前要入生山苦修吗?”
“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苦修。”
“不带食物进山奔跑一个来回,这个来回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好几天,过程中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对人的体能精神都是双重考验。你觉得……为什么要这么修炼?”
“为了让身心提升?”
“不完全对……只有拥有特殊直觉的野兽,才能自如地活在威胁重重的山岭之中。生活在舒适环境中的人,就算是武道强者,也无法拥有这种‘兽觉’。当你达到外功四成三觉时,与和比自己低的对手战斗,你的眼睛,耳朵,鼻子三觉,会完全察觉到四段以下人的一举一动,就能提前防住,从而钻空子破防打倒对方……”
外功四成称之为三觉,是因为要磨炼眼睛,耳朵,鼻子。
但三觉全部修行好,也只能到通达地步,无法圆满,更无法大成。
想要圆满,就得三觉归一,完成第四觉“身觉”,即身体感受到周围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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