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狝者》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过,女人因为体内有一个男人没有的器官,而这个器官又经络密集,无比敏感,所以对内感受会比男人要敏锐太多太多,由此也容易使用这种方法练成“内视”。
    寂道冥想就像在锻炼心神,让心神不断壮大,就像外功锻炼身体。
    灵吐纳则像是一种武技,直接运用心神来做事,或者说发挥心神的特性。
    “两者并不冲突,但灵吐纳时,内松外紧,仿佛是一个装满面粉的盆子,里面滴入一滴水后不断滚动,面粉在滚动中变成球。这和内功外松内紧,似松实紧全然背道而驰,完全就是两码事,和外功锻炼心放松,身紧绷也全然不同。但不管怎么说,武道练的都是扎扎实实的身体,这种巫觋之术练的都是虚无缥缈的精神,更多的需要感受而不是通感理解。你们眼下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想借用阅历来理解,而不是通过感受来理解。但凡阅历理解,都是通过实物和发生的事实来诠释这件事,这本身就错了。”
    浮生在鱼厦写下的两张纸上,做了一些批注,这些都是注意点。
    两种方法可以同时使用,不光不冲突,还能相辅相成。
    可最重要的是,远铃和鱼厦在经过浮生费劲口水的讲述后,至少比原先明白太多,很多阻塞之处一下贯通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行,这就多谢啦,以后有问题还找你!”
    远铃脸皮可比鱼厦厚得多,她拍拍浮生肩膀,高高兴兴地登上马车离开。
    鱼厦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
    “你我之间还用谢么?”浮生笑了笑。
    鱼厦一听,有些感动,就想说两句。
    浮生接着道:“你都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了。”
    鱼厦冷着脸跑上马车离开,头也不回。
    “女人怎么变脸跟变天还快……”浮生翻白眼:“不过,这灵吐纳是真的不适合男人练么?这寂道冥想倒是极好的基本功。女人有个很敏感的内在器官,每月似有八九都会折腾那么几天,男人么,有个地方也很脆弱,牵一发而动全身。”
    谁都不会想到有个鬼才会这么想,并且还真这么做。
    因为浮生已经练成了“逆呼吸”,如今还熟练异常,他再练灵吐纳和寂道冥想时,也是尤为容易,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两种练法通过打磨,融入道归元经之中。
    相较之下,其实逆呼吸不太适合归元经。
    因为归元经重要组成部分有《癸冥经》,这东西原本要练的话必须先自阉,而这门功法与灵吐纳却在一些方面很相似,与寂道冥想的吻合度也很高。
    大致算来,这三者都属于“柔”系的,逆呼吸则偏“刚”。
    其余的《璃手御剑诀》等,也要么是刚柔并济,或炼钢为柔,而非外功那种纯粹的“刚”,偏偏逆呼吸就是类似纯粹的“刚”,但这么一来,也算是刚柔并济了。
    交代大宅院中少年们一些事后,浮生便直接赶往地圆街。
    地圆街的一处大酒楼,今日被包了场,可来的人不多,只有那么一桌。
    桌上人更少,只有那么几个。
    独眼高,杨晟,然后是漕帮的桂磊与桑哥。
    “今天请二位来没别的意思,首先便是道歉,为昨日之事道歉。”桂磊起身倒酒道,他脸上带着笑意,但目光落在独眼高和杨晟两人身上,多少还是颇为诧异的。
    独眼高敲着桌子,抬起大拇指后翘指道:“这特么是道歉?”
    两人身后站着十几个体格健硕的人,手中都拿着梢棒。
    这些人从服饰和打扮来说,都是统一的漕帮衣着。
    “诶~”桂磊挥退所有人道:“诸位有所不知,并非是针对二位,最近那个面具餮魔没捉到,人心惶惶,我也害怕。据传……两位和餮魔关系匪浅。当然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更没想到,二位会只身前来,什么人和武器都不带。”
    “带再多的人,这里也是桂磊副帮主的地盘,有什么用?”杨晟笑着端起酒盅嘬了一口道:“来了带人,就像是寻仇,可我们是来赴宴的,我们所内所有人也都知道我们是来赴宴的,并且是三大帮之首漕帮的副帮主请宴,我们几个小辈后生带人来,多少说不过去吧?这是想干嘛?和漕帮对着干么?”
    桂磊哈哈大笑了起来,举杯示意众人同饮道:“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就在昨日,有一伙漕帮的人来到杨晟开的“独眼物业所”门面捣乱,把门面都给砸了,但这群人没有一个是完整离开的。按照他们最开始的话说,就是直接喊着独眼高去漕帮走一趟,见见他们的老大桂磊,语气之中很不客气。独眼帮虽说已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独眼物业所和所内所有伙计,但众人脾气可不是惯着的,一听直呼其名,管你漕帮厉不厉害,先直接揍一顿再说,于是矛盾因此而生。
    直到昨晚,独眼高才收到桂磊亲笔请帖。
    “江湖之事,一笑泯恩仇。”桑哥道:“昨日也好,近日也罢,其实请两位过来,主要是为另一件重要之事。我有个兄弟,叫阿莫,他是牛磨馆弟子。对,就是猛帮帮主。前段时日,封城闭户前他有事回了老家,临走前把帮会交给我打理。只是我俗务缠身,一个不注意,猛帮三条街的地盘就被人吞了,我还迟了这么久才收到消息。二位,我想要个说法。”
    独眼高看向杨晟,这种软刀子他不会接。
    杨晟道:“说法,什么说法?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你们独眼帮吞了地盘,非要我把话挑明吗?”桑哥冷道。
    “不不不……”杨晟连连摆手:“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桑哥,你的威名我听过。桂磊副帮主也是赤手空拳,白手起家,是我自小崇拜的对象。当着两位面,我就这么说吧。不要叫我们独眼帮,我们不是帮会,也从来没有承认过,只是别人对我们误解如此。我们自己挂的招牌写得明明白白。什么叫‘独眼物业所’?就是做正经生意的。我们生意做了十二条街,这些街上的商户也好,居民也罢,都会给我们物业费。我们拿了这个钱,这些街道上的垃圾我们来清理,这些居民屋子的破损我们来修。前段时间出了火灾,烧了不少房子。您瞧,这些人没得住,我们联络附近客栈空房,自费把这些人安顿下来,现在正在赶工,给这些人把房子搭建起来。若是他们遭人欺负了,我们还要派人维护治安。若有贼来,我们负责捉贼。捉到了贼,我们也是规规矩矩地送巡防。诸位不信的话去打听打听,我们独眼物业所做的是不是正儿八经的生意。若是收过一毛钱只进不出的贡税,我们就是王八蛋。诸位若是还不信,我可以回去,把十二条街道的街老替所有人签的契约拿过来给诸位看。”
    其实杨晟所做的生意,已经不止十二条街了。
    就像浮生和他说的那样,只要做好了,有这样需求的街道其实很多。
    果然,才和六条街订好纸面契约的时候,有三条街找了过来。
    这三条街都是因为小吃闻名,也是出了名的脏乱差,乞丐小偷颇多。
    杨晟则带人查看一番后,便与之签了契约。
    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人手不够,契约又多达二十份,还有城外城内的田产之类的要去找和买,以此作垃圾处理之类的后续,可封城闭户下做这些并不容易。
    若非来找的是漕帮,便是浮生来找,也是找不到他的。
    眼下这番话,说得漕帮二人面面相觑。
    他们就像卯足力气要打仇人,谁想对面人跟你说,你找错人了。
    这一拳举在空中,别说人,就算拳头自己也有些迷茫。
    桂磊和阿桑这两人不是没头脑,而是头脑不够。靠着搏杀发家,又靠着耍小手段挤上来的两人,向来借势压人惯了。可如今碰到这种情况,他们也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因为他们的目的可不止这些,刚刚话题也不过是个为接下来很多事做铺垫罢了。
    他们以为这件事打出来,只要对面下不来台,他们接下来事就好办了。
    可谁想到,下不来台,不知如何进行的却是他们。
    看到两人的窘迫和错愕,杨晟对独眼高使了个眼色。
    独眼高拍了拍手:“来人。”
    桂磊与阿桑两人连忙抬起头来看,只听外面传来“你想干什么”“你是什么人”“不准进去”,随后便是惨叫和碰倒的声音。
    两人如临大敌,一身警惕。
    几个呼吸后,八臂磐山周太聪迈着大步伐走了进来。
    他进入包间,四下扫视,看到独眼高后,把一沓东西交给独眼高。
    独眼高看向杨晟,杨晟点点头。
    于是,独眼高把这沓东西递给了桂磊。
    “看看吧,这是二十条街的物业契约,上面有签字画押,还有印章,所履行之事物没有一条是触及玄国法律的,且去理院盖了章,合法合理。以后我们独眼物业所,得向城主府缴税,而不是收取贡税,毕竟我们可从来不是帮会。”
    这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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